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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有把中医和你这两件事合并起来对付了。当时,我很想马上就把中医干掉。防止他继续对别人泄露这个机密。但又一想,我不知道他在之前有没有对别人说起过。如果说起过的话,那这个秘密就已经无法掩盖了。我必须想一个更加万无一失的办法。想来想去,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秦翌年说到这里,有些得意。冲着杨胤,微微一笑。
杨胤无言地望着他,连提问的情绪都没有了。
“假设他之前已经对别人说起过这事,我也要让这件事在别人的脑子里作废掉。这样,就能继续保住这个秘密了。而要达到这个效果,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变成一个没有信誉的人,一个说谎者,一个烂人,一个敌人。狼来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即使你说的是事实,但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说谎者,同样也没有人相信你。一个妓女到警察署里去报案说有人强奸她,即使真有此事,也多半得不到伸张。因此,我同时又制作了中医的面具,并且在预演的那一天,乔装打扮,推着他的货车,出现在警卫现场。到了你跟前以后,我故意卖了个破绽给你,我知道你心如发丝,一定会有所察觉。果然,你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常,并且向大刘发出了已经被我作废的命令……这样一来,中医很快就成为当天的显著角色。而事实也是如此,在我和政委向上级汇报的时候,都把中医这个脱党份子,当成是把特务招引过来的重大嫌疑人……
“而之后,国民党火力如此的猛烈,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在战斗中,我一直就尾随在你附近。当你被俘以后,我来不及换下中医的行头就赶来救你。但没有想到你由此一直紧紧地咬住了我。我当然不想和你照面,于是就把你带一处,这才总算摆脱了你的纠缠……”
杨胤不禁想起了那间房子。
“你怎么会演绎巴贝尔作品的?”
听到杨胤这么一说,秦翌年吃惊地直起身体,注视着他,“你连这个都调查清楚了?哎,杨胤,你这个人,就是聪明,我没有看错人……不错,我知道巴贝尔作品,这是我在苏联培训时,自己翻阅了很多外文资料后,自学而成的。说起这个,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许诺过,我会把一些绝技传授给的话吗?其实,我所说的绝技,就是指易容和巴贝尔陷阱啊……
秦翌年的这些话,又让杨胤想起之前和秦翌年相处的日子来了。现在想想,有些痛楚,更有一些愤慨。
“我这次去看那几个地方,不仅发现门口的自爆装置被你拆除,而且还发现有人安然地在里面自由进出。难道,你还找到抵抗巴贝尔陷阱的方法了?”秦翌年好奇地问杨胤。
杨胤一脸冷漠,“巴贝尔陷阱,只不过是一个变态人手里的变态作品。并非无懈可击,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强大。”
秦翌年暗自叹息,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又要害大刘呢?”杨胤紧接着继续问。
“哦,那晚和中医的见面,居然也被大刘看到了。他还以为是你在和中医说话,觉得事情蹊跷,所以找我汇报来了。这种事,我当然不能让他继续流传下去。否则会引起大家的联想。因此我把他带进巴贝尔陷阱,让他变成一个无法表达的人。”
“那颜良呢?看看你把他给害的,他又怎么着你啦?”
秦翌年一听颜良这个名字,更是惊讶,“杨胤,你居然还查到颜良这个人,他还活着吗?”
