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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他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每晚都要想的那个人,已经快要把后宫给搅成浆糊了。
这天早朝,西池国和辛狄国同时传回来好消息,连国内的旱情也因为一场及时雨而得到了缓解,穆离的心情终于轻松了许多。
散朝之后,往御书房走的路上,他随口问了福海一句“她最近好吗?”
这是两个月来,他第一次跟大太监提及女子。
以往有过两次,福海欲言又止地说起芷衣姑娘,可刚说起她的名字,就被他给打断了。
彼时,他的全部精神都在国事上,心里有意识地不想触碰儿女私。情,一是想专心于政事,二是觉得,那个让他头疼的可人儿,必须得腾出全部的精力来对付。
一旦两者同时拈起,必定一件也做不好。
眼下终于可以把国事放一放,松口气,对女子的想念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然而,他问罢,福海的反应却让人生疑。
“哦……,芷衣姑娘,她……,很好!”嗫嚅着,眼神闪躲,不敢看主子的脸。
穆离又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端倪,口吻不悦起来。
“说,她怎么了?”压着急迫,故意淡淡的。
那么娇小的身子,是病了吗?还是,那个险些要了性命的痼疾又出来作祟了?
他胡乱猜测着,调转方向,加紧步子。
“皇上,您只是要去哪儿啊?”大太监明知故问,紧跟身后,苦想着,如何才能阻止主子去那处。
“去哪儿?当然是玉凉轩了……”加快步伐,一刻也不能等地要见到她。
——袭香死后的第二天,他就把玉凉轩赐给芷衣做住处,且添了数个太监宫婢,也算是为封妃预热吧!
福海抓耳挠腮也想不出辙来,索性急窜两步,伸手,挡在了主子身前。
“皇上,您不能去!”这么大的胆子,简直不要命了。
穆离止住脚步,歪头看着他,“狗。奴。才,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连朕都敢拦!”
福海“扑通”跪下,拖着哭腔,“主子,您真的不能去玉凉轩!”
“为什么?”穆离沉下脸色,弯腰揪住大太监的衣领,“说,她到底怎么了?”
看福海的神色,她应该不是病了。
但是定有比她生病更重大的事情。
福海扁了扁嘴,似乎在赌气,又有点不服的意思,“芷衣姑娘没事,她好着呢!”
这就让穆离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既然她好着呢,为何阻止朕去见她?”语气软了许多,觉得大太监此时没那么可恶了。
孰料,福海竟然哭出声儿来,“嘤嘤”地,像个女人般委屈。
“有话就说,你哭什么!”穆离无奈地蹙眉,他最见不得这种娘们叽叽的表现,——太监虽然是半个男人,也不能如此软弱啊!
福海抹了一把眼泪,梗着脖子,“皇上,她不值得您这么在乎!”
“嗯?你说什么?”随口一问,预感却不是很好。
大太监终于憋不住一吐为快。
“皇上,这段时间您夜以继日地忙碌国事,她可好,都要无法无天了!”
