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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谢过老师,转身一溜小跑,走得踪影不见。龙啸峰身边的凡尔西诺们也一脸兴奋的散开了,他们一边互相轻声嘀咕着什么,一边象归巢的鸟儿一样,朝一座座沙丘魔堡里钻了进去。
小火也很喜欢这种沙丘魔堡式的房子,他背着小水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很快就被房子的主人请进去做客了。
龙啸峰也很想钻进一座魔幻般的沙丘城堡内部去开一开眼界,但没有受到邀请,他不好意思强闯民宅,毕竟他不是拆迁办的出身,那种蛮不讲理的事他做不出来。何况,还有令他比参观更加感兴趣的事情。
现在他的身边只留下了那位凡尔西诺长者,龙啸峰可以毫无顾忌地发问了。
“尊敬的长者,我有个问题想要求助于您的睿智!”说着精灵礼仪用语的龙啸峰越来越象精灵。
“请讲!”凡尔西诺长者言简意赅。
龙啸峰咳嗽一声,这个问题说的人尴尬,听的人也肯定难堪,不过龙啸峰是直性子,既然面前有一位经历了沧桑风雨的长者,他正好乘机弄个清楚。
“尊敬的长者,听袭人,也就是凡尔西诺的圣女说,被带回部族的恐怖圣徒候选者,如果证明不了他是真正的恐怖圣徒的话,会被处死?”龙啸峰问道。
“没错!”凡尔西诺长者理所当然地说道,“预言中恐怖圣徒的确认仪式何等庄严隆重?如果被证明其人不是真正的圣徒,他只有以鲜血来净罪!”
龙啸峰无法对这种蛮横的规矩发表任何意见,他只好苦笑着继续问:“可是圣女又说,如果最终我不是部族希望看到的那个恐怖圣徒的话,她会救我。她怎么救?和部族翻脸杀出重围?那可不是我希望的,我无意与凡尔西诺为敌。”
“你错了,年轻人!”凡尔西诺长者的声音显得平稳而沉静,“救赎,有时并不需要鲜血。如果你最终被证明不是恐怖圣徒,那么作为一个凡尔西诺的朋友,你将被释放,而凡尔西诺的圣女也将被搋夺所有的荣誉,她将被放逐。”
“放逐?”龙啸峰皱了皱眉。精灵也有放逐的惩罚,对没有肉体惩罚的精灵来说,放逐就是最无情最残酷的一种。被放逐者将丧失自己所有的荣誉,从此成为部族永不原谅,永不承认的一个孤魂野鬼。
有时精灵也会自我放逐。龙啸峰的掌门大弟子爱莉丝琳娜练剑有闲时,就对他说过,有的死要面子的精灵,无意间惹出了大麻烦后,即使受到大家的原谅,还是会哭着喊着自己把自己扔出寂静森林,从此就再也见不到这家伙了。
放逐的传统非常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第一次亡灵战争之前的很多世纪之前。听说有被放逐的精灵还集结在一起,建立起了自己的部族,并称呼自己为“暗精灵”。
想不到,凡尔西诺一族也有古老的“放逐”惩罚,而且很显然的是,凡尔西诺的放逐对重视荣誉更甚于生命的袭人来说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龙啸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在不久后的恐怖圣徒确认仪式上,他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那就完了。
如果他真的把仪式搞砸了,他就辜负了袭人的信任,他无法容忍自己犯这种错误。
“尊敬的长者,我就是真正的恐怖圣徒!”龙啸峰挺起了胸,他以前一直对这个恐怖圣徒的身份吊儿啷当,有时就算在袭人面前承认一次,也是心不在焉三分钟的热度,但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被他暗中抱怨说象恐怖分子少壮派头目的名号上面,凝聚着朋友用生命付托的信任!
深深地吸一口气,龙啸峰按捺住仰天长啸的冲动,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凡尔西诺长者,朗声道:“我就是真正的恐怖圣徒!您相信吗?”
凡尔西诺长者抬起了手,枯瘦的三趾爪按在龙啸峰的肩膀上,象刚才赐予袭人祝福那样,笑着说道:“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一阵号角声冲天而起,苍凉悠远,在凡尔西诺部族的上空袅袅回荡。
“祭坛在召唤我们!”凡尔西诺长者轻声说道。
“走!”龙啸峰只说了一个字,他的目光坚定,神气凛然,有一股神剑出鞘一般的锋芒在他周身绽放。
目盲的凡尔西诺长者笑了,他虽然是个瞎子,但此刻“看”的东西,却比任何人都要多。
向龙啸峰深深躬身行礼,凡尔西诺长者说道:“请跟我来吧!尊敬的圣徒——候选者!”
