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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听到立刻也都跟着嘘唏,惊叹起来。一惊揽月坊这位长袖善舞、娇媚动人的美人老板竟然已经有相好了,虽然都不知她的这位入幕之宾是何人,不过既然也能被大长公主瞧上,容姿应该是不差的,不知跟那位俊逸的探花郎比如何。谁也不曾想到金娘所言的男人就是六瞻。一个风尘女子,一个出尘脱俗,前途无量,从不踏足烟花之地的官大人,谁也没将两人往一块儿搭。二惊便是那大长公主简直荒唐至极,见一个好一个霸一个,不要脸至极。一时间,建业城中凡有些容姿的男子多人人自危起来,担心着,下一个不会就轮到自己吧?
“那大……简直太过分、太荒唐了。”那人听了很替金娘打抱不平,义愤填膺的说着,却也怕被大长公主的人听到了,白遭殃,便把打头的指责对象隐了,说完,以己度人,也不免替金娘如此大胆的行为担心,劝她:“就算薛老板要讨公道,也不该如此鲁莽行事啊。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这位还是大长公主,别说你就在这儿坐着不见得就一定能见得上大长公主,就是见上了,也不见得就能讨得了好的,那位主子是什么德性,全建业城里谁不知道。我看薛老板你还是带着姑娘们回吧,别惹麻烦了。”
金娘不以为然笑了,说:“谢这位公子提醒,不过我薛金娘从来不是怕麻烦的,今个儿既然来了,敢在这儿坐着,就不怕那大长公主不出来见,这事儿若是不能妥善解决了,我是不会走的。”
那人见劝不住,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无奈叹了一声,就退开了。
“让开,让开,不许堵着大人的路。”忽然,几个衙役板着脸,横着刀,鲁声叫嚷着,劈开人群,走到了金娘跟前,却是京兆尹陈大人到了。
一听说又是大长公主那边闹出事儿来了,陈大人是真不想来的,事关那些金枝玉叶,再小的麻烦都是大麻烦,可到底是在他的管辖之地,出了事总也不好不亲自来一趟,不过听说这次在大长公主府门口闹事的并不是那位难缠的十三公主,总算是让他稍稍安了心了。
“薛金娘,”他板了脸,看着盘腿坐在蒲团上,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薛金娘,张口便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聚众在大长公主府门口寻衅滋事,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马上带着你的姑娘们走,要不然,可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金娘抬眸冷笑着瞥他一眼,说:“大人这话怎么说的?我不过带着姑娘们出来耍累了坐着歇一会儿而已,别的什么事没做,什么话也不曾说,怎么就是寻衅滋事,目无王法了?王法里可有哪条是说不准人当街而坐小憩的吗?”
陈大人冷哼一声,看着她:“果然好一张利嘴。王法是没哪条说不准人当街而坐小憩。可你这当真只是当街而坐小憩吗?看看你现在这架势,不是来大长公主府寻衅滋事的还能是什么?既然好言相劝不肯听,本官也就不跟你客气了。”说着,他转头便唤了一声,“来人,”然后便吩咐,“把他们都给我拉回去,关起来。”
“是,大人。”跟来衙役们齐齐应了一声,就上前拉人。
一时,娇呼声四起。
虎背熊腰的捕头径自走到金娘跟前,倒是没立即动手,而是劝道:“请薛老板老老实实随我们走一趟吧,免得当真动起手来,脸面上不好看。”
金娘冷笑一声,坐着依旧纹丝不动,不过微微皱了皱眉,为难着,这回怕是避不开要动手了。
那捕头等了片刻,见金娘仍然坐着不动,虽为难,却也只好上前,伸手拉人,毕竟是大人的意思,不好违背了。
就在这时,一旁围观的人群中飞出一个纤细的身影,一脚踹在了那捕头伸出的手上,轻轻的,也没用大力道,没废了他的手,只逼得他不得已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这情景,金娘立刻安下心了,脸上的笑意更暖了几分。
突然跳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得了荣华命令,一直在旁围观的银花。
陈大人跟荣华打交道也多了,对于她身边的几个丫鬟自然也是相当熟悉的,一看到这张熟面孔,脸色立刻唰的一下变了。谁说那位被禁足在府里就会安生了?看看,这不就掺和进来了。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公主跟前的近身侍婢了。
陈大人赔着笑就拱手给银花揖了揖:“原来是银花姑娘,许久不见了。”
银花看着他,笑的天真烂漫:“是啊,说起来,已经有好久没陪公主去叨扰陈大人了。要不然,等公主解了足禁,咱们就再寻个黄道吉日,去府衙跟陈大人好好叙叙旧?”
