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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那里干什么?”叶子麟想,“人家的村落可能在搞什么宗教活动,他这样贸贸然跑过去,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了他们,这些维吾尔人跟哈萨克人的法律意识可不是那么强。”
他忙跟着白大光身后追了过去。白大光匍匐在一个小坡后面,正专注着前方,被叶子麟一拍,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叶子麟低声说:“是我。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惹恼了这些当地人,他们可不会含糊!”
白大光显然还在为他们悄悄动身而没有通知他生气,他瞪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继续注视着下面。
叶子麟也往下望过去,只见一圈的人席地而坐,没有一丝声息。这情景十分诡异,跟大木山上的那个夜晚简直一模一样。莫非?
这时,从草棚里走出十几个人来,看这些人的肤色有的汉人,也有新疆人跟中东阿拉伯一带的人。走在当中的那人赫然便是赵楠!
这个当口,虽然仍是没有意思声音,但却能分明地感觉到所有的人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人群微微有些骚动。
叶子麟转过头去看了看白大光,只见他的嘴唇都在颤抖。
赵楠的身后几个人都架着枪,他们拉过一个妇女到赵楠跟前,那个妇女浑身颤抖着,低声啜泣。他一把拉过妇人的手,一刀划过手腕,鲜血淙淙流了出来,他就像一只渴极了的猛兽吸吮山泉一样,张嘴吮吸着伤口的鲜血。
所有的人都在战战兢兢的颤抖着,但却没有人反抗。
叶子麟的手心都冒出汗来,他感到血液在沸腾。回头看了白大光一样,只见他飞快地冲了下去。月光下,他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印着寒芒。
他的动作太快了,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刀锋刺向了赵楠的颈口。就在这一当儿,他的刀竟然脱手掉在了地上。他一定也是受到了赵楠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袭击吧。
叶子麟来不及想,抄起一把沙子猛扑过去,撒向拿枪那几个人的眼中。他拉过白大光一个打滚,落到了一侧。一阵枪声乱响,他们身边的沙地上满是小坑。他们闪身跃到了旁边的小沙丘后面。
赵楠冷冷地说:“没想到你的命真大。不过这次看你们怎么逃?”
叶子麟环顾左右看了看,根本没什么可以躲避的屏障。如果那十多支枪扫过来,他们就得变成马蜂窝了。他看了白大光一眼,道:“怎么办?”这句话当然不是问他,更是人在危急时的一种反射。
白大光说:“对不起,我连累你了。你不该跟来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那几十人架着枪走过来了。这时,面前轰的一声响,眼前一团剧烈的白光一闪。叶子麟完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有人拉住他和白大光的肩膀,说:“跟我来。”带着他们便跌跌撞撞地跑。
叶子麟这才明白是有人用闪光弹救了他们,他问:“你是谁?是卫徽吗?”
“是我。”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不过不是卫徽。他打开水囊给他们冲洗了一下眼睛。
叶子麟跟白大光满头晕眩,努力地睁开了眼,原来是阿旺佩斯。“遭了,不知道卫徽他们有没有危险?”
他们冲过山头时,见他们都醒了,几头骆驼由于是拴在一起的,受了枪声的惊吓,缰绳搅在了一起。卫徽跟乔治他们正在努力地拉开他们。
白大光着急道:“赵楠他们赶过来了!怎么办?快跑!”
可是现在骆驼们纠缠在了一起,怎么跑呢?他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危险,枪支也全部在骆驼背上的行囊中。
阿旺佩斯身上只有一柄FAMAS,这里全无遮掩,根本对付不了十几个人。难道只有束手待毙了吗?
乔治猛吼一声,如虎啸一般,翻身跃上一匹骆驼的背上,拉过绳子来,一把扯了断,道:“大家快上来!”
