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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替死鬼呢?判官大人你且将他们收入生死簿之中,小使在这里等着。待收入完了一起带回幽冥地府由幽冥四司来定判进那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六道轮回投胎。”
陈梦生点点头,开始逐一问那些水鬼收入在生死簿内。黑无常等判官勾掉一魂就锁一魂。不停的勾锁,快到了五更天,才勾了近五六百人江里还有大半的亡魂泡着呢……
“判官大人,这天可快亮了,明晚再判吧?”
“也好,那就有劳使者明晚再来了。”
“大人言重了,小使告退。”也好在勾魂链是可以无穷伸长的,黑无常一拽锁头带着这五六个亡魂回幽冥地府了。
陈梦生也着实累坏了,上仙之体可以不吃不喝但是也熬不住几天几夜不休息啊。回到屋中倒头睡去,一觉醒来已申时了。
这入夜之后,陈梦生来到江边三遍往生咒一念。“啊唷”。今日来的亡魂除了江里的水鬼外连游荡着念孤魄野鬼全都来了,密密麻麻的亡魄全聚钱塘江,顿时间黑气蔼蔼,鬼泣声声……
陈梦生和那黑无常一直忙碌七七四十九天才把那些亡魂全部由黑无常带回。正想松口气时,陈梦生却听到身后有嘤嘤的哭泣之声。
“判官大人,小女子冤深似海啊……”
陈梦生转身回头,只见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女鬼跪于地上。螓首低垂,头顶黑气之中透着丝丝的青气披头散发的。
陈梦生也难看清女鬼,鬼气内含青气为冤气,含白气为怨气。再看这姑娘身上穿着一身藕色锦缎罗裙,罗裙前后开胯,绣有百花团簇争艳刺绣。因为她跪着裙摆难遮那三寸金莲。
陈梦生很奇怪,南宋的女子缠足大都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可是她所穿的罗裙又是青楼女子的打扮。“姑娘,你有何冤屈,抬起头来说话。”
姑娘是哭的越发的伤心,整个身子随着抽泣而抖动,缓缓的抬起了头。两行淡红的血泪更衬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风吹起长发露出额头上裂开的一道深入骨的口子。
“判官大人,请为小女子做主啊。”言毕叩头如捣蒜一般。
“姑娘快快起身回话,若是有何冤屈本判自当还你一个公道。”
“小女子,名叫应小怜是扬州人氏。小女子的冤屈唯有大人能做主。”应小怜将奇屈娓娓道来……
此事要从绍兴十一年岳飞被召回授枢密副使,同年十月下狱大理寺,十二月被赐死说起。扬州经略安抚使应天雄曾是岳飞大破朱仙镇时的一名参将,大战告捷之后。这个四十六岁的老将二个儿子都死在了朱仙镇上了。宋高宗念其为国尽忠,被出任扬州经略安抚使。应天雄带着年仅周岁应小怜携家人去了扬州上任了。
可是没快多久岳飞就被赐死,应天雄就以岳飞留下的“天日诏诏”起了奏本,想要为岳飞翻案。可是奏本却是泥牛入海一点回应都没有。次年高宗一道圣旨将应天雄为扬州刺史。
刺史在南宋只是一个五品的虚衔。从此那应天雄每天只能是在家陪老婆女儿了。宋高宗的本意是想要杀了应天雄的,只是上奏为岳飞翻案的人太多了,要是全杀了南宋也完了。高宗虽说昏庸,但是他并不笨,杀岳飞高宗有五条理由。其一,岳飞能征善战的是岳家军而不是赵家军,要是有朝一日岳飞起兵造反无人能治。其二,宋高宗赵构没有子嗣,而岳飞不止一次的要赵构立太子,这是对高宗来说一种很危险的造反。其三,岳飞曾是两镇节度使手握重兵,却不知道韬光养晦遭高宗所疑。其四:岳飞带兵出征的军费开销占到了整个南宋近七成的库银。其五:岳飞他太会打仗了,金国要是灭了,宋徽宗,宋钦宗二个老皇帝还活着呢,要是被岳飞迎回两帝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第30章:落难千金
所以在高宗的眼中岳飞是一定要死的,才授命秦桧与金签订“绍兴和议”,赐死岳飞。对于象应天雄这样的官员高宗皇帝是隐忍不发,只等秋后再算帐。
再说那应天雄闲置家中倒也认识了一个叫王子其的秀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了。应天雄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来岁的秀才,常常是带回家中。一起坐在凉亭里看着瘦西湖的美景把酒言欢。慢慢的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忘年交,这日王子其又被应天雄带回家里喝酒聊天,说着说着王子其莫名的悲伤了起来。应天雄大惑不解,再三追问之下。王子其才说出了心里的苦恼。
