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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昙泪告诉你吧。薇薇是我的死党，断然不会说出来，唯独昙泪心思叵测。”
箴言说：“我不会介意这件事情的。”
他从背后慢慢把我温柔地圈住，脑袋搁在我肩膀，悄悄咬我耳朵：“因为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心。我知道，你向来不信什么五行缺木一说，金银首饰，身上从来不缺，这次远行怕弄丢了才没有佩戴，正好骗过了淳翔。你本来就是他的梦中情人，但是……”
他亲亲我的面颊，我热度上来，低声说道：“你才是我心中的唯一……”
对面窗外，便是西湖夜景，五光十色，一轮满月挂在半空中，月色满天，水中亦是一或缺或合的月，那西湖恰如那温柔的一女子，在情人的怀中，脉脉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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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狐狸泡温泉
更新时间：2008…6…27 20：28：53 字数：4613
过了立秋，天气逐渐转凉，虽怀念穿裙子季节的好处，然秋高气爽，在一片开朗舒畅的心情下，唯独见到箴言整日里缩在一只角落里面闷闷不乐。莫非是有心事？却又不同我说。扪心自问，自姐姐跟着程飒如上海，家中仅余我们二人，日日粘在一起，过着小夫妻的日子，有什么不可说的呢？那日箴言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傻乎乎发呆地看着枯萎的叶子落下树枝，归于尘土。
我悄悄绕到他背后，倏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耳边吹起若兰：“箴言……”
箴言把手弯过来，摸摸我的脸蛋，说道：“好痒，不要吹了。”
我就吹！
鼓足腮帮子胡吹一气，这耳根附近本来就是极为敏感之处，尤其是犬科类。箴言那耳朵稍稍挥动，终于受不了，施展蛮力将我从背后拉过来，拉在怀中。两人咯咯调笑一番，我理理发髻，问道：“箴言，最近你好像不太开心，是不是……我耍小性子又惹你讨厌了？”
箴言摇摇头，眼睛盯着远处浩瀚的天空，说道：“一年之中，总是有那么几天不自在……”
我呀地轻轻一叹，失声叫道：“你们男人——也有女人的不痛快？”
听他说下去：“一到秋冬季节，夏日的薄薄凉爽的毛皮便要换成厚重暖和的一层。这换毛的日子，当真是日日过的不舒服，恨不得直接扒下皮如穿衣一般换毛。”
我啐了他一口：“去去，直接就是你们犬科类换毛呗。干吗说的这么暧昧，害的我好生误会！你不是已经是妖狐了嘛？人形都是随意转化，怎地还要换毛？”
箴言叹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饥汉子苦。其实妖狐分为九等，以尾巴数目多寡为能力标志。强者是九尾妖狐，传说中只有殷商时代的苏妲己一只，变化莫测，善于勾引人之魂魄。我祖先不过七尾红狐，数代与人类通婚，固然越发象人，但是能力也逐渐减少，到了我这一代，不过三尾妖狐，充其量保持人形，放点狐火罢了。能力不强，自然不可同先祖一般逃脱自然规律的束缚。”
他又想起什么，说道：“不行，我实在受不了！赶明儿就向政府申请带薪休假，去北部的温泉乡疗养！”
我高兴地跳起来，叫道：“好也，带我一起去吧！
箴言叹气说道：“你这女人，自从今年六月暑假开始，算是从越州高等女子示范学院毕业之后，不思进取，整日赖在家里坐吃山空。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吃穷的！”
我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摇摇晃晃撒娇说道：“好歹我也是名门出身，嫁给你这个穷书生吃亏了点，但是你起码得养我啊。走吧，今天我收拾一下，明早就出发。我们两个人，好好聚在一起，要是……”
我嘿嘿奸笑，但是他却面带踌躇，磨蹭了一下说道：“算了，没事，没事！”
次日一早，我们两人一起出发。箴言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颠来倒去地看地图，只觉得五色线条迷迷糊糊，竟看得晕了。还在箴言以红笔圈出目的地，轻轻念出来：“伽尾川！”
