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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箫歌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的掌心暖暖的,白觉音却在他的眼底飞快的捕捉到一抹苦涩……
是看错了吗?
有那么一刹那,她欣喜若狂,那是不是说明,哥哥是不喜欢柴问卿的,是柴问卿倒追哥哥,哥哥性子太过柔软,从来学不会拒绝……
然而下一刻,她的所有喜悦、所有猜测全部灰飞烟灭……
她亲眼看着两人进了属于哥哥的那间卧室,这代表什么?两人已经同居了,从进屋子开始她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全部涌进脑海,她抱着脑袋倒在床上,翻来覆去……
鞋柜里那双属于女子的粉色兔耳拖鞋,客厅里两人的大幅合照,浅蓝色的碎花窗帘,哥哥只喜欢白色,在家里他卧室的窗帘都是白色的织锦……
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她关了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房子是学校分给哥哥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差,没过一会儿,白觉音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女子的呻吟、男子压抑的喘息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到了这一刻,她再自欺欺人只会显得可悲……
“卿卿,声音能不能小点,音音她就在隔壁……“。
“这有什么?男欢女爱很正常,你妹妹都那么大了,肯定交了男朋友,她会理解我们的“。
再没有了说话声,只有低低浅浅的吟哦声魔音穿耳般令白觉音头痛欲裂,她用被子蒙着头,用指头塞进耳廓里,可是那声音始终消弭不去……
她伋着拖鞋冲出家门,穿着睡衣站在纷扬的大雪中,仰头望着飘落的雪花,她开始跳舞,没有华丽的舞衣,没有悠扬的伴乐,白茫茫的天地中,唯她一人,随落雪起舞。
从很小的时候起,每当母亲打开留声机,她便自然而然的随音乐起舞,想到什么就跳什么,好似身体的本能一样,她开心的时候喜欢跳舞,伤心的时候喜欢跳舞,沉默的时候用舞蹈代替语言,悲伤的时候舞蹈是她唯一的发泄途径。
她的爱情、她的年少时光,她生命中唯一的一场爱恋,还没开始,已经结束,如果他不能做我灵魂的伴侣,那么我注定此生孤独。
“音音,你给爸妈打电话了吗”?吃早饭的时候白箫歌突然问道。
白觉音低头喝着碗里的粥,闻言头也不抬,淡淡道:“我今天就回家”。
留在这里做什么?看你们秀恩爱吗?我白觉音还没有那么贱!
低垂的视线里,她看到白箫歌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这么快啊,哥还没带你四处转转呢,你说你喜欢这座城市,你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哥带你好好玩一次吧”。
那是因为你在这座城市,所以喜欢。
“不用了”,白觉音总是给人一种距离感,虽然离得很近,却好似永远都走不到她的心底,白箫歌失落的“哦”了一声,随即脸上漾起一抹浅笑,在晨光中,温软人心。
“我给爸妈买了套保暖衣,老家今年冬天会很冷,回去的时候你帮我带给爸妈吧,代我向爸妈问声好,等过年的时候我会带卿卿一起回去”。话落他便起身回了卧室,应该是去拿带给爸妈的保暖衣吧。
“音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坐在对面的柴问卿突然开口。
“当然可以”。白觉音抬起头来,眉目沉静悠远,柴问卿目光骤缩,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白觉音看到她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露,目光微露嘲讽。
原来她也不自信。
“曾经我以为自己的魅力无可阻挡,可是直到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就如那井底之蛙,自大的可笑”。
白觉音静静听着,这副淡定的表情在柴问卿看来就是*裸的讽刺。
“你真的是一个很难让男人不爱上的女人,但是可惜,全世界的男人都可以爱你,只有你最爱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爱你”。她的眼底似是燃烧着火,坐在对面的白觉音感觉到微微燥意,她眼底有了笑意,她也确实笑了起来。
“所以呢?你究竟想说什么”?
