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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嗬嗬,放松点≡于很多事情,只要你换个角度去看,也许你对它的看法就不一样了∪方说……”
点击鼠标的声音。
“这些动物中,你害怕哪个?”
“嗯,老鼠。”
“老鼠,好的。瞧,这是一张老鼠的图片。嗬嗬,别紧张,看着屏幕,你害怕么?”
“当…当然。”
“好的,别紧张。你小的时候被老鼠咬过么?”
“没有。”
“那么,你的家里人,有谁害怕老鼠么?”
“我妈妈。”
“妈妈在你小的时候经常带着你出去玩对么?”
“是的。”
“你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见过老鼠么?”
“见过。”
“当时怎么样?”
“有一次,我妈妈抱着我去幼儿园。路过一个花园的时候,一只老鼠飞快的从她面前跑过∫妈妈当时就吓得尖叫一声,急忙跑开了,还差点把我甩出去。还有一次,我家门口有一只死老鼠,妈妈吓得不敢靠近,牵着我的手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邻居把那只死老鼠拿走,我们才回家。”
“嗬嗬,明白了。你爱你妈妈么?”
“当然。”
“如果你妈妈遇到握,你愿意保护她么?”
“当然。”
“你妈妈多大了?”
“嗯,51岁。”
“好,你想像这样一幅场景:头发花白的妈妈——你妈妈头发白了么?”
“两鬓的头发都白了。”
“好,我们继续≈在是冬天,外面刮着大风,头发花白的妈妈站在风里瑟瑟发抖,面前是一只老鼠挡住她的去路,那只老鼠很大,黑色的毛,红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妈妈。你不要发抖,勇敢一点。”
“好……好的。”
“妈妈左绕右绕,怎么也过不去,又着急又害怕,脸上淌着泪,嘴里嘟哝着‘怎么办,怎么办’,你愿意保护妈妈么?”
“我愿意!”
“坐下。你看它,还不足一尺长,只需要一脚就能把它踩个粉身碎骨,它就不会再吓唬妈妈了。”
“是的。”
“好,去保护妈妈!上前,踩死它。”
椅子被突然撞倒,室内响起了“砰”“砰”的踩踏声。
“好了,好了,平静一点。要喝点水么?”
“不,不用,谢谢。”
“深呼吸。很好,很好。喏,你现在再来看看这张图片。还会觉得害怕么”
“好一点了。”
“它并不值得你害怕,只是个可恶的小东西—了妈妈,勇敢一点。”
“是。嗯,好多了。”
“擦擦汗。”
“谢谢。你应该做个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不,我只是喜欢探求人的心理而已。”
“真的,老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放松,很愉快。”
“那就好,很愿意帮助你。”
“你知道么,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正文 第六章 血之魅
第六章血之魅
邰伟已经是第二次在课堂上把方木叫走了。(炫*书*网*整*理)这堂课是刑事诉讼法学。方木和孟凡哲坐在最后一排∠凡哲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因为他与方木做了个约定:如果点名,就由方木捂着半边嘴帮他应答。方木倒不反对帮他这个忙,只是每次课都要和他在一起,这让习惯独处的方木感到很别扭,另外,这也不是一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方木走出去的时候,感到孟凡哲在身后又变得焦虑、沮丧。他很想安慰他说宋老师再次点名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对于方木来讲,邰伟的目光更让他感到紧张。
来到走廊里,方木小声问邰伟:“怎么,又出事了?”
“嗯,没有死人,不过有一个女骇踪了。”
“那女孩年龄不大对吧?”方木脱口而出。
不用回答,邰伟的眼神已经给了肯定的答案。
昨天晚上22点左右,红园区八间房派出所接到报案,一名在市第八中学就读的初一女生失踪。据报案人(失踪女生的父母)讲:该女生名叫徐杰,13岁。平时徐杰下课后就直接回家,大约在17点左右到家。可是昨天一直到22点左右,徐杰仍没有回家。心急如焚的父母在多方寻找未果后报了案。
调查走访中,一个路边的烧烤摊老板提供了重要情况:大约:40分的时候,他曾经看到一个貌似徐杰的女孩和一个外表邋遢、身材消瘦的年轻男子讲话。派出所的干警觉得这名男子的体貌特征与通缉令上的“吸血鬼”很像,就直接上报了市局专案组。
方木和邰伟来到证人所说的看到徐杰和那名男子的地点。方木看看四周,邰伟问他:“你觉得是他干的么?”方木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邰伟:“有这一区的地图么?”
