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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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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祖皇帝常常会趴在水晶棺上沉沉睡去。

    十年后,就在当年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个日子,先祖皇帝溘然与世长辞。

    最终,他们实现了“生不同衾死要同穴”的愿望,永远安息在皇陵之内。

    而玉凉轩,自打昔诺皇后离世,就再也没有人住进去过。

    上百年的时间,那里始终没有过女主人。

    历代皇帝都知道昔诺皇后的故事,都觉得玉凉轩不太吉利,遂,只是让人定期去擦拭打扫,却并未赐给任何后宫佳丽居住。

    龙穆离偏偏不这么觉得。

    他认为,只有把这个地方赐给程芷衣,才能够表达出他对她的感情。

    然,今天,当他来到玉凉轩的时候,恍然有种百年前的故事重新演绎的感觉。

    刚到玉凉轩的院子里,就看见所有的宫婢和太监集体毕恭毕敬地站着。

    看见皇上驾到,众人赶忙跪迎,虽口中问安,声音却很小,跟嘟囔差不多。

    穆离马上就觉得不对劲。

    加上之前大太监的欲言又止,心里更是生疑。

    大步往宫门走去,渐行渐近之际,便有不同寻常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跟当年的先祖皇帝差不多,他把所有人都留在了是非之外。

    随后,独自推门进了寝阁。

    说话声就在屏风后边,那里,是一张宽阔的床榻。

    穆离没有踢倒屏风,而是轻身走到屏风边。

    只微微侧头,便可看见榻边发生的事情。

    ——类似于在禾止小筑见过的那一幕又隆重登场,只不过,这次加了戏码,由原本的一个小太监换成了三个面色沧桑的中年太监。

    此时,三个一把年纪的半男齐刷刷跪在榻前,个个只着亵裤,露出半个白皙的身子。

    而玉凉轩的新主人,正背对着屏风,手拿绸布带子拧成的小鞭子,一下下抽打在他们的身上。

    “说,我是谁?”颐指气使,昂首挺胸,斜视前方。

    “您是后宫之主!”一个太监讨好地说道。

    “什么?后宫之主?”口吻略有不悦。

    又一个太监不停地扭着身子,绝像摇尾乞怜的狗,“是的主子,您是后宫之主!后宫之主,就是皇后,皇后的权力……”

    还没说完,就被女子恶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哀号声在屋子里回荡着。

    “皇后很了不起么?再怎么,也比不上皇帝的权力大!”女子频频摇着长发散开的小脑袋瓜,“做什么劳什子皇后!要做就做女皇帝!”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吓到跪在地上的太监们。

    “主子,您可不能这么说啊!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是啊主子,这个说法,与‘谋逆’无异……”

    “主子,我们什么都没听见,您也什么都没说哈!我们接着玩‘打狗’的游戏吧!”

    三个太监以诱。哄的口吻劝说女子。

    然,毫不奏效,丝毫没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谋逆?如果有人谋逆,只能说这个君王做得还不够好!且不说他治理国家的能力如何,至少有一样,他的德行一定不够优秀!若是能够做到以德服人,想必念着他的威望,也没人愿意忤逆他了!”说起这个,头头是道,当然,大部分都是历史书中得来的知识。

    太监们听得一知半解,心里却越来越发毛。

    “主子,咱们接着玩游戏吧……”三个人几乎同时提议,生怕再听见什么出格的言论。

    女子低头看向三人,“玩游戏?好啊!接下来,咱们就玩点刺。激的!”

    听了这话,太监们面面相觑,大夏天的,个个脊背冒冷汗。

    果然,女子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身子!”口吻极其喜悦,“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被阉。割的男人是什么样儿的呢!让我看看,你们跟男人有什么不同,跟女人又有什么不一样的!放心,不会有半分的歧视,完全是学术探讨性质的!”

