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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派人强行带走了卫风——”
“什么?!”
“难怪了,今天一大早我就发现有两个护卫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暗中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可是我瞧他们迟迟没有动静,还以为是自己多心,这么看来他们一早就已经准备好动手,单等小姐你出门!”楚汉快步走了过来,
江小楼心头暗叫不好,立刻吩咐道:“小蝶,你去告知王妃,就说我身体不适,立刻便要回王府,替我向老王妃告罪!”说完,她向楚汉道,“你跟我来!”
他们二人选了一辆青篷马车,一路急匆匆地赶回王府。
刚刚进入花园,迎头撞见一个行色慌张的婢女,她一瞧见江小楼,扭头就跑。楚汉飞身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去哪儿?!”
婢女吓得面无人色:“郡主饶命,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楚汉一眼认出这婢女原是花园里负责洒扫的,不由冷斥道:“那你慌什么!”
婢女眸子中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牙齿战战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再不说,我就连你一并处置!”楚汉眉眼倒竖,横眉怒目。
“奴婢……奴婢听见两个护卫说……王爷把那孩子关在了文星阁——哎呀,奴婢真的只知道这么多,其他什么也没听见!求郡主饶了奴婢吧!”
江小楼向楚汉使了个眼色,楚汉方才放了那婢女,眼底有了急色:“小姐!”
“走吧,去文星阁。”江小楼冷冷说道。
文星阁位于庆王书房之后,专门用来短暂休憩,此刻门口却有数名护卫守着,江小楼望着那些人,面容冷漠:“滚开!”
“明月郡主,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江小楼声音如同寒冰,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有要事要禀报王爷,你们若是再不闪开,后果自负!”
护卫们面无表情,却都同时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请郡主恕罪!”
江小楼不由冷笑一声,扬眉道:“楚汉,去替我请姜夫人来。”
楚汉立刻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护卫们垂着头,一声不吭地跪着。
姜翩翩大腹便便的来了,她见到江小楼面若寒霜地站着,面上露出几分吃惊:“郡主今儿不是陪着老王妃去上香吗,怎么到了这个时辰还在府上?”
江小楼眼神如同一把火辣辣的刀子:“夫人,青天白日王爷却锁着院子不让人进去,不知是不是身体不适,您应当好好关心才是。”
姜翩翩一愣:“王爷身体不适?我怎么不知道。”说完她便要向内走,护卫连忙拦住她。
“夫人,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姜翩翩脸色一沉,如今她可不是从前那个做事小心谨慎,凡事看人脸色的女子了。大夫说看脉相她这一胎必然是男孩,王爷因此对她格外殷勤体贴,几乎是捧上了天去。她隐约怀疑庆王金屋藏娇,当下格外恼怒,扬声道:“谁敢拦我?”
她大腹便便,满脸愤怒,护卫们不敢动手阻拦,更不敢大声呵斥,生怕不小心惊了王爷的心肝宝贝。姜翩翩长驱直入,而江小楼则冷笑一声,跟着她踏进门去。
刚刚进了院子,便听到一阵细瓷的碎响。
姜翩翩脸色一变,瞬间有了一种不曾有过的心慌,她看向江小楼,失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小楼不言不语,楚汉则瞬间会意,猛地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雕刻着飞蝠的门“咣当”一声撞在墙壁上,一阵风立刻吹了进去,带起层层叠叠的锦帐,映出床头人影幢幢。
整个屋子里有一种古怪的甜香味道,浓郁得穿透肺腑,几乎要让人窒息。庆王猛然从锦绣被褥中抬起头来,一个少年被他压在身下,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撕碎丢在地上,场景极为不堪入目。
看到这种情形,姜翩翩惊呼一声,几乎就要晕倒。
少年转头望进江小楼的眼中,那惊恐畏惧的情绪扑面而来,让她心头一颤,不禁起了一阵奇异的战栗。
他的嘴唇隐隐发颤,张合着,像是落在砧板上的鱼,却是一句求救的话都没有说。
楚汉握紧了拳头,几乎想要冲上去抢回卫风,江小楼却冷冷望了他一眼,楚汉便只能垂头站在原地,死死攥紧了手心。
“江小楼,你好大的胆子!”庆王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刹那间仿佛凝结成了冰。
江小楼神色格外冷漠:“王爷若是喜欢我的小厮,直说便是,何苦用这种手段?”
