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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地问:“可是九星连珠对众神又有何益处?他们以前支持雅典娜的理由呢?为什么轻易就这样改变立场?”
宽恕者回答:“没有永恒的结盟只有永恒的利益。当九星连珠使现存人类全部灭绝,我们自会解除它,让新的人类再次诞生,那将是按照众神要求成长起来的最合格的一代。与这种直接有效的方式相比,雅典娜的做法已经没用了。毕竟,在此之前,黄金人类、白银人类、青铜人类都是这样死光光了,再让这批的黑铁人类死掉,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还可以让石器人类出现,现在算算,石器人类是最听话的一种人类。”
我脸一沉:“简直岂有此理!想不到除了雅典娜以外的所有神如此无耻!”
宽恕者微微一哂:“不要只站在人类的利益角度考虑。你们将保护人类的称为正义一方,而将损害人类的称为邪恶。但站在我们神祗的角度,雅典娜和哈迪斯之间,不过是博派与狂派之争。如果有朝一日争斗脱离了你们人类的利益,相信也有很多凡人会为狂派鼓掌。”
我想说我偏不相信,但仔细想一想,对方的话不无道理,这使我有点郁闷,于是我沉默片刻后问:“那您,还支持雅典娜吗?”
宽恕者回答:“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有些事情得从头说起。”
他示意我席地坐下,开始讲述整个经过:“我们这些神,最早也是和你们一样的人类。在与比自己强大百倍的邪恶力量的舍死抗争中,我们陆续领悟了第九感,成为现在的神祗。那时候我们有一次机会摆脱人形的,可惜我们没有舍得这样做。许多身外之物之所以觉得不能失去,只是由于人们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仅此而已。
“但我们没有料到的是:拥有了永恒的生命,神反而走向了堕落。因为战胜死亡赢得不朽,是人类一贯的梦想。只有当的死亡不可避免,人们才会试图获得精神上的不死,把的易朽变成一种动力,驱使自己去追求某种永恒的精神价值,例如道义、良知、勇气、尊严和信仰。永生使我们再也没有办法接近这些灵魂之光。
“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们无所事事,沉湎于各种的释放。与此同时,由于有不堪一击的人类在眼前做陪衬,希腊众神越来越狂妄。在一切品性中,狂妄离智慧最远、也离虔诚最远,最容易耗蚀心灵的力量,把高贵变成平庸,把聪慧变成愚昧,把曾经的神再度降回为常人,甚至比常人还不如。”
说到这里,宽恕者转过身去,抬头仰望着眼前浩瀚的书窗灯海,一边说道:“不妨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其实,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早就忘记了第九感,包括雅典娜和我。”
我惊愕:“这怎么可能!第九感不是你们成为神的标志吗?”
宽恕者回答:“没错,领悟第九感是人类变成神祗的必经过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领悟者能永远拥有它。尤其在舍不得放弃肉身和享乐的情况下,它消失得比潮水还快。当它消失以后,我们仍旧是神,能力却正式走下坡路了。
“面对如此事实,众神一度十分恐慌。但不久我们便发现了一个可以保持神力的方法,那就是人类的膜拜。当成千上万人对着你的塑像乞求福祉,用最虔诚最敬畏的念头想着你,他们的脑电波汇集在一起产生的能量,足够让受到崇拜的神强大很长一阵时间。
“这个发现使所有神祗陷入对信徒的抢夺战,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最后胜负的结果,是最强大的十二位成为了主神,享受着信徒们九成以上的膜拜。然而,整个神界也因此更加偏离了正道。”
“正道??”我在心中默默重复。
“是。在我们头顶上,真正神明的存在,全世界都找不到祂的形象,什么时候被可见的形体所代表,祂的荣耀就受玷污,祂的真理就被虚谎腐蚀。我们为了一己之私,用自己的身体阻住世人信仰神圣的真正道路,这难道不是很严重的偏离吗?”
我问:“那会怎样呢?毁灭吗?”
