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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琀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朝楼上走去,恹恹道:“死了倒干净,省的碍眼”。
“你……”,南宫湘气的扔了瓷器碎片,朝着南宫琀背影破口大骂道:“南宫琀你个孬种,我看不起你”。
南宫琀压根没搭理她,“砰”的一声关了卧室门,彻底隔绝那道尖利的骂声。
“呜呜呜呜……”,南宫湘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哥哥讨厌她,小序也不喜欢她了,爸爸妈妈也当她可有可无的存在,她现在又是这么一副鬼样子,连女仆见了她都绕道走。
南宫心,都是南宫心,如果不是她,她现在怎么会这么狼狈,她可是南宫家族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啊!
脑海里闪过雨幕里惊鸿一瞥的少年容颜,南宫湘捡起地上的瓷器碎片,划在手臂的肌肤上,一道血线流过,沿着臂腕滴在地板上。
南宫湘低唔一声,拧紧眉头,嘴里却发出一声压低的怪笑,听得人毛骨悚然,门外准备进来洒扫的女仆一溜烟就跑了。
“南宫心……都是你,如果你死了,我的痛苦都会消失,你死吧,死吧……哈哈哈哈……”。
眉眼一厉,比毒蛇更阴毒,从喉间发出的低吼呜呜盘旋,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南宫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
当阳光落在发顶,冲淡满身的黑暗冷沉,乔心抬眸看向天空,一望无际的蔚蓝之上点缀着朵朵浮云,轻盈漂浮,仿佛近在眼前,一伸手就能够到。
乔心攥紧了手中东西,深呼吸一口气,起步下了台阶。
左青看着少女的背影,因背阳她清瘦的身影有些模糊,却修长高挑,长衫下的裙摆随着走动的步伐时不时接触到地面,背影坚毅而决绝。
左青一声轻叹,看着少女的背影渐渐消失,再抬头看了看高挂的太阳,光芒灼的人眼睛微痛。
心儿小姐就像这初升的太阳,鲜活、明亮,却也能灼人。
南宫家族的未来由她书写!
真想看看她的未来何样精彩,可惜,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老先生归期不多,他又何尝不是?
佝偻着身体,左青步履蹒跚的往回走,“吱呀”一声木门关上,时光和苍老被掩埋在一片黑暗中。
122 重生的爱
122
“小钰,我现在要去上厕所,你还要跟着吗”?乔心扭头望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满脸警惕的少年,似笑非笑的说道。
南宫钰撅着嘴巴不满道:“当然要跟着了,万一你又趁我不备偷偷跑了怎么办,我可不相信你”。
乔心扶额:“男女有别……”。
“咱俩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还赤身相对呢,还分什么男女啊”。
乔心翻了个白眼,快速闪进洗手间,将门锁好,大力拍了一下门板:“你放心,我不会偷跑的,但唯一的一点自由你总要给我吧”。被一个男人看着自己上厕所……乔心表示,她会解不出来的。
虽然那人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门外,南宫钰双手叉腰气哼哼的,但眸底却闪过一抹笑意。
哼……这次你休想再撇下我一个人去玩了。
乔心再次出来时,南宫钰又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不论是吃饭,睡觉,看书,打电话,这孩子就跟个跟屁虫似的不离不弃,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愣是没从她身上拔下来过一秒。
两天后就是贝希女王的生日宴,她有必要去一趟,并且是以南宫家族的身份前去,她已经了解到沙玥不会去,那么小钰……
乔心想了想,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对面沙发上望着她发呆的南宫钰:“小钰,你就没别的事情做吗”?
“有啊,我的任务就是看着姐姐你啊”!南宫钰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好吧……
“过两天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好不好”?
南宫钰“噌”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脸兴奋激动:“真的吗?真的吗?姐你终于肯带我出去玩了”。
乔心很真诚的点着头,同时有点心酸,这孩子是被关的有多狠啊,看给兴奋的!