    “主子……”

    “不要啊主子……”

    太监们不懂这个“学术探讨性质”是个什么东西,但他们自打做了太监,就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裸。露过自己的身体。

    眼下,一个女人要看他们的身子,这简直就是在冲击他们的承受能力。

    ——羞耻心人人都有,想必这个“游戏”已然触到了半男们的底线。

    女子不予回应,低下头,认真地盯着他们看,似乎在想什么折磨人的法子。

    终于,穆离再也看不下去,绕过屏风,冷冷地发声。

    “都活得不耐烦了吧?”

    太监们听闻皇上的声音,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滚爬着上前,不停叩首求饶。

    “求皇上饶命,奴。才是不得已的……”

    “皇上救救奴。才们吧,姑娘给奴。才们下了毒……”

    “是啊皇上,如果奴。才们不允,姑娘就要我们毒发身亡……”

    三人痛哭流涕,真的是眼泪鼻涕抹了一脸,样子滑稽。

    穆离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淡然直视芷衣。

    “玩够了吗?”透着些微的无奈和更多的隐怒。

    她回答得麻利干脆,“没有,怎么会玩够?”

    “那好,朕来陪你玩。”上前两步,随脚踢开一个太监。

    她冷哼一声,“你?没兴趣!”

    穆离不理会她的讥诮,转而又踢了一个太监,“你们,滚出去!”

    三个太监虽然还想乞求得到解药,但他们也知道,如果现在不乖乖滚蛋,别说身上的毒解不了,搞不好小命即刻就得完蛋。

    遂,胡乱拿了各自的衣裳,屁滚尿流地逃出去。

    芷衣扫兴地扔掉了手中的小鞭子,预备绕过屏风离开,——傻瓜才会留在这里等着被收拾。

    当然,他还是揽住了她,“不是没玩够吗?来,朕陪你!”

    “我说了,对你没兴趣……”她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有些疲惫。

    “可是朕对你有兴趣……”说着,把她抱起,往床榻走去。  



92。92节外生枝

    芷衣想离开屋子,却被穆离揽住。

    “我说了,对你没兴趣……”她的脸色忽然不太好,刚刚的顽劣和傲气荡然无存。

    “可是朕对你有兴趣……”不由分说抱起她,走向床榻。

    若换做平素,芷衣一定手抓脚踢,拼命反抗。

    然,今天大不相同,她很安静,倦怠地把头倚在他手臂上。

    “今儿这是怎么了?”把她放在榻上,他不无讽刺地问道霰。

    潜台词是:你这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

    芷衣看似很疲累地躺着,幽幽看着他。

    “我不舒服……”皱起俏鼻,苦着小脸。

    他冷笑着,压上她的身子,“果然不出朕所料!说吧,又找到什么借口了?”

    “不是的……”她顿了顿,“别压着我,我想吐……”

    他没挪动身子,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别处,“怎么?又来呕吐这一招吗?那次你弄脏了朕的龙榻,朕还没追究你……”

    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确实在干呕。

    “呕……”平躺的身子一下下耸着,样子挺痛苦。

    “别再跟朕演戏!”他冷起了脸子,“今天没有东西可吐了,只得作干呕状吗?”

    芷衣频频挥手,言语间参杂着呕声,“求你……呕……,别压着我……,呕……”

    穆离还是没动,他要看看,她到底还能演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求你……”她哀求着,脸色逐渐蜡黄,没有血色。

    “你是不是给自己服了什么毒药?”他猜到了这一点。

    这女人连太监都敢狎。乐,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没有……”额头上有汗珠渗出,眼帘微微阖上,似乎将要晕厥。

    穆离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头,遂,支起手臂,离开她的身子。

    “程芷衣,你怎么了?嗯?告诉朕,你怎么了?”掐着她的下颌,听不出关切,好像还带着指责意味。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处于游离状态。

    “福海——”穆离怒吼一声。

    大太监就跟离弦的箭似的,应声冲进门来。

    “皇上有何吩咐?”罕有地麻利,躬身问道。

    “去,把御医院院首叫来!”

    福海一愣,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新任院首又要遭殃了?

