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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小崔氏还要说,却见许夫人气红了脸,冲她一声怒喝:“闭嘴。”她不由迟疑了一下,看看许夫人气恼的模样,再看看许成贤灼灼发亮的眼睛,最后还是果断选了她的男人,“就是娘娘的亲娘,公公养在府外的那个外室啊。”
许成贤一脸惊怒,倏地站起了身,喝道:“什么外室?什么娘娘的亲娘?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混账话?哪有这样的事?”
小崔氏白了脸,怯怯看看他,再看看许夫人,垂了头不说话了。
不过一看她的眼神,许成贤就已经明白过来了,怒气冲冲扭头看向许夫人:“娘,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话?这样的话怎么能信?你竟然还说给了成姝听……这么多年了,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连妾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养外室?”
许夫人终于也忍不住了,倏地站起身,愤然一甩袖,将积攒了这么些年的怨气,一股脑全都发泄了出来:“我就是太相信他了,才会一直蒙在鼓里,被他骗的团团转,费心劳力养了那个小贱人十多年,都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女儿早就已经不在了,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都是因为那个小贱人……”说着,她便捂着胸口痛哭了起来。
看着她痛苦流泪的模样,许成贤心里头顿时也很不是滋味,他快步走上去扶住了她:“娘,那是别人拿来诓你的话,怎么能信?阿嬛就是你的女儿,一直都是啊。”
许夫人/流着泪,不住摇头:“是真的,是真的,你也不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是我偶然听当年替我接生的那个稳婆说的,我的女儿一出生就死了,恰巧你爹养在外头的那个贱人生孩子难产死了,他就把那个贱人生的孩子抱回来给我养了,甚至都没有知会我一声,就让我替那贱人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我是他的妻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一边信誓旦旦的说一辈子都只要我一个,一边却偷偷瞒着我在外头养外室,他根本就是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是个虚伪的小人……”
“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这样的人……”一个低沉的嗓音蓦然插了进来,许衡大步从外头走了进来,面色发白,一脸倦意,满眼哀戚的看着许夫人,整个人看着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从来笔挺的腰杆儿好像也弯了些许。
许夫人没想到自己一时激动说出来的话,会让许衡听了去,心头微微一颤,畏缩的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转念一想,她又不曾说错话,没什么好怕的,于是,她看着他,便又挺直了腰杆,高高抬起了下巴。
“我有说错吗?你敢指天发誓保证说许锦嬛是从我的肚子里头出来的吗?”
第73章 阿?从来不姓许
许衡定定盯着她看了片刻,终究还是摇摇头,实话实说了:“你没说错,我不能保证,阿嬛确实不是从你肚子出来的。”
“听到了没有,贤儿?听到了没有?你爹他承认,他承认在外头养外室了,我说的没错,没错。”许夫人紧抓了许成贤的胳膊,看着他得意的哈哈笑,眼泪却是止不住的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心里头一阵悲凉。
许成贤担心的看着许夫人有些癫狂的模样,满心酸涩:“不是的,娘,你误会了,你听爹给你解释……”
许夫人猛然止了笑,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许成贤,缓缓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口中似是喃喃自语的低声说:“你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你为什么不信?为什么还要替他解释?你……”她豁然睁圆了眼,狠狠瞪着许成贤,“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早就知道了,你跟你爹一块儿瞒我,你怎么也这么对我……”她尖叫,“我是你亲娘啊……”说着,她抄起桌上的茶杯就使劲砸在了许成贤的身上。
许成贤没躲,任由那茶杯砸在身上,茶水撒了满身满脸,还好,那茶水不是新沏的,没烫着他。
“不是的,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爹解释。”他还在试图劝说。
许夫人却是不肯听:“他都已经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许衡无奈摇摇头,叹了一声说:“算了,贤儿,什么都不用说了,随她愿意怎么想吧。”说着,转身便要走。
许成贤使劲一跺脚,急忙追上去拉住了他:“等一下,爹,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瞒着娘了,都说出来吧,半辈子了,难道临老还要膈应着过日子嘛。”
许衡深深看了他一眼:“这可不是小事。”
许成贤坚持:“娘也不是外人。”若早说了,说不定阿嬛就不用受那么多委屈了。
许衡踟蹰片刻,到底还是妥协了:“随你吧。”
许夫人奇怪的看着他们,已隐隐觉出不对劲儿来,擦了擦眼泪,用哭的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问:“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许成贤转身郑重看向她,道:“娘,阿嬛她确实不是你的女儿,但也不是爹的外室生的,爹没有外室,阿嬛她从来不姓许。”
许夫人听出他的话里的意思了,有些半信半疑:“她不姓许姓什么?”
