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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我自己要求的。
虽然腿很软人很虚,但我实在是没办法继续憋在车厢那股风都吹不散的味道里头了。离开时留意了下林绢的脸色,虽然照顾到我的情绪她掩饰过了,但表情依旧很难看,有种欲哭无泪的可怜。天知道她有多宝贝这辆车,从买回来那天“宝贝”这词就不专属于她家那个小情人了,情人是宝贝亲亲,车是亲亲宝贝。
而我把她的亲亲宝贝弄成了一只臭鼬……
看着她一脸郁闷地开着车闷声离开,我拖着自己的包朝家的方向走去。一脚高一脚低,不过心情总算是安稳了点,胃里也不觉得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可能是吹多了凉风的关系。
抬头看看家里那栋楼,隐在周围那些层层建筑间,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光。
想起一直都没有联系到狐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也不知道他和那只麒麟…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不敢多想,因为想着头就开始晕了起来,我只能加快了步子朝家门口方向赶。
到家门口,不知道为啥先在窗口这儿朝里头张望了几眼,做贼似的。
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里面太黑,只能看到店里面桌子椅子都摆得很整齐,我觉得自己心定了定。伸手去包里摸钥匙,没摸着。把包拿下来放在地上兜底翻了一遍,还是没找着。难不成是忘带出门了?琢磨着,我朝门上拍了拍。
连拍三下,里面没有反应。我加重了力道又拍了几下。
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真的没人在?
想着我绕过店门口走到客厅的窗户边,对着里面看了看。里面很黑,但路灯能照的范围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里面很整洁,狐狸专用的那只杯子在茶几上搁着,边上摊着几份报纸,同往常一样,和我离开时没有多大区别。
于是我贴着窗用力拍了两下:“狐狸……狐狸!”
“汪!汪汪!!”叫了两声没有听见狐狸的回答,隔壁家的狗倒被我吵醒了,大着嗓门冲着天乱叫了几嗓子,被它主人从窗口一声呵斥,蔫了回去。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空荡荡的安静,只有我一人的脚步和衣服悉悉琐琐的声音在夜风里轻响着,特别的孤单。
难道家里真的没人……
突然发觉自己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霉,从跟林绢去吃喜酒后到现在。
转身对着那条空无一物的马路。钥匙忘带,家里狐狸又不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早知道应该听林绢的,跟她回去睡一晚就好了,因为明天她要带我去医院看我的脸。而这会儿……看样子只有干守在风里等出租车了。
真衰……
不过幸好,狐狸不在,那家伙看上去也不在。他不在就好,不然,我真要认为我是撞到衰神当道了。
边琢磨着,边抱着包看着马路,期盼着出租车快快出现好载我赶去林绢家过夜。
就那么干坐在台阶不知过了多久,身子一摇一晃开始感到发软,远远一辆出租车朝这方向驶了过来。
一下子跳了起来。
抓着包正准备奔向马路,还没迈步,头顶冷不丁飘来一道话音,在我耳边轻轻回转:“回来了?”
我一喜。
听上去像是狐狸。抬头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正想开口回应,及至看清楚二楼那道坐在窗台上的身影,我头皮猛激灵一下,然后一阵冷冷地麻。
窗台上坐着的那个人,穿着狐狸的衬衣,穿着狐狸的牛仔裤,连身高身形都几乎和狐狸一模一样,却并不是狐狸。
斜倚着窗台一双长腿在窗下轻轻晃悠着,他看着我,手指拈着脸侧一缕银白色的发。在我望向他的同时眼里暗紫色的光一闪而过,纵身从窗台跳下,轻轻落到我的面前。
然后侧身,微颌首,像个优雅的绅士般:“可找到驾驭麒麟的方式了么,我的神主大人。”
只是——看上去像个绅士般的优雅——而已。
我听见自己心里一声尖叫:铘!!!!!!