柴问卿下巴微抬,眼底带着睥睨不屑:“所以啊,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你知道你哥为这事儿操了多少心吗?他说他们班有个学生还不错,想着应该符合你的标准,你哥嘛,性子腼腆,不好意思说出口,让我问问你……”。
“我一直以为能配得起我哥哥的女人该有多优秀,却原来,与那些市井妇人没什么区别,你这副样子我哥哥知道吗”?白觉音失望的摇摇头,脸上的微笑淡若云烟。
“你不就是想向我炫耀吗?看,你那么优秀,但那个男人却不爱你,他是我的人,他只爱我,这就是你想说的话,是吗“?
“幼稚……“。
柴问卿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沉静美丽的女子,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女子,但那又怎样,柴问卿低头抚着小腹,斜睨而来的目光里染满得意。
“我已经怀孕了“。
白觉音依旧在笑,笑的不露声色,笑的云淡风轻。
“歌歌已经向我求婚了,明年三月是我们的婚礼,他说,过年就带我回去见他父母,明年我们的婚礼,你一定要出席哦“。
“你们在说什么?聊的这么开心“?白箫歌提着一个精美的袋子走过来,看到两个女人都笑的那么开心,但气氛却有点奇怪。
“没什么,就是聊点小女生的话题了,说了你也不喜欢“。柴问卿亲昵的把白箫歌拉倒自己身边坐下,整个人无骨般靠在他身上,白箫歌看了白觉音一眼,看她垂着脑袋根本没注意这边,悄悄松了口气,不着痕迹的把柴问卿推开。
柴问卿眨了眨眼睛,神情有几分俏皮,“歌歌,你不是说你们班有个男生很优秀吗?配不配得起咱家音音啊,音音过完年都二十三了,是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白箫歌神色有一瞬间僵硬,却恰巧撞进白觉音望过来的视线里,心底一颤,他慌乱中移开,白觉音执着的看着白箫歌:“哥,你也觉得我该找男朋友了吗”?
白箫歌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妈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她说让我帮你留意一下,你确实该……”。
“我知道了……虽然打断你的话很不礼貌,但是哥哥”,白觉音依旧在笑,是白箫歌很熟悉的那种疏离的微笑,很多时候,她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便是这种笑容,但对自己……
恍惚中,他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却快的他根本来不急抓住……
“我不会让你和妈妈操心,我一定会选一个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你开心,妈妈也开心”。
“音音我……”。
白觉音忽然起身,拿起包包和白箫歌提过来的精美包装袋,最后看一眼两人:“哥哥,柴姐姐,祝你们两人幸福,明年三月我会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赛,如果实在赶不回来,我会把礼物送上,希望到时候不要见怪“。不等白箫歌说话,径自起身离去,学跳舞的,身姿都是非常笔挺优美,白觉音更是其中翘楚,禁是一个背影,就是风华万千。
“音音她……是什么意思“?白箫歌看着白觉音离开的背影,喃喃道。
那年冬天,白觉音没有回家,那是她唯一一次没有回家过年,她给母亲说有一个很重要的集训,她实在抽不出身,母亲表示谅解,让她照顾好自己,在电话里告诉她哥哥的女朋友长的多么漂亮,多么懂事,还说两人本来打算三月结婚的,可是柴问卿不小心怀孕了,大人等得急,孩子等不及啊,两个老人一合计,让两人先去民政局领证,婚礼以后再补办。
话里话外,她都听得出母亲对未来儿媳妇的喜爱,她听到母亲喟叹的说道:“当年救了这孩子也没想那么多,是你当时哭着要他做你哥哥,妈妈心软啊,就把这孩子给认下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真是人好也孝顺,这个儿子没白养,都不知道周围邻居多么羡慕我,一双儿女如此优秀,这未来的儿媳妇也是人中龙凤,我退休了后也可以怡儿弄孙,尽享天伦之乐了”。
“妈,算命的都说您是富贵命,一辈子顺心安康,您就等着享福吧“。
“音音,你声音怎么不对劲……“?
