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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的笑容没有起到叶重想要的效果,就连神经一向大条的里奥都发觉了叶重的笑容多么苍白,静悄悄的没人说话,空中没有一丝的风,因为害怕暴露行踪,驼铃已经被叶重摘除,除了骆驼踏在细沙上发出轻微的嚓嚓声外便没有任何的声响。
刚才恩雅一番话本来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此刻的静谧更像无形的大山笼罩在诸人心头,压得人连喘气都困难起来。
“鹰大哥,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恩雅迟疑的表情在没有前一刻的从容潇洒,像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
叶重哑然失笑,用力地挥了挥手,似乎想打破空气中的沉闷,“不要乱想,刚才是我的头有点疼!”看着恩雅逐渐转晴的脸色,叶重很随意地问道:“恩雅,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如果在弃魂之地中埋葬死人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原本因为担心自己说错话的恩雅在看到叶重轻松的表情后也恢复了轻松,抬手指向弃魂之地,“斩龙首是民间的俗称,又叫垣局,中国民间称为凶煞地或者养尸地,诸如死牛肚 、狗脑壳 、木硬枪头 、破面文曲等脉象都可归为此类,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
在恩雅说道养尸地的时候叶重的脸上就露出了个恍然的表情,这时候接口说道:“关于养尸地我也曾经听说过,据说葬在养尸地的尸体长久不坏,时间长了甚至会变成僵尸。”
艾儿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差点脱口惊叫出来,之前恩雅讲的那些龙脉风水她可以当成传闻轶事听得津津有味,毕竟那是些玄之又玄的抽象的东西,可说道僵尸就不同了,她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无数恐怖片中那些或者皮肤惨灰、双眼赤红,或是项上无头、断臂血流,形态各异却同样可怖的形象来。
艾儿那一瞬间的反应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倒不是因为她胆小,那种恐惧绝大部分来自于记忆中曾经的感官上的刺激。
这就像一个从没有被电过的人在听到或者看到电流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但是一个经历过电击的人在听到电这个词的时候,就会立刻回想起那种痛苦的感受。
反应迅速的艾儿在张嘴的刹那强行将惊叫压住,偷眼看了看身边人,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再看弗利嘉,依旧是一副沉着冷静的神态,艾儿暗暗责怪自己没用,同时隐隐地又有些不服气。
恩雅点头,“是这样的,垣局是风水中的大忌之一,不过并不多见,我老爸就曾经遇到过,葬在垣局中的死者亡灵将不得安息,所以,除非有深仇大恨,没有人会为死者选择垣局作为葬地的。”恩雅表情严肃地遥望远方,“垣局是阴寒之地,一般都是偏僻阴冷所在,而这里,”恩雅抬手指了指天上硕大无比,近在眼前的如一团燃烧着的熊熊烈火的太阳,“这里可以算得上世界上最炎热的地带之一,日星又是至阳之气,弃魂之地经年累月地毫无遮盖地经受着暴晒,葬在弃魂之地中的死者吸收了阴寒之气后又被至阳之气炙烤,这条脉却又将所有的阴气与阳气给聚集不散,”恩雅的手指向了弃魂之地周外那陡峭的山脉说出了最后的结论“对于亡灵而言实在是痛苦无比的折磨,不啻于将一个人放到油锅里煎炸,而可怕的是,这个人永远都死不了!我想象不出对于一个亡灵而言还有什么方式比这种更加残酷。”
第143章 异象
叶重背心发冷,周身的汗毛倏然倒立,嗓子异常的干涩,这种惩罚的残忍超出了他的想象。
恩雅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咬着嘴唇不吭声,所有的人中她是最清楚不过弃魂之地里那个不知道经过了几千年折磨的亡灵聚集了多少的怨恨,那条积聚阴气与寒气的龙脉还将无尽的怨气给囤积了下来,也只有她才知道这样的一个地方对于踏入其中的人有多么凶险,恩雅不敢把真相公之于众。
这个时候最镇定的反倒是艾儿,在国外上学的她因为环境的原因,对于鬼神之说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虽然恩雅讲的活灵活现,她并没有从内心里相信恩雅的话。
不过接下来恩雅的一句话让艾儿的浑身瞬间惊出了一层冷汗!
