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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只黑猫现在就出现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毫不手软地杀了它!我想。
磊全然没有留意我心情的变化。他还不时地回头跟后面两个女孩子搭两句。
为什么?难道我在你的心中连磊的地位也不如吗?我心里这样对丽说道。
对!就是那只猫!我要杀了它!
那三人忽然爆发出笑声,丽清脆的声音还在笑声中继续,似乎在讲什么趣事。但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我感到心象是被压在一块滚烫的铁板下,煎熬着。
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第一次就因为避开它而爆胎的。我为什么要避开它?如果当时就撞死它,哪里还有后面的事情?要它还敢出现在车前,就开车撞死它好了。要是在车后?就挂倒挡将它碾成肉酱!对,就这么办!
我热切地四下搜索着黑猫的踪迹。磊察觉车速放慢了,回头拍拍我的肩,似乎说了一句对就是要开慢点,又回头跟两个女孩子说话。我冷冷一笑,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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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家门口的路上,也就是第一天出事爆胎的地方。我有种预感,猫就在那里,在那里等着我!
减速,拐弯,打方向盘。果然,那只黑猫出现在路的中央。它蹲坐在地上,两只碧绿的眼睛在车灯下闪烁不定,发出坟场鬼火一样的光。
你死期到了!我得意地大叫,一脚猛地将油门踩到底!另外三人齐声发出一声惊呼,我丝毫不加理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黑猫往右一后窜,躲过了。没那么容易!我迅速地轻点刹车,往有猛打方向盘,又是一脚油门。黑猫向左一窜,回头看了一眼。还敢看!我狂怒了,跟着向左,猫又复向右一窜,往排有大树的人行道奔去。我连忙跟了过去,再一脚狠狠的油门。伴随着发动机“轰”的一声轰鸣,汽车眼看就要追上猫。
黑猫疯狂的向前奔跑逃命,但却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已经闻到压死它后的血的味道,但忽然间它的身体在急速奔跑中不可思议的在空中转了个弯,闪开前面的一棵大树。我却闪避不及了,甚至连刹车都来不及。
“砰!”一声巨响,汽车直直地撞在大树上。我的头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向前方,鼻子正好撞在方向盘上。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让我眼皮都抬不起来。我用手摸摸鼻子,鼻子周围麻木得不象还在脸上一样,没有任何感觉。顺着往上摸,还好,鼻梁没变形,只是手马上就被什么东西渗湿了,虚眼一看,是鼻血。
磊没什么事,我的鼻子也没有什么大碍,简单包扎一下止住血就好了。汽车竟然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保险杠凹下去一大块。两个女孩子却在闹脖颈痛。我和磊连忙把两个女孩子送去医院,折腾了半天,才诊断出是肌肉拉伤,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自己就会好的。
从医院出来,四人都默默无语。离医院停车场还要步行一段不短的路。我边走边为刚才自己疯狂举动后悔不已,但没有人说话提及刚才的事,也没有人问我那么疯狂的原因。我察觉到似乎每个人都心怀戒心,对我保持一段距离。磊看我的眼神和上一回看我疯狂开车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我张嘴想解释,但他向我使了个眼神,我马上反应过来不能让两个女孩子知道内情。我试着挽丽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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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医院的一处烟囱,一股股白汽从烟囱口慢慢地摇摆晃悠着出来,星光下象一个又一个横空出世的魔鬼。烟囱下的锅炉房在呜呜作响。通过窗户可以看见里面昏暗陈旧的黄色灯光。
忽然,一阵奇臭透过包扎的棉布直钻进我鼻孔里,我顿时想作呕,偏偏又觉得这味道在哪里闻到过。我回头看看三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捂住鼻孔快步前行。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磊忽然开口问我,我略感奇怪,因为他刚刚还给我打了眼色不要说话,看来他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终于忍不住了。
我茫然的看着烟囱,想到了什么,但说不出来。
“这是焚尸炉,烧病死了的人,”磊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但他声音随着嘴唇的颤动而颤动,“也烧他们的——衣服!”
瞬时间,我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了!我也明白我在哪里闻到过这种怪异的臭味——那是从我们的衣服上!焚尸炉里的臭味竟然和我们衣服上的臭味一模一样!
那是尸臭!
回到车上,丽对坐在驾驶座上的磊说:“麻烦请你送我去一家最近的旅馆。”磊刚想张嘴说点什么,但丽马上回头对头脑一片空白的我说:“对不起,我们分手了。明天我来取我的东西。不过,”她顿了一下,“衣服是用不着了。”她的眼光冰冷如刀。
如果说前面发生的事情是有惊无险的话,这回发生的事情就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我的现实生活。我相信,前面几次事情并不是有惊无险,而是后来的铺垫。那么这回的事情,会不会是下一回更大的灾难的前奏呢?现在看来,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丽要媛陪她住旅馆,于是只有我和磊回家过夜。路上我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努力不去想丽已经离开我这一事实。于是我开口问磊:“出门前,我看见你坐在电脑前发愣,一脸被吓坏了的样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磊既不回答,也不看我,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只默默地开着车。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充满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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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平安到家,熄了火,磊才缓缓开口:“刚才撞车是怎么回事?你好象想要压死那只猫,是吗?你是怎么想的?”