凡尔西诺长者挺直了腰在前领路,朝着祭坛的方向行了过去,自从他受了重伤并进入暮年之后,他的腰从来没有挺得如此直过。
与此同时,所有沙丘魔堡的屋门都打开了,一群又一群的凡尔西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们都穿着沙虫的皮鞣制的节日礼服,满眼庄严肃穆。
5。77 走向祭坛
凡尔西诺长者带着龙啸峰走在前方,越来越多的凡尔西诺从沙丘魔堡里涌出来,静悄无声地跟在他们二人的后面。
龙啸峰观察之下,这才发现,凡尔西诺的子民,也分有不同的种类。
与其说是凡尔西诺人,龙啸峰更愿意叫他们为恐龙人,因为这种两足的爬虫类种族实在是太像他所熟悉并喜爱的恐龙了。
凡尔西诺的身高体重与人类相仿,生有三指的双手更象是利爪,今天的祭礼上凡尔西诺们打扮整齐,却不知为什么都不穿靴子,露出一双与猛禽相似的三趾足来。这种利爪鸟足有助于攀爬,同时也更适于战斗。塞维塔斯曾说过凡尔西诺全民皆兵,看来不是虚言。
大部分凡尔西诺的皮肤是黄棕色或绿色,能与大沙漠的环境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是天然的保护色。流线形的身体长满了天生强健的肌肉,细长的鹤状颈部给予更能令他们的头部三百六十度回转,他们的双眼轻微陷入卵形的头颅中,他们没有鼻子,只有一对简单的鼻孔生于脑袋的前端。凡尔西诺人是天生的食肉者,因此生有一口锐利的尖牙。
龙啸峰眼中所见的凡尔西诺,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只有那些最精锐的战士,才进化得特别象人,但不能看脸,一看脸就什么都完了。袭人是进化得最象人类的,披上黑袍谁都看不出她的破绽,可一摘下兜帽时,就足以在无光的暗夜里吓死一堆人。
但就是这些以人类的标准绝对可以定义为丑陋的凡尔西诺,三万年前就团结到了恐怖骑士的麾下,在与天外亡灵的血战中他们取得了赫赫功勋,他们的忠诚也得到了恐怖骑士的认可。第一次亡灵天灾之后,恐怖骑士破碎虚空而去,临去时留下了第二次亡灵天灾的预言,并把法则之手的神器五组件之一交给了凡尔西诺一族来守护。
三万年,这个世界风云变幻,潮流汹涌,但凡尔西诺却信守着他们对恐怖骑士的誓言,一代又一代地守护着注定不属于他们的神器,等待着未来将带领他们走出大沙漠的命运之子。
漫长的时间让大多数普通人忘记了曾经的鲜血,忘记了曾经为这个世界的安危奋战过的凡尔西诺,凡尔西诺的影子淡化出了世界的舞台,只有少数人记得他们。
但他们自得其乐地生活在大沙漠中,并不断地适应着这里。他们敏锐的感官,天生的迷彩皮肤,再加上千百万年来磨练出的战斗技巧、生存智慧与无情杀戮,将他们造就成为最杰出的沙漠战士。
三万年,一代代的凡尔西诺出生、成长、死亡,但是凡尔西诺部族的传承始终让他们牢记着一件事——他们是伟大的恐怖骑士的守护者!他们要等待伟大的恐怖骑士传承者的到来!
而今天,这个人终于来了!
越来越多的凡尔西诺汇入了人潮,簇拥在龙啸峰的身后,如果有一双天外的巨眼看下去,就可以看到龙啸峰所站的位置,正是凡尔西诺战斗或捕猎时,最强的勇士所站的位置——这是荣誉,也是责任。
龙啸峰一骑当先,走在通往祭坛的道路上,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凡尔西诺长者引路了,因为他能感觉得到,正有一股神秘、强大、凌厉的力量,在前方某个地方召唤着他。
那种感觉,就象是几个月前在寂静森林中,神器认主时的感觉,只不过现在龙啸峰能感应到,那股强大的力量绝不会象小金那么好说话,那几乎是藐视一切的力量,包括万物的生命。
龙啸峰的灵觉提升到了顶点,象一张拉开的幕布一样,把所有的的凡尔西诺子民都笼了进去,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凡尔西诺会制订出那一条“侯选者非恐怖圣徒即诛”的残酷条例,因为凡尔西诺这股宗教般虔诚的热情,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复制。
他们不是群众演员,不会陪着蹩脚的主角走过场,他们需要的是属于他们的英雄,而不是一个令他们失望的冒充者。也许有可能种种的误会造就了那个冒充者,也许那个冒充者很无辜,但嗜血的凡尔西诺在诛伪求真这一点上永远也不会退让。
袭人愿意把她自己放逐与否的前途抵押在凡尔西诺的这个祖训上,确实需要极大的勇气。不过袭人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气,她甚至可以陪着自己进入流焱山脉,向被凡尔西诺视作人生畏途的古训挑战!