许成贤没有直说,只是问她:“娘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曾经来家中小住过一段日子的那位学识渊博的季公子?就是娘说他长得比女子还漂亮的那位……”
起初,许夫人还有些想不起来,毕竟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听许成贤一说是长的比女子还漂亮的那位,她就立刻想起来了,点点头:“是,我记得他……”那样漂亮的男子着实少见,让人过目难忘,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只要提起,她还依旧能清晰的记起他的模样。
“阿嬛就是他的女儿。”许成贤终于揭破谜底,“他遭仇人追杀,身受重伤,已命不久矣,才会将女儿托给爹的。”
第74章 错的离谱
许夫人还是头一次听说,一脸震惊,直觉的摇头不愿承认:“不,这不是真的……”即使细细想来,许锦嬛的那张脸确实跟记忆中的那位季公子有几分相似。若是真的,她这些年岂不是白恨了?更何况,那位季公子还是她家老爷的救命恩人,她却将人家的女儿……不是的,一定不是真的,他们都在骗她。
“若她真的是季公子的女儿,老爷把孩子抱回来,直截了当跟我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将她替了我死去女儿的位子?季公子是老爷的救命恩人,难道我还会亏待了他的女儿不成?在老爷心里,我就是那么没良心的吗?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拿话诓我。”许夫人激动的冲许衡叫着。
许衡也火大起来,嗓门也跟着高了:“这种事,我又何必诓你?那时候你正好生大妞,是难产,疼了一天**,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孩子生下来,可那孩子没活过一个时辰就去了,我怕你醒过来知道女儿没了会受不住,这才让阿嬛替上了,你还是有了女儿,阿嬛也有了个亲娘,总好过做养女吧。”说着,他不由红了眼眶,“我以为,这样不论是对你,还是对阿嬛都好。没想到,反而让阿嬛受了委屈。也是我疏忽了,忙于政事,一直没发现你冷落了阿嬛,阿嬛又是个懂事的,就算有委屈,也从不跟我说。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锦棠兄的托付……”
许夫人已经完全惊呆住了,眼神呆滞,一脸茫然,只口中本能的自言自语:“不是的,那个稳婆明明说……”
见她还是执迷不悟听不进去了,许衡更恼了,冲着她便喝了起来:“稳婆说的话你也信?她不过是见我抱了个孩子回来胡乱揣测的而已,你为什么不来问我?你就宁愿信个大嘴巴的稳婆的话,也不信我?”
许夫人颓然坐倒在地,呜呜哭的伤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该早告诉我的……”原来她错了,还错的离谱,她的恨没有理由,她恨错了,还害了她。
许成贤过去将她扶起来,安慰她:“没事的,娘,知道错了,改了就好了,不过一场误会,阿嬛她向来大度,一定会原谅你的,不会怪你的。”
不,她一定不会原谅她的。许夫人心中惊惧。因为她不止平日里苛待了她,还害过她一次,虽然那次她没有亲自动手,可她袖手旁观了。
第二天,许夫人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还满嘴说胡话,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隐隐能听到像“对不住”“原谅”之类的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受了惊了。
许衡很快让人去请了太医来,施了针,用了药,没两天,许夫人就退了烧,醒了过来,只有依旧病恹恹的,又在床上躺了三天,人瘦了一圈,不过气色已经好多了,就看着还是没什么精神。
第75章 送礼
病刚好一些,许夫人就急着下床了,只是在床上躺久了,腿有些发软,甫一下床,没能站稳,又差点跌了一跤,幸亏她身边的高妈妈一直小心翼翼侯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您的身子还没全好呢,可不好急着下床,不如再多歇两天吧。”高妈妈担心的劝她。
许夫人摇摇头不肯:“不用歇了,这个时候正好。”
正好什么?高妈妈不明白,正待要问,却听许夫人又吩咐:“阿娥,你让人去备架软兜来,我要去趟库房。”
高妈妈不解:“这个时候,夫人突然去库房做什么?”