“但是——”,乔心伸出三根指头,郑重其事道:“到时候你一定要听话,不能乱跑,不能乱吃东西,要时刻出现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否则下次有好玩的事情我就不带你了”。
南宫钰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嗯嗯,姐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
宴会现场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森罗这个定时炸弹,一切还是谨慎为好,到时她会多派几个保镖保护小钰。
南宫钰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抿了抿唇,扭头就朝门外跑去:“宴会那天穿什么衣服好呢”?
乔心摇头失笑,真是个孩子啊!
这点事情就让他兴奋的望了初衷,南宫钰跟着沙玥不知参加过多少次大型宴会?但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兴奋,乔心想,应该是由于她吧。
短短的几天,她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孩子对她的依赖和信任。
心底某一块暖暖的,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乔心弯唇一笑,门突然打开,露出南宫钰一张清灵灿悦的容颜:“姐,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一年前你失踪的那天姐夫来找过你哦”。看着乔心呆愣的模样,南宫钰调皮的伸出舌头:“是傅大哥啦。姐你原谅我的口误吧,反正他早晚都会是我姐夫的”,说完哈哈一笑,“砰”的一声关了屋门。
傅衍玑……
乔心摸出手机,想打给他,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一年了,她不确定他有没有想她。
面对敌人,她可以勇往直前,毫不退缩,但面对傅衍玑,她总是没有足够的勇气。
只是一句简单的,嗨,你还好吗?她都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乔心懊恼的垂头,真是个胆小鬼。
但是……两天后的宴会上……应该能见到他吧。
……
维也纳音乐学院礼堂内,可容纳千人的观众席上满满当当的坐着一溜的女生,并且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从门外越来越多的女生三两成群的涌入,甚至不惜几人挤一个座位。
各个皆双手捧腮、翘首以待,期待舞台上那道清瘦的身影。
可惜,走出来的是一个拿着话筒的男人,声音透过话筒传遍礼堂的每个角落:“接下来出场的这位,呵呵……”,目光浏览全场,男人眼里满是笑意:
“看现场师妹们翘首期待的表情就可见一斑了,没错,接下来出场的这位学弟便是多伦。爱尔德大师的关门弟子,一个享有天才音乐人的年仅十八岁的少年”。
现场空前热烈起来,女孩子们不知从哪里掏出来刻着名字的灯牌,欢呼呐喊,只要把房顶都要掀翻了去。
“简弗……简弗……我爱你……我爱你”。
一声声、一遍遍,堪比巨星降临。
而简弗的大名在音乐学院,比任何巨星还要大名鼎鼎。
主持人的声音响彻礼堂的每个角落,声声震耳:“没错,他就是我们音乐学院的明日之星——简弗”。
“啊……”。座位席上沸腾了,炸裂了。
主持人做了个手势,看向舞台一侧,“现场的热烈相信简弗学弟已经感受到了,接下来他要演奏的是他自己独创的曲目,你们可真幸运,这是他第一次现场演奏这首曲目”,主持人笑着看了眼手中卡片:
“这首钢琴独奏名叫重生的爱,唔……只听名字就令人无限期待啊”。
观众席上又是一轮欢呼。
主持人双手压了压,“我们还是安静的听简弗学弟的钢琴独奏吧,记得,用心听哦”。
灯光忽然灭了,帷幕合拢,也仅是一瞬,一柱白光自观众席顶部投射而来,帷幕缓缓拉开,舞台靠右侧那里,一架白钢琴坐落在那里,一侧的琴盖上放着一个精巧的白瓷花盆做点缀,以及钢琴前坐着的,身着白衣的少年。
热烈的观众席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那白衣少年身上,不舍得离开。
低沉冗杂的前奏响起,机锋暗藏,心底牟然一震,不舒服却无从起伏的心绪弥漫心间,就好像,频临死亡的人拒绝地狱的邀请……
却无人逃得开这用音乐编织的大网,沉浸在里,感受主人所有的悲欢离合。
他的死……
他的生……
他的光明欢乐……
他的绝望悲伤……
那么深刻的感受着,情不自禁已泪流满面,面前仿佛浮现出一副画面,少年为了心爱的女孩,从地狱里挣扎而出,越过血河和堆积成山的尸体,忍受重重痛苦和煎熬,只为了守护在女孩身边,唯愿安好。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悲伤的气息却盘桓在礼堂上空,久久不息。
有的女孩已禁不住捂嘴痛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只是和以前每次一样,路过礼堂时,总会被那悲伤的钢琴声吸引的止步。
阿莱躲在帷幕后边,看着灯光下静坐的少年,心脏倏忽不可止的疼痛。
是那个女孩子吧,阿莱想。
脑海里惊鸿般闪过照片里的少女容颜,简弗的心里,现在是在想她吧。
十指攥紧幕布,阿莱目光痴迷的落在少年身上。
音落,白晰的灯光下,少年凝目望向自己修长的五指,眉眼温润清和,与那悲伤的气氛完全脱轨。
清瘦却挺直的背脊如松柏般沉稳劲秀,浑身透着一股疏离淡漠的气息,仿佛从他脚下自动划分开隔离带,生人勿近。
然而,少年望着自己莹润的指尖,倏忽就笑了,那一刹那的明晰惊艳了多少人的眼?
