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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轩博暗叫不妙,见母亲悠悠地吐出一口起来,已是无甚大碍,心才放到肚里。知道家罚已是难免,便乖乖地跟在父亲后面往祠堂而去。
东方芝珠见姨娘如此,也不便让她担待更多心事,姨父却又说不上话,只得将她的担心对叶丹叶兰两人说了。叶丹叶兰虽对此事半信半疑,眼泪仍是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痛定之后,三人决定,尽快将此时告知堡主,请他拿主意。
祖宗祠堂内,列祖列宗排位供养在案桌之上,正月的香火仍在继续。
叶知秋领叶轩博跪下磕头上香。礼毕,叶知秋起身问他:“说罢,这两天一夜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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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轩博便将所有事情一一相告,最后又拿出那三片火龙参叶交给父亲。
叶知秋自然知道这莲花山的神秘之处,对于儿子体内另有天地之说却不是很相信,自然认为是东方芝珠这鬼丫头较他编些离奇的故事来逃过惩罚,也不再问,心想等问过东方芝珠再做打算。
便罚叶轩博面壁十日,好生反省。
然而当他见过东方芝珠后,才真正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他虽对东方芝珠不谙妇道颇有微词,但对她小小年纪便已经对经史子集、稗官野史、奇闻秘录了若指掌的才赋暗叹不已,以她这样的见识,竟然泪水涟涟,求他想办法驱除叶轩博体内异种,这样的情形安能有假?便是有假,他也不能拿爱儿的生命来开玩笑。
想到这些,叶知秋心中陡然一紧,忙差温祥将叶轩博叫了过来。
叶知秋对叶轩博道:“事不宜迟,我这就修书,你前往嵩山少林,请你祖父了了大师相助。而后我要走访名山大川,寻找世外高人,以求得良方。你两位姐姐到京城故宫查阅古籍。一年后在此会合。”
叶兰道:“我们在京城又无熟识之人,怎能进入故宫?”
叶知秋道:“皇上不是来过堡上住过一些日子么。你且带上两件器物,献给皇上,他定会为你们提供方便的。只是这两件宝物事关重大,一定低调行事,为确保万无一失,我请易云天同你们随行。”
叶知秋所说两件器物,自然是易云天和无形大师从迷魂谷取出水晶球和那柄断剑了。按说这断剑如此处理,理应取得无形大师的同意,但为了爱子,也过不得那么多了。况且这也不违背无形生怕此物为害江湖的心愿。
东方芝珠道:“我想随表弟同行。”
叶知秋本想让她回济南府,但看到叶轩博殷切的眼神,心想这孩子从未出过远门,阅历也浅,如果没有个可人儿陪伴,先不说受多少苦,单是这精神压力,亦有可能将他压垮。有东方芝珠这样个极聪明又关心他的人在一起,倒能放下心来。如此这般想着,便道:“那就有劳珠儿了。我这就修书告知你父母。”
东方芝珠又道:“需编个合适的理由瞒过姨娘,好不教她老人家担心。”
叶知秋暗赞这孩子细心,便道:“这个好说,便说河南有名塾招生,让博儿过去学习两年。”
各人立刻行动起来。
这叶夫人目能看,耳能听,自然感受到这紧张氛围,心下虽忐忑不安,却不便去问。直到第二天叶轩博前来拜别,母子二人抱头恸哭,一旁叶丹、叶兰、东方芝珠都陪着流泪,那些丫鬟小厮们也受感染,无不脸露悲色,两眼通红。
众人将叶轩博和东方芝珠送到山下。温祥虽然与叶轩博相处不长,却已情同手足,竟是一直送出东武地界,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停住脚步。
叶轩博想到这一别,不知还能不能回归故里。鼻子一酸,道:“温祥,看得出来,老爷夫人都很喜欢你,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代我尽孝——”
温祥泣道:“哥,你要多加保重,我和老爷夫人等你回来。”
这一路之上,叶轩博、东方芝珠二人以姐弟相称,走马扬鞭,虽满腹心事,但也不觉太过沉闷。
第三日便来到河南安阳界。二人找个繁华小镇的小客栈,掏出银两,叫小二将马牵去饮足喂饱,然后找张桌子坐下等待饭菜。
这客栈不大,来吃饭的也是以本地人居多。叶轩博这才想起温祥正是这安阳人氏,据温祥讲,他们这里女人朴实勤劳,众多家务农田多由她们承受。现在看这些男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些不相干的闲话,果真如他所言。
这河南口音倒与山东口音无太大区别,所以他们说话也听得一清二楚,其中有几个人的谈论引起了叶轩博的注意。那是三个乡下人打扮的中年人,清一色的黑袄黑帽,一边吃一边唠:“真可惜了这样的女人,竟趁洗衣时,跳水溺死了。你说咱这儿女人也真是,样样好活计,却有几个像有这样的脸蛋,这样的身材?”
