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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哭,村子里的好多人都出来了,在饭场里吃饭的人也来了。大家一看是老狐狸精没有一个人例外都是再看他的笑话,有的人说不想活了赶快死呀,坑里不是有水吗?真不想活就往里面跳呀。
如果换一个人在这哭大家都会去劝劝,可以看是老狐狸精大家谁也不去劝,都站在那里指指点点的看笑话。
志强的妈妈也出来了,志强一看他妈来了就松开了刘志成。志强的妈妈人好,能干还不怕吃苦,在村子里的口碑也好。不过志强的爸爸去年因为在外面开大车撞死人了没钱陪人家,就被关进了监狱。他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是他妈妈一个人操持。
他妈妈把志强拉回了家,连理也没理那个老狐狸精。刘志成的爷爷也出来了,试图把他老婆拉回家,结果被骂的狗血淋头。
“快站起来回家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刘志成的爷爷说着就想把老狐狸精拉起来。
结果老狐狸精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骂道:“你个死老头子,老实的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人家都把我欺负成这样了你也不去给我出气,别拉我。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去把那几个小孩儿打一顿。”
刘志成的爷爷没有说话,“哼”了一声就背着手回家了。老狐狸精还是坐在坑边一边哭一边骂,我也不想理她了就抱着小狗和姐姐还有志新一起穿过街道回家了。
我们家在村子北头,和志新家对门。
“姐,还疼吗?”再回家的路上,我看着姐姐被老狐狸精拧红了的嘴角问她。
“没事儿,那个老狐狸精我早就看不惯她。这一次她肯定又要去咱家里给咱爷爷告你的状。”姐姐捂着嘴角说。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害怕,刚要了一只小狗的高兴劲儿一下子都没了。我觉得爷爷一点儿都不心疼我,因为每次我在外面和别人打了架只要爷爷知道了回家都会打我。不管是怨别人还是怨我,也不管是我吃亏了还是占便宜了,只要我在外面跟别人打架,回到家以后肯定是一顿暴打,打完还要在堂屋里跪到半夜。
不过还好,爷爷昨天就走了去帮大姑家玉米地浇水去了。大姑父不在家,大姑一个人浇不了,估计得浇好几天。反正至少爷爷今天回不了家,老狐狸精要是来告状的话奶奶是不会打我的,因为爷爷每次打我的时候奶奶都护着我。爷爷打完以后让我跪在堂屋里,每次都是奶奶把我拉起来的。
想到这里我就不害怕了,对姐姐说:“不用害怕,姐,大姑家的玉米地还要好几天才能浇完呢。”
我和姐姐回到家以后我一边等老狐狸精来告我的状一边给我的狗搭窝,姐姐说得给小狗取一个名字。
“姐,你看它全身都是黄的,就叫小黄行不行?”我对姐姐说。
姐姐笑了笑说:“哦蛋儿,我看就叫它小狐狸精。”我姐说完我们俩都笑了,我说:“好,就叫小狐狸精。”这就意味着老狐狸精就是狗,谁让她那么不讲理,狗仗人势欺负完这个欺负那个。
然后我就一直叫它小狐狸精,奶奶说我俩真会取名字。我原本想给小狐狸精搭个窝,可是家里没有砖。于是我就只好找了个纸箱,让它先住着。奶奶说那样不行就把家里的鸡窝收拾了一下让狐狸精住。现在奶奶不喂鸡了,而是喂了一群鸭子,所以鸡窝就没用了。
整个下午我一直坐在院子里,一边跟狐狸精玩儿一边等着老狐狸精来告我的状。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了老狐狸精都没有来,我还去门口看了好几次。
我想老狐狸精肯定是知道爷爷今天不在家,奶奶又舍不得打我所以她才没有来,她肯定是想等爷爷回来了再来告状,好让爷爷好好地打我一顿。于是我就去了对门儿志新家问志新,他说老狐狸精也没来告他的状,我就走了。志新他姐还说让我在他家玩一会儿,可是我哪有这个心思呀。
我站在门口一直往南看,我多么希望老狐狸精现在赶快来告我的状呀,不然等到爷爷回来了她再来我肯定难逃一顿打。我真想去老狐狸精家找她,让她赶快来我家告状。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我自言自语的说:老狐狸精就是老狐狸精。