心儿,你听到了吗?我为你作的曲。
我们从年少到死亡、从重生到现在,每一步、我都记得那样清楚啊……
没听到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只弹给你一个人听。
因为——我所有的悲欢喜乐都凝结在了指下。
而它们——都源自你。
少年目光落在花盆上,目光倏忽幽深似海。
“简弗学弟的音乐天赋真是令人惊叹啊,这么好听的音乐听百遍都不为过,有同学录下来了没,我要把它刻成碟,日日听”,主持人的调笑声拉回现场众人神游的思绪,才发现,她们心心念念的少年早已消失在舞台上。
“好了,所有报名同学已全部表演完毕,现在,投票开始”。
这次比赛主要角逐出随多伦。爱尔德大师参加贝希女王生日宴的人选,由于这是学音乐的人绝好的机会,也几乎人人争抢,为了公平起见,学院决定比赛定输赢,大众评选,前两名可随多伦。爱尔德大师参加贝希女王生日宴,并有机会在世界各国大佬面前表演。
本来简弗已经是爱尔德大师内定的人选了,但是简弗自己提出来要和众人一样走竞选道路,当时还有好些人骂简弗虚伪,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男生,女生都暗赞她们的男神果然高风亮节。
而现在,结果显而易见。
几日后,江如飞和另一个清秀的日本女孩随多伦。爱尔德踏上了飞往Y国的飞机。
过安检时,安检员蹙眉对江如飞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您的花盆是不可以带上飞机的,有需要我们航空部可以帮您保管或者为您安排托运”。
甜美清秀的日本女孩惠安雅子不满道:“我只听说不可以携带易燃易爆品和管制刀具以及宠物,什么时候连花盆都不能带了”。
安检员依旧不动如山的微笑:“很抱歉,这是国际航空部新颁布的规定,为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江如飞低头看了眼怀中抱着的白瓷花盆,精秀小巧,然而里边埋着黑土,光秃秃的不见发芽。
惠安雅子可是时刻关注着江如飞,也是为了能更近一步的接近江如飞才拼了命了胜出,她是知道江如飞有多宝贝这个花盆,这些天不论去哪里都抱着,却始终不见花盆里长出一丁点花草来。
这是心儿送给他的,他要惊心守护着它,等它发芽、成长、开花,然后拿给心儿看。
多伦。爱尔德无奈一叹,打了个电话,这边电话刚落,那边就有人小跑着对那安检员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那安检员目光惊怒的落在江如飞身上,被身边人扯了扯袖子,才放几人离开。
走出老远,还听得那安检员不忿的声音:“规则是用来遵守的,不是用来破坏的”。
“规则怎样我们说了不算,那些有权势的人说了才算”。另一个安检员劝解道。
惠安雅子对着江如飞笑了,然而江如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垂下脑袋,惠安雅子负气的撇了撇嘴。
简弗总是这样,对谁都淡漠的很,仿佛游历在这个世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