回头见大家一个个却呆立不动,“喂,你们傻了吗?”他喊道。
这时,他转头看山上站满了人,十几挺枪正对准着他们。
乔治跳下了骆驼,耸立耸肩说:“原来又有朋友留客。”
赵楠拍掌说:“身手不凡啊。这个世界上喜欢冒险的疯子还真不少。”他走到叶子麟身边,两眼浑身上下地盯着他,突然他伸手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力道好大,叶子麟的脖子都格格发出了声响。大家愤愤想动手,但是十几挺枪就瞄着脑门上。赵楠道:“你敢给我假石头!真的在哪?快交出来。”
叶子麟道:“什么假的?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咳咳……”他的脸已经完全变得苍白了,两眼渐渐上翻。
卫徽道:“你放开他。你要的东西给你。”他把那个箱子扔了过去。
赵楠推开了叶子麟,一把接住箱子。晓曼扶起了他,把水囊打开递到他嘴边,叶子麟喝过一口水,又咳了出来,脸色转红。
赵楠将那铁箱反复观看,最后猛地一下掼在地上,冷冷道:“死到临头还要耍花样,我要的是句芒石。”
乔治说:“这就是句芒石啊。你连真假都分不出么?”
赵楠被激怒了,他抢过手下信徒的一把枪抵着他的脑门,说:“我会分不出?快把真的句芒石交出来,不然我就让你这些朋友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
乔治笑说:“好啊,反正这当中没有一个是我的朋友。”这个王八蛋……
“那我就先让你脑袋开花!”他的手指已经扣上了扳机。
乔治说:“别开枪别开枪,这、这真的是句芒石,不信你问他们。”
叶子麟说:“他说的都是真的。确实就是这个东西。”
“不可能。”赵楠吼了起来,“你们从蚕丛墓里拿出来的就只有这个东西?”
这时,他们四人猛然想起还有一颗白石,莫非那颗白石才是真正的句芒石?不过卫立本没有理由骗他们的。
他们这瞬间情绪的变化马上就被赵楠警觉了,他追问:“你们还拿出来了什么,快说!”他把枪指向晓曼,又移向了阿兰卓玛。他问叶子麟道:“你想他们两个当中谁死?你再不说我就先杀掉他们当中的一个。”
叶子麟冷笑说:“你说自己是神吗?你不能自己卜测?”现在的赵楠在他心目中已经完全是一个恶魔,再没有了往日的一丝友情。
“我当然是神。不过只有进入圣室之后,我才能成为真正的万能的神。”他的表情和语气跟那个纵目人一样。
“我们从墓中还取出了一颗石头,一颗白石。”白大光说。
“石头呢?”他问。
“石头?你还问石头?”白大光的胸口起伏着,两拳握得咯咯作响,“你暗杀了我师父,不是把石头抢走了吗?”
“少跟我胡扯!你们交是不交?”他喝道。
叶子麟想:难道暗杀白龙法师,抢走石头的,真的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没必要掩饰的。
赵楠命令那些人搜。他们把骆驼上的包袱全部解了下来,一件件扔在地上。
搜了一遍之后,还是没有其他的。
赵楠问:“是谁告诉你们这铁盒就是句芒石的?”他将卫立本死前的经过盘问了一遍,最后喃喃说:“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没有感应?”他拿起枪对着铁盒一阵猛烈地射击。
铁盒竟毫发无损。这次他终于信了,将铁盒抱在了怀中。他的信徒们欢悦地呼唤着:“真神万岁。”
他把那块方玻璃拿着手中反复观看着,说:“你们说这是开启鬼洞的钥匙?”他也将它揣入了怀里。
他的信徒们问:“真神,这几个人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们?”
第十九章 风暴(上)
“先留着他们吧,也许还有用处。再说这一路我的食物怎么办?”
“食物?”这个词语让叶子麟有点毛骨悚然,“他是要把我们作为他的食物吗?”这个猜想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就这样,他们在十几把枪的劫持之下骑上了骆驼,又开始向沙漠之中前行了。武器跟水囊都被他们收缴了。顶着炽烈的太阳,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淋漓。
遍地的沙子当中有些映着太阳闪光,耀得眼睛酸疼,这样一直赶了大半天的路,都觉头晕脑胀,口舌干燥。看着那帮混蛋咕咚咕咚地喝着原本属于他们的水,叶子麟在心中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统统问候了一遍。
那个尼泊尔的偷猎者也成了赵楠的追随者,负责他们的水囊。叶子麟向他们要水的时候,赵楠对那人低声说了几句。
他们那几人笑了起来,打开水囊先喂了骆驼跟驴子,整整耗去了五个水囊的水。晓曼跟迢迢皎皎三个早就骂了起来,叶子麟说:“你们省省口水吧。骂他们有什么用。”
这时,他们把喂驴剩下的半水囊水扔给了他们,哈哈笑着说:“我们够仁慈吧?这是赏给你们的水。”
叶子麟接过水囊,他转头看了徐砚轻教授他们一眼,只见徐教授额上直冒虚汗,脸色惨白,嘴唇也干裂了,严重脱水的样子。他将水囊递了过去,说:“徐教授你先喝吧。”
徐砚轻还要推辞,叶子麟无力地说:“现在不是推来让去的时候,你的失水最严重,你快喝吧。你可不能死,我们有太多的事要靠你呢。”
皎皎嘟哝说:“快喝吧,磨蹭什么?麻烦!”
