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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胤听罢,暗暗叫险。阿芳果然已经被特务盯上了。如果她这一次落入特务手里,那自己肯定会自责一辈子。
“阿芳,那毛巾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啊?”杨胤想起了那条血毛巾,担心地问。
对面的阿芳听罢,迟疑了一下,伸出左胳膊,右手忽地捋起衣袖。登时,杨胤看到,阿芳的左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
“阿芳,这……”杨胤震惊,拾起她的胳膊,连忙追问。
“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急急忙忙的。下楼梯时滑了一下。木楼梯上可能有一根露头的铁钉,一下子就拉开了一道口子。我找了条毛巾摁了一会,之后又换了一条扎紧。还好没有感染……”阿芳说着,低头触碰了一下伤痕,匆匆放下袖口。
杨胤同时想起了,很久之前阿芳好像说起过,她父亲在长兴岛上有一个马场,已经经营几十年了。而自己竟然没有把这个信息和长兴二字联系起来。
“那,你现在又怎么会到跑马场里来呢?”杨胤抬起头,望了望她一身男装,暗自猜测。
杨胤问话的时候,阿芳已经从里面搬出一条长凳。两人靠着墙壁,并肩坐了下来。听到杨胤这么一问,阿芳登时一脸的担忧。
“阿芳,怎么啦?”杨胤见状,便再次担心她了。
“杨胤……”阿芳一阵哽咽,“小宝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生的是什么病啊,他之前不一直好好的么?”杨胤一听是她儿子生病了,也是一阵紧张。
“那天上火车以后,可能衣服穿得少了,回家以后就开始发烧。阿林送他去医院以后,医生说小宝得的是很凶猛的一种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听说是肺炎,杨胤也有点着急。这种病,说轻了去,也就是咳嗽几声,但说重了去,可也是会要人命的。
“医生说治疗要一大笔钱,但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钱呢。正好,父亲的养马场里来了一个客户,他一直在上海跑马场里赌马。但运气不好,手头的马也次。这一次,他除了买走一些马以外,还相中了马场里最好的大白马白龙。但我们告诉他,白龙是马场里精心筛选出来的种马,不可能出卖。最后,他提出,租用白龙,让他赛一场,赢了以后,他愿意分一半奖金……
“他说的那一半奖金,实在是不少了。而且也够小宝看病的钱了。于是我和父亲及几个朋友商量后,答应了他。但要求由我来当骑手。你知道,我小时候,就一直跟着父亲在马场长大,马背上的功夫,不会输给一般的马师。同时这样做,也可以防止对方赖账,还有白龙的安全。
“没有想到,一到上海码头,马群忽然受惊,狂奔起来。多亏遇见你帮忙……对了,你怎么也在码头?真是巧了。”
杨胤听阿芳打听自己在码头的原因,赶紧掩饰了几句,只说是送一个朋友上船。但心里面,却也开始为小宝担心了。
“阿芳,赛马有危险,你别轻易去冒这个险。你缺钱的话,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么……”杨胤劝她。
“没事,你放心。不就是骑马跑两圈么。”阿芳说着,朝着杨胤勉强一笑,“杨胤,你后来没有什么事吧。大家都安全转移了吗?”
