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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冲过去保护维多利亚,科林紧跟其后奋力接住利奥强有力的剑击。
这更激起利奥的愤怒,他怒睁双目,飞身一脚将科林踢出几米远。科林爬在地上,嘴角渗出鲜血。
维多利亚用力推开护在她身前的琳达时,利奥的剑锋已直达她的胸口。
维多利亚闭上眼睛,却被一阵风卷到地上。
抬头望去,杰伊正站在她身旁用手指心疼地抚摸他胳膊上正在自愈的伤口。
冷血恶魔再次扮演了维多利亚的守护神。实际上,维多利亚和利奥如此尖锐地对立,互相残杀,是他希望看到的。
可若是维多利亚刚觉醒就挂掉,游戏岂不是太没意思了?杰伊还指望着她再现当年战神的风采呢!
杰伊的营救让利奥措手不及。维多利亚跪坐在地上,她的读心术在同类身上不起作用,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杰伊棱角分明的脸庞和嘴边浅浅的笑容。
“利奥,不管怎么说,维多利亚也算是我的后裔,这次,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吧。”杰伊不慌不忙地说道。
利奥眉头紧缩。他意志坚定,即使强大的杰伊站在维多利亚面前,他也未想放弃。
两天后就是凯瑟琳的婚礼,他不想让婚礼出现任何状况,不想让凯瑟琳今后的生活有丝毫波澜,他爱凯瑟琳胜过一切。
维多利亚站起来,看着利奥,闭上眼轻轻摇头。
他的杀气不是源自对她的恨,而是源于对凯瑟琳的爱。
利奥被强大的父爱导入死胡同,在他执着的意识里,维多利亚的存在即是凯瑟琳幸福的最大威胁。只要她一天不死,利奥就难得安宁。
他右臂弯曲,将长剑横在面前。左手抬起,手掌轻抚剑面,嘴唇微动。
他默念神的祝福语,长剑顿时罩上耀眼的光芒,当然,这光芒对于吸血鬼来说不是耀眼,而是刺眼。
只有地区统领和总统领持有的“光之谕”才能够在祝福语中获得光芒,虽然剑上的光不能融化吸血鬼,但它足以灼伤能力并不强大的吸血鬼,使他们在战斗中处于劣势。
不过,“光之谕”的此种能力有限,每使用一次,不仅持剑者本身元气受损,而且要猎杀足够数量的吸血鬼才能使其具有再次使用的能量。
所以,若非万不得已,持剑者不会运用此能量。
科林伤的不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琳达和维多利亚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他也终于见识到杰伊的强大,他的皮肤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辉,虽有不适,却只是轻皱眉头从容伫立。
杰伊原以为他出手,利奥就能暂时退出。没想到这个倔强的猎人如此执着,他无法读心,但大概猜到了利奥的真实意图。
他并不想因为救维多利亚而和利奥拼到两败俱伤。可是他若旁观,维多利亚必死无疑。正当犹豫之时,杰伊看到利奥身后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神情顿时舒展放松。
利奥转身,慢慢把手放下,剑上的光芒逐渐消退。
德维特先生和夫人神情严肃地向他们走来。
“圣艾夫斯庄园的统领,维多利亚已是德维特家族的成员,我可以证明,她并没有伤害好人。你若执意杀她,就是向我们下战书。”德维特先生的声音浑厚有力。
“人类世界自有法律,惩罚罪人不是吸血鬼的任务。”利奥咬着牙说。
“这就是你杀她的理由?”
“……”
“利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德维特夫人声音温柔,却也坚定有力。
利奥紧握剑柄,似乎要把这冰冷的钢铁融化在手心里。
最终,在德维特夫妇威严地注视下,他收起长剑,离开牧场。
走到科林身边时,他冷冷扔下一句话:“我会和众统帅商定你的处罚决议。”
维多利亚走到科林身边,单膝跪地,轻轻地扶起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
“你还好吗,科林?”
科林微笑着点点头。
“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你是好人。本杰明和安斯艾尔,他们都好吗?”
“是的。”
维多利亚微笑着点头,突然,她想起了自己最重要的目的,抽出手,迅速移动到正在与德维特夫妇进行眼神交流的杰伊面前,将长剑架在他脖子上。
“‘重生露’,给我‘重生露’!”
