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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
吞下一粒血蔷薇药丸,苌楚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血气。
“小姐又任性不肯吃药了?”牙儿带点轻责的语气。
“牙儿,你知道这么药要用多少人命来制作?你知道我一个人的命是多少个人续的吗?”苌楚凄然说到,眼里是无奈的绝望。
“牙儿不管,只要小姐好好的,牙儿才不管有多少人死呢,就算是要牙儿的血来续小姐的命,牙儿也是愿意的。”牙儿跺脚说到。
“傻牙儿,我不值得这么做。”苌楚抚着牙儿的头说。
“不说这个了,小姐,还是快点吧,涿然少爷在门外等着呢,带上药盒,两天后一定要记得吃,牙儿不再你身边,小姐一定要好好保重。”牙儿急急说到。
苌楚轻轻地点头,拿了药盒放入包袱,走到府外,一支骑队已经等候多时了。十二个骑兵一样的打扮,轻便的丝织软甲,黄澄澄的头盔,一样坚毅的眼神,一样整齐的动作,不愧是纭骑七队。郑涿然一身藏青色窄身缂丝长袍,下摆长至膝下,左右开叉,大襟,袖口宽收,脚下踏一双黑色长靴,不怒而威的气势苌楚已经很久不记得了。
爬上涿然身边的白马,朝涿然点一点头。
涿然右臂一挥,一行十四人开始朝寝龙峡的方向进发。
而音洞这边,童龄他们也已经从紫阳出来,有芮云领路,倒也走的顺利。几次遇上野兽也被众人当作练习您阅读的电子书来至ωωω;ūdtxt;Còm音刃和音盾的机会,兴奋不已。
傍晚的树林里,十六人坐下让两个人去捕捉野味,其他人负责起火、烧烤。一丝轻柔的萧声传来,像风一样断断续续。众人因为御力觉醒,耳目也聪慧不少,此时也能听出萧声行云流水,透着点点思念,印在音乐里向四周传开。
月桐契听到箫声后,全身一震,起身拿出龙箫,管身在他的手心中微微颤动。众人奇怪地看着月桐,特别是殷栾更是一把扑到月桐的身上,娇声问到:“契?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桐少有地皱眉望了望殷栾,不露痕迹地把她推开,寻着箫声走了几步。
龙箫嘹亮、沉稳的声音响起,似乎在软软回应远方箫声的思念。那箫声仿佛也受到感应,节奏快了起来,带着点兴奋,带着点羞涩。
如男女对唱一般,两箫一唱一和,配合得很是默契。童龄心下顿明,这就是龙凤和奏,果然不同凡响,可惜相隔太远,不然……正想着,远方的凤箫不知为何,嘎然停止,良久没有再响起过。月桐定定地看着箫声传来的方向,久久不愿转身,如水的月光洒在他的修长的身上,让人感到悲楚在一丝丝地漫延。
第四十五章 苌楚(3)
“楚儿,怎么又在外面吹风?”涿然拿了件蓝色碎花披风放到苌楚的肩上,动作无限轻柔,像极了对待易碎的珍品。
凤箫嘎然而止,苌楚带着点茫然,“涿然,我似乎听到龙箫的声音了。”
“莫不是你每日思念出现了幻觉?”涿然皱着眉头用手碰了碰苌楚的额头。
苌楚依旧是一脸的迷茫颜色,“我真的和他对箫了。”
涿然深锁眉头不再说话,陪着苌楚立在帐外,漫天的星光点点,如烟浩瀚的夜幕笼罩着大地,两人不说话,各怀心事站了大半夜。
“今天能到寝龙峡?”白马上,苌楚望着涿然问到。
“嗯。”涿然也不多话。
“少将,今晚就在六河营扎帐等待吧,再往里就是黑山寨的地盘了。”一名骑兵恭敬地说到。
涿然沉吟一阵,便点头应允。
“不再往前走了?”苌楚蹙眉问到。
“黑山寨是寝龙峡四十六寨中最强大的一个山寨,我们只有十几个人,不宜轻易闯入。在此等待也属佳策。六河营是寝龙峡进出必经之路,但是位置隐蔽,不易被山贼发现。白日还可派人出去小心搜寻,很快便有消息。”涿然分析到,碧绿的眼眸在阳光下如湖水般冷冽逼人。
苌楚乖乖点头,随他们赶到目的地,扎帐安歇。
一连两天,这里却是出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影。苌楚也只是在那天晚上一次吹箫,终日只是抚箫不语,涿然只得派人留守,自己和属下出去搜寻。
此时童龄他们也到了上次被山贼袭击的地方了,芮云也一再提醒众人注意以防山贼偷袭。独是月桐一人在队尾不言语,两天来他都几乎没有说过话,尽管殷栾数次想上前问个究竟,都被芮云引来了。
芮云深深地看着月桐契,沉吟片刻便道:“契,她在附近?”
