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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有鬼呢-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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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缓的摇摇头,“不敢。”

任酮坐到我身边,用力握紧我的 肩膀,“鱼婆是在骗你。”

他双手掐的太用力,掐的我骨头 疼。

他说:“你不是执念,你是活 人。不要信那些鬼话。”

我觉得任酮的反应有些过度。他 很紧张,瞳孔缩成铅笔芯大小,眉头 也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你捏疼我了。”我扭了下肩膀。

任酮缓慢的松开手,然后一个用 力,将我搂进怀里。

他下巴深磕在我的头顶上,用力 的呼吸着,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 情感。他在紧张,胸膛大幅度的起 伏,握在我腰上的手,有些颤抖。

他这种表现,实在太奇怪。

真的太奇怪。

“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我 怀疑鱼婆的话是真的,要不然,任酮 不可能这么紧张。

任酮严厉训斥着,“没有!以后 不准说这种晦气的话。”

“可你这样儿很奇怪。”我很疑 惑。

任酮说:“我担心你,担心鱼婆 会伤害你。幸亏鱼婆的执念没伤害 你,要不然,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已经死了。”我迟疑着,“其 实我也不信鱼婆的话,但是,鱼婆说 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她说,如果你承 认我是执念,那我瞬间就会消失,就 像她的执念一样。”

“不会!你是活人,不会消失。”

任酮一反常态的接连抢话,语气 又冲又横。

他禁止我继续问下去,嫌这个话 题晦气,命令我不准再提起这个话 题。

任酮不想和我谈这个话题,但这 并不妨碍我问别人。

瞅着廖泽他们不在办公室,我悄 摸摸来到韩宇斌桌旁,龟缩到他旁边 的椅子上。

“嘿,韩宇斌。”我拍拍韩宇斌的 胳膊。

韩宇斌侧头看着我,眼神挺愉悦 的,估计也在为能除了鱼婆而开心 着。

他问我:“怎么了?”

我回头瞥了眼任酮办公室,然后 把脑袋凑到韩宇斌脸侧,悄声问 他:“你说,一个人如果死了,但是 她不知道自己死了,能不能凭着执 念,继续像活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 上?”

韩宇斌没回答我的问题,眼神奇 怪的瞅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没和韩宇斌说真话,因为我觉 得,如果我说了鱼婆的事儿,韩宇斌 肯定会和任酮一样,用鱼婆在撒谎这 样的话来敷衍我。

“我在网上看了个故事,有点儿 好奇。”我随口扯谎。

韩宇斌盯着我的眼睛,盯的我心 里发慌。他的眼神透析力太强,让我 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

韩宇斌说:“有这种情况。”

我心脏剧烈抖动了一下,随后, 我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像 是过了电似的。

“宁彩!”韩宇斌突然低喝一 声,“我还没说完。”

我抖的厉害,嘴巴也抖着,根本 说不出话来。

他握住我的手,低声说:“我的 意思是,有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人的执念,离开了身体,不到一天就 会消失,不可能像活人一样活着!”

他这话一说完,我心脏猛然缩了 一下,随后,身体戛然停止抖动。

“我,我刚才?”我惊惧的站起 来,差点儿掀倒椅子。

韩宇斌拉住我的手,用力握了 握,随后松开。

他说:“你刚才太害怕了。”

“是么?”我刚才克制不住的抖 动,难道真的是因为害怕?

“是。是你刚才太害怕了,所以 才一直抖个不停。”

韩宇斌坚持说,我刚才突如其来 又突然停止的抖动,是因为我太害怕 了。可我刚刚并没有产生害怕的感 觉,只是心脏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 随后,就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

那感觉不是害怕,是说不出来的 一种感觉。

有些酥,有些麻,还有些空落落 的。也许夹杂着一点儿惧怕,但并不 多。

“我觉得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我摸着脑袋。

韩宇斌说:“没什么奇怪的。”

他像是知心哥哥似的,拉住我的 手,让我坐回椅子上,“每个人都有 害怕的东西害怕的事情,遇到这些的 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不止你 这样,我也是这样。”

“你怕什么?”我来了点儿兴致。

韩宇斌故作为难的耷拉了一下眼 皮子,轻轻吐出两个字,“青蛙。”

“真的?”

