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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了几次,终于我把婴儿又放进去了,当时我能感觉到,婴儿是活的!”风琳突然抓住方临风的手,很大力,抓得他的手生痛。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婴儿没死?”方临风吓得大声叫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婴儿还会活着,如果说杨秀经历了当晚的事情之后,婴儿还没活着真的是个奇迹。
“嗯,我能摸到他的体温,所以当时我更急,如果能把婴儿救活,她一定能走得安心些。”说到这风琳突然大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哭腔述说:“她当时一定在尽力,她一定是用了某种方式,我能知道。但我没学过助产,很多都帮不了她,我只能帮她慢慢调整姿态。这时婴儿的体温突然下降得很快,我害怕急了,就在这时,她把两腿张到最大,她在撕裂自已的产道。”风琳双手掩着脸,但是泪水还是从她指间流出来,还有一条血迹从她嘴角渗出来。
方临风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很紧,他牙关咬得嘎崩响。在母性的光辉中,任何人的伟大都会失去光泽。
“她是撕开了产道,才让婴儿生下来的。虽然她已经是个死人,但我能感到她的痛。婴儿生下来时,还有微弱的生机,我还听到了他的心跳,绝不是幻觉。我把婴儿抱给她看,婴儿贴在她脸上,她的眼泪都流到他嘴里。那时候她真的很开心,本来她就要真的走了。”说到这,风琳的哭泣声突然停顿一下。
“他来了,他把婴儿抢走了,他说这是血婴。他找了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这是最好的药材!”
“谁,谁来了,是那个畜生!”景秧大吼一声,从门口就冲进来了。左月还站在门外,看得出,她也曾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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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重置事件
风琳描述的恐怖而感人,如果不是景秧煞风景的跑出来,一定还会让三个傻子继续感性一段时间。方临风惯性的抱紧了风琳,他怕景秧一冲动,会伤到风琳。
风琳抬起头来,看着怒气冲天的景秧,一时间反而不知要说什么。
“你瞎嚷嚷什么,就不能好好说。”左月跟着走进来,拉着景秧坐到风琳对面。
“不是,我又没嚷风琳,只是气不过那个家伙,畜生!”景秧还是有点愤愤不平。
“风琳,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方临风也是一脸激怒,只是又怕影响到风琳,反而没表现得比景秧那么激进。
风琳有点犹豫,才看着众人说:“他是刘嘉盛,他一直躲在一旁树丛里,我也没想到。”
刘嘉盛,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方临风甚至都想到阿婆身上去,这样的事了当邪恶。
景秧一听她说出名字,人就站了起来,也不出声,转过身就往外走去。左月知道他是去找刘嘉盛,尽管这个人还没醒,但并不妨碍景秧去铐起来。
“你先等一下,风琳还没说完,别这么急性好不!”左月始终是理性的,她不希望景秧老是这样冲动,却忘了自已喜欢的正是他这种黑白分明的感性。
“你在这听就行了,我不想听了,别理我。”景秧用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没耍过的硬话把左月顶回去,说完他就径直走了。
左月愣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一时很精彩。
风琳看景秧走出去,这才松弛下来,不知为何她总是害怕景秧。如果要她形容,景秧的光芒太盛,而方临风则是温暖的感觉。
“后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方临风看她没那么紧张,还是问个明白。
风琳看了他一眼,这才下定决心,将所有的事都说给他听:“他动作太快了,当时我也累得动不了,他抱着婴儿很快就跑出几步远。我急得想去追,但这时她突然抓住我,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可怕,她在恨我,没保护好她的孩子!”风琳说到这时,双手又抓紧了方临风的胳膊,声音也有些断续。
“好了,不怕,没事的。这不能怪你的!”方临风柔声安慰,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她眼里全是血,你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多可怕,全是血,好红好红!”风琳身子轻轻颤抖着,将脸也埋在方临风怀中。
看来这个刘嘉盛确实有很大问题,方临风如是想。
“她拉着我的脚,抓得好紧,我想去追回婴儿的,真的,我真是想去追回来的。”风琳又开始哭泣起来,她心中的懊悔,是谁都无法明了的,当时刘嘉盛并不是一开始就冲出来抢的,他是骗过去的。
当晚风琳刚一接生完,现场的血腥和震撼,几乎让她虚脱。也就在这时刘嘉盛走了出来,他一看到婴儿,就围着不停的看。然后他把风琳拉到一旁,告诉风琳,这个婴儿是邪灵,不能留着,谁带着都会被婴儿吸光阳气而死。必须想办法早点处理掉才行!
