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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如三年前的春天一样,女子依旧淡然转身,福了福身子。
“皇上大安。”
男人缓步来至近前,目光犀利,逼视女子,“你可否想过,龙穆离有一天会成为九五之尊?”
芷衣与他对视一眼,眸子看向旁处,“一切都有发生的可能,诚如皇上未必想到芷衣还会回到信城,都是预料不到的事情。”
男人仰头,眯起双目,脸色阴鸷,“三年前你对先帝说过的话,他在临终前如实告诉了朕。”
“先帝跟皇上手足情深,自然不会隐瞒。”
“你觉得那么说,朕对你的恨就会少一些吗?相反的,朕会更恨你,恨不得掐死你……”到最后,咬牙切齿,仿佛马上就要动手。
“皇上若觉得芷衣可恨,那就赐死芷衣吧!十年前就该死的人,苟活至今已是老天眷顾,再贪心不足,就该万劫不复了……”
话没说完,便被鹰隼般趋步上前的男人给掐住了雪颈,喘息顿时变得费力许多。
“程芷衣,朕提醒你,现在,你是别人不要的弃妃,公主之名都是虚假的。作为晖城程家最后一滴骨血,你最好卑微地活在朕的羽翼下,若是再敢挑衅,朕不会再饶你!”
说罢,扯近女子,两人鼻尖几乎相贴,粗重的鼻息喷在娇颜上。
“男女……授受不亲……,皇上……要罔顾……伦常吗?”她并不示弱,讥诮问道。
才问完,嘴巴就被恶狠狠地吻住。
原本被扼住脖子就很难呼吸,激烈的亲。吻加剧了窒息程度,眩晕,无力,眼前忽而明亮忽而黑暗。
有那么一瞬间,芷衣失掉了意识,瘫软着身子在黑暗中游离。
当他把尖利的牙齿磕在她唇上、恶狠狠地咬啮时,疼痛令她的意识清醒,转而强令自己,一定不可以昏迷。
终于,他像嗜血怪兽吸够了血,离开她的嘴唇,猛地松开了掌心的颈子。
她在原地打了打晃,随后摔倒在铺了薄薄一层松雪的土地上,虽有些痛,却踏实了许多。
他就那么冷眼看着,袖起手,没有上前搀扶。
女子费力地仰头望着他,脸色苍白,声音虚弱,“怎么?皇上添嗜好了?竟对弃妃妹妹心存暧意?伦理之常,可是一国之君首先要顾忌的事情。”
穆离的深邃眼瞳里不见一丝温情,“别说你不是朕的亲妹妹,即便是,朕,也不会放过你!”
语毕,伸出手,以指肚抹掉唇角的鲜血,认真地看着血迹在指尖被揉。搓干涸。
“皇上觉得这么对芷衣公平吗?”她神色凄凉,怆然问道。
18。18惋惜
18、惋惜
“皇上觉得这样对芷衣公平吗?”女子神色凄凉,怆然问道。
穆离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公平?你这等狡谲的女人,配得上公平二字吗?”
她凝着他,眸子闪烁,冷光乍现,凄色渐消,转而浮上笑意,“既如此,芷衣只能擎受着皇上的恩赐了。”
“不然呢?你以为躲得过吗?”他咬着牙根,大步往前,弯腰,单手拎着她的手臂,将娇弱的身子提起,“从此后,别在朕面前作柔弱状,朕不吃这一套!”
