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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秧不尽有点好笑,方临风这个人有时会有点小孩子,有时男人得很,如果和他谈生意,又绝对是个商人,可和他做朋友,又会发现他是个简单的人。唉,真是个复杂的人!
两人找了块高地,远离红浆,坐下来休整片刻。方临风的双脚确实已经磨得很惨,只好用他的衣服为他做了双布鞋,款式很犀利,比起犀利哥还犀利。
“我们走吧!”方临风回头看着身后灰白的世界,他没有感觉到原本一直跟在身后的双眼,看来‘它’也不敢轻易过来啊!
穿过石像群,是一大片碎石,都是菱角分明的小石块。他们也不是搞地质工作的,自然也无法解释这样的洞窟里,怎么会分布着如此泾渭分明的岩石。
出发前,他们终于得到好消息。景秧在碎石区,找到一个空的竹筒。这是他们从寨子里带来装水用的,竹筒还很新鲜,不可能是其他人留下的。
这至少说明,路是对的,只是不知离他们有多远。但对两个本来有点绝望的男人来说,真的是绝好的消息。
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半,他们从寨子里出来已经有近十个小时,路上曾吃过的只是寨子为他们准备的煎饼,当他们看到空的竹筒时,感觉到有点口干,这一路跑下来,体内存储的水分所剩不多了。
(七十一)洞中迷案
碎石区不大,也就十米宽,呈条状分布,穿过这片区域,很快就能看到大片人工开采过的四方石。在这龙窟里,还隐藏了多少秘密,看来一时半会是无法参透,两个人也再没有去参透的想法。他们只想尽快追上前面的人,时间离分开有三个多小时,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很坏的消息,但不代表他们一定没事。
当然说得自私一点,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前面五个人里,有这两个男人关心的女人。而且这种关心还包含着浓浓的爱,怎么会不拼命追。
本来景秧是想扶着方临风走的,但方临风觉得这样走起来会慢很多,所以他执意在前面领路。虽说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很难看,但速度并不慢,就算在跨上半米高的石块,他也丝毫没表现出脚掌传来的刺痛。他知道脚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依然忍受着,心里只想着风琳。杨萍在梦里或幻境中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他越来越觉得她不只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存在过,只是以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向他传递信息,最重要的不是梦真实与否,而是信息真实与否,而验证的唯一办法,就是亲耳听风琳说,她一定知道,这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他相信风琳肯定能证实。
一想到风琳,方临风就会担心得心跳加速,他害怕风琳会有不测,尤其是在梦中听杨萍一语后,这种担心更重了。
这段路比起碎石区来,让方临风走得舒服点,不用担心会有尖石扎到。他们看着地下一路铺过去的上千块方石,这都不知是多少年才能完成的工作,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窟里,先民们不知要付多少血汗,才能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显然他们在准备完成后,却突然停止了。在方石的边缘区,还有很多没有加工完成的条石,有的还只是不规则的石块。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走,景秧在后面负责照明,很快就走出方石区,他们看到有条人工修整过的小路,两旁再次出现很多石笋,只是比起前面的要矮小很多,看来这边的石笋要年轻,有的才一尺左右。乳白色的,有温润感。他们在这片区域里简单搜寻后,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看来他们是一路往里走的。
走到这里时,景秧已经有点心疑,是什么让他们不等自己,而是径直往这条路上走的。他们是哪来的信心?景秧感到一阵害怕,照他们走的速度,完全没有停留。这是不合常理的事情,他们一定是很重要的原因,不然解释不了。
这里的地面是坚实的岩石,比起水泥修筑的路面还要硬,地面上还残留着水渍,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再往前走十来米,他们看到一大堆靠着石壁码放的先民遗留的木制工具,只是多数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但这些木制工具对景秧来说,无异是最好的东西。他现在对短时间里走出去没多大信心,而这些木头做成的工具,也许能帮助他们支撑一段时间,手电筒里的电池也能用到关键时候。
