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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水-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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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望眼前忙碌着的伙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西装,暗叹一声。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短。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当初不淌这次浑水。但转念又一想,落到了斧头帮的手里,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么?想来想去,还是怀念之前的日子,虽然累一点,紧一点,但踏实。

刚才这个家伙,说亮了,就是在附近监视自己的斧头帮耳目。瞧他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好不神气,操他娘的!

但,真的要和斧头帮明目张胆地对抗,张大雷还是没有这个胆量。虽说自己身在警卫队里,也是靠玩家伙吃饭的。但他更加明白,警卫队是革命的队伍,有着严明的纪律。绝不会允许逞强斗狠,私自行动。这斧头帮在上海滩上,根深蒂固,爪牙遍及各个角落。真要对付他的话,自己可是防不胜防……

想到这里,张大雷暗咽了一口气。回到内屋,洗了把脸,带上几样家伙。嘱咐几句,便离开了摊位。

他一路走来,有点踉跄。北风阴寒,吹在脸上之后,那几分酒劲登时消散。他撩开大脚,敞着衣服,急赶了一阵,不觉就到了秦翌年的别墅对面。张大雷仰起大脸,愣愣地朝别墅望了望,转身走到马路对面,躲进了一户人家的墙根。

队长家的别墅,看上去气派别致。而此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张大雷点了支烟,连吸了几口,小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片刻,他丢下烟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望远镜。举到眼前,调整着焦距,慢慢地,别墅正面的一切,都在镜头里变得清晰起来。

他没有想到,队长的老婆,竟然就是斧头帮帮主陈仕量的独生女儿!他在警卫队也已经有年头了。只听说队长的丈人是个有钱人,却从来不知道就是斧头帮帮主。而且,现在看上去,队长和他的老丈人关系很坏。那一次,他带着自己去截黑社会的货款,原来这货款就是斧头帮的。难怪在他们得手以后,那个埋伏着的枪手,只是射灯,不敢射人。想必就是忌讳队长的特殊身份了。几天前,队长在半路上被斧头帮的人追杀,恐怕也是因为他和老丈人的那些渊源了。而自己眼下被斧头帮要挟,也正是因为这两次事件。

那个师爷,放过斩落自己一条胳膊,条件之一,竟然是让自己时刻留意队长老婆的安全。这让张大雷十分纳闷,但他又不敢多问。但这事真的要实施起来,又很不好办。因为,他不能让队长发现自己的举动。否则被他知道自己在为斧头帮办事,不打断自己的腿才怪。哪怕自己暗护的是他的老婆。他现在是既要保证陈大小姐不出意外,又要在斧头帮和队长两把刀刃上跳舞。这种活,真他娘的比剔骨头、理下水难做多喽!

张大雷举着望远镜,心里嘀咕着,想起在斧头帮手里差点丢掉一只胳膊的情景,他不敢怠慢。小眼睛一刻不离开别墅大门。

片刻,他忽然看见有一个男人从别墅里快步走出。仔细一看,原来是队长家的伙计唐唐。这个家伙,他之前见过几次,长得奇怪不算,名字也他娘的特别怪。

张大雷感到胳膊有点酸。他左右望望,拖着一身笨肉,爬上了一家人家的房顶。坐在房檐上,把胳膊撑在自己腿上,再次举起了望远镜。

别墅的四周,树影摇曳,一楼的视线基本被遮。张大雷调了调焦距,视线怎么也穿不透厚厚的树枝。

二楼的南窗敞开着,从张大雷的望远镜里,可以看到里面依稀有窗帘浮动。二楼的一侧,是一个很大的阳台,里面飘扬着几件洗晒着的衣裤。

别墅还有一个三楼,却窗户紧闭,没有半点动静。估计平时没有人住。

抬起望远镜,继续往上看去,别墅洋气十足的尖顶上面,铺着铁锈红的琉璃瓦,在冬日温厚的阳光下,闪动着缕缕光亮。一闪一闪地,就像是有人拿着无数面镜子,就着阳光,和你开着无聊的玩笑。