正文 第六章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12 15:39:58 本章字数:4578
话说当年麒麟私下人间造成天下大乱,而遭天谴被高人用锁麒麟困住了魂魄之后,其实两千多年以来,一直都有知道这个传说的人在千方百计地搜寻这根锁麒麟的下落。
因为传说,得锁麒麟者,上观阴阳,下测鬼神,凡人得之能开天眼,修道者得之可谓通天。还因为自古的一个说法——得麒麟者得天下。
麒麟这种既被世人描绘成一种祥瑞,又无一不在那些描绘间隐露着它们煞气的神兽,它是成就一代枭雄的圣物。
听起来相当的诱人。
但麒麟这种生物,得之,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操控并加以利用的,正如并不是所有拥有王者之相之才的人,都能够成为一代霸主。何况这一头麒麟,它的降临于世并非遵照天意。铘是逆天的一个罪者,对于当时的朝代乃至今后的时代,它是多余的。
因为罪孽深重并且戾气不散,它既不能上天,又不能放任它在人间不管。所以为了防止它有一天脱离锁麒麟的束缚之后,由于没有更强力量将它约束而再次失控,在那名高人将它困住之后,神给予高人一个特权,也是个契约。
契约里约定,麒麟铘可以被人所控制,虽然它没有命定的“宿主”。在麒麟留在人间继续其刑罚的这段时间,由那名高人暂时充当“宿主”的角色,在不滥用麒麟力量前提下掌控它,并由其亲自选择可以继承他衣钵的传人,以在他离世之后继续负责对麒麟的看押和监管。
一代衔接一代,直到麒麟回归天位。
这无形中束缚了那位高人的功德。因为对神的私加控制本身就是造孽,虽然之后这行为得到了神的肯定,但上古的规矩不能打破,于是这罪孽令得他不得不在独自承担那一切之后,要再继续受到轮回之苦。
所以相应的回报,是准许那位高人每隔三代借自己传人的身体复生,并保留有前世所有的记忆,借以这样的方式,来兑换神承诺于人的长生不老——那个原本并不存在的,被从古至今世人所无限向往和追求的传说。
所以说,除了当初将麒麟封禁的高人之外,也只有被他所认定的传人,才拥有主宰并控制锁麒麟的资格。其他的人,即使是无意中得到了锁麒麟,一旦把沉睡在内的麒麟唤醒,在一定的时间里如果拿不出那位高人所赐予的驾驭麒麟的方式,那么到了时间,他会被他召唤出来的麒麟反噬,因为他身上那根无法从血脉中剥离而去,并且时刻将麒麟牵引在他身周的锁麒麟。
反噬后锁麒麟重新回归自由,而麒麟亦将再次回到锁麒麟中沉睡,直到有一天刑满被重新召回天界,或者被高人真正的传人唤醒为其所用。期间,任何一种力量改变不了这个契约的有效性。
这是狐狸在送我离开前告诉我的。和更早以前,我刚得到锁麒麟那会儿他告诉我的关于锁麒麟的传说相比,更详细,但又更邪乎了一点。而那个时候我正为铘的言行而困惑不已。
铘对我说:你还有三十八天,我的神主大人。
那是他回到我家第二天,一早清醒过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综合狐狸所说的那些东西,听起来就像个天方夜谈,如果不是锁麒麟和那只麒麟本身活生生存在于我身边的话。而当时听狐狸说的时候,别的我都没怎么放到心上去,那些什么高人了,宿主了,长生不老了……只有那个关于得到麒麟锁的人所受到的时间限制的问题,我是留了心的。
看起来三十八天就是我剩下的找出驾驭麒麟的方式的时间,而这点时间又在林绢的老家用掉了八天,也就是说,找出驾驭麒麟的方式以避免最后被他反噬,我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换成以往,可能我会把它当成听故事一样一笑了之。什么麒麟,什么高人,听上去就是那种小说里头都说烂了的神话故事。
可是麒麟真的存在,锁麒麟也是。
而我真实看到过麒麟吞噬东西的样子。
所以我知道,被麒麟吞噬……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情形。就像那只控制人于无形的影蜃,虽然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它被麒麟活生生吞噬的样子,至今让我难以忘记。
而从没想到过这种情形有一天可能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怕吗?不知道,那会儿觉得脑子里挺乱的。但有一点我明白得很,那天清醒过来的麒麟,很可怕。一种陌生的、无法用我苍白的语言去形容的可怕。有这么一种感觉——当时狐狸就在我身边,可是一下子因为麒麟的醒来,变得很远,而那会儿似乎周围一下子被抽空了,只留下麒麟身上那种突然发散出来的麝香似的淡淡味道,还有他那双颜色很特别的眼睛。
直到后来狐狸把我送到林绢那儿,那种感觉才从我脑子里消失。
那时候我似乎还是比较笃定的,可能是因为狐狸的眼神。虽然狐狸有时候说话你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跟你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但我知道在重要的事情上,他不会兴口开河。他说这件事他能处理,所以我就跟着林绢屁颠屁颠地去参加婚礼了,以为回来,一切事情也就过去了,就像过去很多我不愿意面对,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种种境况。
狐狸会帮我的。
可现在……狐狸在哪里。
“可找到驾驭麒麟的方式了么,神主大人。”又一声轻而优雅的话音,在我脑子里乱烘烘被那些念头包围的时候突兀打断了我的思绪。
回过神脱口而出:“狐狸在哪儿?”
