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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中,其他几人似乎稍微冷静了一些。
虹彩哆嗦着上前几步,屈膝,福了福身子,“奴婢给皇上请安!”
尽管做了六年的“自由人”,可面对暴君的气场,还是不得不卑躬屈膝。
紧接着,廖婆婆和鲁雄也纷纷施礼。
余唐这才意识到害怕,吓得跟着下跪磕头。
“都起来吧!”穆离一挥手,目光扫视众人。
这时,不怕死的虹彩忽然问了一句话,“姐姐,今儿还拜堂成亲吗?”
未及芷衣开口,穆离却唇角挂笑,“当然!不过,新郎倌要换成朕了!”
没人敢反对,除了芷衣。
“不行!我不能嫁给你!”因了疼痛,声音显得很虚弱。
“娘,你的手指是怎么弄伤的?”稚嫩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冬儿关注的视角跟大人们是不同的。
穆离走到他面前,矮下身子,“是你口口声声喊他‘陈爹’的那个人不小心割伤的。”
冬儿有点不信,转头看着娘亲,“娘,他说的是真的吗?”
芷衣微微颔首,“是。”
冬儿想了想,又看回穆离,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我问你,你能好好对我娘吗?”
穆离郑重点头,“爹向你保证,从此后再也不会做出伤害你们母子俩的事情!”
“我看刚刚他们都给你请安,喊你‘皇上’。虽然不知道这个‘皇上’到底有多厉害,但至少能说明你的地位很高。既如此,说话就要算数,是不是?”冬儿绷着小脸,十分郑重。
穆离继续颔首,“没错。朕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那好,我信你的话。本来,我是倾向于让娘嫁给陈爹的,但他弄伤了娘,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总归是没能保护好娘。而你,又是我的亲爹,所以,干脆由你来代替他,跟我娘成亲!”
“冬儿——”芷衣挫败地喊了一声。
冬儿回头看她,“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然后,又看回穆离,“你对我如何,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受苦。如果你再敢让她伤心难过,我敢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穆离笑了,摸了摸孩子的头,“你放心,朕体会过失去你母亲的痛苦,以后再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冬儿把穆离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下来,牵着,走向芷衣。
“成芷衣,我不管你过去跟这个男人有什么仇,但至少你们生了我,就该念在我的份上,好好解开疙瘩。整个清城都知道你要成亲,总得有个新郎的,反正你都嫁过他一次了,也不差多嫁一次。有什么别的事情,等过了今天再说!”说罢,把爹娘的手叠在了一起,他的小手则分别放在最上面和最下面。
这哪里像是个六岁的孩童能说出来的话!
“冬儿,大人的事你不懂!”芷衣把手从父子俩的掌心抽出来。
冬儿听了,扁嘴之后瞬间爆发,高声哭喊起来。
“我不懂?我是不懂!我不懂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有爹有娘而我只有你自己;我不懂为什么你宁愿嫁给一个你并不十分喜欢的人也不要我亲爹!你为我考虑过吗?你这是对我好吗?”一向懂事的孩子,忽然哭诉起来,样子可怜。
穆离伸出大手,抹着孩子脸上的泪水,“这不怪你娘,是爹做得不够好,让她产生了好多误会……”
冬儿扯开穆离的手,指着他,望向芷衣,“娘,你看看,他现在帮你说话呢,你这个女人,怎么就看不清楚事实呢!”
芷衣将孩子搂在怀中,眼睛也湿润了,“好了,别哭了,娘答应你,跟你爹成亲!”