我慢慢回忆,将刚才的心理活动告诉他。
磊喃喃道:“没想到是这样。看来笔仙跗身还能控制住思维。”他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讲我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刚才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我不敢。我是怕我也出什么乱子,要知道我们都是外地来读书的,要是出了车祸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背后雷山上又传来猫叫声,惨烈凄厉:“喵嗷——喵嗷——”尖锐的声音象是刺穿了我的耳膜,直接磨在我的耳听骨上。我坐在车上一动也不敢动,权当身体不是自己的。
待猫声歇过,磊续道:“刚才我关上电脑,从显示屏的反光里,我看见,我背后,”他吞了口唾沫,“站着一个黑衣男人。他……他的脸只能从显示屏上看到一半,他的嘴,在笑。”
我看着他,感到背上有点发冷,我将眼光绕向他的背后,却什么也看不到。磊惨然一笑:“所以我执意要你开车。因为我知道鬼已经来了,至少已经上我的身了。我就是害怕我开车出事,想不到你也……不过,有一点,我不是想吓你,但从这几次发生的事情来看,好象你的情况要比我严重些。”
那夜我们去超市买了数不清的酒,两人相对大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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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丽和媛一起回家拿行李。出乎意料的是,丽还带了一个男人来。我痛苦
得不能自已,拼命压抑冲上去将哪个趾高气扬的家伙按倒在地的冲动。不料丽的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你不要那样看着我,这是媛的新男朋友。”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倾头而下,浇熄了我的怒火。但我知道这对磊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回头看看磊,他的眼神仍然镇定自若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的脸色稍微苍白了些,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媛新的男朋友大摇大摆地跟了进来,居然还在各间屋里走来走去象参观一样。我紧跟着他,眼角瞟着磊,只要他给一点点示意我就会马上一脚把这个家伙的腰踢断。但磊始终没有看我,只是冷冷地叉着手,好象整个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媛新的男朋友走进卧室,看到床头上的镜子,忽然倒抽一口冷气:“啊?有没搞错啊,你们怎么会把镜子挂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挂镜子可是邪得很啊。一般来说,”他好象想卖弄什么,“这个位置都是挂些吉祥的东西,即使什么也不挂也强过挂镜子。天哪,这间屋也有一扇!咦?还是镶在墙上的!不得了,大凶啊!还不赶快想办法把镜子摘下来!”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但看到我眼神之后连忙换上一幅笑脸。“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他讪笑道,“我可是为你们好耶。”又不怀好意地笑道:“再不听我的,说不定会遇见更倒霉的事哦。”
磊从后面一把拉住我扬起的拳头,食指点着那家伙的胸口,又向门口一比划,说了一个字:“滚!”
磊还是坐在沙发上,好象打算永远这样坐下去。他会感到痛苦吗?我心里不禁疑问。好象那个一声招呼不打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对我来说,尽管丽已离开,但和媛的绝情绝意相比,我心里好过了很多。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里叹道。眼光扫落,才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不知什么时候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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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后我和磊两人再也没有去过学校。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书,书名全是“易经”、“太极”、“八卦”之类我不大懂的名词。每天从起床到睡觉磊就一直埋头伏案阅读不缀,还做了老大一本笔记。若是渴了他便喝点自来水,饿了就只吃方便面,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我怎么也看不出他有把女朋友另寻新欢的事放在心上。我也足不出户,但我是喝酒,有时边看电视边喝,有时不看电视也喝。天天喝,时时喝,只除开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鼻子被撞之后染上了一个毛病,就是不能遇冷,稍微一遇丁点冷就不停地打喷嚏。不过喝酒可以解决这个毛病。这也是我不停喝酒的原因之一。
偶尔我难得有清醒的时候,磊便过来和我搭几句,似乎想跟我讨论一下什么。但他说的大多是他那些书上的东西,我一来基本上听不懂,二来也没有什么兴致去钻研。我只是一心想跟他聊丽和媛的事。两人话题扯不到一块去。最后,他只好苦笑着摇头走开,任由我大醉涂地。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种东西,那叫作无奈。
又到了这一天,这该是第五个星期五吧。下午我故意将自己灌得酊酩大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客厅的地毯上。磊手里拿着个烟灰缸正坐在我旁边,眉头紧锁地抽着烟。我懵懵懂懂,懒得去管他想干什么,回头看看窗外,天竟然还没有全黑,吓得我连忙伸手又去摸酒,想再醉一场混过今晚。磊却一脚踩在我手背上。
“啊——,痛死我了!你干什么?”我把手缩回来,手背都红了。
“今晚有工作要做。”“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说不定可以救我们俩的命。”
救我们俩的命?我打了个哆嗦,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难倒我们要死?”我失声问道。
“那倒不一定。”磊笑着吐了个烟圈,神情中竟然充满自信。“来,”他拍拍我的肩膀,“坐起来,咱们聊聊。”
“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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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即说话,却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烟雾在没有风的房间里缭缭升起。天已尽墨,屋外阴森的树影摇摆不定。我又听见风刮过屋顶的呜呜声。他终于开口道:“我们第一次请笔仙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十五天了。五七三十五,刚好五个星期。”
是吗?我记不大清,脑袋还有点沉。只听他又道:“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五个星期以来发生的事情。发现了一个模式。”
“模式?什么模式?”
“每到星期五,也就是我们请笔仙的那天,就会有怪事发生。一次比一次厉害。七天似乎是一个周期,一个恐怖事件发生的周期。在这七天之间,却绝对的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而每一次,在事情的末端,都有黑猫的踪迹。请笔仙是在星期五吧。从那时开始,第一个第七天,星期五,我们见到了黑猫,然后差点翻车;第二个星期五我们迷路了,也见到了黑猫;第三个星期五我们在家,你梦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