对面一个八字胡嘿嘿道:“你若把活都揽了下来,估摸着嫂子也能年轻个七八岁。又要能干,还想要个好脸蛋,哪有这等好事?”
那人却不服气,道:“这王二虎就有这样的福气。”
另一个苦瓜脸的人道:“这叫福气吗?几年前便叫人杀了,现在那孩子也不知所踪。这样家破人亡的福气,我看不沾也罢。”
最先说话的那人依然道:“这女人也是命苦,空长这一副好脸蛋,嫁给王大虎三年没生养,竟被这个外乡人给糟蹋了。”说着不由地摇头。
苦瓜脸道:“你道这王大虎是什么好货色了,我听说他们是早商定好的,一个给钱,另一个出让自己的女人。偏就这段时间,这女人竟怀上了。”
东方芝珠看叶轩博听得津津有味,大气,刚要发作,忽见叶轩博使了一个眼色给她,猛然响起叶轩博之前提到温祥的身世。于是心中一动,也不做声,静静地听他们谈论下去。
但听那人道:“你是说这孩子原本就是这外乡人的?只是那外乡人容貌奇丑,那孩子我却见过,虽算不上标致,但也说得过去。”
八字胡嘿嘿笑道:“他是随了他娘,这有什么稀奇的?但这孩子精明地狠,却不是像那外乡人又像谁?”
三人说着,唏嘘不已。
东方芝珠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深作一揖,问道:“敢问三位大叔,这个失踪的孩子叫做什么名字?”
三人斜楞着眼看了她几眼,八字胡道:“这位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东方芝珠微微一笑道:“大叔好眼力,我从济南府来。”
八字胡道;“他叫王祥。怎么你认得他吗?”
东方芝珠眼睛轻轻一转,暗想这孩子鬼精,恐怕报的不是真名,既然不是父姓,大多是母姓了。便问道:“他那苦命的母亲可是姓温?”
三人奇道:“你是怎么知道,即便是本地人知道那女人姓氏的也是不多。”
东方芝珠笑容可掬,也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这孩子现在济南,生活困顿。我想若能帮他找到他生身父亲,却也是一件善事。”
八字胡道:“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外乡人常年在外,以倒卖冥器古物为生,你如何能够寻得到他。”
东方芝珠道:“他总有祖籍,总有姓名吧?”
苦瓜脸摇头苦笑道:“一个过路客,谁又知道他叫什么。但听他口音,像是绍兴一带。”
东方芝珠再次作揖道:“多谢三位大叔了。”转身回来。
叶轩博心中暗想,自己的身世不知好过温祥千倍,纵使不久死去却也值了。
东方芝珠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道:“果然是温祥。确实是个苦命孩子。”忽的想起一事,惊道:“大管家?”
叶轩博道:“你一惊一乍的,人让你吓死了。”
东方芝珠催着叶轩博迅速把饭吃了,牵马出去客栈,这才道:“怎么这么巧合,大管家南安便绍兴人。如果,如果他们真是父子,那么——这是一个预谋。很可能——你体内的东西都与他们有关。”
东方芝珠说完这番话,连自己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叶轩博一笑,道:“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东方芝珠秀眉微蹙,半天没有吭声,最后才道:“如果这中假设成立的话,叶家堡便有难了。”
叶轩博受她影响,心情也沉重起来,他性命固然重要,但与叶家堡来讲,他宁愿舍前者而取后者。父母、两个姐姐乃至叶家堡的一草一木,对他的生命来讲都至关重要。
东方芝珠见他这般,想到第一要务是救他性命,于是嘻嘻笑道:“我只是胡乱猜测而已,你却当真了。”她是个可人儿,小嘴又甜,只一会功夫,便使叶轩博心境拨云见天。
镇上道路上人头攒动,两人便牵着马走。忽然马路中间围满了人。二人拽住一个正往外走的老乡问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道:“还不是痞子欺人,正在向两个打把式卖艺的外地人讹钱咧。”
两人相视一笑,心道:“这痞子无赖倒是哪个地方都有。”
东方芝珠要上前去看,叶轩博拗她不过,只好陪她过去,叮嘱一句:“不可伤人性命。”
东方芝珠答应一声,一跃上了马背,径直站立上面。里面两个人她都认识,正是在解留镇青石桥受王二啰唣的那父女二人。她笑着摇摇头,心道:历史惊人相似地重演了。看来这父女二人命中注定犯小人啊。
她一个蜻蜓点水,轻踏几个踮脚围观人的肩头,几步跳进圈去。
那书生正与那痞子争执,见忽然跳进一人,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东方芝珠此次仍是相公扮相,与在青石桥时一般无异,他自然认得。
只见他捡起地上的铜钱,全都放到那痞子手上,道:“我都给你,你快走吧。”
那痞子见状,以为他们都怕了他,不禁仰天哈哈大笑。
东方芝珠撇着小嘴看了他一眼,此无赖非彼无赖,这是一个壮汉,满腮胡须,一脸横肉,绝不是王二那样的罗锅。大声道:“你笑够了没有?”
