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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仙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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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仇峰主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冲霄境,到时候在整个魔道,都是顶级的高手。”

朱绯露出不屑的神情,似乎是对仇情不屑一顾,她喃喃道:“可在这世上,无人可及的上他!”

“可是他不爱你,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今天他已经如此对你,你怎么还没认清情况!”朱砂声音激动,试图让她的姐姐放弃这注定痛苦的追逐。

朱绯闻言,双目中闪过森寒的光,唇边绽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妖艳而阴森。

朱砂见到她那向来要强的姐姐抬起头,缓缓露出了诡异而狰狞的神情。

☆、第二十九章 悲凉的吻

这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皆是立教之时,被王钟以无上法力从各地移来,栽种在这里已有数万年,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宫廷大气。

她跟随着他了一路,两人皆是静默无言。

凌水天突然打了个激灵,不知为何有略微的心神不安,她快步迈上前,伸手拽住了那魔头的衣角。

王钟有些微的惊讶,回头看向她。

她连忙松开了手,有些尴尬的没话找话:“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

她有些错愕:“既然没有目的,那你乱走什么啊?”

“不知道。”他那向来透着冷傲强势的眼眸中,难得的闪现出了一丝迷惑。

她见到他有些呆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大魔头难得有些呆萌的样子,她突然鬼迷心窍的觉得,他这幅样子,说不出的可爱,不知怎地,脑海中浮现起了易雪那小屁孩,他人小小的,可爱的样子,让她时常想要狠狠的揉捏两下。

可这小屁孩却总是气派很大的样子,举止优雅,言语不多,对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王钟轻瞥了她一眼,恢复了神色,淡淡的说道:“我时常这样,脚踏实地的踩在地上行走,漫无目的,一直走到回神为止。”

“最长一次是在北水渗州,一走就是数年,方才回过神,想起了自身。”

凌水天嘴角微微抽搐,果然是变态大魔头,做事不能用常人的心态来理解。

她指了指远处,下方是层层叠叠的白云,云海茫茫,飘荡不定,变化多姿,凌水天调侃的说道:“那你的心态倒是和这云很像了,很自在。”

他有些不屑:“云何来的自在?它只能被风吹着飘荡,身不由己。”

凌水天伸出食指摇了摇,有些臭屁的卖弄道:“风吹哪里它便去哪里,到哪里便看哪里的风景,无欲无求、随遇而安,这才是真正的自在呦。”

他听完她的话语,若有所思了一下,嘴角扯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我不做那随风飘荡的云,我会做掌握天地的主宰者!”

她撇嘴道:“你现在已经够厉害的了,整个东池魔州,都以你为尊为首,你还要怎样。”

他但笑不语,负手而立,夜色双眸流光溢彩,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孤傲而强势的自信。

落到了凌水天的眼中,她突然觉得,他孑然一身站在这里,却仿佛他真就是这世界的至高主宰。

她暗暗摇头,将自己的想法压住,回过神来,撇嘴说道:“难不成你还想统一整个魔道,甚至仙道不成?”

王钟微笑,并未回答她,而是牵起了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她想要挣脱,却拗不过他,只好任其拽着她向前走去。

“这次知道要去哪里了吧。”她边走便问道。

“不知道。”他一副很认真的神情,似乎并未在捉弄她。

凌水天在风中凌乱,感情刚才都是白说了。

王钟侧头看向她,说道:“你想去哪里?”

她眼睛一亮,差点脱口而出说她想看看易雪,却又想起他说以后都不要再提,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念头一转,调侃说道:“不如咱们去北水渗州走一走吧,也走个数年再回来。”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无奈。

凌水天有些得意了起来,终于在这魔头面前找回了点场子,他也有被她说的无语的时候。

她想起了被仇情收走的天雷妙音鞭,那可是天元宗的镇派之宝啊,而且是她心血祭炼的本命法宝,少了它,她整个人的实力都下降了一大半。况且这战昙教这么大,贵为魔道之首,应该也有个几件仙器,还不至于扣留她的法宝不还吧。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试探着问道:“喂,大魔头,可不可以将天雷妙音鞭还给我。”

王钟略一沉吟,微微侧下头,微笑说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将它还给你。”

他的头向她这边微微低下,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似是在等待着她的动作。

凌水天脸色微红,怒道:“你!流氓!”