“你们不觉得从我们下了那个沙丘以后有些不对劲么?”恩雅半眯着眼睛,闪烁的眼神在旁观者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味道,“现在差不多是一天里最热的时段,你们感觉到往日里的酷热了吗?”
艾儿强压着紊乱的心跳,仔细回忆起这半天的行程,越想越是心惊,果然如恩雅所说的,虽然耀眼的太阳依旧如往日般暴虐,甚至更过,湛蓝天空没有一丝云朵,可她竟然没有酷热难当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艾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的惶恐而造成的错觉,虽然烈日当头,却感觉不到灼热的温度,从心里到身体都被一股阴冷的气息所笼罩。
微风吹过,她只觉得体表那层冷汗迅速地把身体中仅存的一点热量吸收、蒸发,抑制不住地轻轻战栗起来。
渐渐清晰起来的弃魂之地在艾儿的眼中好像有了生命似的诡秘地扭曲变形,盘旋在弃魂之地上空的巨大沙暴就像一条被关在笼子里的残暴怪兽,等待着将踏入其中的一切生命吞噬掉!
艾儿突然觉得自己正身处在不住卷动的沙龙之中,眼前飞速地隐现着无数可怖的长着青面獠牙的鬼脸,耳边充斥着骇人心魄的桀桀怪笑声,几乎被吓得魂飞破散的艾儿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被这些鬼怪给撕成碎片。
越过通向弃魂之地的那道陡峭沙丘后,叶重的心里一直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恩雅话一出口,他就立刻醒悟过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众人从北非的达利亚拉出发,行进到此地,已经深入到了撒哈拉沙漠的心腹地带,所处的位置大概在北纬与南纬均是十五度之间,对于撒哈拉沙漠以南的地区而言,七月正是“严寒”,平均气温在十五至二十度之间,这个季节算得上气候宜人,可是对于撒哈拉却是绝对不同的,七月的撒哈拉沙漠是全球高温的中心点,被阳光直射的沙漠温度通常超过五十摄氏度!吸入空气的感觉就像吸进了一口滚烫的蒸汽。
这一行七人中除了里奥外,各个心思细腻缜密,若是放在平日里是决不可能感觉不到这种反常的,偏偏诸人被连续发生的异事给转移了注意力,随后叶重等人又全心沉浸在恩雅有关弃魂之地的风水布局的讲解中而忽略了看似平静的周围环境。
卡奥斯看到叶重的脸色突然大变,奇怪地询问原因。
叶重挤出个苦笑,“卡奥斯先生,您难道没有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比爱琴海还要宜人吗?”
众人中对沙漠最为熟悉的班纳与卡奥斯本来也应该一早就察觉到的,可两个人一个是看到越来越近的弃魂之地,关于这个可怕的生命禁区的各种传说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惶恐之下对外界的感触也迟钝起来;另一个则是想到自己梦寐以求渴望进入的古墓已经近在眼前,太过于激动,压根就对除了弃魂之地意外所有的食物都失去了兴趣,也因此而没有发觉温度的诡异变化。
一语惊醒梦中人,卡奥斯和班纳只愣了不到两秒钟,不解在脸上一闪而过,不约而同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
倒是一旁的里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大咧咧地对叶重笑道:“我早就发现这里的气温可比咱们之前走过的那些地方温柔太多了!要是整个撒哈拉沙漠一年四季都是这样,我敢保证,这里准会变成全世界最繁华的旅游景观了!”
叶重瞥了一眼趴在骆驼背上,惬意地摇头晃脑的里奥,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如果真像里奥所说的那样,只怕撒哈拉沙漠将会变成世界上最大的鬼蜮凶地了!