杨胤知道她指的事那次警卫任务。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想,便没有告诉她发生的一切。只是说一切都好。
阿芳望了望他,也没有再问什么。起身再次走近白龙,伸出手安抚了她几下。白龙晃悠着打脖子,俯下来惬意地接受她的抚摸。
“阿芳,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5‘“白龙参加明天上午的一场决赛。只赛一场,结束后就可以拿着钱回家了。”阿芳说到最后,冲着杨胤笑笑。
‘1‘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一人一马。一个年轻人拉着一匹大黑马走近阿芳,冲着阿芳叫了声姐。阿芳上前接过黑马,和他聊了几句,年轻人便转身走了。
‘7‘“这是我堂弟,叫志强。和我一起来的。这匹马叫大黑,你早上骑过,还记得吧。它是我的备用马,也是一匹神驹呢。”阿芳说着,转身栓好大黑。大黑浑身湿漉漉的,一定是刚刚被志强梳洗过。
‘z‘“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就陪你一起比赛吧。有什么事,也好帮你搭把手。”杨胤想了想,望着阿芳,朗声叫道。
‘小‘阿芳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高兴。杨胤说干就干,脱下风衣,摘下帽子。捋起袖子就帮她收拾起来。
‘说‘下午,两人又到赛道上溜了遛马,熟悉一下赛道。晚上就和志强三人挤在一间小屋里。杨胤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今天一倒下去,没有几分钟便鼾声均匀。
‘网‘第二天,阿芳三人早早便起来了。而那个租用白龙的唐老板也急急赶到起点,查看阿芳的准备工作。杨胤看见这个唐老板,肚大如佛,光头油亮,眼光里透着一股赌徒的嗜血。不禁有点厌恶。
“阿芳,加油啊,跑赢了我们都发财……”唐老板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嘶哑地冲着阿芳叫喊。
这个时候,阿芳和志强正一人一骑,走在赛道上做最后的热身,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嚎叫。
杨胤等候在起点处,看着所有参赛的马匹、骑师和后勤人员忙忙碌碌地混迹一处,喧闹而混乱。所有人的脸上都透着一股大战前夕的紧张和凝重。
片刻,所有热身的马匹都回来接受称重和例行检查。阿芳今天还是那身帆布搭腰衣裤。只不过换了一条红色的头巾。远远望去,雪白的马背上,犹如跳动着一团热烈的火焰。
检查完毕,二十多匹赛马被牵到起点,一字排开。志强帮着阿芳最后检查了一遍马鞍笼头。杨胤则站在他们的身后,牵着大黑,帮他们看管着东西。一抬头,跑马场四周看台上面,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比赛还没有开始,赛场上早就喊声如雷,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狂热和期待。
这个时候,杨胤忽然看见有两个人挤进阿芳身边的一匹乌青马旁边,神色异常,鬼鬼祟祟。他不禁一阵警惕,放下大黑,快步走到他们的身后,仔细观察。
只见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那个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窄长的东西,捏在手心,随后又环顾了几眼。杨胤赶紧别过头去,不让他们察觉自己。而那个人见无人注意,再次拿起了那个东西,靠近乌青马。这一次,杨胤看得真切。这人手里拿的,是一个注射用的针筒。他登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在赛马当中,各类的作弊行为,举不胜举。赛事方面也防不胜防。其中就有一种作弊的方法,那就是给马匹注射兴奋剂。虽然赛事明令禁止兴奋剂,但是苦于检测手段落后,一直也是抓不到什么证据。但是,也不排除个别有势力有后台的参赛方,买通内部工作人员,使其视而不见,纵容作弊的情况发生。
眼下,这个人已经靠近乌青马。正当他抬起手准备动手时,胳膊忽然一阵疼痛,转眼之间,就已经被人高高拎起。他不由自主,捏着注射筒就把胳膊亮了起来。
“手上是什么东西!”杨胤喝了一声,冷冷地逼视着对方。
对方奋力挣扎。但杨胤的手劲强硬,他根本就别想挣脱。
很快,现场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景象。登时一片哗然。
“作弊!”
“一定是在注射兴奋剂……”
“他妈的,难怪总是他妈赢……”
“取消他的资格,否则我们都不玩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赛事组织人员也已经发现,立即上前没收证据,并且当场取消了乌青马的比赛资格。大伙这才平息下来。但也已经超过了预定的发令时间。
而有人注射兴奋剂被当场抓获,并且取消资格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场内场外的赌局牌面,登时大乱。现场一度有点失控。组织者极力维护,好不容易让现场恢复秩序。
杨胤回身拉起大黑,朝着阿芳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阿芳笑笑,冲着他振了振胳膊。
同时,杨胤的身边,不时有人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向他挺身而出,制止揭穿作弊的行为致敬。
“这位大哥,好样的!”