一想到这,他大步走上前,想抽出一根木棍,谁知刚一用力,木棍就应声折断。原来这些木制工具都成朽木,力大点就能拈碎。
景秧看着这一堆工具,一时无语。
“你想用这些做工具?这可都是文物啊!”方临风有点天真的说。
“不用,不用我们就要成文物了!”景秧晃晃手里的手电。
“呵呵,那你用吧!我不用。”方临风说完真的退开。
景秧懒得理他,自顾自的研究,想找根结实的。可这一堆工具码得很严实,看得出先民们的管理工作做得很好,当年这里一定是很有序的开展采石作业的。景秧分析着,心想方临风说得也没错,还是尽可能的不去破坏太严重,也许以后这里还能成为考古重地。他一抬头,看到放在工具最上方的一根木条,有鹅蛋粗,做个火把一定很合适。
景秧原本想踮脚去拿,可还是差了几公分,他也没想很多,跳起来一抓,木棍到手,但是木棍很结实,而且也不是放在工具上的,木棍另一头看来还卡在什么里面,景秧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他只是想拿根木棍,做个火把。这根木棍看起来很适合,而他轻松跳起来就能拿到,本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他的计算,看来在很多地方出了问题,他跳起来抓到了木棍,但木棍超出他的想象,而且还卡在上面,景秧抓不住木棍后,人就悬在上面,一时也没掉出来,木棍也拔不出来,他人就这么悬着,还晃了晃。
就在他想叫方临风过来帮忙时,他听到“啪”的一声,不是木棍,而是木棍下面受力的工具堆里某处,某个承受N多年没曾断裂的受力点,断裂了!
景秧已经知道不妙,他一扭身,想跳下来。可一百多斤重的汉子,这悬在半空,再一扭身,加持在木棍上的力道更大,就在他还没跳下来之前,工具堆里接连响起几下断裂声。
终于,在景秧跳下来时,工具堆也垮塌下来。朝着景秧披头盖脑的一阵猛砸,还好他躲得快,再加上方临风拉了他一把,这才没有受伤。
景秧被吓得够戗,回头一看,原本码放整齐的工具,散落一地。在这堆工具后面,竟露出一个黑幽的洞口来。
但这还不是最意外的,最意外的是,在这个洞口,挤满了人类的枯骨。足有几十具骨髓,全是呈挣扎状,纠结在一起。所有的骸骨都已是暗黑色,有的头骨上还粘着乱麻样的头发。虽然挡在外面的工具已经完全倒塌,但这些骸骨还是堆积在洞口,连成一块。
景秧没想到自己简单的只是想拿根木棍,却会发现这样惊人的秘密。而那根诱使他犯错的木棍,竟然是一根树干上横生的枝条。这根树干原本是直插在洞口的,这一受力,竟将整个工具堆拉下来。
景秧有点窝火的看着,心想这些文物看来是毁了。
两人走到洞口前,看着纠结在一起的骸骨,心中有些莫名的恐惧。他们当初一定是想离开的,可谁知外面已经让人用工具封死。他们的死因的是什么?为何外面的人要这样无情?历史的尘埃里,掩盖了太多的罪恶,他们两人都不是圣人,只能为他们默默致哀。
就在他们想转身离开时,幽黑的洞里吹来一阵凉风,让他们同时打了个冷战。就在这恍惚间,似乎洞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他们两人也感觉到了,想到先民们封起洞的原因,他们生出想逃的念头。可他们毕竟是现代人,而且景秧手里还有枪,自然不可能这样没原则的逃逸。
景秧将手里的手电开到强光,尽管他很心疼所剩不多的电量,但他更想知道刚刚看到的是什么?这个洞穴至少封存几百年,怎么可能还有活物?他不相信,所以一定要看清楚。
这一看,更震惊的场景出来了,这个洞穴是个口小,但内空很大的洞穴,一眼看过去,里面足有七米多宽,而且很高。手电光穿过骸骨,照到他们身后还有无数的尸骸,只是他们全部倒在里面,很多都是五六具尸骸纠结在一团。他们这是在相互残杀吗?景秧几乎很容易就能分析出这些尸骸的死因,在强光下,他能清楚的看到很多尸骸的身体上还插着锈蚀的器物。这是一场相互残杀的画面,只有在冷兵器战争中才会有的场景,却在一个宽不过七米的洞穴中上演,也许最后挤在洞口的是胜利一方,但他们拼尽全力,还是没有逃出洞穴。
景秧没有这么多联想,他只是在找刚刚在动的物体。手电的光束一直照射到洞穴最深处,黑幽幽的,看不到头。
他没有找到,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景秧决定不找了,左月他们肯定不会走这里,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捡起地上几根完整的木棍,准备转身离开。
可方临风去拉住他,脸色苍白的指着里面,景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在手电光里,洞穴的上面悬着一具尸体。景秧刚刚只顾着往里看有没有活物,注意力重点放在地面,怎么会知道洞顶上还悬着东西。
这具尸体至少是悬在六米多高的洞顶,还能看出他穿着衣服。这才是最怪的事,因为下面所有的尸骸都烂得只剩骨头。景秧走近洞口,盯着尸体,仔细想看过明白。可他走到洞口时,却差点跌倒。悬在洞顶的居然是麻丘成,他是被一根木桩透胸钉在上面的,血已经流干,他的脸正对着洞口,显得扭曲而恐怖,双手低垂着。
他怎么会在里面?还是这样的惨状!