一切都很安详,没有什么事。

张大雷把望远镜从屋顶撤下,依次把目光落到了地面上。

他依旧举着望远镜,眼睛在镜头后面闭了一闭,定了定眼神。片刻,再次睁眼,调整焦距。对着别墅前后上下,来回扫了几回。放下手,皱起眉头。

怎么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具体哪里不对劲,他说不出来。

张屠夫眨了眨眼,继续举起胳膊,不断地调整着焦距。

二楼窗户里的那条窗帘,似乎飘拂得有点怪异。

张大雷把镜头对准了二楼的那扇窗户,努力调整焦距。

两个半圆形的镜头里,二楼的窗户,隐隐约约,清晰一阵,模糊一阵。最后,终于能够保持住清晰……

那条窗帘……

张大雷凝神细辨着。肥硕的身子,没来由地,忽然一记颤抖。

随后,他猛然放下望远镜。油光的大脸上面,已经是惊愕万分了。他一纵身,跃下房檐,拔腿就朝着马路对面跑去。窜过马路,来到别墅院门前,一推铁门,却发现铁门已经上锁。

张大雷一阵焦急,他打量了一下铁门,忽然蹲下身子,一把拽住了铁门的边缘。两只粗壮的胳膊把持住铁条。咬了咬牙,猛喝一声。只听得哐啷一声,那扇厚重的铁门,登时被他用两只胳膊扛了起来。张大雷扛起铁门,向上一提,铁门两边的销链登时脱落。张大炮继续一个蛮力,双腿一挺,直直站起。铁门失去倚靠,轰然倒地,激起一阵灰尘。

张大雷顾不得其他。他大叫着,穿过院子,冲向别墅的大门。跑近紧闭的大门时,他并不停留。一侧身,用自己浑圆的肩膀,直直地撞向厚实的木门。只听得“哗啦”一声,木门粉碎,碎屑飞蹦。张大雷抖擞了一下身子,冲向楼梯,朝着二楼飞奔而去。

冲至二楼,张大雷再次撞进其中的一个房间。定睛一看,狂叫一声。

房间窗口的一根横梁上面,系着一根三尺白绫,白绫上面,竟然吊着一个人!就在微风里面,轻轻摇曳。远远看过来,起初还以为是一条窗帘。

陈雪琴!

张大雷这个时候,却也不慌。他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把抱住雪琴的双腿,猛然往上一提。然后用脚勾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把它摆正。抱着雪琴,自己迅速踩上椅子。两手交叉着,渐渐把手移到上面,却丝毫没有放松。之后,他把雪琴的身体安放在自己肩头,然后腾出手去,很快就解开了她脖子里的死结。

解开白绫,雪琴的脖子猛然一软,无力地倒向一边。张大雷努力控制着,迅速把她平放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雪琴的身体已经冰凉了。张大雷仔细端详,只见雪琴神色安详,一双眼睛,望向天空,睁得老大。

张大雷惊恐至极。他来回迈了几步。赶紧拽起床头的电话,颤抖着手,拨下了一个号码。

“喂……队长吗?我张大雷啊……你快回家来。嫂子她……她上吊了!好……好……好……”

放下电话,他抱起雪琴,跑下二楼,一路叫喊着,冲向最近的一家医院。

秦翌年呼啸着从办公地点冲出来,一路狂奔。

他头上的礼帽,很快就跑丢了。片刻,又在奔跑中脱下风衣,随手扔向半空。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面,他左突右闪着,沿途撞倒好几个摊位和行人。风一样地,在街道上一旋而过。

“雪琴——”他边跑,边在心里大叫着。硬朗冷峻的神情,忽然变得极其软弱,极其的无助。一时之间,五内俱焚,摘心掏肺。

“雪琴!”

他狂喊,忽然泪流满面。脚下生风,恨不得一步到达。好多次,他在奔跑中小腿无力发软,踉踉跄跄,几乎跌倒。但都被他强直挺住。浑身燥热,使得他一件一件地把自己的西服、薄袄背心和毛衣统统脱下扔掉。跑进医院的大门时,他的上身,已经只剩下一见白棉衬衣了。

“雪琴——”

他大叫着冲进医院。一阵乱撞,终于找到了急救室。刚想冲进急救室,却被一边窜出来的张大雷,拦腰抱住。

“队长,别进去,医生正在抢救……”张大雷大叫一声,死死拽住。

“滚开——我要见雪琴!”秦翌年愤怒地甩动着身子。但一时之间,却甩不开张大雷肥硕的身体。他破口大骂,抡起拳头,照着张大雷的脑门就是一通猛揍。张大雷低着大脑袋,缩着短脖子,一个不拉地挨了下来。但他的两条胳膊,却丝毫没有松懈。

“队长,你冷静点——”张大雷吼叫着,也是一脸难过。眼下的秦翌年,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红着眼睛,衣衫不整,满口脏话,样子十分的可怕。