“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班纳紧咬的牙齿因为用力过度咯咯作响,可想而知他此时内心里有多么慌乱。
卡奥斯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叶重,不时舔舐着嘴唇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叶重的眼睛,原来这个“幽灵”也是害怕鬼怪的……叶重突然很想笑,不过最后还是憋住了。
众人审慎的表情,尤其是班纳表现出来的掩饰不住的惊慌让里奥奇怪起来,“嘿!蝎子大哥,怎么了?看样子你们反倒很不高兴啊?我的上帝!难道你们喜欢上了那种干桑拿的感觉吗?”里奥使劲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啪啪作响,表情痛苦地呻吟着,看向众人的目光像在看怪物般。
叶重没好气地白了里奥一眼,还没等他开口,恩雅就替他说了出来“白痴!”这两个字从恩雅的鼻孔里被甩了出来,不屑的强调立刻严重刺伤了里奥。
不明所以的里奥求助似的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了看恩雅,转头望向叶重,后者残忍地无视了他的委屈。
很受伤的里奥只能悄悄地萎缩在无人注意的偏隅角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独自怜惜,然后思索着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其实在里奥的记忆中,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轻视鄙夷的目光,可恩雅这个不屑的神情却像根无形的钢针,“嗖”的一声全根没入心肺,留下了个滴血的伤口。
这个时候没有人分散注意力去关注里奥的心理变化,面对着班纳执着倔强的脸,叶重的大脑在一秒钟内已经运转到了极限。
在外界,绝大多数人对班纳是知其号而不知其名,“沙漠毒蝎”的名字在北非大陆家喻户晓,就连叶重也喜欢用蝎子作为对班纳的称呼,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班纳除了沙漠毒蝎这个外号,在他的族里还有着另一个外号,或者说封号。
班纳的民族骁勇好斗,尊崇武力,强悍的人往往在族内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得到族人一致认可的勇士也会得到族内长老们给予的一个能够形容他的威武、代表他实力及特性的封号。
班纳的封号叫做“岩石”,他的族人们都称呼他为岩石勇士。
叶重当然知道班纳的这个封号,他甚至觉得“岩石”远比“沙漠毒蝎”这个外号更加贴切,只不过叶重认为岩石这个名字远远没有蝎子那么生动可爱,但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班纳如岩石般的冷静与冷酷让叶重自叹弗如。
班纳在这一刻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极人性的惶恐不光让里奥等人大跌眼镜,就连叶重也是初次见到,就算在叶重揭破了班纳与铁凌之间的秘密交易的时候,班纳也未曾这般惊慌过的。
该如何解释让叶重犹豫了一下,一是他自问自己不具备使用除汉语外任何一种语言向班纳等人解释何谓风水堪舆、寻龙点穴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叶重不确定就算是坚韧如班纳、卡奥斯是否能够承受真相。
尤其是班纳,关于弃魂之地的可怕传说早已经根深蒂固地在他的潜意识里烙下了印记,叶重有好几次都注意到他从今天出发后就有些魂不守舍,若是自己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他那些关于弃魂之地的传说是真的,只怕这块“岩石”也会出现崩裂的可能。
但是要让叶重随便找一个接口敷衍班纳和卡奥斯,先不说这两个人会不会相信,首先叶重自己就无法说出口。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鬼魂?叶重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他确定的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许多用科学和常识无法解释的事物,让他相信恩雅的话和让他不相信同样困难。
所以,现在的叶重进退两难,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班纳的问题。
叶重的迟疑给班纳和卡奥斯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一向洒脱的昆仑雄鹰极少有难以决断的时候,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事态的严重。
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这里的地形奇特,很有可能存在某些我们无法想象的怪异。”弗利嘉的声音听起来仍旧是那么淡然平静。
叶重和所有人的反应相同,把目光转向了弗利嘉,心有灵犀般两个人的目光轻轻触碰了一下,随即分开。
和班纳几人似懂非懂的疑惑不同,叶重投向弗利嘉的目光中蕴含了一份感激,善解人意的弗利嘉适时地为他解了围,不然,叶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执着的班纳和卡奥斯解释呢。
“佩森小姐,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里究竟会存在着什么无法想象的事情呢?”卡奥斯眯起的三角眼只余下一丝丝缝隙,可射出的目光异常犀利,远比双目圆睁更加有威势,低沉的声音好像寺庙里的钟声,震得人心头颤动。
其实弗利嘉并不姓佩森,只是叶重在给大家介绍过弗利嘉的身份后,众人自然而然地以佩森博士的姓氏称呼她。
当然,姓名对弗利嘉自身而言,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卡奥斯犀利的目光就像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利刃,能够轻易地将人的镇定从容剖开,叶重绝对相信如果是个胆子稍小的人面对卡奥斯此刻的目光时,很有可能已经溃不成军了。
就像两军对垒时“夺力”与“夺神”之分,或用强大的实力从行动上打击对方,或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