箴言一怔，说道：“你居然没有念错字。很多人初始见到伽尾川，都念作夹尾川，其实那个字是读作‘切’。”
我小声嘟哝：“虽然我读书不如你多，但是也不必小瞧我，好歹国语专业的学了三年，总不至于念白字。不过这地名有点奇怪，为什么叫做伽尾川？”
“等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
近伽尾川八里，眺望云烟缭绕，远山缥缈，宛如仙境。越州地质属于火山喷发形成的海湾，地热丰富，蒸汽蒸腾，又在群山怀抱之下，就犹如瑶灵仙境一般了。我们沿盘山公路开到海拔六百多米的山顶，进了温泉度假村，预定好房间，然后箴言带我从山上栈道下行。身边水汽湿润，带有一股暖暖的舒服。其实我皮肤属干型，入干凉的秋季以来，本不舒服，难道到此一游，当真爽快。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拨云见日，箴言指着山下河川说道：“你看，这就是伽尾川的来历。”
两山之间的峡谷，几条河川奔流不息，或温柔恬静，或咆哮凶猛，细细数来，一共有七条，最终在峡谷出口汇拢。箴言介绍道：“这个峡谷的河川，犹如传说中七尾妖狐展开的尾巴，所以名为七尾川，天长日久，口口相传有讹，成了如今的伽尾川了。”
我顺口问道：“看来你对此熟悉的紧，又不是家乡，莫不是和你们狐狸们有什么关联？”
箴言说道：“正是！据说是我们田家先祖的发源地，古时候很多狐们换毛时候聚集在一起泡温泉。到了如今，还是有这番景象了。”
我轻轻叹了一声：“真的吗？有很多狐狸聚在一起泡温泉？”
“很多很多……”
箴言不语了，贼头贼脑，定是有什么奸谋。自从在杭州失手之后，回到家里乘着姐姐不在，日日想占我便宜，再下去，恐怕我就得挺着大肚子参加自己的婚礼了。
因为要在温泉度假村住上几天，我们把行李也带了过来，我身为女子，自然有优惠，戴上墨镜走出车门即可，留下男人做体力活。
我步入度假村大厅，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扑了过来，叫道：“嫂子，你总算来了啊！“
“咦，咦！”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笠胤那小家伙，失声叫道：“你怎么来了？”
笠胤高兴地说道：“大家都来了啊！你不知道吗？每到这个时候，我们一个家族一定要来泡温泉疗养，不然谁吃得消！”
这死狐狸，怪不得贼头贼脑，但是家族聚会，何必吞吞吐吐呢？我又不是那种孤僻的女子。
“对了，还有一个难得的人也来了。”笠胤兴奋地告诉我。
我疑惑地抬起头，环视大厅，忽然看到一个人，立时高兴地上前搂住她叫道：“妈……你也来了！不是在国外吗？”
“似乎和你说过好几次了吧，直接叫我名字即可。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老的！”
我的婆婆相貌依旧是那么年轻艳丽，表情一样是毫无变化，我嘻嘻撒娇说道：“对不起，只是很久没有看到你，特别高兴罢了！”
“你这个妮子，都要嫁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对了，公公呢？”
“老头子没来，我们住在北欧，本来天气就寒冷，不需要换毛。只是我放假了，顺便过来看看你们。何况，今年还有一件大事，有你帮忙，一定可以解我心头大恨。”
“什么事情？”
我莫名其妙，但是来不及开口问珏然，便被推入吵吵闹闹的田家，很快就办完了入住手续，按照家庭分配，我和箴言被分到了一个房间。这些狐狸们，认为我和箴言在荷田居住在一起，那么在这里的话也是理应呆在一起。我哭笑不得，心虚，有点害怕。
我们到了这里就差不多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离晚饭时间还早，因此大家一起先去泡温泉，跑完了就去吃饭。伽尾川所在的盐田镇，盛产鲈鱼，等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
温泉馆在半山腰，分男女馆和混合馆，我们叫了珏然一起过去，箴言拉着我的手说道：“小枫，我们一起鸳鸯浴吧！”
我白了他一眼：“想得倒美，若是让你看光了，岂不我大大吃亏。等正式结婚再说吧！哼哼！你说，是吗，珏然？”
箴言看着自己的老妈，尴尬地落荒而逃，我就笑眯眯地拉着珏然的胳膊，一起步入温泉的更衣室。
甫一进入，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女人，珏然便若无其事的开始脱衣服，她身材高大丰满，胸前尤为伟岸，不禁令我暗自惭愧，几乎不敢脱衣服。磨磨蹭蹭，就只好背过去，裹着毛巾脱下了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步入温泉。