用力搡开,不管她如何趔趄,看都不看一眼,大步往院门走去。
“芷衣恭送皇上。”她强撑着扬起声调,嘴唇颤抖不已,眼前再度漆黑一片。
院门刚刚关阖,袭香快步从屋子里跑出,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主子。
“小姐,您这般不管不顾地招惹皇上,到头来不是自讨苦吃吗?”袭香一手搀扶,一手打哑语。
芷衣苦笑着不语,往屋子里挪着步子。
静静地躺在榻上,阖了眸子假寐,听见婢女的脚步声出了房门,这才将藏在眼底的大颗泪珠洒了出来。
浑身仿佛散了架子一样疼,然,这并不是最痛的。
半晌,从贴身衣服里摸出香囊,取了里面的黑珍珠,在掌心紧紧握着。
只半盏茶的工夫,身上的疼痛竟一点点消失掉,每一块骨头都坚硬起来,连着躯壳内的心脏,渐渐地失了热度,幻化成一枚坚冷的石块。
黑瞳如墨,寒若玄冰,眼里再没有水雾,没有疼痛,没有苦衷,没有不得已,没有舍不得。
有的,只是冷。
她就那么冷冷地躺着,冷冷地睡着了。
黄昏时分,袭香轻轻摇着她的肩膀,叫醒了她。
“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吧!多日来连续赶路,你都没怎么吃东西,今天更是水米没打牙……”婢女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热气腾腾的样子,很是暖心。
芷衣勉强坐起,被袭香搀到桌边坐下。
“梅兰竹菊”四道菜,梅子肉丝,香兰豆腐,竹笋清汤,菊芽炙鱼,是穆王府大厨梁师傅闻名于世的拿手好菜。
主食是金丝香米饭。
当年,先帝赏赐给穆王府一担外邦进贡来的金丝香米,她吃了一口此米焖成的饭,觉得十分可口,眉眼间便添了一丝满足的笑。
穆离看见之后,马上着人分水陆两路去外邦购米,令她每一顿都能够吃上香软的米饭,且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四年。
食物摆在眼前,芷衣脸上的寒色愈发浓郁。
“袭香,把饭菜都倒掉。从现在起,我只吃你做的辛狄手抓馍馍和炙牛肉。”
语毕,起身,顾自穿上白狐裘皮,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袭香,望着满桌的佳肴美味摇头惋惜。
19。19连累
19、连累
芷衣在寄傲轩住了大半个月,这期间,倒也无人来扰,一切相安无事。
穆离并未禁她的足,遂,主仆俩可以随意出入住处。
尤其袭香,到内务司领取用度的时候格外受重视,这就使得她更愿意往外跑。
芷衣不喜喧闹,住进来之后几乎再没有出去过。
寄傲轩正房前后都有院落,若是觉得闷了,在院子里走走即可。
何况,时值隆冬,外面的景致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日,芷衣正在前面院子里散步,就见袭香风风火火地打院外冲了进来。
来至近前,婢女先“呼哧呼哧”喘了一阵儿,这才稳了稳心神,脸色凝重地打起手语。
“小姐,告诉您个不好的消息。辛狄国,覆灭了!”最后两个词,手势比划得力度特别大。
女子一愣,黛眉紧蹙,“辛狄国覆灭?这话是何意思?”
“苍域国,灭了辛狄国。”手势简洁。
“怎么?龙穆离下旨攻打辛狄?用的是什么由头?”语速有点快,不似平素的冷静。
袭香继续比划,“据一个小太监说,小姐您回宫那天,皇上便调动了百万精兵急行进攻。从发兵之日起,只用了半个月,就攻下了辛狄都城……”
“莫布图呢?他怎么样了?”芷衣抓住袭香的双臂,紧张地打断她。
袭香爱莫能助地摇头,“听说没有抓到,应该是逃走了。具体行踪不明。”
芷衣舒了口气,松开婢女,“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他……”
袭香不明所以,正要比划追问,大太监的声音传入小院。
“皇上驾到——”
主仆二人赶紧躬身而立,准备接驾。
穆离只带了福海一人,且留他在外面,独自进院。
“袭香,你先下去吧!”福礼之后,芷衣遣退了婢女。
凛冽寒风中,男人的墨色裘皮被吹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浪,涌动,翻滚。
“想必你的奴。才已经告诉你了……”穆离踱着步子,唇角噙着讥诮的笑,“你曾经的男人,他的家国已经被朕给灭了!”
女子平静似水,掰了一根枯树枝,矮下身子,在青砖路旁一块平整的积雪上信手画着,“皇上该不会是为了给芷衣讨公道,才如此兴师动众、涂炭生灵的吧?”
穆离冷哼一声,俊朗的脸上满是不屑,“为你讨公道?你配吗?”