景秧原本拥有的强大自信,差不多就要崩溃。如果不是站在旁边的方临风扶着,他一定会承受不了。
(七十二)尸墙
景秧挣扎在道德与爱情之间,想要逃避。他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凡人就会有凡人的想法。左月对他来说胜过生命,虽然有时他也不承认,但在生死安危时,他清楚的知道左月是他一生迈不过的坎。
“我去找他们,你去找左月!”景秧回头看着方临风,用命令的口吻。
“你要去找谁?”
“你tm是傻了还是吓蠢了,丘成在这里,权叔和丘石肯定也差得不远,我不去找难道让他们都死在里面。”景秧突然发火了,冲着方临风大吼到,吐沫星子都飞到他脸上。
方临风一时还没明白过来,他自然知道景秧说的是找谁,他本意是想劝说景秧先去和左月汇合,这样才人多力量大。就凭他的眼力,也看不透眼前的洞穴有多深。
当然方临风想法有很大的诡辩性,可至少这样对于救人而言是最稳妥的。在他内心深处,对这个洞穴有很深的恐惧,他甚至不想在洞口多呆一秒钟。
“去吧,你去找左月,快去啊!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么笨的人!”景秧将手里的电筒交到他手上,转身将缠好布条的木棍点着,火把其实并不是想象中容易做的,没有油类的浸泡,就算是点着了,也会很快燃烬。景秧点着的这根火把,小得有有些可怜,从洞里吹出的微风,就能让它摇曳生姿,苗条的火焰随时都会熄灭。但景秧还是倔强的朝洞里走去,他知道有些事躲不了。
方临风本来有些?,但他并不是景秧骂的那么笨,他只是想了想,自然知道景秧其实还是为他好。
这是景秧冲动的大脑里,现在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把方临风骂走,让他和左月在一起,这样也能提高左月的生命安全系数。他无法过得自己设置的道德标准,在他心中,抛下麻则权和麻丘石,先去找左月,他觉得是不对的。
方临风看着手中对他来说是摆设的手电,再看着景秧手中的瘦小的火把,觉得有点好笑。可他也不知要怎么向景秧解释,自己突然间就能夜视了,这个问题现在来说有点玄,他也不知道人类史上是不是有过被人敲一下,就能敲成夜视的。虽然他们都曾经历过比这更玄的事情,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是会羞于说出来。
可是现在不说,或现在任景秧冲动,都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
“你等一下,你刚才骂谁了!要去你自己去,我那也不去,就在这等你,手电你自己拿着,我不稀罕。还有左月他们更需要的是你,而不是只看到我一个人去。再说丘成出现在洞里,不代表权叔他们就一定也在。如果真的很危【小说下载网站。3ǔωω。cōm】险,你觉得你一个人就能应付得了吗?”方临风拉着景秧说了一大堆,嗓门也不小,吐沫星子飞得也不低。而且他也拉开架式,如果景秧要来硬的,他也准备奉陪。
景秧最大的毛病就是冲动,这点在和左月一起后改了很多。可自从失去左月的踪迹后,他又开始抓狂。方临风的话让他有点触动,但他已经执意要去寻找两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