“真的。”韩宇斌轻吐出一口气,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很怕青 蛙。如果让我看见一池塘的青蛙,我 不止会抖个不停,兴许还会晕过去。 就像,晕血的人看见血一样,连害怕 的感觉都没来得及产生,就直接晕过 去。”

我思索着,“照你这么说,我害 怕自己不是活人。”

韩宇斌点点头,“你刚才抖的那 么厉害,怕的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件事 情。以我看,你没必要害怕这个,你 肯定是人。”

接着,他说:“我可以保证,你 是人。”

韩宇斌的保证,让我踏实了几 分,但依旧有着疑惑。

第277章 假象六

其后,我偷偷摸摸拐弯抹角的分 别询问了廖泽杜凯和路峰。

他们回答风格各异,但答案都一 样,都说执念不会长久的存在于人 间,更不可能像活人一样活着。

廖泽甚至嘲笑我,说我脑袋生虫 了,所以才问他这种缺心眼的问题。

难道鱼婆真的是在骗我?

她冲过来和我说这件事情,难道 真的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想让我 活的不痛快?

我把这个疑问藏进了心底。

我隐隐有种预感,答案很快出 现。

处理了鱼婆,这事儿还没完,还 有后续的一条尾巴要处理。

我们得去帮助张百灵,解开加在 张百灵灵魂上的诅咒,让张百灵的灵 魂从张家茅坑底下解脱出来,进入轮 回。

任酮带我找到张家庄的时候,张 妈正在院子里搓玉米粒。

张家大门半开着,张妈专心的搓 着玉米粒。她一改我梦中所见那副狠 毒泼辣的模样,表情安详,如同所有 的农村妇女一眼,透着股淳朴劲儿。

“你们找谁?”张妈放下搓了一半 的玉米,双手在围裙上拍打了几下, 站起来朝我们这边走。

“找你。”我看了任酮一眼,直接 回答。

张妈将散乱的发丝,撩别到耳 后,“你们是?”

我扯开嘴角,笑着说:“张妈, 我们是鱼婆的徒弟。”

张妈脸色巨变,像是贫血似的, 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并如同不倒翁似 的,摇晃了两下。她扶住旁边的木头 推车,眼里透露出惶恐和惧怕,嘴唇 哆嗦着,问我们,“鱼婆,鱼婆让你 们来干什么?”

“她说,上次她做法,没有做 完,让我们过来,接着做完。”我编 着瞎话,“她上次本来想做完,可她 刚换了身体,法力不足,所以就拖延 了下来。”

“可,可是。”张妈牙齿咯咯的碰 撞出响声。

我笑着对张妈说:“要是这法不 做完,再过半个月,张百灵的魂儿就 会出来作怪。你们一家三口,会这 样。”我抬起右手,在脖子上比划了 个切拉的动作。

张妈信了我的话,配合我将鱼婆 身体的骨灰,从茅坑底下挖了出来。

中午十二点整,任酮打开匣子。

一阵风打着卷儿冲进了匣子里 头,将匣子里头的骨灰,卷到了半 空。骨灰在半空,像是一群小飞虫似 的,一圈一圈的旋转着。

转了两三分钟,骨灰倏然散开, 散成点点白色磷光,消弭于空气中。

等骨灰消失,我将韩宇斌给我的 那张符咒,放进匣子里头,然后点上 火,将符咒连同匣子一起烧掉。

弄完这些,我们就离开了张家。

走之前,我朝厢房看了一眼。

张百灵身上包裹着红布,站在厢 房门口,朝我点了点头。

我朝她笑笑,看了眼张妈,便迈 出了门槛。

“今晚,张百灵会不会杀了张妈 他们?”我问任酮。如果张百灵为了 报仇,杀了张妈母子三人,那张百灵 下地府的时候,肯定得受点儿罪。说 不定,对她的投胎,也会有点儿影 响。

因为地府和佛祖一样,都将就以 德报怨,将就放下屠刀放下仇怨。能 这么做的人和鬼,最受地府和佛祖的 待见。

“会。”任酮回答的很肯定。

我和任酮的想法一样。

张百灵灵魂被释放出来,如果她 不想报仇,那就会直接化成一道星 光,冲上西边天空,进入地府。

可她没有走,披着一身红布,留 在了张家。

她已经成厉鬼。

仇恨成了她的执念,不报了仇, 她不会下地府。

“如果我报了仇,会不会和张百 灵一样,也去地府?”我突发奇想, 问了这么一句话。

“吱嘎!”任酮猛的踩住刹车,并 猛一转方向盘,让车子横在了路中 间。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 吓了一大跳。