庆王极为恼怒地盯着江小楼,却也并不慌张,从地上捡起外袍随意披在地上,只是赤着胸前,毫不避讳眼底的阴沉:“江小楼,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当然知道,这是王爷的地方。”
“知道你还敢闯进来,真当这庆王府是自己的家不成?”
江小楼的手指越攥越紧,紧到了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的地步,可是唇畔却慢慢扬起一丝笑容:“王爷,地方是你的,可这人却是我的。”
庆王猛然发起狠来,一扬手便向她面上挥来,楚汉想也不想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庆王吃痛,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江小楼微微一笑,神色如常:“王爷,动我的东西却不知会,那叫偷。过分的人到底是我,还是您自己?”
“江小楼,你真当自己是什么狗屁郡主?不过是个商人之女,贱人出身,到底缺了礼数教养!居然敢让你的护卫向本王动手,真当我拿你没有法子吗?”庆王明明痛得钻心,口中却越发狠厉,眼底更是冒出一种诡谲的红光。
江小楼仿佛忍了忍,终究没忍住,以一种漫步经心的语气道:“楚汉,把人带走。”
楚汉一手丢开庆王,他猛地一下子坐倒在地,越发气急败坏:“江小楼,你敢?!”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江小楼眼底凝聚起一丝阴鸷的冷厉,“王爷,喜好男风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要闹得人尽皆知,我奉陪就是!”
庆王一时愕然,他本来对男孩子不感兴趣,只不过这少年美的雌雄莫辨,的确是个人间尤物,他才一时动了亵玩之心。江小楼越是阻止,他越是想要得到,此刻看到江小楼如此咄咄逼人,毫不退让,不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大声道:“外面的人都死了吗?还不快替我将他们扣住!”
楚汉心头咯噔一下,他怕的不是庆王,而是生怕江小楼彻底和庆王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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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感冒,昨天在医院挂水,匆忙赶出这一章,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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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中风之灾
外面护卫立刻蜂拥而入,庆王厉声道:“还不动手!”
护卫们拔出腰间佩剑气势汹汹地径直冲向楚汉,可是还未等他们的武器挨着楚汉的身体,便如同箭杆子一般啪啪地落在地上。楚汉的武功太高,他们甚至无法近身就已经失去了先机,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着,望着空空的两手不知所措。
庆王脸色瞬间涨红:“反了,这真是反了!在我的府上,居然还有如此大胆的狂徒!”
江小楼将对方恼怒的神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道:“王爷,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庆王怒指着江小楼,手指头不停地颤抖,脸色已经由红转青,面颊隐隐现出可怕的潮红,显然是恼恨到了极点。
江小楼并不理会他的情绪,只是淡淡道:“楚汉,把人带走。”
楚汉想要拉起卫风,可他却已经双腿发软,于是楚汉长臂一伸,索性打横抱起这孩子,径直随着江小楼走了出去。
庆王看着江小楼的背影,身体抖动得如同一片树叶,几乎说不出半个字来。
“王爷?”姜翩翩看到这种情形,心知不妙,连忙上前柔声道,“您千万别动气,为了一个下人跟明月郡主翻脸,半点都不值得啊。”
“都是你,都是你!”庆王额头青筋暴起,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挥在了姜翩翩的面上。那张芙蓉面孔顿时沾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记,姜翩翩何曾受过这等委屈,登时吃了一惊,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泣不成声道:“王爷,我哪里知道您在宠幸新人,我是无意中才闯入的啊!可您现在不冲着明月郡主撒气,反而对我动手,亏得我还心心念念都是王爷的身体——”
姜翩翩哭泣的功力无敌,不消片刻便已经泪湿满襟,梨花带雨。
“住口、住口!”往日里这哭声会引起庆王的无比怜爱,可今天他却感觉头痛欲裂,被这哭声惊扰得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心跳得一阵快似一阵,不由自主狠狠跺了一下脚,万分恼怒地开口。可是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僵住了,原本暴怒的神情迅速凝固。
姜翩翩察觉到了不对,抬起了满是泪水的眼睛充满狐疑地盯着对方:“王爷,你怎么了?”