“真舒服啊！”泡着热水真爽，难怪狐狸们都喜欢在换毛的时候过来。
因为是露天温泉，雾气很大，数尺开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好在旁边有珏然在，我不必担心什么。忽然，水面上冒出一连串的泡泡，竟然如同鲨鱼潜水一般地游到我身边，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倏然就有一双钳子夹住了我的腰，我马上吓得站了起来，以为水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嫂子的腰好细啊！”水里钻出笠胤小小的身子，她老早就在浸温泉。
我给了她一个爆栗，没气好笑地说道：“死小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温泉里也养鲨鱼呢！”
“哎呀呀，痛！”笠胤抱着脑袋，另外眯起一只眼睛，瞄准我，问道：“咦，嫂子，这里都是女人，为什么还包着毛巾？嫂子的身材那么好，腰那么细，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闭嘴，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裸体。”
“来吧，嫂子，脱光吧！”她便游过来扯我的毛巾。
“不要，不要！”我拼命拉住。
突然，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我们嬉闹的珏然说道：“对了，小枫，我也没有看过你的身材，露出来有什么关系呢？听说土耳其的婚俗，就是婆婆在浴室里看未来儿媳的身体。来吧，笠胤，我抓住她，你脱吧！”
说着珏然将我两只胳膊夹住，她力气比我大，让我动弹不得，裹在身上的毛巾咔嚓一下被拉下。
“喔！”笠胤发出惊叹。
“你们看到了吧！”我无地自容，暗自垂泪。
笠胤游过来，趴在我身上安慰：“嫂子不用伤心，虽然嫂子的胸部是小了一点，但是嫂子长得漂亮，腰又细，所以箴言哥哥才这么喜欢你！”
“胸部”、“小”等几个关键字，如同利剑一样刺穿我的心脏，我妒忌地看着笠胤，尽管她年纪小小，但是已经有不逊于人的咪咪了，每当她如美人鱼一样从水里跃出来，胸前的两团肉如小兔子一样跳动，叫人眼红！
珏然也看出了我这方面自卑，难得过来安慰，说道：“小有小的好处，至少老了之后，不怕下垂，哈哈！”
又是一把利剑刺过来。
“不过小枫，我倒是想知道，你的胸部到底是几罩杯？”
“啊！？”我吞吞吐吐地说道：“大概，大概是A吧！”
对面的两个女人一起露出疑惑的神情，我慌忙改口：“大概大概，比A小一点吧！”
笠胤摇摇头，一边游开去，一边喃喃自语：“比A小，只有是飞机场、洗衣板了。”
珏然说到了我的忌讳，颇是不好意思，也乘机溜走了。身边没了人，稍微好点，我叹了一口气，继续泡温泉。
温泉里面人不多，我浸在暖暖的水里，忽见远处云雾中人影卓约，近了便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相貌甚是甜美，只是形容中带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她手中托着一只盘子，上面乃是一锡壶，忽问我：“要喝酒嘛？”
“谢谢，我酒量很差，不行的。”
我婉言谢绝。
她说道：“没事，只是米酒，很淡。”
我再不好拒绝，稍微意思一下地喝了一口，入口甜甜糯糯，当真好喝，不知不觉地喝起来，与她攀谈。这女子自言芳名蒲玲珑。我说道：“你的名字很好玩。”
“你呢？”
“何枫！”
“何枫？”
听到我的名字，她稍稍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似乎认识我一样，然后拿着我的左手，盯着上面的戒指问道：“原来你已经结婚了啊，一定是和夫婿一起过来的，为什么不和他混浴呢？
我当然不好说目前不过是订婚，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这枚田家的戒指我从小就带着，又是定情信物，生怕丢失，所以即使浸温泉也带着。
“你幸福吗？”
她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奇怪地点点头，然后她又问：“那么你的那个他，很喜欢你吗？”
“很喜欢，他从小就喜欢我了。
“唉。”女人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