风琳不信,她看着怀里胖乎乎的婴儿,这可是她第一次接生的小宝宝啊。此时这个婴儿正处虚弱期,沾满血污的小脸上,却是安静异常,只有微弱的呼吸能证明他还活着,根本不可能害到谁。
但刘嘉盛不停的劝说,还是让她坚定的想法松动。
她也吃不准手里的是不是邪灵,但又舍不得扔下不管。
“这样吧,你让我抱着。我阳气比你足,这样会要好些!”刘嘉盛温和的说到,这话听在风琳心里,也是很舒服的。
“好多血的,还是我来抱着吧,没事的,我不信他会吸我的阳气。”
“我来吧,你再看看她有救没。”刘嘉盛还是不放弃,继续找着借口。
风琳一听这人可能还有救,这才想起感觉她是死的,可能错了。这下她也没多想,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婴儿包好交给刘嘉盛,去看女尸。
但就在她低头查看时,刘嘉盛已经抱着婴儿走开,风琳一听身后的动静,只看到刘嘉盛的背影,任她怎么喊也不回头。
她急了想去追,但就在这时女尸突然抓住她的脚,怎么也不松开。风琳害怕极了,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扔。一颗石子砸到刘嘉盛头上,他回过头来,恶狠狠望着风琳:“你就在这陪她吧,这个血婴我还用来做药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琳一听他要用婴儿做药,恨不得追上去杀人,这是她从小到大都没产生过这么邪恶的想法,却在这刻不断在她脑中盘旋不去。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无力的捡起石子扔出去。但是脚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她失神的看着女尸,正好看到女尸的血眼。
女尸发不出声音,只是怨恨的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抓在脚上的手才松开,风琳失魂落魄朝刘嘉盛消失的方向追过去,此时她心里一片空白,曾经这个男人留在他脑海里的良好记录已经洗得一干二净,唯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追回婴儿来,一定要。
“不对,风琳,我记得寨子里的人说杨秀是在小屋里被人发现的啊!”左月一直在细想着整个过程,一开始听还不觉得,但仔细想来,这也太不合逻辑。
方临风听到左月提出的异议,也是很快想到,是啊!他想起那晚梦里所见,杨秀应该是在小屋里自尽的,而且下葬时还怀着身孕。可照风琳的说法,杨秀当晚在小树林里,就强行分娩了。
这是个很明显的错误,风琳今天刚醒来的,她似乎没有理由编故事给他们听,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左月的这个质疑,在三人中,荡开了些许距离。
风琳抬起头来,看着左月,也是很不明白。在当晚一定还发生过什么,只是他们还不知道。
方临风努力回想,企图架构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却还是无法补上缺失的一环。
“不好了,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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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异变
景秧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他脸上写满愤怒,一副受骗上当的模样。
左月正在想风琳说的经过,被他打断,也是一惊。
“谁不见了?”