“小兄弟一身正气,佩服你……”
“兄弟,你为我们出了一口气啊……”
……
杨胤笑笑,一一和他们招呼着,心里想,这点事算得了什么?但听到最后,他才明白,这一匹马好像有些背景,经常在比赛是做一些手脚。大伙见了,也多是敢怒而不敢言。
听到这里,杨胤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又一想,要让自己看见他们作弊以后,任其作为,视而不见,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有几个陌生人,远远地站在一边,冲着杨胤,指指点点,眼露凶光。杨胤回盯了他们一眼,毫无惧色。
片刻,他把大黑交给志强,自己来到贵宾席上,找到唐老板,和他坐在一起观看比赛。
“唐老板,我是阿芳的全权代理人。我希望等阿芳冲过终点线以后,你马上就把支票写给我。”在杨胤的眼光里,这个唐老板并不是什么本份人。对他的那些口头承诺,不能轻易相信。而那笔钱对阿芳来说太重要了,因此,他一定要保证这笔钱万无一失地落到阿芳手里。
唐老板正在亢奋之中,一听此言,毫不吝啬,一挥手,道:“好说好说,只要她能赢下来。钱不是问题”之后,他又望了望杨胤,“年轻人,有胆气。竟然敢和斧头帮的人作对,嗯,嘿嘿嘿嘿……”说完之后,他一阵狂笑,眼神之中,隐含着嘲讽。
杨胤想了想,“你是说刚才那匹乌青马,是斧头帮名下的?”
“可不是么?他可是今天赌面上最红的一匹马啊,被你这么一搅和,这风向就一下子朝我们的白马吹过来啦。我算过了,安现在的赌面赔率,只要我们赢下来,就会有很多很多钱啊……”唐老板一阵狂喜,点了支雪茄。
“哼,不就是一个斧头帮么,动他一动,又怎么样。”杨胤不屑,狠狠地咬了咬牙,自顾点了支烟。
他吸了口烟,回过头,一阵东张西望。跑马场这种地方,他难得进来。更不用说坐在贵宾席里面了。
就在贵宾席的后上方,是一排包房,属于贵宾席中的贵宾席,跑马场里最高等级的观赏地。那些包房,四周都是玻璃,如果没有拉上窗帘,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眼下,杨胤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她伫立在窗口,面向赛场,不停地在抽泣!
而更加令杨胤吃惊的是,稍一辨认,他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师母。
那个窗户离开杨胤并不远。杨胤肯定,对方就是自己的师母陈雪琴无疑。
她怎么会到包房里面去的?
这时,杨胤又看到,师母忽然剧烈地挥舞着手势,侧过脸大声地在叫着什么,那种幅度,非常之大。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的模样。而随着她的叫喊,有一个老头又出现在视线里。他仿佛是想上前去拉扯师母的身体,但遭到了师母的强烈反抗。两人一时间扭在了一起。很快,就有其他人上前拉开。
杨胤抬眼望着,心中骇然。会不会是师母遭到了不测,被人控制起来了?
他再一抬头,师母的人影却已经消失。
(四十八)
这时,发令枪响起,所有人停止了喧嚣,一下子把眼光开始盯住赛道,盯住自己下注的那匹马。杨胤看不到师母的影子,便回头转向了赛道。
赛道上面,二十多匹赛马瞬间蜂拥而出。刚一开始的时候,一群马全都堆在一起。但跑出一段以后,渐渐散开。各匹马的速度也开始提了起来。一阵沉闷急促的马蹄声起,跑道上面登时尘土飞扬。远远望去,只看到有一股尘土席卷着一路向前。沉默中的人群见状,忽地迸发出了第一声喝彩。
远远望去,阿芳的白龙暂时被挤在外圈。毕竟不是专业赛手,起步时的技巧抢位,远没有那些赛场上的老油子来得老道。但是白龙的步伐却稳中有升。而且因为长期散养在外,野性十足。所以在和其他马匹对抗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凶悍和霸道。一个直线跑下来,白龙的身位已经保持在中上游了。
这个赛道,呈回形环状。全长三里路不到一点,赛道宽有二十米,两边有栅栏防护,地面上铺的是细碎的煤灰渣。赛道的外侧,建有高高的看台。内侧空旷,只有几个工作人员站立其中。
眼前到了一个弯道。杨胤看到,阿芳骑着白龙,一路奔驰着。忽然一个侧身,硬硬地就向内侧靠了进去。这种硬挤,其实非常危险,弄得不好,人仰马翻,而且很有可能会被会后面的马腿踩伤踩死。另外,做这样的动作,还要看赛马的胆量。如果骑手敢做,但胯下的赛马畏惧,也做不成。
但是白龙野性刚烈,怎么会甘心落后。只见它一侧脑袋,斜斜地就插入了滚滚马群之中,奋力向前。并且用自己的健硕身躯,霸道地挤迫着身边的马匹。
身边的那些马匹,刚刚进入弯道,整个身子微微内侧,在它们的身上,各个骑手的身姿同样也是微微内侧着。这样的身位,其实非常脆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