龙啸峰突然明白了,袭人这种勇气的背后,隐藏的是深深的信任,就象她信任自己可以将她平安地带出流焱山脉一样,她也信任自己是真正的恐怖圣徒,可以成功地通过凡尔西诺的确认仪式,成为凡尔西诺的无冕之王。
对这种信任,龙啸峰深深感激并自豪,只有曾经在禁咒的利爪下并肩跋涉过的战友,才明了这种信任是多么宝贵!
爬上一座沙丘,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高耸的五色祭坛,显然,沙虫熬出来的胶再一次派上了大用场,让这座全新的祭坛在一夜之间矗立在曾经的奇迹之湖的中心点上,见证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
破虚之眼一凝,龙啸峰目光注视着祭坛的顶部,就在那里,那股神秘、强大、凌厉的力量正在等着他。
缓缓收回目光,龙啸峰看到了袭人,她穿着沙虫皮的软甲,一副英姿飒爽的凡尔西诺女战士形象。袭人很快感应到了龙啸峰破虚之眼有意的注视,向这边挥了挥手,并指如匕首,做出一个凡尔西诺代表胜利的手势。
还了一个自信的笑容,龙啸峰眼光流转,看到袭人身边是凡尔西诺酋长火眼和部族中有职司的长老们,他们站在祭坛的脚下,象一群守护着神灵的虔诚祭司。
祭坛周围突然一声声巨响轰然响起,一个个信号弹一般的光球飞上了天空,炸裂成五色缤纷的流星火雨。
龙啸峰身后追随的凡尔西诺们纷纷向着祭坛四面分流了出去,虽然人多,但却是井然有序。龙啸峰推测刚才那五彩光球代表了凡尔西诺的组织规则,每一色光球都有其代表的意义,所以凡尔西诺们各安其位,并不杂乱。
祭坛三面很快就围满了凡尔西诺,只有正对着龙啸峰的这一面,静悄悄没有动静。但这片寂静并不表示没有人气,而是有严格的纪律约束着这些寂静的守护者,让他们肃然凝立,不动如山,即使是他们身下的角面驮兽,也是安稳沉默得象岩石一样。
一队又一队的凡尔西诺骑从,摆开一座又一座方阵,排列在通往祭坛的道路上,方阵的行列间,点缀着无数的凡尔西诺沙泳者,他们抱着一个个陶盆,凝立如雕像。
“尊敬的圣徒,请前进吧!”看到龙啸峰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这一切,等了一会儿后,凡尔西诺长者催促道。不知什么时候,他把圣徒后面的“候选者”这个词给省略了。
龙啸峰点点头,健步向前而行,这是属于他的道路,也是他的责任。
凡尔西诺沙泳者们揭开手中陶盆的盖子,将无数珍贵的香料撒在龙啸峰前进的道路上。香料的颗粒在沙粒上跳荡着滚动着,逐渐被流沙覆盖或者卷走,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浓烈的香气,大沙漠的空气第一次如此芬芳起来。
这一瞬间消耗的香料,绝对可以买下一座城市,但没有一个凡尔西诺人在乎,对他们等待了三万年的命运之子来说,这点儿礼节是理所当然的。
龙啸峰踏足于香料之路上时,一重沉重的压力突然自祭坛顶上逼迫而来,本能的,龙啸峰鼓荡起自身的气势与之对抗,天地间仿佛有无形的锋芒涌动着摩挫在一起。
凡尔西诺座下的角面驮兽突然温驯地跪倒,这些通灵的角面驮兽对这种微妙的力量变化,其敏感度竟然在它们的主人之上。
本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凡尔西诺骑从,一呆之后,同样感受到了龙啸峰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近在咫尺的力量,那是传说中曾经令所有神灵、人类、亡灵颤栗的力量,伟大的恐怖骑士所具有的力量,今天重新在他的传承者身上出现!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龙啸峰脚步到处,凡尔西诺骑从和沙泳者们就纷纷单膝跪倒,以这种凡尔西诺战士的最高礼节来迎接他们等待了三万年的使者。
龙啸峰的身上仿佛有火炬一样,辐射着夺目的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