直到晚上老狐狸精也没有来,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来,然后我就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这年的雨来的特别晚,直到人们把地里的秋庄稼浇了三遍以后才开始下。这年的雨不光来得晚还来得特别猛。
那天下午我和姐姐还有志新和他姐姐在在后河放羊,突然就开始刮起了大风,我赶快把小狐狸精抱在怀里,放在衣服里面让它挨着我的肚皮。
我叫志新的姐姐叫春妞姐,一根树枝被风刮断了差点砸到春妞姐。接着我们头顶上布满了乌云,天就像一下子黑了一样。大风把河对面的玉米吹得东倒西歪的,一道闪电从乌云里划过,一声闷雷就在我们头顶上爆炸了。
我家的羊拼命地挣着绳子,拉都拉不住。“要下雨啦,咱们赶快回家。”我姐说完这句话豆子一样大的雨点儿就落了下来,砸在我的脸上有点儿疼。
还没等我们跑到家雨就下大了,我和姐姐回到家把羊拴到羊圈里,我们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已经有了积水,房子里面要是不开灯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们换上了干衣服,我还找了一块破抹布把小狐狸精身上的水擦干。奶奶在房子里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就是那种一年四季一直忙不停的人,家里就是没有活儿她也总能找点儿活出来干。
爷爷站在屋檐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装满烟丝小布袋,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小纸片熟练地卷好一根烟,有用舌头舔舔纸片把卷好的烟粘住噙在嘴上,在划一根火柴点上。
“好雨呀,就是来的有点儿晚,好雨呀!”爷爷吸了一口烟说。爷爷抽烟烟瘾很大但是他从来不抽买的盒装的,他说那烟没味儿还浪费钱。爷爷每年都在菜园里种一垄烟叶,自己炕,然后在弄成烟丝。爷爷卷烟的纸都是把我和姐姐用过的作业本撕成小纸片儿。
已经深夜了雨还在下,我出去尿尿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积满了水,这场雨的确是大。不过我到现在还没睡并不是因为这场雨,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我的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当时都把我急哭了,开学我就要上三年级了,作业写不完老师肯定不让我升级。爷爷说我活该,奶奶说一步跟不上,步步都得慌,让我快点儿写了,明天就开学了。
半夜了我还在开着灯写作业,爷爷奶奶睡了以后姐姐看我写的太慢就帮我写数学。
第六章
“每年都是这样,你为什么一点儿记性都不长呀?提醒你写作业的时候你还诳我说你们班老师没有布置作业,没布置现在写的是什么?”姐姐一边写一边教训我。
“哎呀,姐,你就别说了,我都已经着急的不行了你就赶快帮我写吧。”我不耐烦的对姐姐说。
“这是最后一次,要不是怕开学老师让你留级我才不帮你写呢。”姐姐说着又开始低头帮我写数学作业。
写完作业雨还在下,也不知道是几点,下这么大的雨也没有老公鸡打鸣。睡在床上的时候我就想,这作业一夜就能写完,以后再放假我什么都不干,先花一夜时间把作业全都写完。
我们学校就在邻村,我二姑家也是这个村子的,而且林静静家也是这个村子的。学校里面有一棵松树,松树上面挂着一个大铃铛。铃铛上面拴着一根绳子,只要一拉绳子铃铛就会响,上课铃和下课铃的铃声都是从这里发出去的。
学校的中间是一条路,两旁长着两行柏树。路的两边各是三排瓦房,那就是我们的教室。学校门口是一大片洼地,每当下了大雨以后就会变成一个大水坑,就像现在一样。有一年连着下雨下了一个月,等学校门前的水坑干了的时候里面都已经有鱼了。
学校后面是一大片杨树林子,我们每次考试的时候就在这片树林子里,一人找一颗树,坐在地上依着树就开始考试。以后的岁月我每次路过那片树林子就会想起当年考试时的场景,树林子在往后走就是从我们村子延伸过来的那条河。
我和志强、志新、刘志成还有林静静都是一个班的,姐姐也在这里上学,她上五年级。