宽恕者点点头:“不知道。即使我们也无法找到具体答案。正因为如此,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令诸神更加不安。在如何挽回命运的问题上,希腊众神分成了两派:博派的神祗认为应该重新找回第九感,再创造一次机会让大家重新选择;而狂派的神祗认为只要不断加固凡人对我们的(炫)畏(书)惧(网)和膜拜,就可以长久维持我们统治世界的巨大力量。
“奥林匹斯众神最初大多赞成博派,狂派的做法被看作是短视行为。但是狂派神祗坚持他们的观点,并率先采取发难行动——消灭所有不敬神的人,只留下符合神的要求的合格人类。博派认为这做法彻底背离了最终目的,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于是大地上从此有了毁灭人类与保护人类之争。”
当我们谈话时,大厅上空无限远的地方隐约传来管风琴的飘渺乐音,若隐若现似有似无。图书馆的地上铺满淡蓝色的透明地砖,倒映出千万盏明灯,对话的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仿佛置身在星海之中。
宽恕者继续说道:“博派认为,唯一正确的做法是有一个神祗挺身而出,重新回归到弱小的人类状态,在磨难中一点点成长强大起来,将我们曾经的艰辛的道路再走一遍,并在那种坚持真理和勇往直前的过程中再度领会第七、第八直至第九感,实现灵魂与宇宙中最伟大神秘的力量相通,这样他就能够引领我们回归应有的位置。
“是雅典娜,主动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同时担当起在狂派的灭世行为中保护人类的责任。”
听到这里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原来如此……”
宽恕者继续说:“圣域和圣斗士制度就是从那时开始创立。当雅典娜完全以赤子之态行走大地,我相信有一个机构和一群人类勇士来保护她,情况会更好。与此同时,我还设法将雅典娜原有的力量封藏在她的黄金杖里,只要遇上人力无法解决的危机,就可以使用潜藏的神力缓解困境。但是这样做也有它的危 3ǔωω。cōm险:每动用一次神力,雅典娜就会失去一部分人类的记忆,而第九感正是从这些无限丰富的记忆中丛生出来的。记忆丧失太多,最后即使打败狂派也无法获得第九感了。”
我有些意外,暗暗想:“怪不得雅典娜和波塞冬、哈迪斯他们的战争持续了那么多年……”
宽恕者继续说:“能否领悟第九感,并不是取决先天资质,而是取决于奋进过程中能否实现从零到一百的最大推动。换言之,本领平平的人比一开始就完美强大的人反而更有成功可能。因为起点越低,到达相同终点所获得的经历就越多。但起点太低的人,绝大多数会被淘汰,不可能达到最高顶点。真正能取得这样成就的,千万人中几乎没有一个。因此雅典娜早期的缺点,都不是严重瑕疵,只要她最后能战胜自我,这个过程就是收获。我们也知道你,你以前自私自利,下流好色,个人风评也不好,但你竟然能够走到今天这个高度,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看好这种奇迹,也许你会比我女儿做的更好,因为你的起点比她更低,即使将来你们达到同一高度的终点,也是你更成功。”
我一愣:“我?”想了想,又摇摇头,笑了笑,不想钻入对方设置的语言圈套,有意岔开话题:“我明白了,雅典娜有意选择起点较低的青铜圣斗士为她最倚重的战士,是否也是因为您上面所说的缘故?”
宽恕者微微一笑:“也许吧,我不过问她的具体决定。而且现在已经没意义了。”
“为什么没意义了?”
宽恕者回答:“前面我说过,奥林匹斯众神最初大多赞成博派,因此基本站在雅典娜这一边。然而自从神话时代起,圣战进行了无数场,最终目的始终没有达到。这怎能不使众神失去信心和耐心呢。与此同时,因为雅典娜对人类的情谊与日俱增,也使奥林匹斯众神对她渐生不满,这种不满终于因赫尔墨斯的死全面爆发。现在所有的神祗都相信只有哈迪斯才能挽救整个奥林匹斯山的命运。他们更积极地支持和主张永恒日蚀,准备走狂派的道路了。所有神祗的力量加在一起,雅典娜根本没有胜算。”
我低头默默听完,认真想了想,问道:“您,您是怎么打算呢?”
宽恕者深深看了他一眼:“另一个我和他们意见差不多。”
我大感意外,不禁现出气愤的神情:“为什么?”