她一甩手,转身便要走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我道这天元宗的大小姐有多彪悍,原来不过如此。”

凌水天闻言一个急刹车,又鬼迷心窍的转身走了回去,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大小姐生性洒脱,怎么可能像寻常女子那般忸怩。亲完了!还我吧。”

然而他却一把揽住她,将她狠狠的拽到了怀中。

有温润的唇贴了上来。

阵阵夹杂着暗香的清风吹过,将紧紧相拥的二人发丝吹起,若即若离的纠缠在了空中。

她双目圆睁,脑中嗡的一下,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没有推开他。

他的手指插在她的发中,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捧着她的脑袋。

两人的唇瓣紧紧的贴合着,他将她的唇狠狠的压在他的唇下,却并未有其他的动作。

她突然觉得莫名有些悲伤,一种夹杂着无奈的淡淡悲伤。。。

这种悲伤不是她的,而是从他的唇上传来的。

片刻,他便松开了手,将已经呆滞的她放开,他的手指按在那蛇形手镯之上,手镯一阵震颤,有轻微的噼啪声自手镯上传来。

他将手镯上用来限制她行动的禁法,破除的一干二净。

有冰凉的物体放入她手中,她有些恍惚麻木的低下头,一条晶莹的淡蓝色长鞭,在阳光下闪着点点流光。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他冷冷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留下她一人,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刹那,又也许是一须臾。

凌水天指尖微微的抖了起来,双目依旧没能回神,嘴唇微微的闭合着,仿佛想要开口,却不能说出话一般。

终于,她一声尖叫,抓狂的跳脚了起来,将天雷妙音鞭收起,狠狠的用衣袖擦了擦嘴,愤怒的走出了天道宫,驾云向西方而行。

她边走边在心里骂,这个大魔头的精神肯定不正常,一会对她冷漠,一会又百般调戏,今天竟然对她!!!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她愤怒的快要爆炸了!

然而,多年以后。。。

每当她想起今天这一幕,却再无觉得气愤的心情,而是整个心都会隐隐做疼,仿佛有千斤大石压于心口般,压抑的无法呼吸。

那时的她怎么就不懂呢。

一个人是有多孤寂凄楚。才会那样不自觉的踽踽独行走上数年。

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给她这样一个悲凉的吻,便放开了手。

后来的她和他,经历了很多,他给了她这世上最大的快乐。

以及,最大的痛苦。

她身不由己,苦苦挣扎,甚至一度想要放开他的手。

但她却总是舍不得,哪怕已经遍体鳞伤。

她只想要陪他走下去。

再后来的后来。。。

她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那时的她却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能活着。。。

☆、第三十章 昆墟老祖的主人

王钟端坐于大殿的王座之上,他的双目微垂,似是在出神想着什么。

此时殿中空无一人,白璃玉为墙,曜晶岩铺地,两排纡朱怀金的巨柱直通殿门,其上各自盘旋着一条赤魔龙,金鳞金甲,妖异而慑人的红眼,口鼻中喷出白色的龙息,在巨柱上不停的上下盘旋着,十分渗人。然而此时它们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不悦和暴躁,纷纷不敢再乱动,畏畏缩缩的小心缩在了柱子上。

王钟抬起右手,在空中虚划,一道人影凭空落到了地上,居然是那昏死过去的昆墟老祖。

一道红光打入昆墟老祖的脑袋中。

那昆墟老祖苏醒过来,睁眼见到四周情况,震惊的尖声道:“啊!!居然是转日赤魔龙!!”

这转日赤魔龙横行北水渗州,性情嗜血而凶残,各个都有冲霄境初期的修为,而且这种天赋异凛的妖兽,比同境界的修道者实力要高上几倍,一条便可将昆墟老祖撕成碎片。

他声音尖细,吓的连忙向后躲,却发现身后也是:“居然有八条!!啊!!”