“还能有谁,风琳啊,你怎么不早说,这下好,让刘嘉盛给跑了。”景秧埋怨到。
“那里还在这干嘛,不赶紧去追!”左月一把拉过景秧,不想让他太为难风琳,她知道这家伙太直了,一个不好就可能风琳下不来台。
“我刚出去急,有些事还没问明白。”景秧也不管左月拉他,一屁股坐到风琳前面。
“景队长,你有什么要问就问吧,我都告诉你。”
“你说那天刘嘉盛抢走了婴儿,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族长房间里的?还有这个人的资料,你能记起多少来,全都告诉我。”景秧急切的发问。
“嗯,我只知道他们家是吉首的,有一定经济实力。他从小就喜欢探险之类事,他前几天突然说想带我来凤凰玩,我正好无聊也跟来了。当时我去追他,天黑路也不好走,跑了好长一段路,后来我就不知到那里了。那时我好害怕,走着走,心里越来越慌。就在这时,我看到前面有亮光,当时我想也没想就跑过去了。”
风琳喘息片刻才又接着说:“光亮看起来离得不远,可还是走了近百米。但是当我走近才发现,是刘嘉盛在做着什么事。他把电筒插在地上,婴儿就摆在地中间,周围还有香火,我还味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我看到的光亮正是手电和蜡烛的,他似乎是在做法事。是真的景队,我以前看到老家的也有这样的做的,但一般中间是供着水果和鱼、鸡之类的,但他是把婴儿放在中间。就在地上,他还在念着什么,我听不懂他的说的,很快。”
“我一看他这阵势,怕他会对婴儿不利,想也没想,我就冲了过去。当时我只想着抢到婴儿就跑,一定要还给她。但是我很没用,还没跑到,我的脚就绊到树根上,正好滚到婴儿身旁,他这时已经只有很微弱的心跳,身上的皮肤发紫,他的体温也下降得很快。我想抱着他,但这时刘嘉盛已经将我拖开了,他在发火,声音很大,我只记得他说我压到了他的蜡烛,还把他的画的什么搞乱了。就在我们争吵时,我们都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
风琳停了停,脸上不是害怕,只是不解的侧着头,似乎还在回想当时的情境。
“我确定是听了婴儿的哭泣声,但是这孩子从出生就没哭过,现在还是这种情况,根本就哭不出来的啊!我们都去看,婴儿就在香火中间,但哭泣声却是从半空传来的,就在这时我们都看到在婴儿上方,有四个小的亮光,还是忽明忽暗。哭泣声就从这些光亮中传出来的,刘嘉盛一看到这四点光亮,一下子就把我扔到一旁,跪在地上。他又开始念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而这些光亮也越来越亮。我知道这时一定是他关键时刻,我再也不管了,就冲进去抢婴儿,当我抱在手里的时候,婴儿皮肤已经冰凉的。还好的是,刘嘉盛只顾着念,没有管我。我一看机会来了,把婴儿放进怀里,这才开始跑。但我只跑了两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醒来。”风琳说完,有些累了,身子软下来。靠在床头,嘴唇也是乌青的。
景秧反复推敲着她说的,风琳的这段描述,不但没有提供线索,反而让案情更加复杂。听她说的,刘嘉盛一定是在准备邪教的祭奠,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尤又想起邻寨那个‘亡灵降世,生灵护灵’的传言,难道这附近真的存在一个邪教组织吗?
这时一个警员跑进来,在景秧耳旁低语:“刘嘉盛没跑多远,我们在寨子外面发现他的踪迹。”
景秧一听,腾地一下站起来,跟着警员就往外走。现在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刘嘉盛身上,他看来知道得蛮多,抓到他相信形势会要乐观很多。
左月一看他又要跑出去,这次也不多说,拍拍方临风的肩膀,跟在他们身后追出去。
外面的气温比志房子里来,还是要低很多,此时也没月光,只能依靠村民提供的手电筒照路。这一路跑着,两旁的灌木丛不时会听到一两声奇怪的声音。他们也没去管这声音,只当是回声。报信的警员在前面领着路,沿着乡间小道,三人狂奔着。
景秧此时心中有团怒火,他一心想着,等会抓到这小子,不能轻饶了他。非得给他来个‘苏秦背剑’尝尝。
“景队,就在前面不远了。”领路的警员一指前方。
果然,不远处一个警员就蹲在草丛里。
三个人急步跑上前,一拍蹲守的警员:“怎么样,人还在吗?”
这名蹲守的警员,被轻拍一下就倒在草丛中。他的脸苍白的,嘴大张着,双手护在颈部。他身体已经僵硬了,冰冷的躯体散发着凄凉的味道。
“啊!”左月惨呼着,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这个警员也是从凤凰抽调来的,年龄才三十多岁,平时话不多,和景秧他们也没怎么交流过。没想到就在这几小时的间隔里,已经阴阳之别。
“陈哥,陈哥你怎么了。”领路的警员已经扑上去,想要拉开他僵硬的手臂。他也是凤凰的,两人是多年的同事,这一下接受不了。
“小军,小军,冷静一点。”景秧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