拍着胸口,我欠起屁股抻着脖 子,朝车前面看。我以为任酮突然停 车,是因为车前面突然出现过路的小 动物。

任酮沉着脸,眼神狠厉阴沉,沉 声命令我:“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哪种话?”我想了想,没觉得我 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任酮和狼似的,盯着我,盯的我 心脏一缩一缩的,胆怯的情绪升腾起 来,几乎不敢和他对视。

我嗫嚅着说:“我刚刚,只是打 个比喻。”

“别说这种晦气的话。”任酮沉着 脸,不容违抗的命令着,“做我们这 种工作的,最忌讳这种话。以后,不 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我讪讪应了一声,别过眼,躲避 开他狼一样凶狠的眼神。

他声音和缓下来,“晦气的话说 多了,容易成真。我不希望你出事, 宁彩。”

“哦。”刚才他厉声吓唬我的时 候,我只是觉得胆怯,这会儿他声音 和缓下来,我开始觉得委屈。

越想,我越觉得委屈,委屈的眼 眶都热了。

我横着想竖着想,甭管怎么想, 都不觉得刚才那句话晦气。我只是借 张百灵报仇的事儿打个比喻而已,和 晦气根本不擦边。

任酮将车子正过来,继续在路上 行驶着。

好一会儿后,任酮说:“宁彩, 别离开我。”

他声音很低,带着几分祈求的味 道。

我回过头,看向任酮。

任酮脸对着正前方,眼睛直视着 道路,并没有看向我。

“你究竟怎么了?”我问任酮。

他的所作所为太反常,透着怪 异。

任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重复着 刚才的话,“宁彩,别离开我。”

随后,他又说:“不要拿你要下 地府或者消失这种话来开玩笑,不要 说你不是活人,不要再问我这种问 题。”

“你怎么了?”我疑惑的厉害。

任酮抿了抿嘴,避开我的问 题,“我不想和你分开,宁彩。”

这是一句很甜蜜的情话,十分甜 蜜。

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应 该甜蜜的像是塞满蜂蜜一样。

可是,我却反常的感觉到了心 酸。

我不想笑。

想哭。

这反应不对劲,我不该有这种反 应才对。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哭,但眼眶却 热的厉害,嗓子也堵的厉害,像是有 一个酸涩的痞块堵在嗓子口那里,让 我不能言不能语。

快到科里的时候,任酮说:“宁 彩,你不要信任何人的话,除了我。 ”

这句话,他对我说过很多次。他 希望我只信他一个,希望我能完全的 信任他。

我还沉浸在酸楚当中,毫不犹豫 的点了点头。

任酮将车子停下来,神情略微有 些放松。

他解开安全带,朝我伸出胳膊, 将我搂进怀里,低语着,“你只要信 我,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将任酮最近的反常,以及鱼婆 过来告诉我的事情,告诉了杜好成, 希望杜好成能帮我分析一下。

杜好成总算给了我不同的答案。

他认为鱼婆的话,未必是假的。

杜好成分析,任酮之所以这么反 常,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是因为鱼 婆说的话是真的。

可我疑惑,“如果鱼婆说的是真 的,那我现在知道我是执念,那我应 该消失才对。”我撸起袖子,给他看 我的胳膊,“可你看,我没消失,我 活生生的呢。”

杜好成伸出手,在我胳膊上轻轻 掐了掐,然后在我胳膊上轻轻拍了两 下,“但你并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不 是么。如果你相信,你只是一股执 念,或者,你找到你消失的那些记 忆,那说不定,你就会消失。”

我恍然,“你意思是,我没消 失,是因为我不相信自己不是人,而 是一股想要报仇的执念。”

杜好成突然敲了下桌子,认真的 对我说:“宁彩,我是无神论者。”

“我知道。”我翻了个白眼。

杜好成说:“所以,我根本不信 执念这种事情。你是活人,我可以作 证,我用来给你做过实验的那些机 器,都可以作证。”

“我也觉得我是活人。”我回 答,“可是,任酮的表现太古怪了。 他要是正常点儿,我就不会一直纠结 着这个事儿不放。”

“再有,我那断层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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