邰伟说:“早准备好了。”说着,伸手从车里拿出一张地图。
想到一块了。方木笑笑。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家伙第一次笑。邰伟心里想,伸手打开地图。
“相信你也发现了,凶手作案的地区非常集中。”邰伟用手指在地图上点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在这一区里,包括这个女骇踪的地点,也在这附近。”他抬起头来问方木:“按照我们平时的侦察思路,如果犯罪嫌疑人把多次犯罪的地点都选在一处的话,通常认定他不熟悉犯罪地点,也就是说外地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为什么认为他就住在附近呢?”
“他不一样,”方木摇摇头,“这个人下手的随机性比较强,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刻意的去选择被害人,不过也许这次有点例外,”他抬起头来看着邰伟,“他开始选择一些年轻人。”
邰伟想了想,“那,你觉得这女孩还活着么?”
“有可能。”方木看看手表上的日历,默默地在心里算了算,“凶手有20天左右作一次案的规律,而这一次,距离上次作案不过一星期的时间。他大概想‘饲养’一些血源,等他需要的时候随时取用。”
尽管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听了这段话,邰伟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把活生生的人“饲养”起来,需要的时候,就像宰猪宰羊那样杀掉、吸血。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去精神病院吧。”方木跳上车,“如果我没猜错,那我们还有点时间,一定要在他感到需要之前抓住他。”
市的大部分医院都设有精神科,不过专业的精神病医院只有两家。邰伟安排手下的同事去其它医院(特意强调不要让局长知道),自己和方木去了那两家专科医院。
方木要查找的是近五年来因妄想症前来咨询或者入院治疗的人,尤其是那些妄想内容与血液有关的人。第一家医院倒是很配合,可匣无所获。在第二家医院调查的时候,邰伟刚刚说明来意,院长就想起一个人。
这个人叫冯凯,男,两年前,当他26岁的时候,曾因父亲和哥哥在一年内相继去世而患上严重的抑郁症。入院后,冯凯还算配合治疗,看起来抑郁症也在逐步的好转中。可是有一次护士发现他在室外散步的时候抓住了一只小鸟,并生饮其血。随后,他向医院要求输血治疗,因为他认为自己患有严重的贫血症。医院对他进行了详细体检后发现他血液内的血红蛋白数量完全正常。但冯凯不接受这个事实,坚持认为自己严重贫血∩此,医院发现他同时还患有妄想症。针对妄想症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冯凯突然不辞而别。
在医生和护士的印象中,冯凯身高173m,很瘦,不修边幅,他的病房总是乱七八糟的。冯凯不爱与人交往,也没有人来探视过他。他突然消失后,医院曾经去找过他,结果发现他在医院登记的地址是假的。
这条线索让方木和邰伟兴奋不已。考虑到冯凯很有可能也是个假名字,方木建议邰伟马上调查两年前因血液疾病相继去世的父子,并且在全市范围内,尤其是红园区内寻找这个叫冯凯的人。
两天后,调查结果终于出来了。市共有1244个叫冯凯的人,没有一个符合查找条件▲在两年前相继死于血液疾病的父子也没有姓冯的,不过却有一对姓马的父子因患再生障碍性贫血分别于1998年和1999年相继去世。父亲马向文早年丧偶,1998年因再生障碍性贫血去世。马向文生前育有两子。长子马涛在父亲去世一年后因患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去世。次子马凯继承了父亲马向文留下的房产一套,而这套房子就在红园区常青北街83号—4。此处距离五个案发地点都没有超过5公里。
“就是他!”