庆王青白着脸,微微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身体仿佛一寸寸结了冰,几乎是动弹不得。
姜翩翩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挽庆王的胳膊,试图从他陡变的神态中寻求到一丝蛛丝马迹。然而下一刻,庆王就在她关切惊诧的眼神中轰然倒地。
“王爷!”
屋子里传出一阵尖锐的惊叫声,所有人瞬间乱成一团。
庆王妃得知江小楼身体不适,立刻提前结束礼佛赶回王府。谁知刚进门便得知庆王掳走卫风的消息,不由脸色沉沉地道:“这等畜牲的事都做得出来,可真是寡廉鲜耻!”
庆王不好男色,身边从来也没有宠爱的护卫或是小厮,王妃绝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这种嗜好,不由一阵阵的恶心。卫风的确生得美貌,可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庆王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怔,居然会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动手……
庆王妃脸色不由自主地发青,坐在那里半天没有一句话。
江小楼将茶盏送到她面前,劝慰道:“母亲不必生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庆王妃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却是越喝越急,最后一饮而尽,口中道:“不必替他解释了,唉,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啊。”
“母亲,如今我已经把王爷重重得罪了,不宜再在王府住下去。”江小楼踌躇了稍许,终究说出一直在思虑的话。
“什么不宜再住,我让你留下你就要留下,不必管他!”恼怒在一瞬间涌上,庆王妃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江小楼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阳光下,她的眼睛凝结了一点淡淡的温柔,语气格外恬和:“母亲,我会住在京城,您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我。”
“我说了不让你走!你答应过雪凝要照顾我的,难道都忘记了吗?怎么可以现在丢下我离去?”往事漫漫而来,庆王妃感觉寒凉深入骨髓,原本削瘦的身姿,愈加显得单薄。
江小楼见状,缓缓吐出一口气,才道“可是我今天真的把王爷气得很了。”
“那又如何,有我在一日,你就不必怕他!再者说,你马上就要出嫁,难道要从江府出去么?连个长辈都没有,这叫什么婚礼?”庆王妃苦口婆心,全心全意为江小楼着想。事实上她非常依赖眼前这个人,若是一日见不到她都会心里不安,又怎肯轻易放走她。
恰在此时,暮雨匆匆忙忙进了门,脸色慌张:“王妃,刚才姜夫人着人来报——”
“出了什么事,王爷来兴师问罪了吗?”庆王妃陡然站了起来,严阵以待。
“不,不是!王爷刚刚犯了病,倒下了。”暮雨心脏砰砰的跳,显得格外紧张。
“什么?”庆王妃惊诧,“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具体情形奴婢也不知道,您还是快去看看吧,府上都闹翻了天了!”
庆王妃与江小楼对视一眼,再也不及多加言语,动作极快地赶到了庆王的院子。
姜翩翩已经哭红了眼,看着她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的表情,庆王妃心中忽然就升起了一种恐惧:“怎么回事?”
姜翩翩攥紧了帕子,泪水冲花了脸上的妆容,肤下的青色血管几乎显现出来:“王爷正说着话,突然就倒下去了,真的好吓人啊!”
还不待庆王妃继续往下问,老王妃已经心急火燎地进了门,脸色铁青着质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庆王妃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措辞该如何回答,老王妃急了,又扭头问姜翩翩道:“你好生生的养胎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她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王爷又招你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神情格外严肃冷酷,一双昏花的老眼却火烧似的,格外犀利。庆王贪恋美色,经常招幸姜翩翩,甚至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