冬儿这才哽咽着不再喊叫,一头扎进娘亲的怀抱,委屈地流泪。
廖婆婆担忧地望着母子俩,张了张嘴,可一看见穆离,就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多半天光景,冬儿一直扯着穆离和芷
衣,不让他们分开。
芷衣不想说话,穆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今天说过的好多话对他而言都超出了承受范围。
虽然这样的话对当年的穆王爷来说算不得什么,可他已经习惯了暴君的角色,遂,眼下总有些不自在。
吃午饭的时候,耀琛和鲁雄都不见了,没人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过,众人觉得,耀琛这样不告而别,或许是保留自尊的最好方式。
有了鲁雄相伴,芷衣多少能够放心一些。
到了下午,便有人前来道贺。
在穆离的坚持下,黄昏时分,拜堂仪式提前开始。
芷衣穿上了华美的喜服,虽然蒙着大红盖头,却掩藏不住娇媚的神采。
来贺喜的人见到了新郎倌,多少都有些诧异。
他们在想,难道喜气也能让人变得强壮起来吗?
为何以前看着有些瘦弱的男人,现在竟壮实了好多,喜服穿在他身上,虽然不至于腰身儿太紧,可胸口的肌肉还是很明显地呈现出了形状。
还有就是他的容貌,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
可是又说不出不同在何处。
最后,众人总结出一个说法,那就是能够娶到成大夫为妻,这位外来客实在是艳。福不浅,以至于心理影响容貌,高兴得变了模样。
这是什么怪异理论!
然,只要是在成大夫身上乃至于她周围发生的事情,再怪异也能够被理解。
遂,热热闹闹的成亲仪式在慕雪回春的大堂内开展起来。
整条落凡街的人几乎都来看热闹了,每个人都喜笑盈盈,为成大夫能够觅得如意郎君而由衷地高兴。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道贺的人群中,有一张阴鸷的面孔。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新郎身上,似乎想用犀利的眼神剜掉一块肉似的。
当新人拜天地的时候,此人更是鼓起了腮帮,一副恨得牙根痒痒的模样。
待到喜娘被送入洞。房,这个面露凶相的人才讪然离去。
穆离刚刚目送芷衣被虹彩搀扶回后宅,扭头冲道贺的人点头致意时,忽然望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他不假思索地追上去,却被客人们给围住,不得不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喜宴就设在慕雪回春外的廊子下,因为来人太多,街道上也摆了很多酒桌。
作为风俗,穆离不得不在余唐的陪伴下挨桌敬酒,——他大可以不必如此,但,既然答应了冬儿,他想,打今天起,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就从办好这场仪式开始。
何况,能够得到儿子的信任,能够重新成为芷衣的男人,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对他来说都是值得庆贺的。
虽然他的酒量很好,但一圈酒敬下来,到底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皇……姑爷,您还是回后宅去吧,我在这里顶着!”余唐好心地耳语道。
穆离扭头看了一眼将要落山的太阳,拍了拍余唐的肩头,“多谢。”
余唐受宠若惊般点头哈腰,把他搀回月亮门那里,又转回身去陪酒了。
越过长廊,穆离停在了新房门口。
正要推门而入,小不点冬儿从不远处的房间走了出来。
穆离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儿子,谢谢你。”
这是由衷的道谢,此刻,他不是皇帝,不是暴君,而是个温柔的父亲。
冬儿摸着他的脸颊,“她很倔强,而且吃软不吃硬,你得感动她。这个女人,值得你用一辈子去珍惜。”
穆离笑了,往前探头,亲了一下儿子的脸蛋,“臭小子,将来能够被你爱上的女人,想来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冬儿露出骄傲的神态,小鼻子皱着,“现在,我只爱我娘!”
“你娘真幸福,有咱们这两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实心实意地爱她!”穆离起身,打趣儿地说道。
冬儿仰头看着他,做了一下冥想状,“我想想,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说大人成亲之后、晚上很贵的意思。赶紧地,去讨好我娘吧!”
穆离缓缓地舒了口气,走回新房门口。
进门之前,扭头看了一眼儿子,收到鼓励的眼神,这才推门入内——
题外话——我只爱我娘。
131。131无恶不作
穆离推门入内,见芷衣端坐在榻上,大红盖头已经被她摘了下来。
“这盖头,应该由朕来揭吧?”不复从前的颐指气使,平静地问道。
芷衣望着他,“谁来揭盖头有区别么?”
