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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雷声,还是风声?为何没有闪电伴随?难道是我的幻觉,或是自然间响动的声籁,但为什么这样清晰?
一点点思想在歌亚身上流转。
呵——
长长地呻吟,歌亚缓缓睁开眼睛,眼光漫无目的游离。
“歌亚哥哥,你终于醒了”小雪面无血色地扑入他怀中,“歌亚哥哥吐了好多血,吓死我了,好在老爷爷救了你,”小雪带着哭腔道。
好多血……吓死我了……老爷爷救了你……
那声音真轻……真轻……,青烟似的缥缈不定,逐渐盘旋上升,一圈……两圈……三圈……
歌亚慢慢数着,魂魄猛地回到身体,右手一紧,攥着戒指坐起来,盘膝坐在他面前的是疯子。
疯子脸上再没有先前的冷傲,略微一皱眉头,对他说道:“在你身体内深藏着一股奇大力量,这股力量似乎被什么东西抑制住,自成一系,循环不息”
歌亚木然听着。
“本来终你一生都未必能借用到这份力量,不知何故,原本浑然天成的循环被破出一道支流,在你体内开支散叶,你一身经脉曾被霸道无比的火热斗气强行冲击过,如非这道力量支撑着你支离破碎的血脉,你早就爆血而亡了。”
歌亚立刻想到自己吞下火灵后所经历的恐怖经历,强烈寒意涌来,情不自禁颤抖。
感应了歌亚内心的恐惧,疯子又慢慢道:“最奇的地方在于这股力量全然不由你支配,虽然能保住你的性命,但在经脉没有恢复前,你若再次耗尽力量到达自身极限,必将同样吐血晕倒。”
“救我……师傅,救我……师傅,”心中的恐惧堆积到顶点,歌亚脱口而出,爬起来跪在疯子面前。
这时候歌亚心中再不是倔强和屈辱,有的只是希求,眼前似乎看见光明。
歌亚知道,如果眼前人都救不了,这世间再也没人能救得了他。
“起来吧,”疯子师傅脸色缓和许多,声音也比先前柔和,“一个强者并非生来就强者,若他有绝不言败的傲骨,永不放弃的恒心,他就比大多数人出色,如果再有三分不错的际遇,那上天注定,他必将是一个挑战命运的人。”
望着似懂非懂的歌亚,疯子师傅接着道:“从你在受尽挫折后坚持出手那一刻起,你与我就有了六天缘分,六日之内我如何说,你如何做,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六日之后,你认不认我这个师傅都由你。
你体内的力量非常之大,本质属于斗气一流,它在护住你经脉同时,本能地排斥一切异力接触”。
见歌亚全神贯注倾听,疯子师傅顿了一下,等他消化了前面的话,才接着道:“换言之,除非你能冲破斗气壁垒,驾驭自己的领域,否则今生永远别想接触任何魔法。”
疯子师傅只是三言两语就解开了自己的奇怪体质之谜,歌亚心头震撼,同时更加信服地听他讲话。
疯子师傅又道:“何况魔法修外在,斗气修自身,天下力量巅峰到得头来终究一样,真到了那一天,你自不需去修什么魔法。可惜这个道理有几人明白,真明白了,有几人谁能达到?”
魔法怎就跟斗气、剑术没区别?
才从先前震撼中解脱出来,歌亚又听得一头雾水。
单是大法师在各国所受尊崇就远超过剑圣。
两军对垒,多一个大法师会对战局影响至关重要;奥雷兄妹可以视数百人如无物,自由来去,仅因为掌控大局的维克多大法师被他意外踩死。
退一步来讲,如果全无区别,何以大魔法师能带来如此大影响,以至于君临天下的大魔神王都要关闭魔法学院,禁止公开传授高级魔法。
多利无意中施展魔法风暴的恐怖杀伤力犹在脑海浮现,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力,需要多少大剑圣联手才能制造出来?若非不能使用半点魔法,心中对力量的渴望早就把他推上求索魔力的极道之路,学剑只能说是无奈之举。
歌亚低垂下头,生怕疯子师傅看穿想法。
疯子师傅声音传来,“天下人执迷于魔法的变化莫测,但你可知在强者的领域中,剑术、魔法,一切奢华尽去,世间唯一的真理就是力量,你拥有绝对的力量就是领域的主人,无敌的王者。”
歌亚哑然无声,面对崇山般伟岸的疯子师傅,他只有努力去接受,吸收每一点震撼心灵的言语。
“至于体内暗疾,你身怀天下三大斗气之一的‘烈焰极阳’,只管自行修炼,切忌急功锐进,总有迎刃而解的一天,何必求我?”