“眼看着今年的乡试即将临近,可是我却连家里买柴的钱的没有,唉!”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兄弟,明日带上弟媳和宝儿一起来我这里住吧。我一会让人把西厢房给你们一家子整理下,从明儿个起你就什么都别管了,安心读你的书。”
王子其再三推辞,应天雄是行伍出身三句话不对拍桌而起:“来人啊,给我套上马车去把王秀才的老婆儿子接来,再给叫二十个家丁把王秀才的房子扒了……”
就这样王子其携程氏和儿子王宝儿一起住进了刺史府。应天雄也不去打扰秀才读书,倒是常把王宝儿带回东厢房与应小怜一起玩,应天雄的夫人刘氏见三岁的王宝儿粉琢玉砌一般,又和女儿应小怜的乳名一样都叫宝儿更是喜欢。
刘氏说道:“老爷,要是我们那两个可怜的儿子没死,我们孙子也要这么大了。”说着说着竟轻声哭了起来,三岁的王宝儿竟然会拿出其母程氏藏在他口袋擦鼻涕的绣帕帮刘氏去擦眼泪,刘氏一把紧紧抱住王宝儿:“老爷,我们把他招赘了吧?”
应天雄也没什么意见,后来此事告诉了王子其,王子其表面上很乐意,可是心里却恨起应天雄抢走了自己的儿子……
秋后的乡试上王子其一枝梨花压海棠考了第一名,成了举人中的解元。王子其他要改变这一切,他觉得现在是寄人篱下,儿子都被应天雄给抢走了,所以要改变这一切……,而应天雄他们一家却是丝毫不知道,仍旧象以前过日子。王子其发奋读书。
三年后王子其去临安参加会试,考上了贡生。那可是了不得的事,考上了贡生那就要去金銮殿上面对皇帝出题参加殿试了。殿试上的考完后可分成三等,第一等的叫甲赐进土及第,一共有三人分别是状元,榜眼和探花。第二等的叫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等的叫甲赐同进士出身。
轮到王子其上殿晋见高宗皇宗时候,高宗皇帝以“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为题。王子其那是聪明人啊,一听题就明白高宗皇帝的意思了,他那是要培植一批自己的心腹,拿那些还在为岳飞翻案的人开刀了。王子其以天之道,君之道,臣之道破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议者而为逆……。高宗一听龙颜大悦:“好,说的好,甲赐进士出身就是你了。”
王子其被宋高宗钦点为宜州府知县,虽说七品的芝麻小官但是三甲金科出身的到地方上为官那只不过是个过场,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回京述职再安排官职。王子其在临安城中呆了三天拜访了一些官员,给在扬州的程氏写了一封家信就赶往宜州上任了,这让高宗皇帝更为欣赏。
且说应天雄从程氏口中知道王子其金榜题名出任宜州府知县十分的高兴,为王子其大摆盛宴邀请王子其的亲朋好友……
王子其在宜州府为官三载,宜州府不象北方战火频繁,只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王子其每天五更起来批阅公案,审理案件倒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宜州府知府上奏高宗为其表功,高宗一旨下来任命王子其为国子监少卿回京述职。王子其回到临安见过高宗皇帝后,请假回扬州接家眷来京。
王子其接过程氏和王宝儿,应天雄全家出来相送,两个宝儿是哭的难分难舍。应天雄对王子其道:“当年老夫喜你家宝儿,兄弟你那时生活拮据所以才想要入赘应家。但是现在兄弟也是官拜五品与老夫一样,所以当年的戏言就此作罢,待我家宝儿到了婚嫁之时,嫁到你王家。”
王子其点头答应,一行人缓缓而行到了运河边,官船之上船工水手都已等在那里了。临别之时应天雄摘下了头上的乌木簪子,膜间宝剑“苍啷啷”出鞘。乌木簪向上一抛宝剑划过,用手接住。手中的乌木簪已剖开一分为二,一半交到王子其手中。
“今此一别也不知何年再聚首了,两家若是有什么难处日后就以这乌木簪为证。兄弟做了官需象岳帅一船精忠报国啊。”
王子其口中喏喏称是,可是心里却在想:到现在你还是冥顽不灵一心想着岳帅啊,你就等倒霉吧……
果不出其然,秦桧死后应天雄上表奏折要为岳飞翻案,高宗看完奏折是火冒三丈大骂道:“应天雄你个老匹夫,朕已经放过你一次了。让你安享了着十几年,你不思皇恩还要与朕作对。传国子监少卿。”
王子其被高宗叫进了养心殿中,看见满脸愠色的宋高宗王子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半晌高宗赵构慢慢的问道:“王爱卿,令郎今年年岁几何?”