陈大人额角一跳,当即吓出一身汗来,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怎么不敢?”银花挑挑眉,瞥了眼一旁不少惊得花容失色的漂亮姑娘们,冷哼了一声,道,“我看陈大人很威风嘛,对着些弱女子动起手来竟然一点儿都不含糊。”
陈大人苦涩的笑着辩解:“是他们寻衅滋事在先的。”
“他们寻衅滋事在先?”银花不屑嗤声,“陈大人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说瞎话唬我呢?这些姐姐们刚在这儿坐下的时候,我在这儿看着了。什么寻衅滋事?他们明明就只坐在这里什么事儿都没干好不好?”
“这儿好歹是大长公主的府门口啊,”陈大人硬着头皮给她解释,“他们坐哪儿,非坐这儿,分明是意图不轨。”
银花一脸不以为然:“大长公主府门口怎么啦?就坐不得了?我家公主还砸过这儿的大门呢,谁敢说什么?”
那哪是能放一块儿比的?
陈大人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急急把话题岔开,免得她再就这事儿继续纠缠下去。
“银花姑娘怎么会这儿的?”他问,“是出来帮十三公主办差事的?”
“嗯。”银花点点头。
“那银花姑娘不用继续去忙吗?”陈大人陪着小心问,“要是继续在这儿瞧热闹,耽搁了事儿可就不好了吧?”
银花继续点头:“嗯,确实。”
陈大人见她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人却依旧一动不动,不免有些急切:“那姑娘现在还不赶快去忙?”
银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我这不是正在忙着呢嘛。”
“诶?”陈大人顿时怔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银花看着他,唇边勾起抹狡黠的笑,说:“听说最近建业城里好不热闹,公主遗憾出不了,特意吩咐了奴婢出来做她的眼睛瞧热闹,瞧好了,再回去说给她听的。”
陈大人惊的半张了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好不容易找回声音,道:“那、那公主就是让你在这儿……”盯着的?
银花笑眯眯颌首,然后瞥了一眼围在那些漂亮姑娘身旁的衙役们,警告的问陈大人:“陈大人可想清楚了,真要把人都抓回去?公主可还等着奴婢回去说好戏给她听呢,可现在好戏还没上场呢,就被陈大人给搞砸了……陈大人你说,公主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陈大人茫然摇头,一脸颓败。他不知道公主会怎么想,不过他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默了片刻,他果断冲着那些衙役直嚷嚷:“放手,放手,不抓了,王法里可没哪条规定说不准人当街坐着小憩的,不抓了,我们走。”
听到命令,所有衙役齐齐放了手,就要跟着陈大人一起离开。
“等等。”银花忽然又叫。
陈大人无奈停住脚,哭丧着脸转头看银花:“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银花笑容满面:“既然已经来了,陈大人就不要急着走了,一起看过好戏再走吧,看到精彩之处,也跟着喝声彩,公主知道了,说不定一高兴,以后会少少的劳烦陈大人的。”
若是他就这么走了呢?公主知道了,是不是说不定一不高兴,以后就会多多的劳烦他?