虽然我的数学暑假作业是在姐姐的帮助下写完的,可是开学的时候我还是如愿以偿的升到了三年级。
“志远,等会儿你先跟我一起去我家,我爷爷奶奶如果还没回来的话我就先去你家,要不然晚上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刚一放学林静静就拉着我对我说。
爷爷说她家和我家是世交,因为她爷爷和我爷爷,她爸爸和我爸爸都是最好的朋友,现在我和她玩儿的也好。以前她爷爷在我家喝酒的时候还说以后我们长大了就让我娶她,虽然这只是大人之间的玩笑话,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俩都当真了。
“你爷爷奶奶没在家吗?”我问她。
“嗯,是呀,他俩去我姑家了。大清早就走了,晌午放学还没回来,我晌午饭都是在林晓珍家吃的,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林静静跟我说。
“哦,那我的等一下姐姐,等会儿咱们一起走。我和俺姐姐在三姨家抱了一只小狗,我早就想给你看看了。”林静静听完我的话就点了点头。
我每天放学都和姐姐一起回家,我放学的早等她,她放学的早就等我。志强、志新、林静静、还有林晓珍也经常和我们一起走。
他们和我一起等姐姐放学,姐姐她们班的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他们班的数学老师特别讨厌,非常喜欢拖堂,有时候都能拖到天黑。志强和志新等不及就先回家了,我和林静静还有林晓珍又等了一会儿姐姐才放学,林晓珍和静静玩儿的最好。
“走吧,你们一定等急了吧,我们班数学老师有毛病。”姐姐从教室走出来第一句话就这样说。
“姐,咱先去静静家,她奶奶爷爷去她姑家了,咱去看看要是他们没回来的话就让静静去咱家,晚上她一个人在家害怕。”我对姐姐说。
“好呀,走吧。”姐姐说完就领着我们往学校外面走。
“静静,其实你也可以先去我家。”林晓珍小声的对静静说。
“没事儿,我想去志远家看看他家的小狗。”她说。
我们走到林静静家门口的时候,她家大门上的锁是锁着的。我对林静静说:“静静,你爷爷奶奶还没回来,走去我家吧。”林静静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林晓珍回家了,我们三个就回到了我家。
到家以后我们把书包往西间的床上一扔,我和静静就开始跟小狐狸精玩儿,姐姐则是去帮奶奶压水做饭。奶奶说,就让林静静在这玩儿,今天晚上就在我家吃。
“志远,你家这小狗叫什么名字呀?”林静静摸着小狐狸精的头问我。
“它叫小狐狸精。”我回答她。
“啊,谁给它取的名字呀?怎么会叫小狐狸精呢,这个名字好奇怪呀。”林静静等着大眼睛问我。
我就把这个名字的由来给林静静讲了,她听了以后哈哈大笑,说,好,叫这个名字好。我们和小狐狸精完了好一会儿,吃完晚饭以后才开始写作业。
我们正在写着作业,听见小狐狸精叫了两声,门口就传来了林静静她爷爷的声音:“忠福哥,在家没有。”我爷爷的名字叫刘忠福。
“在家呢,来吧!”爷爷出去把林静静她爷爷迎了进来,她奶奶也来了。爷爷又说:“你们吃饭没有,没吃的话让你嫂子再给你俩做点儿。”
“就是现在做饭俺俩也没有心情吃。”林静静的爷爷走到堂屋坐下说。我爷爷划卷一根烟递给他又划了一根火柴给他点上。
“我听说你俩今天去王庄了?”静静的爷爷奶奶在俺家堂屋坐下以后爷爷开口说。王庄就是静静地姑姑所嫁的村子。
“唉,别提了。这个事儿我就没脸跟别人说,也只能跟你和我嫂子说说。”静静地爷爷叹了一口气说。
“怎么回事儿呀?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挺严重的。”爷爷也说着也卷了一根烟,自己给自己点上。
“那个王哲非得要跟咱闺女离婚,怎么劝都不行。你说这事儿以后还叫俺老两口子怎么活,还怎么有脸活?”静静地爷爷说着还拍了一下大腿,把头垂了下去。王哲就是静静地姑父。
“为什么呀?过的好好的,咱闺女也没有干什么对不起他老王家的事儿,他说离婚就离婚嘛,这不是反了吗?”爷爷说这话把桌子敲得咚咚响。
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很明确离婚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只知道要是离了婚小孩儿就没有爸爸或者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