穆离没有追问,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想得出那女人一定不会安分。
他甩开大太监,直奔玉凉轩。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她会不安分到那个地步。
90。90昔诺皇后
玉凉轩,是苍域国皇宫最好的避暑去处。
这么说又不够确切,因为这里虽然夏天凉爽,冬天却不寒冷。
而这冬暖夏凉的玉凉轩,已足有百年的历史。
百年前的先祖皇帝,登基不久就吞并了南方的一个小国。
作为子国,那个国家给苍域国进献了大量的贡品,这其中就包括美女。
但跟其他子国不同的是,这个小国没有进贡大批美女,而是只送了一个女子霰。
这女子名叫昔诺,彼时芳龄十六。
当先祖皇帝见到昔诺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没想到,竟有梦想成真的一日。
一切真的跟他做过的梦有关。
大概从记事儿起,他就经常做一个奇特的梦,且这梦境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持续发展。
梦里,他追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但她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不肯轻易让他追到。
渐渐的,她肯让他拉她的手、拥抱她。
及至成年之后,他便开始亲吻她的手指、她的脸颊、她的嘴唇,乃至她的全身。
近些年,他已然经常梦见跟她行周公之礼。
虽然每次欢愉的时候都痛快得想要死去,可醒来之后的寂寥和空虚却越来越令他难以承受。
这么多年过去,任他想上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想到梦中那个女子竟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的名字叫昔诺,昔日的承诺,多么像历经了数年的那些个梦境。
回过神来,先祖皇帝当即决定,册立昔诺为皇后。
当时,苍域国皇宫已经初具规模,有很多宫殿可以作为皇后的寝宫,但皇上一一筛选过之后,都不满意。
最后,他决定,延后册封庆典,为昔诺建一座可心的寝宫。
从那日起,整整三年时间,上万个工匠,日夜不停地赶工,终于建成了玉凉轩。
玉凉轩,是名副其实的用玉石打造而成。
整个宫殿外部虽然是青砖结构,但内部所有墙壁和地面都贴满了玉石切片,且每一片玉石都来自遥远的外域。
据说,这些玉石触手生暖,隔离寒气,吸收暑热,能够使屋子里常年保持春暖时节的温度。
而玉凉轩内的器物摆设,更是一应遵循了非玉不用的原则,不管是桌椅床榻还是箱柜杯盏,全由玉石雕刻而成。
宫殿和器物再奢华,其实都无法完全表达先祖皇帝对昔诺的爱。
令人叹服的是,在等待构建寝宫这三年里,他竟没有舍得碰她一下。
就像民间恋爱中的男女那样,他每天都会见她,送她一些不很贵重却十分精巧的小玩意儿。
他们的一日三餐会在一起吃,偶尔还会微服出宫去走一遭。
处理政事之余的所有时间,他都会用来陪伴她。
但他就是不临。幸她,——他曾亲口对她说,要把最美的东西留到他们的大婚之夜。
即便美人在侧,他依然做着那个折磨人的相思梦,每天早上醒来,甚至会泪湿了枕头。
好不容易,三年时间荏苒而去,先祖皇帝的梦终于彻底圆了。
大婚夜,他滴酒未沾,拥着娇艳欲滴的昔诺,想到之前煎熬的日日夜夜,一时心酸,竟潸然泪下。
哭过之后,他以朝拜一般的心情,温柔地要了这个日思夜想了数年的女人。
作为帝王,他从十四岁起行房。事,断断续续拥有过无数个女人。
然,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如此销。魂的感受,也从未有人能令他如此满足。
只有昔诺,总是淡淡的如冷月一般的她,给了他最美好的一个夜晚。
他怕弄疼了她,不敢疯狂攫取,只能按部就班地要着。
期间,得到了她的一丝回应,他便幸福得好像云中的雀鸟,几乎要欢叫起来。
大婚夜,他用隐忍来爱她,心里想着,自己虽然是一国之君,昔诺却是他的女皇,——他完全属于她。
可是,让他心底蒙尘的是,第二天早晨,他并没有在榻褥上看见她的落红。
是的,没有。
回想昨夜,他似乎毫无阻碍地抵达了目的地,而她,似乎也没有初次的娇羞,一切都透着坦然。
不,他不可以那么想她,或许,她之前遇到了什么意外,以至于丢了那抹红色。
这个小小的瑕疵并不能减弱他的爱,他一如既往地宠着她,除了上朝,其他任何时候,他都把她带在身边。
每一个晚上,他都卖力地在她身上耕耘着。