“那,皇上是以什么理由出的兵?”树枝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理由?没有理由!”眼望女子,脚步逼近,“朕想占了哪,下旨出兵便是,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为了一个人的心情喜恶便兴兵他国、挑起战争?但凡明君,都不会做出此类事情。”
才说完,余光瞥见了玄色皮质长靴,近在咫尺。
20。20费心
20、费心
瞥见玄色长靴近在咫尺,芷衣抬起头,迎上男人的目光。
对视的一霎,恍若隔世。
穆离鹰隼般的犀利眼神紧盯着她的娇颜,“你可知,以你的言辞,足可以领受五马分尸的惩罚。”
“如果皇上有心,即便芷衣没有忤逆言辞,也照样得死。”冷言冷语,完全不受龙威震慑。
穆离侧头看着她,仿若初识,“程芷衣,想不到辛狄国的苦寒天气没能磨耗你的性子,反倒使你变本加厉地乖张。看来,朕得费点心思矫正你的恶习了……”
“皇上何苦为难一介孤女……”收回目光,女子起身站好。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意识到此,她往一侧挪着步子。
然,只动了一只脚,手臂就被他捞住。
“怎么,朕近不得你么?在蛮人那里受惯了粗野,却要在朕面前摆出贤淑的架势,太假了吧!”他挖苦道。
“皇上自然近得了任何女人。只是,撇开公主名号不说,单是辛狄国弃妃这一身份,就该令皇上对芷衣退避三舍……”
话音未落,身子被一阵风裹卷着,刮进了宽阔的怀抱。
“你……”想要开口指责,一个字才出口,嘴巴又被吻住。
挣扎、反抗,全都无济于事,只会令他更加霸道跋扈。
大手在她瘦削的后背上盘旋,带着隐怒,力道很重,几乎将她揉碎。
窒息,疼痛,委屈,糅合在一起的恶劣情绪将她包围,不容逃脱。
她像囚徒一般,被禁锢在他的怀抱里,承受着他的唇、他的手指、他的霸占,和说不清楚的倾泻。
终于,绵长的吻结束了。
可是,他还不打算放开她,由着她无力地伏在他的胸口,呼吸微弱。
“朕说过,属于朕的东西,朕会一样一样拿回来。”即便刚刚才缠。绵吻过,他的语气依旧不带温情。
她略微发怔,想着一件心事。
“皇上不顾兄妹的名分和弃妃的身份,强行轻薄芷衣,是不是应该对芷衣做出补偿呢?”声音很弱,“嘤嘤”的。
男人的唇角现出冰冷的涟漪,猛地推开她一些,低头凝着娇美的容貌,“看来,你到底还是个俗物。也好,就让朕看看,你这个被玩过的物件儿到底估价多少!”
“谢皇上恩典。”她不理会他的贬斥,咬着下唇,理了理心神,“希望皇上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卖芷衣一个人情,放过莫布图,不要再追杀他!”
说罢,静静地盯着他胸口衣裳上的一处盘龙刺绣,目光有点涣散。
等了一会,没听见他有任何答复,便禁不住仰头看去。
“贱妇!竟然为一个抛弃你的男人求情……”穆离的声音很沉稳,眼中不见内容,然,双手却动作起来。
21。21胁迫
21、胁迫
穆离声音沉稳,眼神空洞,“贱妇!竟然为了一个抛弃你的人向朕求情……”
说话的当口,双手动作起来。
“放开我——”芷衣尖叫着,奋力扯开身前的大手,如脱兔般窜出他的怀抱。
男人未料到她如此敏捷,愣了一霎,沉着脸色追赶上前,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将她扯住。
“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人事,何必做出如此清高的样子?当自己还是三年前待字闺中的身子吗?嗯?”捏住她的下颌,咬着牙根,眼瞳喷出灼热的火光,“朕愿意碰你,是你的造化,别给脸不要脸!”
最后一句话终于把女子给逼疯,不管不顾地冲他大吼起来。
“你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那个谦谦君子去了哪里?我不过是个弱女子,难道就不能放过我吗?非要赶尽杀绝你才心满意足?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肯罢休?”喊到最后,已然声嘶力竭。
“对,朕就是不能放过你!”穆离也跟着咆哮起来,“那个愚蠢的君子已经于三年前被你亲手杀死,现在的朕,不会再秉承什么该死的‘发乎情止乎礼’,朕要什么,直接攫取便是!你这残破的身子,朕是势在必得的!”
“如果非要如此,芷衣只能玉碎以求瓦全!”横下心来,她沙哑着嗓音回了一句。
穆离的手指加了力气,“嗯?你以为,玉碎就能换来瓦全?别忘了,程家七十三具残骸还埋在废墟下。如果朕愿意,尽可以悉数翻出来,挫骨扬灰,令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