“因为雅典娜没有让我们看到希望。”宽恕者回答,“而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圣战,无论如何。这千百年来神祗的力量因为信徒的减少已经急剧衰落,甚至连你们人类中的佼佼者都可能打败一两个,我们怎能对这种现象坐视不管?通过这次日蚀对人类的清洗,不但可以暂时消灭更多的潜在敌人,也可以使活下来的少数者因恐惧而顺服,从此对神祗只有膜拜决无逆反。”
我低下头冥想一阵,终于问出在心中盘旋很久的疑问:“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宽恕者回答:“当狂派成为主流,连我都不得不信,我仍然希望还存在另一种的可能,即使这可能非常渺茫。这就是我告诉你的原因。”
我摇头:“渺茫吗?我不觉得,我和迪斯马斯克很快就可以达到第九感了。我们会阻止这一切。”宽恕者说:“你想得太简单了。你和那个小子即将拥有第九感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圣山,现在到处充满了众神布下的结界,最大程度抑制你的升级领悟。你每前进一步都将和众神对抗。而且,即使你本人领悟了第九感,你仍然必须救出雅典娜,因为只有她才知道怎样把第九感的影响力带给众神。”
我眉毛一拧:“帕拉斯出什么事了?”宽恕者回答:“雅典娜追踪哈迪斯来到极乐净土,在那里她遭遇了众神的包围和袭击。结果她的魂魄被众神囚禁到虚像城,则交给哈迪斯装进吸血坛。”
我问:“虚像城在哪里?”宽恕者用手指向上空:“沿着圣者通道上去,经过人界、天界直至最顶点。那里是人类不可穿越的地带,在那里一切超乎想象的事情都会发生,但一切都只会发生一次。”
“一切只会发生一次……”听起来非常隐晦,既然不愿意明说也就不问了,我站起身:“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马上就去。”
“别急。”宽恕者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问,“你真要带那个小子一起去吗?”
我不明所以:“什么?”
“我说过,那里是看小说^。V。^请到人类不可穿越的地带,进入虚像城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你或者他,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我听出了他的暗示,回答:“那就我去好了,但愿能够将迪斯马斯克安全地送回人间。”
回到红莲小屋,迪斯马斯克正在用阿布罗狄留下的笔记本记东西。我开始做食物,不一会儿,饭好了,我们吃着身为人次数不会再多的食物,一切很平静,我也好,迪斯马斯克也好,我们都知道事情大条了,我们这些人将要和众神为敌,结果如何,谁知道呢?
第二十三章:杀向奥林匹斯
吃过了之后,上升的浮光也停了下来,我和迪斯马斯克一起走出门外,只见外面景物全变了。一条崎岖的羊肠小道呈现眼前,两边山高水险,褐色的岩石散发泥土的芳香,随处杂生着美丽的花草,路的尽头消失在朦胧的白雾中。
“到站了。”我道:“从这里走出去就是人间界。”
“那我们走吧。”迪斯马斯克收起红莲小屋,然后和我一起走下绿色浮光,沿着泥土的山路向前方走去。……山路上空气清新,但是与真正的山涧相比显得过于安静,听不到任何虫鸟的叫声。我们二人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很快来到一处岩洞。
“看来只有这一条路,进去再说。”
洞里路径曲折迷离,像一座天然的宫殿。我们穿行许久,经过一方临水的平地上,我忽然向边上一指:“你看!那里有座墓!”我们走上前去,真的是一座墓,简陋的墓碑上没有死者的姓名,却铭刻着一行字:为一朵花而死去,是值得的。
“是谁呢?怎么会埋葬在这线里?”迪斯马斯克好奇地猜测,“为什么墓前要刻上这样一行字?”我端详着墓碑沉吟道:“我在圣域听人说过,在距离人间不远快要接近天界的地方,有一个叫‘亡者的故园’的去处,相传那些无法划归善或恶,但确凭借良心冲动而付出生命的人,一般都埋葬在那里。可能就是这个岩洞。”
迪斯马斯克道:“无法划归善或恶,但确凭借良心冲动而付出生命的人?好绕的道理,能举个例子讲讲吗?”
“例子我知道的也不多。一个士兵在被占领国的都城里逛窑子,妓院的老板为他安排了新到的。但那女子是被强迫来的,坚决不从。士兵很生气,找老板论理。老板亲自动手揍那女人,揍得非常残忍,连士兵在一旁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