陈大人彻底垮了脸,早知道,不来了。
可惜,晚了。
……
这时,大长公主安闲舒适的窝在她的大长公主府中,正养着身子,吃着燕窝,对于外头的喧闹声置若罔闻。
信儿忽然匆匆从外头才走进来,禀报:“公主,不好了,揽月坊的那个薛金娘带了她坊里的姑娘坐在了咱们公主府门口,很多人都在围着看热闹呢。”
大长公主一听,当即柳眉倒竖发了火,咣的砸了手中才吃了一半的燕窝,怒道:“这个贱人竟然还敢来,看我怎么收拾她。”说着,倏地站起来,就大步出去了。
奴才们拦不住,也不敢拦,只好紧追上去,小心翼翼护在旁边。
第135章 挑起
有官老爷在旁边压阵,大长公主府门口原本吵吵闹闹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不过人却是不见减少,因着有揽月坊那些漂亮姑娘的吸引,反而越聚越多了。
在寂静中等待了片刻,大长公主府依旧大门紧闭,陈大人有些等不耐烦,悄声嘀咕:“这么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与其干坐着,还不如赶快过去敲门呢。”
一旁的银花听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说:“急什么,外头这么大动静,里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出来了。毂”
陈大人才不信。就因为外头有这么大动静,里头的人才不会傻兮兮出来被人当耍把戏的猴子观看呢。
不过,出乎意料的,这念头才从脑海中闪过,他就听到大长公主府的大门发出“咔”的一声响,然后缓缓打开了。更令他意外的是,迎出来的不是门房上的人,却是大长公主本人,后头簇拥着一众下人。
大长公主其实一直对那日在乾清宫的大殿上,六瞻拒婚时所说的已经成亲的说辞将信将疑,只苦于没机会查证。于是,这次一从皇觉寺回来,她就立刻使人去查了,直到昨天,终于将事情查了个清楚。原来,六瞻真的已经成亲了,不过却是在她跟卫六的事情被捅破当天,而且娶的还是个花楼的鸨娘。她当即气的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她堂堂大长公主,难道还不必上一个花楼的鸨娘吗?她竟然宁肯娶这么而一个下贱东西,也不肯要她。这样的羞辱,她怎么忍得了?这口恶气,她又怎么咽得下?不只六瞻,就是薛金娘也被她看做帮凶,狠狠记上仇了。六瞻,她是准备以后留在身边慢慢折磨的,而薛金娘,她则是已经在琢磨着要寻找机会收拾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自个儿送上门来,她当然是不打算客气了。
仇敌相见,总是分外眼红。
于是,甫一出门,大长公主就无视周遭围观的偌大群人,柳眉倒竖,直直盯上了金娘,目光凶狠:“哪儿来的下贱东西,好大的胆子,竟然也敢跑到我公主府门口来撒野,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公主府又如何?有何不敢来的?”金娘站起身,抬眸迎上她的目光,露出一脸愤然表情,说道,“我虽不过是一介草民,却也不是胆小懦弱、贪生怕死之辈,更何况,如今都已经被欺负到头上,快没活路了,如何还能再继续忍气吞声?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就算公主是金枝玉叶,也不是随便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今日我来,就是要讨个公道。”她说着,顿了一下,转身望向周遭围观的人群,拱手深深一揖,不卑不亢的朗声说道,“也请在场的乡亲父老、叔伯兄弟们给我评评理,她……”说着,她突然大喝一声,转手直指大长公主铨。
大长公主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一晃,脚下亦没站稳,往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幸好,信儿就护在一旁,眼明手快扶住了她,才没闹出事儿来。
“大长公主,”金娘义愤填膺,继续说道,“瞧中我家夫君容姿出众,威逼利诱,非要他亦成她裙下之臣。我家夫君也是自小聆听圣人教诲的,如此荒唐之事,如何肯从?可是大长公主自恃天之骄女,骄纵跋扈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被人拒绝过。她心中怨怼,怎肯善罢甘休,竟想起用她肚里那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种栽赃嫁祸给我家夫君,欲令他声名狼藉,逼他就范。”
周围当即一片哗然。虽然她不曾指名道姓,但说到大长公主腹中孩儿、栽赃嫁祸,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所谓的那位夫君是谁。明明是两个看着互不相干的人,竟然会凑成一对儿,实在令人有些那以置信。
“放屁。”一旁,大长公主已是火冒三丈,当着周围这么些人的面也没避讳,直接粗言骂出了口,“谁栽赃嫁祸了?我腹中的孩儿本来就是六郎的。”
“口说无凭,公主可有证据?”金娘怒目看向大长公主,“且不说我家瞻郎跟公主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就算真的有过什么,跟公主有过亲密关系的也不止他一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