在红园区常青北街派出所的户籍室里,方木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张照片斩钉截铁的说。
尽管照片里的马凯头发整齐,表情安详。可是方木还是在那双略显呆滞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焦虑与绝望。
邰伟在此时显得很谨慎,他把姚晓阳卉被杀案和徐杰失踪案的两个目击证人找到了派出所。徐杰失踪案的证人不能肯定马凯就是当天他看到的人▲姚晓阳卉被杀案的目击证人非常肯定地说马凯就是当天去他的食杂店买矿泉水的人。
“错不了,比照片上瘦点,不过肯定是他!”
不能再犹豫了。邰伟马上向局里申请调集人手对马凯实施抓捕。临走的时候,邰伟问方木是在这里等还是先回学校。
方木马上说在派出所等消息。邰伟嘱咐派出所的同事照顾好方木,转身要走,却被方木一把拉住了胳膊。
“要小心。这个人,很握。”
晚上20时22分。
这是一栋房龄至少在20年以上的老楼。经调查,这是红光拖拉机制造厂的职工家属楼。邰伟仰头看着三楼的窗户,深蓝色的窗帘把窗户挡得严严实实,隐约可见里面透出橘黄色的灯光。
参加行动的干警一共有9个人,邰伟简单划分了攻击组、支援组和封锁组。攻击组负责入室后制服犯罪嫌疑人,支援组负责营救被害人(当然,如果被害人还活着的话),封锁组负责封锁楼道和窗外,防止犯罪嫌疑人脱逃。
为了确保行动成功,下午邰伟和另一名干警化装成煤气公司的工作人员进入一楼住户家进行了勘察。该住户的房型与三楼马凯家的房型一致,都是两居室。邰伟分析被害人很有可能被拘禁在北面的小卧室里。他要求支援组只要进入室内,不管犯罪嫌疑人是否被马上制服,都必须立即寻找机会进入北卧室营救被害人。
20时25分,营救行动准时开始。
邰伟带着攻击组和支援组悄悄摸上三楼,在右侧那扇门前吐∨上没有装猫眼。等攻击组在门两侧埋伏好,邰伟抬手敲门。
没有回应。可是邰伟注意到里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下透出的光线也被遮住了。
邰伟又敲了三下门,还是没有回应。
邰伟大声说:“这家没人,到对面去吧。”
邰伟转身敲响了对面住户的门,一个女声很快响起:“谁啊?”
邰伟大声说:“我们是制药三厂的,我们厂最近研制了一种新产品,叫补血乐,专门治疗各种血虚、贫血—了回报广大消费者,特意开展百万药品大赠送活动。今天我们给您登门送药,不收取任何费用。”
“是么,等等。”
门开了,一个头奉松的中年女性探出头来,“是免费的么?”
几乎是同时,对面的门也忽然打开了。
攻击组的干警一跃而起,突然冲着开门的人猛撞过去,他猝不及防,被仰面撞倒在地。
邰伟丢下被吓得目瞪口呆的中年妇女,疾步冲入302房间。
那个人被几个干警死死的按在地上,一个干警揪起他的头发,“说,叫什么名字?”
邰伟从他身边经过,只瞥了一眼,就肯定这个人就是马凯。他没有唾,跟着支援组径直来到北卧室门前。
门关着,一个支援组的同事一脚把房门踹开,邰伟举枪向室内瞄准。
屋里没开灯,隐约可见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人。其他干警进入室内搜索,邰伟直接来到床前,用手电一照,一个女孩呈“大”字形被捆在床上,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在床头和床尾的栏杆上。女孩头发散乱,双目紧闭,嘴被胶带封住。邰伟认得她就是失踪的徐杰。
她还活着么?
邰伟把手放在女孩的鼻子下面,感到仍有热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同事们确认室内别无他人,邰伟让他们给昏迷的女孩松绑,同时通知楼下的封锁组叫救护车。
事先停在小区门口的救护车很快就开到了楼下,迅速把女孩送往医院进行检查。
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戴上手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