她的身子好像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他,永远不知厌烦和疲累。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他驾崩的那一天,——若真的如此,这辈子也就值了。
然,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了这
一切。
而对他而言,简直与浩劫无异。
一年后的一天,就在他上早朝的时候,有个宫女冒死冲进大殿,嚷嚷着说她撞见了昔诺皇后正跟一个大内侍卫在玉凉轩旁的花园子里苟。且。
满朝文武百官都在,宫女的话一说完,大殿里乱作一团。
先祖皇帝自然不信,可架不住宫女信誓旦旦地诅咒以及大臣们质疑的目光。
遂,无奈之下,由宫女带路,连同文武百官一起,直奔那个花园子。
未到近前,屏住呼吸的众人便隐约听见了靡靡之音。
先祖皇帝的心霎那间腾到了嗓子眼,——那么熟悉的叫声,是他夜夜都能听到的。
于是,他止住了脚步。
众大臣还想前行,却被他以眼神喝止。
最后,他独自前往花海深处。
走了几十步,便看见了花枝上挂着的肚。兜,——颜色是他亲自挑选的,花样是她亲手画的,那样的物件儿,阖宫再无第二件。
勉强稳住脚步,顿了顿,又在吟叫声中走了两步。
映入眼帘的是粗壮的大内侍卫压着娇嫩的昔诺皇后在颠鸾倒凤,且两人大汗淋漓地投入着,竟未察觉到有人来到近前。
先祖皇帝望着他们不知廉耻地进行着,直到大内侍卫低哼着结束,起来整理衣衫。
侍卫是最先看见皇上的,第一反应就是“扑通”跪下,整个人好像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儿,强壮的身子如烂泥一般瘫软着。
倒是昔诺,若无其事地笑着,就像每次承。恩之后的娇媚样子。
“皇上大安。”不忘问安的同时,摘下花枝上的亵裤和肚。兜儿,穿上,遮住皎白的身子。
先祖皇帝默默地看着她穿好衣裳,整理了头发和妆容。
“朕不能满足你么?”悲怆地问道。
昔诺什么都不说,伸手去拉扯筛糠的侍卫,有种被撞破后索性无所畏惧的意思。
侍卫却一把推开她,狗一般爬到皇上脚边,不停叩首,“皇上饶命,是皇后勾。引我的,我本来是拒绝的,可皇后说,如果我不从,她就下旨杀了我。小的为了保命,不得已的……”
昔诺似乎并不意外侍卫会这么说,她只是歪着头,好像不认识似的,定定地看着刚刚还在她身上寻欢作乐的男人。
先祖皇帝看了一眼他深爱的女人,然后,走了几步,缓缓弯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侍刀,回转身,眼睛不眨地砍掉了侍卫的狗头。
昔诺眼看着侍卫被砍头,只蹙了一下眉头,并未惊怵,甚至连哭叫都没有。
先祖皇帝拎着染血的砍刀,看向他的皇后。
“不管什么责罚,皇上只管下旨便是,昔诺无怨无悔。”确实毫无悔意,不止不跪,态度亦如平素般恬然。
皇上站在她面前,扔掉了手中的血刀,打了个踉跄。
“你,马上从花丛中钻出去离开。”费力地说完,闭上了凤眸。
“皇上,昔诺不走。做错事,受罚是应当的。”皇后执拗地说道。
皇上睁开眼睛,鼓了鼓腮帮,“文武百官都在不远处,难道你觉得朕的脸丢得还不够多吗?”
堂堂九五之尊,这话说得卑微至极。
昔诺一怔,“好,昔诺现在离开。皇上想怎么惩处,随时恭候。”
语毕,找了个角落,钻进花丛,往角门方向奔去。
男人呆呆地立着,连眼仁儿都凝了,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木雕。
稍后,久等的大臣们按捺不住,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一齐走了过来。
然,他们只看见发愣的皇上和侍卫的尸首,却并不见那大声吟叫的女人。
未及发问,皇上已经摇晃着身子率先往回走。
“大内侍卫违反宫规,与婢女有。染,死有余辜。那个逃走的婢女,样子与皇后大相径庭,丑陋至极,着人抓获,处以分尸极刑。另,诬陷皇后的宫女,毒哑后一并处死。”
说完,加快步子离开。
大臣们将信将疑,但苦无证据,只能背地里猜测一番。
他们想着,若真的是皇后不轨,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视而不管的。
怎奈他们始终没有等到皇上对皇后的任何惩处旨意,她依旧住在玉凉轩,每天差奴使婢。
时间一久,所有人都把心中的疑虑给抛开,权当是皇上所说那般,大内侍卫与丑婢有。染,被皇上一怒之下斩杀。
然,当事人却无论如何都抛不开这件事。
事发当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