“雪琴——”秦翌年终于停下手,一声叫喊,撕心裂肺。随后,他的身子,软软地倒在张大雷的胳膊里。张大雷赶紧把他安置在走廊的座位里。束手无策。

这时,政委带着几个人也赶来了。大家凑到一起,努力安抚着秦翌年。

秦翌年瘫坐在椅子里。片刻,他看见医生走出抢救室,对着大伙摇了摇头,一副抱歉的神情。哀叫一声,跃起身来,冲了进去。

抢救床上,雪琴睡得安静。面容依旧,神色未改。一双大眼,痴痴地凝望天空。

秦翌年一头扑在爱妻的身上,抱着她的身体,痛哭流涕,悲伤至极。哭到无声处,他张大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双脚剧烈地蹬着地面,一阵急火攻心……李尧等人站在身后,不禁和他一起,簌簌落泪。

好一会,秦翌年不再痛哭,神情落寞,伸出双手,捧着妻子的脸,久久端详。

“雪琴,为什么要这样?”他喃喃嘀咕着,伸出手,抹下了妻子的眼帘。

陈雪琴安静地闭上眼睛。

这时,丁原马丁他们也闻讯赶来。李尧见状,赶紧让丁原留下照看秦翌年,马丁多带些人,马上去秦翌年家里,控制好现场。之后,他让丁原陪着秦翌年,自己一把拉着张大雷,走出急救室。

“大雷,这是怎么回事?”他皱褶眉头问。

张大雷支吾着,“我,我正好从队长家门口经过,一眼望过去,好像窗户里有个人荡在那边。我就撞门进去,一看是嫂子,我就把她从梁上放下来,给队长打了个电话,送到医院来了……”

“你还看到其他什么没有?比如说,其他陌生人,房间里有没有异常情况?”

“房间里面,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呢,也没见有什么陌生人……”

“这就奇怪了,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待会,一起去家里看看情况再说。

之后,李尧带着大伙,把雪琴的遗体用棺材收殓起来,带回家中。设灵堂,摆遗照,挂灵幛,搭祭台,筹孝服,一顿的张罗。而马丁先与大家到达,在别墅里外上下一阵搜索勘察,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最后,大家分析下来一直认为,雪琴的确是悬梁自尽的。

当晚,北风凌厉,乌云翻滚。别墅里面,上下灯火通明。各项事务在李尧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秦翌年一身重孝,默默地跪在雪琴的遗体前,烧纸守夜,神色凝重黯然。全体警卫队人员大部到场,分布在别墅四周警戒。另有几个身穿便衣,混迹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大厅里面,烛光闪烁,香烟弥漫。李尧和丁原默默地站在秦翌年的身后,长久地沉默着。李尧始终眉头紧皱,猜测着雪琴忽然自尽的各种可能性。而丁原则神色平静,久久地凝视着队长,思绪悠远。仿佛眼前的悲恸一切,都远在九天之上,遥不可及。不能让他有半点的切身感受。

正在这时,有人进来报告李尧,说门口忽然来了几辆轿车。从车里下来的,全都是斧头帮的人。

李尧一听,便知道是谁来了。他对丁原交代了几句。让他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别让秦翌年出来。交代完之后,便随着来人一起走了出去。

陈雪琴是斧头帮帮主陈仕量的女儿。这件事在整个警卫队,甚至整个上海机关里面,没有几个人知道。李尧应该是警卫队里面仅有的一个知情者。而眼下斧头帮来人,估计也是冲着雪琴之事。

别墅外面的马路上面,路灯昏暗,北风劲吹。斧头帮的一排轿车,远远地停在马路斜对面。一些黑衣护卫已经分散了站在轿车四周附近,反手跨步,神色僵硬,一片肃杀。

而在马路的这一边,长长一排,站立的全都是警卫队的队员。他们目光炯炯,严阵以待。

李尧走出院门,站在了马路当中,沉着打量着对方的举动。他的身后,马丁带着几个队员紧紧跟随。

片刻,其中一辆轿车的后车门大开。从车里钻出一个魁梧的人影。长衫礼帽,步履健练。几步之后,便站在了李尧的面前。神色威武,抬手冲着李尧一拱手,“在下斧头帮文祥,有礼了。“说罢,冲着李尧作了一揖。

“原来是文师爷。”李尧叫了声,盯着他回了一礼,“在下李尧……”

“哦,想必这位李先生,一定知晓秦家和斧头帮的渊源吧……”文祥高声叫道。

“知道一些。请问文师爷这个时候登门,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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