“人还活着,只是已经不人不鬼了。”杨胤冷冷说道。
秦翌年听罢,忽然沉吟。他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颜良是我几年前的一个战友,一个兄弟。他的能力很强,是我们一帮人中,仅有的几个能在各方面和我抗衡的人。那个时候,警卫队刚刚成立,还没有正式的队长。上级准备就在我们几个人中选拔。那时,我们都很努力地表现自己,都想获得这个职位。而颜良正好在这个时候,立了几次功。因此在领导的眼里,他的风头渐渐盖过了我。
“那个时候,说实话我真的非常想获得这个机会。从苏联回来以后,我还没有获得过像样的机会。而这一次,机会就在眼前,但自己又暂时处于别人的下风,这个境况,真让我急火攻心。而这个时候,我刚刚租下几间房子,正在里面演绎巴贝尔陷阱。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干什么,因此经常独自在夜里跑到租屋里面创作。这个举动,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颜良。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我的行踪。
“这一天,我刚刚完成一个巴贝尔陷阱的创作。当晚锁好门准备回家时,颜良忽然嬉笑着站在我面前。面对他的询问,我心里忽然冒起了一股念头,何不让颜良验证一下自己创作的这个陷阱呢?如果……如果他有事,自己不就能少一个竞争对手吗?想到这个,自己也感到非常惊讶。我自问怎么回有这样龌龊残忍的想法。但又一想,自己真的非常希望得到这个机会……于是,一切便发生了。”
又是一个恐怖的故事。又是一个变态的人。
“你怎么这么喜欢用这种方式对付人 ?'…'”
“如果你开枪打死了一个人,马上就回招来一顿调查。而如果有一个人忽然至疯,不会有任何理由怀疑到你的。”
“你也会用这个手段对付我吗?”杨胤想到了眼下自己的处境。他估计,既然秦翌年把所有秘密都说给自己听了,那也多半不会放过自己。
“那当然不会。杨胤,其实我把你逼出警卫队以后,一直在暗中帮助你。你还记得吗,你被围困在周凯别墅时,为什么所有特务都不敢动你吗?那就是我强硬要求调查科这么做的。我现在有这个资本。而这样的情况,远远不止一次。另外我还告诉你,蓝猫也是我的人,他也帮过你好多次。不过现在,他已经离开我了……”秦翌年说到这里,一声叹息。
“是不是因为夏雨的事?”杨胤想起来了,蓝猫一直就暗恋着夏雨。
“夏雨的事,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你得到的那些房契和悔过书,也是他给你的吧。”
“那张悔过书,就是中医给你的那张吗”
“是的。”
杨胤登时想起,那天师母在见到自己给她的悔过书以后,忽然神色大变。估计是她之前就见过那张完整的悔过书。加上还有那张“亚农台鉴”的草稿,联想之下,便不难发现,秦翌年在这中间的可疑之处了。
“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让丁原执行追捕你的任务吗?”
“我哪里会知道。”
“丁原生性细致,但为人柔弱,患得患失,关键时候,往往会顾及私人情义,心慈手软。其实他并不适合担任这样的任务,但却非常适合让你逃脱。如果我让张大雷负责这个任务,你起码还要逃亡得辛苦一些……”秦翌年说罢,微笑着望了望杨胤。
杨胤听了,一阵唏嘘。这个秦翌年,真的是思维缜密,非常善于利用每一个人的特性。而他对自己的那一份心思,也让杨胤有点无法释怀。
“不过,到后来,我也几次想到过要了你的命。因为我发现你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我也让国民党调查科出手过。那天雪琴下葬,你不顾自己的安危,前来祭奠。其实我和兄弟们都很感动。不少人有心想要上前拘捕你,但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后来,还是我指示当场放过你,但却派人暗中跟着你,我想知道你这些天到底在做些什么。这才知道你原来躲在精神病医院里。
“后来你打电话给我,向我汇报了杨克令反水的情况以后,我很吃惊。当时就觉得你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照这样下去,一切都会被你调查清楚的。于是我就暗中通知了国民党调查科到医院来抓捕你。没有想到还是被你溜了……”秦翌年实话实说。他自己很清楚自己,谁要是阻碍或者威胁到自己时,他会不顾一切地对付他。
“那,杨克令是不是你杀的?”杨胤又问。
“是的。既然他都已经被你知道了。留着他,很有可能会殃及自己的安全。不除掉他,我就一天睡不安稳。”
“公寓里的那些古玩钱财,还有那支狙击枪,都是你的吗?”杨胤盯着秦翌年的脸,边想边问。
“是啊……都是我这几年暗暗攒下来的。那支枪也是我的,你也用过。那一箱子钱,是上次我截了黑社会的货款,又假装落水,骗过张大雷之后藏在这里的。”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呵呵,杨胤,男人么,在任何时候,怎么做,也逃不过一个钱字,一个权字,还有一个色字……”
“你的钱不少了。有那么多产业。”
“那么多产业的钱,早就全捐给中共了。有时候想想,也真的有点气不过。我秦翌年这些年来,为中共冲锋陷阵不说,还捐了那么多钱给中共,却至今还只是一个警卫队的队长。几年都没有提拔过了,真的有点气馁。”秦翌年说到这里,眼神之中,分明流露出一股不满和憎恨。
杨胤一阵心悸。暗自摇头。
“那么,夏雨也是你杀害的吗?”杨胤听到他说到色字,马上就想到了这个事。
秦翌年听到这里,神情黯然,摁灭了烟头,沉默了一阵。
“是。是我亲手掐死的。”
杨胤一阵愤怒,狠狠地盯着他,“为什么要害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是那么的爱你,她活着碍着你什么了?”