“没有啊,这边风比较大,我现在正在路上走着呢,呛得喉咙疼“。
“哦,妈不在身边,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白觉音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小连的声音:“白小姐,该您上场了“。
“好“。她平静的放下手机,换上舞衣,走到舞台之上,聚光灯下,她的每一次旋转腾飞都带着震颤人心的轻灵优雅,可是今天,却多了一丝不一样的韵味,那样无孔不入的绝望悲伤,令人窒息。
她在舞台之上高歌猛进,杀进国际舞坛,维拉大师亲口称赞的后辈,再加上本人又足够勤奋努力,成功也只是早晚的事,那一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叫白觉音的舞蹈家,只要是她演出的剧场,座无虚席,人气达到空前绝后的状态。
但是,她就如那水中月、镜中花,美丽的太过虚幻飘渺,仿似游离在红尘之外,她的眼睛太过高洁淡漠,冷眼看尽世间男子为她痴狂,却从未在她眼中捕捉到名为欢喜的神色。
“白小姐,又有公子哥儿给你送花来了,你看你看,卡片上写的话多肉麻……“。小连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进来,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儿。
白觉音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眼也不抬的说道:“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就不必拿到我面前来了,该扔还是该送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连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是,白小姐”。看着那镜子前端坐的女子,小连赶忙垂下视线,每看一次,她都深深的感到自惭形秽,尤其是最近一年,白小姐越来越冷了,就那么静静坐着,她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连大气都不敢喘。
“是”。想到什么小连走到白觉音身边说道:“维拉大师已经答应让您加入国际舞蹈家协会,这可是一项天大的殊荣啊,她特此为您举办了一个欢迎晚会,白小姐您要不要参加”。
白觉音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小连不知道究竟什么事情会令白小姐脸上露出一丝不一样的神情,手机忽然嘀的一声,显示有信息,小连赶紧拿出手机递到白觉音面前。
白觉音手机电脑统统都不使用,但离了手机也不行,但白觉音不喜欢那东西,所以她的手机一直都是小连在保管。
显示的是一条彩信,是母亲发来的,白觉音手指点开屏幕。
‘音音啊,你嫂子生了,是个儿子,长的太可爱了,我把照片发过来给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一趟吧,你侄子的满月宴你可不能错过,还有啊,你都二十四了,该想想……’。
白觉音忽然将手机摔了出去,电池都摔飞了出来,将小连吓了一跳,她颤颤的看了眼白觉音,她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但小连就是察觉到了她在生气,一丝阴沉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漂浮在空气中,小连嗫喏的问道:“白小姐您怎么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觉音,太可怕了……
深深吸了口气,白觉音走到垃圾桶旁,把凋残的玫瑰花拿出来,两指捏着一张卡片,斜睨而来的目光有着目空一切的淡然和悲凉,她的声音如此轻柔,比梦真实,却也虚幻若云。
“傅邹林吗?就他吧……”。
“白……白小姐,您说什么”?小连疑惑的问道。
“把送花的先生请进来吧,毕竟几日之后的欢迎会上,我也需要一个舞伴不是吗“?小连跟了白觉音五年,可她从来看不透白觉音,尤其是此刻……
“白小姐,您好,我是傅邹林,我很喜欢你“。走进来的男人西装笔挺,英俊健谈,气质温和,卓尔不凡,与那些追求她的花花公子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钱堆砌出来的。
看着她的目光一样的狂热迷恋,白觉音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你喜欢我吗“?
“喜欢“,说的那么光明正大,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俊朗的眉目神采飞扬。
“好,如果你答应一辈子不背叛我,那我们结婚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男人怀疑自己听错了,神色傻傻的:“白……白小姐……您刚才说什么“?
“我只说一遍,是你自己没把握住机会“。
“不是的,我听到了,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白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傅邹林激动的握住白觉音的手,喜不自胜的说道。
白觉音不着痕迹的退离开他的靠近,眉目沉静:“我白觉音从来不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