“当然有!”穆离走到她面前,“朕的新娘,盖头自然要由朕来掀。”
扭头,看见榻上的大红盖头,随手拿起,重新搭在了她的头上褴。
女子按捺住反抗的冲动,由着他折腾。
然,穆离并未马上掀起盖头,而是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可人儿,面色平静鲎。
“朕从你八岁的时候便开始憧憬着这样的场面,足足七年时光,终究还是没能等来这么一天。待你从辛狄归来,这念想又在朕心里发芽,可到头来又是一场空想。如今,梦境成真,朕却不知该如何狂喜了……”没说完,以轻叹止住了声音。
芷衣听了,心里跟着一沉。
他说的这些,她从来都不知晓。
不过,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事情,确可以从中见到一些端倪的。
穆离又站了片刻,醉意上来,便扭身坐在了她的身侧。
她想挪开,却被他扯住了手臂。
“别走,陪朕待着。放心,朕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语气里有恳求的成分。
她怔了怔,便又坐在原处。
透过盖头一角,能够看见身侧的他微微摇晃身子,似乎坐不稳。
“你,先休息吧?”她轻声问道。
他摇头,“朕要掀盖头。”
说罢,伸出胳膊,把旁边小方桌上的秤杆握在手中,撩起了盖头。
扔掉秤杆,将红缎的一角掀到了女子的头顶。
“芷衣,你真美……”由衷地赞叹道。
女子闻见了酒味,微微蹙眉。
这么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被穆离给看见了。
“对不起,朕……,朕今天实在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你,竟然也会道歉吗?”芷衣好奇地问道。
他浅笑着,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有些尴尬的缘故,脸色泛红,“朕会的东西多得很,只是你不愿了解罢了!”
她正色以对,“皇上醉了,更衣歇息吧!”
他摇头不肯,“不行,朕还没有跟你喝合卺酒呢!”
“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喝一次合卺酒吧!皇上不是跟那个什么洪筱筱喝过了吗?”提起那个女人,芷衣便想起了被冤枉的事情,心里翻江倒海般的疼。
“朕没有跟她喝合卺酒。”穆离直盯盯地看着她,“纳娶那个女人,不过是为了让你吃醋。朕没有跟她喝合卺酒,也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
芷衣不说话,心想:既然是做戏给我看,为何又要冤枉我杀人呢!
她的沉默入到他的眼中,连带着也袒露了她的小心思。
“朕承认,是朕错了,不该那么误会你!主要是,她之前去玉凉轩挑衅过,且死状又跟新阳的十分相似,朕便以为是你……”,转而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朕该相信你的!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歹毒的心肠!是朕不该那么武断……”
“皇上现在知道芷衣不是凶手了吗?”满腹的委屈,在问出口的这一刻,得到了些微的宣泄。
他用力点头,“早在你假死之际,朕就已经知道不是你的下的毒。”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嗔怪地问道。
“朕去玉凉轩,见你已经咽气,那打击是无法承受的。彼时,朕除了自责和悲痛,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甚至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没说自己眼看着鲜血变黑,没说自己被打击得夜不能视。
这几年,他一直认为那是对他的惩罚,——误会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看不见她的善良,这跟瞎眼有什么区别!
芷衣望着他,声音不像之前那么硬,“那,筱妃是怎么死的?”
“跟新阳一样,过量服用媚。药而亡。只不过,你给新阳吃的是假媚。药,她吃的,是药劲最足的药,而且还误食了双份……”
她听了,义愤填膺地打断了他的话,“是你让她吃的对吧?你们男人简直……”
指责的话没有说完,同样被打断,不过,打断她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一个热。辣缠。绵的吻。
虽然被他吻过几次,且每次都是强来,但久别重逢之后的这一次,她才真正感受到被他亲吻的滋味。
第一个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