秦翌年一阵无语。遐想了片刻之后,才说,“这个,也和你有关……”
杨胤一愣。
“我把一些制作面具的材料和工具放在她那边。有一次我在整理箱子的时候,曾经拿出你的面具,戴着跟她嬉戏。因此,她认识你的脸。而那次你闯进陌生人俱乐部以后,她马上就认出,你跟我之前戴过的那个面具,是同一个人。而之前,关于我的一切,她了解得并不多。因此,她可能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些我的情况。可是我怎么能允许她把自己暴露出来呢。我一狠心,就掐死了她……”秦翌年说到这里,一阵叹息。
“在我的眼里,夏雨是个可爱的女子。他不同于你师母,更不同于别人。我一见到她,就深深地爱上了她……”秦翌年喃喃自语。
“呸!厚颜无耻!那你的心里,还有没有师母?”杨胤呸了他一口,两眼冒火,紧逼着反问。
“我当然爱你师母,几十年来,我对她的爱,一直就没有减弱过半分!”秦翌年说起这话,双眼闪烁,语气也格外强硬。
“只不过,我也是一个男人,我有着大多数男人共有的缺点。”之后,他又缓缓说道,沉下眼帘。
“明明就是在外面乱搞,还想给自己找借口。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混蛋!师母一定是知道了你在外面乱搞,这才愤然自尽的。你就是杀害他的凶手!”杨胤越说越激动,他愤然从椅子里站起,低着脑袋就望秦翌年身上撞去。秦翌年一伸手,重重地把他摁住。反手一甩,重重地抽了杨胤一个嘴巴。
“杨胤,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我决不允许你无视我对雪琴的感情!”秦翌年伸手一指杨胤的鼻子,神情严厉,厉声吼道。
杨胤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流着眼泪,开始抽泣,冲着秦翌年,高声喊道:“秦翌年!既然你对师母这么好,那为什么她还会毅然自尽?我看,她一定已经知道你在外面养女人,杀害了这么多人,并且还有叛变的迹象。她肯定对你彻底失望了!你想想吧,她抛家弃父,反出家庭,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满心希望你永远呵护着她,做一个正直的人。在她的生活中,你就是她的全部,失去了你,她就失去了整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什么人能令她如此绝望,如此残忍地毁灭自己?她走得这样义无反顾,其实就是一种无声的抗争,一种哀鸣,一种对你深深的唾弃。”
秦翌年静静地听着杨胤的话,忽然静默起来。蹬着眼睛,一阵凝思。
“你就是杀害师母的凶手——”杨胤大喊一声,声嘶力竭,满脸是泪。
秦翌年无言以对。他久久地沉默着,忽然之间,似乎醒悟,两行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一时间,两个男人,相对无语,默默地为同一个女人而哭泣!
(六十三)
“砰——”房门忽然轰然大开。杨胤和秦翌年惊得跳起。回头一看,只见李尧个丁原并肩站在门口,抬手用枪指着秦翌年,一脸的愤怒。
“秦翌年,你别动!”李尧大喝一声,和丁原一起,飞步逼近秦翌年,同时用枪顶住了他的脑门。
“秦翌年,你刚才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丁原也已经向我汇报过了。真没有想到,你一个红色警卫队的队长,自己也当了可耻的叛徒!”李尧拿枪顶着秦翌年,义正言辞,气愤之极。
秦翌年冷冷地盯着一边的丁原,眼神轻蔑,“丁原,你现在进步很快啊,都已经学会诈降了,可喜,可贺……”
丁原沉静地望着秦翌年,并不搭话,只是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