许夫人苦涩着笑笑说:“我误会了她,苛待了她这么些年,总得进宫去跟她赔个不是吧,要不然,我心里头也不安生,顺便把上次欠那两个小的的见面礼补上。”
高妈妈脸色微微一变,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别人在,才凑到许夫人耳边小声问:“夫人您不会是打算将当年那件事告诉贵妃娘娘吧?”高妈妈一直都是在许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是许夫人最信任的,全程参与了当年的事,因此清楚的很,“您可要想清楚了,这事儿娘娘若是知道了,老爷那儿怕是就瞒不了多久了。”
许夫人面色凝重,点点头:“我知道轻重,那毕竟不是小事,说揭过去就能揭过去,她就算再大度也不会轻易算了的,还有老爷,以他的脾气,要是知道了,休了我那还是轻的。趁现在还捂得住,先跟那丫头缓和缓和关系,她是个重情义的,看我一把年纪了,还带病进宫去给她赔不是,应该不会无动于衷,以后要真纸包不住火了,说不定还能有条退路。”
高妈妈明白过来:“夫人打算送什么样的见面礼?不如就让奴婢去库房帮夫人找吧。”
许夫人不肯:“还是我亲自去吧,送外孙的,不必太贵重,重在心意。”
吃了早饭,喝了药,许夫人就做了软兜,由高妈妈陪着去了库房。
丞相府除了公中的大库房外,各房主子还有自己的私库,许夫人去找的就是她跟许衡的私库,里头分门别类,大大小小塞了不少好玩意儿,家具、布匹、古董、字画、金银珠宝都有,虽然都造了册,不过要找起来,还是很费神费力的。
许夫人先找了两个小孩子应该会喜欢的装了漂亮水晶宝石珠子的彩色琉璃瓶,然后又对着一堆赤金的生肖像犯了一阵愁。那两个小家伙是属什么的来着?老虎还是兔子?最后,她还是决定等许成贤回来问问,再去金银坊新打两对。想到小皇子已经到了读书的年纪了,她又跑去翻许衡装笔墨纸砚的箱子去,准备再捎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过去,却意外在纸堆里发现了一个本不应该放在那里的带锁的红木雕花小箱,一尺长,半尺宽,半尺高,晃一下,还哗啦哗啦响。
第76章 前朝余孽
“是谁把这雕花小箱收到这个箱子里来的?”许夫人抱着那雕花小箱,冲守库房的婆子发了火,“要是不小心刮花了老爷那几叠宝贝纸,你们谁担待得起?”
那些婆子吓的脸都白了,纷纷摇头摆手说不是自己。
这库房的管事婆子是自小丫鬟起就在这儿当差的,仔细一瞅那雕花小箱就想起了什么:“夫人,那箱子好像是老爷自个儿收进去的,奴婢记的有十几二十年了,老爷一直不让碰的,也没让登记进册子里。”
“不让碰还不让记进册子……装了什么宝贝东西在里面?”许夫人心生好奇,抓着锁头轻轻晃了晃,问那管事婆子,“钥匙呢?是老爷收着的吗?”
管事婆子冥思苦想了一阵,过去在那装满了笔墨纸砚的箱子里头翻找了起来:“好像一起收进这箱子里了。”
许夫人也撩了袖子跟她一块儿找。
几乎能装进一个人的大箱子,直到将里头装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他们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那枚才半个小手指长的小钥匙。
小钥匙正配那小箱上的小锁,插进去,轻轻一转,“咔擦”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