歌亚伸手一探,原来陆胖子给他的书又回到怀里。
疯子师傅一挥袖子,手腕上锁链叮当脆响,“闲话不多说了,你我只有六天时间,你先休息一晚,过了这一晚你不眠不休,一定要记下我给你讲的所有东西。”
歌亚心头稍稍安定些,无语点头,只是奇怪为何疯子师傅反复强调时间紧迫,还有凭着他天人般的技艺,又是谁能将他锁在这里?
这些话都憋在心里没有问出,太多的遭遇令他有些木然,就算六天以后地陷天塌、神鬼降临想必也不会大惊小怪。
比较起来,现在歌亚心态平和许多,至少明白了害怕无济于事,该来的始终会来,冷静面对或者还有转机,心浮气躁,那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疯子师傅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有这份沉静,点点头道:“去吧,好好安顿一下那个小女娃儿,明天之后我不求其它,只要你懂得‘剑道’两字。”
剑道?很有些古中国道家追求极道的意味。
歌亚心中疑窦徒生,不觉愕然瞧着疯子师傅,来到异世界绝非一次感受到原世界痕迹。而且他从乌兰爷爷那里听过魔法、斗气,甚至隐约了解到圣骑士生命燃烧的终于奥义,唯独“剑道”两字闻所未闻。
难道说,很久以前某位传说中的“大侠高人”也思维清楚地来到异世界,因而留下了如此多的烙印?
疯子师傅淡淡瞥了他一眼,双眼一合,再不说话。
歌亚浑身兴起被人彻底看透的津凉寒意,不敢多说,忙施礼告退。
小雪担惊受怕了多日,乘他们说话,抱着小蛮侧卧在一处被附近岩浆烘烤得暖融融的地面上,很快,双眼一合睡了过去。
至于小蛮,它苏醒有一会儿,但它显然怕极了疯子,静静犬匐在小雪怀中,亮晶晶目光闪闪发光,偶尔探长脖颈朝树下张望一眼,见得歌亚过来,兴奋地一跃而起。
小雪怀中一空,呢喃低语一句,卷曲身子睡得极香。
歌亚拍拍小蛮脑袋,一屁股坐倒在小雪身边。
吐血后精力衰减,他何尝不是疲乏欲死,这会儿强打精神听疯子师傅说这么久,才一坐下,两只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第三十节 狂师 四
一夜无话。
歌亚、小雪是被一阵疯狂笑声惊醒的,两人茫然地揉着惺忪睡眼爬起,目光一交,突然明白了,忙向巨树方向望去。
双树之间,疯子师傅依旧盘膝而坐,微合的眼睛竟尔睁开了,无数红丝盘布在瞳孔中。
歌亚心头一颤,疯子师傅正眼望前方,在他身前一丈,就像早先对自己所作,小蛮四肢舒展,以扑跃姿态被凝固在空中。它大张的嘴角,露出两根雪白獠牙,口水不断滴下,却被一个看不见的托盘盛住,在空中结成一层漂浮着的透明水膜。
山腹中气势磅礴,狂躁迫人的威压再次如实物般君临地面。
疯子师傅又开始发狂了。
小雪想到疯子可怕,脸色一下白了,小女孩家本来就性子柔弱,情不自己颤抖起来。
歌亚脸色可不比小雪好看,但事关小蛮生死,硬着头皮他也得出头。
他想先偷偷溜近一些,伺机寻机会,当即抑制着不安,悄悄迈出一步。
只这一步,疯子师傅狂躁的眼光陡地移向他。
歌亚大气不出,哪敢再动,两人视线相衔,疯子师傅满是狂热的瞳仁中似乎映射出一丝迷惑。
歌亚仿佛看到了转机,哪肯错过,“师傅,是我,歌亚。”忙大声叫道。
疯子师似乎更迷茫了,盯着他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歌亚得到鼓舞,强咽下一口气,悄然抬起右足。疯子师傅眼珠霍地瞪圆,抬起一手,凌空一指。
他们相距有近八丈距离。
歌亚心头狂跳,就知不妙。额头一紧,他被一股无形气剑顶着倒飞而出,空中掠过熔岩河流,背心重重撞在岩壁上,岩壁发出一声轰鸣,纷纷裂缝。
他整个身体几乎被镶嵌进去,只余手脚可动。五脏六腑同受到冲击,面红脸热,一口甜血险险脱口喷出,却被额头气剑死死顶住,又压了回去。
脚下不足两尺,便是红滚滚的岩浆,热浪涌涌,咕嘟咕嘟爆响。
他就像火炉上的烤肉,正等待厨师烹宰。
小雪惊恐地睁大紫瞳,明知惊叫无用,用小手强堵住嘴,泪水模糊地隔着熔流凝望着他。
歌亚清楚明白自己命悬一线,这瞬间脑内疯狂运转,猛然想起初见面,疯子师傅咬牙切齿喊出的言语。
此时便是一根稻草横在眼前也得死命抓住,他是豁出去了,放声吼道:“不要,爷爷!我是你唯一活下来的孙子——歌亚啊!”