也不知道我那句问话有没有被他听进去,铘看了看我:“你还有三十天,神主大人。”
“狐狸在哪儿?”我又问,提高了声音。
这回他听见了,因为他皱了皱眉:“那只畜生,”眼波流传,嘴角轻轻扬起:“他被我处理了。”
“什么?!”我一惊。一时忘了眼下的状况,一步跨过去凑到他跟前:“你说什么??”
他朝后退开了一点,目光对着我的衣服,眼神一闪而过的不悦。
而这同时我突然全身像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离他两步开外的距离突然间朝边上斜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已经重重跌在了马路中间。
一辆机车在这当口从我身边飞弛而过,朝着我连按了几下喇叭以示警告,我全身一层冷汗。
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腿都有点打颤了,而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走向房门,而那扇原本紧锁着的大门,在他靠近的一刹那,咔的一声自动开启。
“你身上的味道很重,神主大人,”走进屋子,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是轻而优雅的:“洗个澡吧,你很脏。”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皮子动了动。
想说什么,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后又一辆车疾驰而过,卷起的风吹得我全身一个激灵,低头拍了拍衣服,我一摇一晃跟着他朝屋子里走去。
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虽然这会儿我累得直想往床上倒。一路穿过客厅,铘就在厅里头坐着,一双暗紫色的眼睛看着我,像看着一个肮脏而卑微的奴才。
别看他刚才一口一个神主大人,看上去温润而有礼貌,事实上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只信手捻来捻去的蚂蚁。虽然有契约在身,我这种状况拿狐狸的话来说就是——对于人,控制不住麒麟之前,就只有被麒麟所控制的份。你不得不听他的话,哪怕你心里再不乐意,麒麟就是这样一种跋扈的生物。
而它们愿意放低姿态来控制你,已经算是对你这个人最大的恩惠,自古有多少人在“荣幸”见到了麒麟降世之后化成了飞灰,就因为入不得麒麟大人的眼。
这话也是狐狸说的。
有时候觉得狐狸知道的东西真多,虽然他也不过就五百年的道行。两千多年前的事情能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我想他大概几百年里没什么事做,除了修行就是拿这些故事当乐子了吧。
一头钻进卫生间,开了灯拧开水笼头。灯光扎得眼睛有点疼,揉着眼睛往镜子前一站,没仔细看,已经被自己照在镜子里那道影子给吓了一跳。
乌漆麻黑一张脸,痨病鬼似的。几天没吃好睡好以至颧骨下的肉都陷下去了,可是从太阳穴开始往下一直到下颚那块边缘地带却都还肿着,那种似胖非胖的古怪样子,冷不丁看上去,好不吓人……一双眼睛就别提了,蒙猪似的两坨鼓胀着,中间泛着透明发亮的红,边上一圈铁青色的黑。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想起之前这张脸一直被铘盯着看,没来由忽然沮丧起来,而且这沮丧几乎一时压过我身体的不适和对铘的恐慌。
根本性地忘了铘是只麒麟,他是个男人,一个好看得让女人都会因为他的美而感到嫉妒的男人。然后突然意识到,即使在这种时候,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人,女人虚荣的心理居然还是比性命更加重要一些。我的天……
不过沮丧只是一小会儿,身体的警告很快又让我回到了现实。
一路上的颠簸加上后来的呕吐,之后又被靠近铘时那一下突然的撞击,原本在铘面前可能太压抑自己了,所以没怎么感觉出来。这会儿放松了小半会儿,那些难受团在一起连本带利地回来了。一时难受有点得想放弃,蹲在马桶上坐了会儿,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