那痞子道:“老子今天高兴,小姑娘有事吗?如若缺少银两,随便拿些就是。所谓钱财赠美人嘛。”
东方芝珠嘴巴都差点气歪了。心道,无论从市井无赖还是到王公大臣,似乎英雄是他们永久不变的情结,然而像这样刚刚讹来些许铜钱便充起大头,脸皮之厚,当真少见。
于是娇喝一声:“快把铜钱还给人家,否则——”
那痞子道:“如此说来,小姑娘要损我面子了?”
东方芝珠简直无言以对,这无赖说话竟是一副江湖大侠的派头。便压低声音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猪头模样,这样说话不觉害臊么?”
那痞子闻言大怒。
既是男人,无论地位如何,断然不能让一个漂亮女人骂自己猪头。
他几步上前,挥起钵子大小的拳头冲东方芝珠肩头打去。东方芝珠暗叫来得好,窈窕身形微微一闪,脚尖往那痞子脚脖轻轻一勾,那痞子如狗熊一般轰然倒地。这痞子翻身起来,“哇呀呀”大叫着,再次向东方芝珠冲去,东方芝珠还是这个动作,不过更显快了,这痞子再次跌倒。这痞子有些蒙,心想这小姑娘当真邪门,自己竟防备不及。然而他一身蛮力,当然不肯就此认输,又一次“哇哇”大叫着向东方芝珠发起冲锋。
东方芝珠微微一笑,身形一低,一记扫堂腿风一样向他脚踝扫去。痞子只觉脚筋一麻,再也动弹不得,笨重的身子第三次与大地亲密接触。
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摔倒三次。
那痞子趴在那里,竟再也不愿爬起来。
卖艺的小姑娘不断拍手叫好,这时叶轩博也挤了进来。见此情形,唯有摇头苦笑。
那书生双手抱拳,略作一揖,道:“在下王云。同小女王梅行走江湖,四海为家,多蒙侠士两次出手相助,王某感激不尽。”
东方芝珠笑道;“既相逢,便是有缘。教训无赖本是侠之本分,只是不知先生怎地如此明哲保身?”
王云道:“我教训他又能如何,你也看到,大千世界,鲜花翠叶、毒菌丑木各有生存的道理。侠士又何必逢事斤斤计较呢?”
东方芝珠笑道:“先生倒好心态,但我眼中却容不得沙子,但凡遇到这毒菌丑木,便一定铲除。”
王云看了看叶轩博道:“这里人多,我不与你辩驳。不如这样,我们四人寻一僻静之地,再闻侠士高论,如何?”
东方芝珠兴致盎然,说道:“先生高见,愿闻其详。”
叶轩博知她好胜心切,也不驳她兴致,牵马随行。
镇南有一矮丘,杨柳高大,古槐巍峨。王云道一声:“好一片千年老林。”径往那里走去。
此时正午刚过,原本阳光明媚,进到这古林中,竟似夜晚一样阴气森森。叶轩博走在最后,忽觉两眼刺痛,但觉影影绰绰,嘈杂无比,竟似闹市一般。忽然之间,那些模糊的影子犹如见了洪水猛兽般向西南角的一棵老槐树下退去,顷刻之间,无影无踪。叶轩博揉揉眼睛,再次看时,已无异样,只是西南方向那棵老槐树一个门扉大小的树洞特别惹眼,洞内漆黑一片,像是深不见底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