叫声唯恐不大,几乎用尽全身力量,山腹中回音嘹亮,疯子师傅闻声一怔。
暗泣的小雪瞳孔不由一张,嘴唇变成了圆形。
既然走第一步,歌亚不容疯子师傅思考,一把扯开自己胸口衣襟,大声道:“你右臂上有块红色胎记是不是?”这是疯子师傅掐着他脖子时,歌亚看到的。
疯子师傅满脸迷茫,不由点点头。
“你看,我胸口也有一块红色胎记是不是?我的鼻子跟你一样都是直直的是不是?”
“对啊……,”疯子瞪着大眼珠,歌亚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
“‘魔法修外在,斗气修自身,天下力量巅峰到得头来终究一样。’爷爷,这是不是你的功法奥秘。”
疯子侧着头盯看他,神情已然有些迟疑。
眼泪恰到好处地涌到歌亚眼眶,他用哭腔叫道:“爷爷,我寻得你好哭,我是你苦命的孙子歌亚啊!”
“你是……是我的孙子歌亚!”疯子张开嘴嗬嗬大叫一声,浑没想清楚胎记啊,鼻子之类的有什么关系,激动下伸手狂抠头发。
他一分神不要紧,歌亚立时向下出溜半尺,一个暴开的熔岩泡几乎溅到脚面,惊得全身湿透。
歌亚心知绝不能紧张,在这个山腹中疯子师傅就是主宰一切的神,心口多跳跃一下也能引起疯子师傅警觉。
他重重一点头,两眼大睁发射出百分之百热烈而又恳切的光芒,眨也不眨凝视疯子师傅。
这个关键时刻最重要就是传递出坚定信念,决不能让疯子师傅看出半点犹豫。
“你是我的孙子,”疯子师傅眼睛突然湿润了,没被乱发遮掩的一半脸颊绽出笑容,又是一声大叫。
呼,他的身子动了,从岩壁上脱出,直向疯子飞去。
歌亚身在半空简直就要虚脱,心道:天呐,难道自己上辈子做错什么,都是什么世道,所有苦难全都遇到。
被迫吞下火灵不说,现在又落在这儿受疯子折磨。
小雪揉着哭红了眼睛,还道歌亚真的找到了亲人,不由破涕为笑,怎知某人内心竟经历了一番生死挣扎。
疯子师傅高高跃起,半空一把抱住了他。
只听骨头咯吱、咯吱作响,歌亚心里大苦,再让这力大无穷的疯子抱上一刻非没命不可。
忙分他心道:“爷爷,我找了你很多年了,是谁这么大胆,把你谁锁在这儿?”
他当然不信天下还有谁能降伏这个疯鬼,那肯定是用邪门外道。
看看疯子师傅身上衣服腐烂程度,穿了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年,这么多岁月不知他是怎么渡过的,不疯才叫没天理。
其实歌亚心里还是有点可怜疯子师傅,全家死尽,又被人锁在这天绝地灭的地方,疯疯癫癫地过了不知多少年。
人比人吓死人,这么一比,他那点悲惨算得什么。
“我忘了……爷爷……忘了为什么在这儿。”认了他这个冒牌亲人,疯子师傅狂态十足的脸面方显出柔和,松开环抱着他的手臂,(炫87book。com书)疯狂扯动满头乱发。
疯子师傅越想越是头痛,身上锁链哗哗震响,不安地来回走动,突然仰起面孔,红着眼睛朝空大吼,“是谁……是谁把我关在这里!……是谁敢把我关在这儿。”
“是谁把我关在这里!……是谁敢把我关在这儿……关在这儿……”,回声激荡,岩浆、水面波澜翻动,似要随时喷发。
歌亚心忧小雪,忙双手抱住疯子师傅臂膀,“爷爷,我在这儿,歌亚在这儿,孙儿陪着你,不要叫了。”
听见他叫喊,疯子师傅立刻停止狂啸,望着他,神情又转柔和。
歌亚心中一动,清醒中的师傅就是一把出鞘利剑,不仅行思缜密,而且威严庄重,无懈可击;疯了后虽然狂暴,却变得纯朴自然,好似小孩一样,喜怒由着性子,至少对他这个冒牌货非常亲切。
“咦——”,疯子师傅轻叫一声,探手自歌亚怀中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