月桐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随即恢复常色,“不知道,可是那天的箫声很像。”
“那就是她的箫声?有这等技巧怎的没有被夫子选上呢?”芮云歪着头说到。
月桐疲惫地摇摇头。
“别想太多,在外人眼里我们都是已死之人,相见不如不见。”芮云声音低而沉,眼眸深邃地看不到底。
月桐闭上眼睛,轻说到:“当初我离开,就没有想过再见,只是昨晚的箫声让我想起了她,我始终不能忘却的人。”
芮云看着月桐契萎靡的样子,怅然地看着天空,自己也许有一天也会跟他一样,用力按了按月桐的肩膀示意鼓励,然后往队伍的前面走去。
转过前面的大拐弯,一条湍急的河流出现众人眼前,河的对岸十二个铁骑一字排开,旁边站着一个藏青色窄身缂丝长袍的男子,仪表堂堂,那份镇定自若、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刮目相看,尤其是那一双湖水般碧绿的眼眸更是令所有人印象深刻。而男子身旁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纤细的身材,从风而立,绰约生姿。
两人隔河相望无言,苌楚俏然立在河边,她被风吹开的头发乱了月桐的眼睛,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苌楚定定地看着月桐,颀长的身上白衣如雪,即使是在崎岖的山路里走上半日,依旧干净得纤尘不染。他的眼神如往日般温柔如水,把她深深地陷在里面,再也无法拔出来。
“苌楚……”月桐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千几万遍的名字,现在脱口而出。苌楚忽然笑了,笑靥如花,一如当初他们在蔚桥边相识的时候。
那年,她十五岁的时候,随着爹爹去黄纭州一年一度在蔚桥边上举行的赏兰会,正好遇上了月桐家。由于月桐家世代是皇帝的御用乐师,而历代皇帝又偏爱音律,他们家算得上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了。现在他们专程从京城来参加赏兰会,出于礼貌萧天鹰必然要寒暄一下,并邀请他们共同赏兰。
为了给大会助兴,月桐契被众人推出来吹一曲《幽兰》,就是那天,苌楚第一次听到了月桐契的箫声,那种空灵脱俗的声音让人心旷神怡,加之大会上兰花若有若无的幽香和兰花清秀的样子,更为月桐的演奏增添不少颜色。苌楚就是被这一曲《幽兰》深深地吸引住了,而她身旁萧天鹰见她看着月桐吹箫,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一曲终后,月桐的父亲——月桐正玄客气地说到:“听说府上的七小姐也甚是精通洞箫,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一饱耳福呢?”
萧天鹰正欲婉拒,不料苌楚已经站了起来,轻轻一欠身,拿出自己的紫玉箫,圆滑的旋律悠然升起。月桐才开始注意到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萧小姐,淡黄色的百褶长裙,外面有一层淡如烟的薄纱,上衬柳色荷叶滚边短衫,如出水芙蓉般清雅端丽。更让他惊讶的是她的曲子,居然选择了刚才他已经吹过的《幽兰》。从起音开始,月桐契就开始觉得自己与这个女子在冥冥之中有了联系。苌楚的《幽兰》不如月桐契般脱俗,但是有着女子特有的纤秀细腻之感,把兰花的柔弱娇美表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那漂亮的收尾,余音绕梁,连月桐家的人都不禁鼓掌称好,丝毫不逊色于月桐契。
月桐契抬眼看她,正好见她莞尔一笑,四周顿时失去了颜色,只剩下她那如花的笑靥不断地在眼前萦绕,挥之不去。
月桐正玄看见自己的爱子出神,眉头深锁,似乎遇上了颇为为难的是事情。
赏兰会结束,月桐契便邀苌楚到蔚河上泛舟,两人在船头探讨音律和诗词,才发现两人虽然同是吹萧,但是无论是习惯还是对音律的见解都有所不同,但是反而觉得对方的看法更新颖,取长补短,倒谈了个不亦乐乎。
第四十六章 苌楚(4)
回到桃斋,苌楚就这么在床上傻坐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回味着下午两人的独处。