这时,付雨石跟卫徽都盯了她一眼,她说:“本来就是嘛。”迢迢拉了拉她,叫她少说话。
徐教授喝过几口之后,又递给他们,传到了叶子麟手中的时候,叶子麟看晓曼跟阿兰卓玛姐弟俩还没喝,但是水已经不多了。于是他把水囊递给了晓曼。
“你还没喝呢。”晓曼说。
叶子麟撒了个善意的谎言,道:“那水脏,我不喝。”
“你这人什么时候了,还犟!”
见他执意不喝,晓曼瞟了阿兰卓玛一眼,嘴角一笑,这一笑叶子麟就知道她又要胡闹了。果然她竟抬起头来咕咚咕咚地喝个不停,竟然没有一滴水留给阿兰卓玛姐弟俩的打算。
叶子麟喊道:“晓曼……”
晓曼瞪着他:“干嘛?”
“你、你太自私了!”他气愤地说。
“对,我就是自私!”她生气地一把将水囊扔在次旦怀里,从她扔水囊以及水囊落下的速度可以判断出里面还有很多水的。
开玩笑也不挑时候,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逗!叶子麟心中说。
这点水只够他们一人喝上两三口而已,这一丁点水从喉管滑下就像渗入沙子之中一般,嘴唇仍是干燥开裂,额头仍是烧热、晕眩。
赵楠似乎一点也不受酷热的影响,他坐在骆驼上一直一声不吭,他的头上包着遮避沙尘的布,看上去更像一个阿拉伯人。
灼热的地气直从沙地下冒出来,形成一种极热的小旋风,吹到身上仿佛刚蒸馏出的水蒸汽过身,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赵楠的那几个信徒也实在吃不消了,不过他们望向赵楠的时候,没见他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便坚持着。那眼神仿佛狂热的法西斯分子在注视着自己的领袖一般。
这时,迢迢皎皎驱着骆驼往西向着那座大沙丘走去,那些人马上拉枪上膛,瞄准着他们,说:“快回来,再敢走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卫徽他们忙挡在了中间,卫徽跟乔治都喊她们快回来。
她们姐妹俩却哭了起来,说:“宁愿死也不回来。”
真是的,发脾气也不选对象。
那些人真的要开枪了,叶子麟他们紧握着拳头,可是却有心无力。
这时,赵楠突然喊:“慢着。都把枪放下。”他竟突然善心发作了?
他们的猜想马上被验证是错误的,他夺过身边手下的一支枪,砰的一枪打在了骆驼的后腿上,接着又是一枪,两头骆驼的腿上都中了一枪。他笑着说:“好吧,现在由你们自己去。”他身边的人也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残暴的魔鬼般的笑。
什么食物水都没有,只有两头受伤的骆驼,在这茫茫沙漠中无疑是死路一条。他们愤怒极了,忿忿地瞪着他。
“怎么?你们也想走?”
赵楠转身继续赶路了,他那些信徒们依旧持枪前前后后地围堵着叶子麟他们。
他们一心担忧着迢迢皎皎姐妹俩,阿兰卓玛的藏獒在他们旁边也是伸长着舌头跟不上了,阿兰卓玛低声对它说:“格森冈日你快去找到那两姐妹。”她和她的狗对望了一眼,都是依依不舍之情。
藏獒突然猛地往沙丘上窜过去,一下滚到了沙坡另一边去了。他们接连放了几枪,打在沙丘上仿佛雨点一般。
叶子麟心中赞道:“真是个好畜生!”藏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