“哦,甜心,你一定要用剑指着你的救命恩人才开心吗?”
杰伊带着调侃的口吻满不在乎地说。
“你设计害死了安斯艾尔,我不会原谅。你救我,是因为做为游戏角色的我还没到寿终正寝的时候!”
“亲爱的,‘重生露’不曾在天使身上做过试验。”
“这是唯一的希望!”
“你杀了我,也得不到‘重生露’。何况,你杀不了我。”
“混蛋!”
“你认为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或者,我还会在乎什么?”
维多利亚盯着杰伊,几秒后,她释然地笑了,把剑放在自己的脖颈上。
“你在乎我,你在乎你的游戏。”
“真够味儿。“杰伊轻挑英眉:“好吧,我可以给你‘重生露’,但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回到我身边,回到杰伊家族。”
“不!维多利亚,不要答应他!”
琳达喊道。
维多利亚望着杰伊深邃的眼眸,沉默片刻后,平静地说:“我答应你。不过给我与德维特家人告别的时间。”
“好的。明天见。”
杰伊的身影消失在雨雾中。
在德维特夫妇的默许下,维多利亚和琳达掺着科林回家治疗。
此时,本杰明已经带着维多利亚的身世资料行驶在回欧云湖畔的路上。
维多利亚出生在一个医生家庭,14岁时父母突然移民国外,给她留下足够的教育费和生活费。
独立坚强的维多利亚乐观地生活,19岁考上E城洛塔大学美术系,四年后的毕业舞会,有人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跳舞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虽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她的老师同学和朋友们都相信她已不在人世。
调查结果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本杰明知道,自己所知道的只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
她的父母为什么抛弃她?为什么在她14岁时突然移民,并从此和她断绝所有联系?本杰明预感:如果能打通这个关键点,他们或许能发掘到惊人的秘密。
返程途中,无论是缘分还是巧合,或者说是冤家路窄,本杰明和杰伊再度相遇。
不过这回,两人都清晰地看到迎面驶来的彼此。杰伊微笑着绝尘而去。
本杰明感到大事不妙,踩下油门,向欧云湖畔飞驰。
第七乐章 归去来
更新时间2010…1…28 7:55:14 字数:3111
幽暗的星云深邃的夜幕
遗落在那里的爱恋
像雨丝斜斜地
斜斜地织成淡淡的记忆
而是否淡的记忆
就永留于星斗之间呢
本杰明急匆匆地赶回家,进门就四处寻找维多利亚的踪影。琳达叹着气指了一下楼上的房间。
本杰明觉察到熟悉的气味,飞快移到楼上,推开门。维多利亚坐在床边,正给科林讲述事情的经过。
“嗨,本杰明,”科林亲切地打招呼。
“嗨,科林!”本杰明注视了他片刻,微笑着说:“看来,你都知道了。”
“是的,”科林耸耸肩:“可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当然,只要你能够接受和吸血鬼做朋友的事实。”
简单聊了几句,维多利亚让科林先休息,本杰明则迈着不安的脚步跟着她走回房间。随着维多利亚的讲述,本杰明的情绪起伏波动。
“你答应他的条件了?”