第二天早晨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再一次吹起了《幽兰》,如丝般的旋律划过桃斋的上空。第一段刚刚结束,院子外就有一缕萧音飘然而入,苌楚全身一震,差点握不住自己的萧。那是黑凝州少数民族——查哈族的民歌,乐曲轻快,富有节奏感,使查哈族节日里男子邀请女子跳舞的曲子。这萧音分明就是自己思念了一夜的人所吹,苌楚羞涩地以萧回应,柔柔的萧声传到院子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午后蔚桥相候。”
苌楚低声应了一句,急急进屋,换来牙儿替自己更衣、梳头,果真是女为悦己者容。而在院门外站着的萧天鹰小声地跟属下说了句什么,那属下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温暖的阳光下,苌楚一身素净的青衣款款而来,头上是五彩的丝绦,衬托得她似仙女般轻盈脱俗。月桐契眯着眼睛看着她,嘴角上扬,露出温暖的微笑。
为了她,他没有跟家里人回京,而是留在了澄澈。一留就是一年,在这一年里,两人相约出游,无忧无虑,每天泛舟、赏花、踏青、弄萧、爬山,看日出日落,看星罗棋布的夜空,看红如烈火的枫叶也看漫天飞舞的雪花……现在想来,两人的幸福似乎就是在那一年全部都用尽了。
忽然思绪被芮云的声音打断,因为众人正奇怪地望着月桐契不知道他和对岸的人是什么关系,芮云则眨着眼睛高声问对岸的人:“对岸的朋友,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绿眼眸的男子沉声说到:“请问阁下一行人中,白衣那位是否月桐公子?”
芮云看了看月桐,再看了看对岸的女子,微笑说到:“是的,请问阁下是……”
“黄纭州护卫少将郑涿然。”对岸的男子的声音掷地有声。
“原来是郑将军,久仰久仰。”芮云拱手说道。
“云哥哥认识的人?”陆璇好奇地问到。
“小璇儿记住了,不认识也要说久仰,小孩子学着点。”芮云压低声音对她说。
众人忍笑不出声,倒是几个小孩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记在心上。
“好说,我们想请月桐公子借一步说话,不知是否方便?”郑涿然客气说到。
“当然方便。”芮云边说边推了推木然的月桐契。
众人单足点地,飞身而过,御力揉入了盈步的技巧,每个人都轻松地踏着河里翻飞的乳白色浪花过了对岸。
郑涿然略为惊讶地看着众人,显然是没有想过对方每一个人都有不俗的实力,幸亏他们看起来不愿多生事端,不用与他们为敌,否则对上这十六个人他也没有全胜的把握。
芮云轻巧地站稳,然后笑意盈盈地说:“我们也是赶路,如果郑将军方便的话,可否让我们在此落脚?”边说还边贼眉鼠眼地看着他们的帐篷。
郑涿然显然没有想过对方会这样问话,但是稍稍想了一下就回答到:“当然方便,各位如不嫌弃,就在此安顿,在下也正好找月桐公子有事。”
“好说好说……”芮云马上笑逐颜开,拍拍月桐的肩膀说:“契,你的朋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方,今晚终于有帐篷了,起码不会睁开眼睛就看到满天的星星。”手里的力不断加重,月桐吃痛,方才拿眼看他。芮云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领着各位拿了郑涿然的工具和纭骑们一起搭帐篷,只留下月桐契、萧苌楚和郑涿然三人在河边。
“月桐契,你……没死?”郑涿然的语气平淡,似乎这并不是问句,而是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说呢?”月桐契不回答问题,只用眼睛盯着他反问。
“契,真的是你?”苌楚颤抖着声音问到,刚才的笑容已经隐去,眼角湿漉漉。
月桐心里痛了一下,却硬起心肠说:“是我。萧小姐,好久不见。”
萧小姐?为什么?刚才看见他嘴一张一合分明叫的是苌楚,为何现在……苌楚苦笑道:“契,这一年我一直在等你履行你的诺言。”
“少年轻狂,还请小姐把那可笑的诺言忘记吧,涿然兄才是你的选择。”月桐缓缓说到。
苌楚忽然又笑了,“你在逃避什么?为什么连看都不敢看我?”
“我没有……”月桐契抬起头,触碰倒苌楚清澈的目光,声音顿时低了下去。
“回答我,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家?”苌楚一字一顿地问。
那是两年前,两人私定终身,月桐说要回家禀明父母,马上会来迎娶她,然后就回京乐。每日苌楚都拿着月桐送的凤萧痴痴等待。
直到那天,萧天鹰怒气冲冲地走入桃斋,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