    要说这芷衣姑娘也真是命硬啊,自打进宫以来,已经克死了多少人了,啧啧……

    “还愣着做什么?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穆离见大太监还在神游太虚,抬高音调问道。

    福海对主子的声音那是相当地敏。感,马上意识到态势的严重性,连个声儿都没出,抬脚就往外跑。

    出了门,没有吩咐小太监,顾自一溜烟地奔去御医院。

    找到院首,拎着人家的胳膊就往玉凉轩赶。

    其实御医在宫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太监宫婢们,对他们另眼相看得几乎等同于对主子们的恭谨态度。

    能够这么不管不顾对待他们的人,大概只有福海了。

    ——在某种程度上,大太监的言行就代表了皇上的旨意。

    遂,院首一点怨言都没有,背着沉重的药箱,乖乖跟着他快步前行。

    进了玉凉轩,未及行礼问安,穆离便指了指榻上昏昏沉沉的女子,“赶紧给她瞧瞧。”

    他心里还存着疑惑呢,心说:如果御医说你没事,朕定不会轻饶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女人。

    院首自然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跪在榻边,把薄丝帕子搭在女子的腕上。

    然,指尖才触上去,脸色便凝重起来。

    穆离眯起眸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院首耷拉着眼角,学究气十足地剖析着脉象,生怕一个出错,丢掉了老命。

    终于,他直起身子,撤掉了丝帕,跪着转向皇上。

    “启奏陛下,芷衣姑娘她……”似十分为难,努力斟酌该如何说出来。

    穆离不耐烦地坐在榻上,看了女子一眼,又盯着院首,“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得了旨意的院首这才敢知无不言。

    “回皇上的话,芷衣姑娘她……是喜脉……”眼睛上下瞟着,不敢看皇上。

    “你说什么?嗯?”穆离仿佛没听清,追问了一遍。

    院首的声音马上变小,“卑职说,芷衣姑娘,是喜脉。”

    穆离霍然站起,低头看着院首的帽子,“你,再说一次!”

    院首嗅到了危险气息,马上叩首,“皇上,卑职行医数十载,对脉象掌握得还算精准。姑娘就是喜脉,没错。”

    不管,豁出去了,反正他是没有号错脉。

    “你是说,她怀了身孕?”面色平静似水。

    “回皇上的话,是的。”

    穆离沉默片刻,实则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涌动,“多久了?”

    “回皇上,两个月有余。”战战兢兢回禀。

    穆离听了,闭上眼睛,“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福海本来想恭喜一番,但看主子的神色,不知是喜是忧,遂,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上前搀起了院首,两人相携着离去。

    躺在榻上的芷衣虽然神思飘渺,但耳朵还灵光着呢!

    听了院首确定无疑的判断之后,她才想起来,“那个”是好久没来了。

    完了,这个时候怀了孩子,不是节外生枝吗?

    距三月之期没几天了,难道要打掉孩子、实施原定计划?

    可是,虽然孩子爹是个混账,但孩子是无辜的啊,毕竟是条鲜活的生命……

    想到此,伸手抚摸着小腹,心里涌上暖意。

    这孩子,是她在这个时空里唯一的亲人呢!

    难道为了得报程家的冤仇,就要结束掉她亲生孩子的性命吗?

    可若是留下孩子,她又怎么能亲手弄瞎孩子亲爹的眼睛呢?

    将来孩子长大了,知道了实情,必定会怨恨她的。

    矛盾的思绪令芷衣的心情糟透了,穿越过来之后,她第一次如此茫然。

    “你还不准备做朕的妃子吗?”穆离终于稳定了心绪,看似淡漠地问道。

    芷衣克服着孕吐的难受劲儿,努力睁眼望着他,“凭什么要做你的妃子?”

    “凭什么?凭你怀了朕的孩子!”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然,接下来她的话却令他恨得想要杀人。

    她说:“很抱歉,皇上你自作多情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你说什么?你敢说孩子不是朕的?”穆离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是个雨夜,朕在闲庭轩要了你,那初。夜的血迹现在还留在榻褥上。第二次,在朕的寝宫,大白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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