“我别无选择。”
“维多利亚,你太急了。我说过会帮你。”
“你想帮助我,那么,请告诉我杰伊为什么会有德维特家族的银白项链;利奥和德维特家族的约定又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亚,有些事情被当作永远的秘密是为了避免灾难的重演。”
“本杰明,我无意探寻你们的秘密,只是想在不连累任何人的情况下让安斯艾尔获得重生。”
“你可知道,回去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会小心应付。本杰明,科林因我得罪了利奥,不知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我想请求你和德维特先生向利奥求情,让他免于重罚。这个请求也许有些过分,但我知道,利奥对你们有所顾虑和畏惧。还有一个请求…若安斯艾尔获得重生,请你帮助他完成心愿。”
维多利亚眼中含泪,像是诀别时宣读遗留的心愿。本杰明极力压抑着心中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强烈情感,想要说话,却又觉喉咙里堵着塞子。他目光里蕴藏着穿越百年的忧伤,这个无意中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子轻而易举地翻开记忆之书的篇章。一个平静的灵魂再度陷入痛苦与挣扎。然而,她的身影交叠着遥远的岁月,以至于本杰明总是游离在幻觉和真实的边缘。他无法确定,这强烈的感情,是遗落在星云中记忆的延续,还是新生的情愫。
“本杰明,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本杰明叹息着点头。
“谢谢你。”
维多利亚的笑容像一把尖刀,划过本杰明安静的心脏。
(圣艾夫斯庄园)
天空阴霾,细雨如丝。利奥在庄园外,背靠树干,席地而坐。长剑插在泥土中,闪着黯淡的冷光,正如利奥阴沉的心情。他头抵着粗糙的树皮,任凭冰凉的雨丝透过绿叶清洗他英武却不再年轻的脸庞。他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铁血猎人,也是一个爱到忘我的父亲。
按照吸血鬼猎人的任务法则,目前,他没有理由猎杀具有读心术的维多利亚。去欧云湖畔之前,他已得知案件的真相:那个被救的人类女孩在极度兴奋地状态下讲出了当晚的事实。排除人类社会的法律道德等因素,维多利亚所杀之人应算在“恶人”之列。
然而,利奥依然不顾一切地去欧云湖畔,为了除掉凯瑟琳的威胁,甚至使用“光之谕”强大的能量。自从凯瑟琳的母亲去世后,他把对她未完的爱,后悔,自责的爱全部加之于他们的女儿凯瑟琳,他不能让他们爱的结晶受到任何伤害,哪怕看到她伤心,流泪,也会心如刀绞。
利奥微合双目,回忆的画卷悄然展开。雨水不再滴落到脸上,睁开眼,天蓝色伞下,年轻的男子英俊清秀。
“坐下吧。”利奥温和地说,把长剑从土里拔出,收起。
“统领大人;”
“你可以称我‘父亲’。”乔森难见利奥的笑容,此刻,他只是个慈爱的长辈。
“父亲…您…在假期里也要执行任务?”
“哦,这是件必须尽快完成的重要任务。”
“统领…父亲,我有个问题…”
“说吧。”
“那个女人…维多利亚,我失去的记忆里似乎有关于她的内容,您是否知道,她是谁?”
“维多利亚”是利奥最怕从乔森口中听到的名字。不过在他的字典里,害怕不等于逃避。他从容地回答:“她是我们的敌人,你之前差点被她杀死。所以,不要再试图挖掘什么,你人生中真正有价值的记忆完好无损地保留着,要把全部的身心放在凯瑟琳身上。”
“还有战斗。”
“是的。战斗是我们猎人的天职。你要尽快成长为优秀强大的猎人,我爱我的女儿,同样也不希望她爱的人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是的,父亲。”
“我们回去吧,这两天我和你们在庄园筹备婚礼。”
雨停了,乔森收起伞,和利奥走回庄园。
(德维特家中)
“上帝的真理包含着上帝的欺骗,最后的残酷蕴含着无限的温馨。”维多利亚合上书,轻抚古剑,沉吟着诗的末句。
赴约的时间到了。推开门,大家已在厅中等候。她没有走楼梯,而是越过栏杆,轻盈落地。她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关心她的朋友们:不用担心,她已不再是从前柔弱的维多利亚。
可是,忧郁的光芒仍然出现在每个人眼中。这不是永别,但空气中无情地流淌着爱莫能助的伤感。
古老的唱片机沉重地转动,乐声悠扬却没有欢乐的音符。维多利亚把手搭在本杰明的手心里,呵,又是圆舞曲,相遇离别,种种复杂的感情似乎只有在轻柔的舞步中才能得到淋漓尽致的抒发。
此刻,维多利亚的眼神波澜不惊,不动声色地隐藏着流淌在深潭中的光影岁月。
14岁生日,阳光明媚,她伸着懒腰起床,悠闲地穿衣。客厅的餐桌上放着生日蛋糕和一个信封,她小声叫着爸爸妈妈,可四周安静的令人窒息。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们怎么会这么早就出门呢?不会的,他们肯定是躲在哪个房间里,要不就是门外,等着给她一个惊喜。她欢快地推开父母的卧室,书房,卫生间,最后打开房子的大门。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