王子其被问的莫名其妙小心的回答道:“犬子,今年一十八岁了。”
“听闻王爱卿与扬州刺史应天雄订有娃娃亲吧。”
“当年臣为布衣,食不饱腹得应天雄的照顾,确有娃娃亲这么一回事。”
“那你觉得应天雄为人如何?”
王子其心里明白了,定是应天雄惹恼了高宗皇帝,朗声答道:“臣只知道忠心为国,只知道为了赵氏江山鞠躬尽瘁,并无他耳。”高宗一听乐了。
古往今来大部分的皇帝不在乎手下的官员是否贪财好色,只在乎你是不是会听话。“那王爱卿,你觉得有人要为岳飞翻案,该如何处理呢?”
“回禀陛下,人心若不为其主忠,那留下又有何用?”
“好,好,好,王爱卿果然是精忠报国的楷模。”
当晚,宋高宗一封加急文书直奔扬州知府而去。
年过六旬的应天雄看着年芳十五的应小怜长的是越发的楚楚动人了,心中既是喜也是愁。这女大不中留,到年底就打算把应小怜嫁入王家了,以后想见一面都难了啊……
扬州知府接到了高宗的文书,打开一看内有封密函。密函上就两行字:刺史应天雄不思皇恩,有逆反之心诛其满门。
扬州知府刘一舟看过密函和扬州经略安抚史一起点兵三千人马,连夜包围了刺史府。应天雄刚与刘氏上床休憩,只闻听府上人声鼎沸。披上长衫出去一看究竟,刚打开房门,却被两个早已伏在门外的兵丁寒刀架颈,刘氏也被后面跟来的兵丁拖下床来。
大厅之中应家奴仆家丁跪于地上,扬州知府一脸为难的看着应天雄。
应天雄吼道:“一舟兄,我与你相识了十多年,你这是为何?”
“天雄老弟啊,为兄这也是皇命难为啊,还望老弟不要见怪啊。”
应天雄听见身后惊叫声和拍门大喝之声,从女儿应小怜的房中传出。便道:“一舟兄既是皇命难为,天雄也不为难于你,只是家中小女养在深闺之中,见生害怕还请一舟兄撤了内宅的兵丁,让我去叫我家宝儿。”
六十五岁的刘一舟捻起长须看了经略安抚史说道:“李大人,你说呢?”
经略安抚史李才说道:“但凭刘大人做主。”
“那好吧,应大人请。”内屋的兵丁被全部撤了出来,应天雄带着刘氏一起走到了应小怜的房外。刘氏一叫门,应小怜的贴身婢女小菊打开了房门。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应天雄仰天长叹。
身边的婢女小菊却向应天雄匍身跪倒:“老爷,夫人。小菊本是扬州城中的一个弃婴,幸得老爷夫人收留才能活到现在。小菊愿意替小姐去赴死。”
刘氏没想到这个婢女如此的有情有义,小菊与应小怜身段年纪都相仿,唯独相差没有缠足,刘氏向小菊跪拜叩头。
小菊一边开了衣箱拿起一条拖地长裙,一边对应天雄说道:“老爷,小姐脚小不能跑,你快带着她跑啊。”
应天雄一把抱起哭的死去活来的应小怜翻身从后窗跃出,直奔凉亭而去。凉亭边上放有几口摘荷采藕的粉桶,一把将应小怜放入粉桶中。应小怜死死的抓住应天雄的外衣哭道:“爹爹不走,小怜也不走。”
“你糊涂啊,爹一走皇上必要全城搜索,那小菊就枉死了。乖,听爹的话去临安找你公公王子其,他能保全于你。”
应小怜是越哭越伤心,应天雄无奈之下一记手刀打在应小怜后颈之上,应小怜当场昏了过去,应天雄摘下头上被剖成了一半的乌木簪塞在应小怜手中,将粉桶藏于荷叶深处老泪纵横的看了几眼女儿,又匆匆的从后窗跃入房中。
此时小菊已换好了衣裙正和刘氏相视而泣,应天雄说道:“从现在起小菊你就是我应天雄之女,只可惜我们父女俩要同赴黄泉了。”
小菊道:“小菊从小便无父无母今日虽说要成刀下之鬼了,但是能有父母在身边,小菊足矣。”三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