昆墟老祖吓的屁滚尿流,却暮然发现,这些赤魔龙都被以无上法力禁锢于锁妖柱之上,各个垂头丧气,似是在忌惮着什么。

他抬头望见高处的玄衣少年,瞳孔一阵紧缩,但他到底是万年老魔,瞬息间便定下了心神。

昆墟老祖站了起来,强装镇定的整理了下法衣,开口道:“想来您就是战昙教的掌教至尊吧。”

少年神色如常,缓慢而冷淡的说道:“昆墟老魔,当**居然想将本座诛杀在万鬼噬魂阵中,好大的胆子!”

昆墟老祖脸色阴沉,有些发白:“本老祖怎么会想到,堂堂魔道至尊,居然会是一小孩子的模样。”

殿上传来一声冷哼:“在本座面前还敢自称老祖?”

与此同时,一丝血色的闪电劈在了他的双膝之上,昆墟老祖膝盖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便跪了下去。

这昆墟老祖纵横魔道已久,从来只有他欺人杀人,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他想要用手撑地站起来,细微红芒又闪过,他的双手一阵剧痛,无力的垂了下去。

“你可愿归顺于本座。”他的语气却不是询问,而是透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仿佛在说,要么归顺,要么死!

昆墟老祖气的浑身发抖,尖锐的怒叫道:“小子!我好歹是你长辈之流!你居然如此。。。。”

他话还没说完,王钟手指微动,昆墟老祖左侧的一条转日赤魔龙便脱离了锁妖柱,带着一声厉啸,扑向了跪在正中间的昆墟老祖。

血红色的龙眼倒映出昆墟老祖惊恐的模样,强烈的白色龙息喷在了他的身上,硕大的龙口大张,银牙闪着森寒的光,眼看着就要将这昆墟老祖一口吞入。

“啊!我愿意我愿意!”昆墟老祖连连尖叫,身子都瘫软在了地上。

这等老魔,纵横了魔道数百万年,行事阴毒,心思诡诈,不然也不会独身一人混到现在,成为魔道顶级的高手。

他双目微转,透着一丝狡诈,却恭敬的跪伏在地,起誓道:“我愿意归顺战昙教,任凭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钟又怎会不知他的假意归顺,他拿出一根黑色的头发,将其缠绕在了一道碧绿的符篆之上,然后挥手将符篆向昆墟老祖扔去。

那道碧绿的符篆化为一道绿芒,没入了昆墟老祖的脑袋中,瞬间便破开了他的身体禁制,强硬的打入了昆墟老祖的识海之中。

昆墟老祖发出了一声惨叫,抱住脑袋,痛的满地打滚。

“这根头发的主人,以后便是你的主人。”

昆墟老祖停止了惨叫,抱着脑袋跪伏在地,尖声道:“你居然给我打入了子母连心符!”

他见多识广,见到王钟拿出这符咒之时,便认出了这是什么符篆,这子母连心符缠入了一根头发,从今以后,他的性命便系在那根头发的主人身上,主人受伤,他身上便会出现一样的痛苦和伤痛,若是主人死亡,他便会跟着死亡。

反之,他若是负伤或死亡,却对主人造不成丝毫影响。

此子好毒的心肠!

昆墟老祖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伏在地上,仿佛有些任命般,看起来垂头丧气的。他以为王钟将他自己的头发打入了他的识海中,让他以后不得不衷心耿耿的替其卖命。

有声音自上方王座之上传来:“这根头发的主人是天元宗掌门之女。”

昆墟老祖那阴森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疑惑,随即想起了那天在阵中那倔强的少女,难道说那天的那名少女便是天元宗的。。。。

他又看向这坐在高处的年轻掌教,突然心中便明悟了不少事情。

玄衣少年端坐在上,淡淡道:“去吧,暗中护送她回到天元宗,没有必要,就不要现身。”

昆墟老祖眼前一花,再恢复视线之时,却已经深处战昙教势力范围之外了。

他一阵欣喜,空中却滚滚传来一道声音,轰入了他的脑中。

“不准靠的太近,保持好距离,否则本座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昆墟老祖闻言一阵寒颤,他神识探入那根头发,略一运转,便感应出了一丝凌水天的气息,向西方追去。

凌水天出了战昙教的范围,一路向西疾行,她并未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初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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