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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任酮身上找不到机会,他就找上了我。”
一口气说完这些,审讯室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董高刚笑了。他笑的很干涩,像是用力扯着脸皮弄出的假笑。
他说:“果然精神病和一般人不一样。这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崔云华舔了下嘴唇,“被害妄想症。”
“对对。”董高刚拍拍旁边瘦高个男人,“对,被害妄想症。”
我站起来,“我提醒你们一点,我抗药性很强,一般量的药物对我起不了作用。但如果你们像这次一样下药过量,以我的身体情况,不出三次,就会猝死。”
指指房顶,我继续说:“你们要是不小心把我弄死了,让你们做事的那个人就不能看到任酮痛苦,到时候,你们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这里是警察局,你不要太嚣张了!”崔云华拍着桌子,站起来,厉声警告我。
我嗤笑一声,“你们要是觉得不顺眼,直接弄死我得了。”
他们当然没有办法弄死我,也不可能弄死我。即使他们背后那人权势滔天,也得顾忌到别的政府监督部门。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突然死在警察局的关押室里,还瘦的和非洲饥民一样,肯定得引起上面的注意。
为了不被审查,他们在心中有鬼的前提下,肯定不会这么做。
除非,他们背后那个人,想让我死了。
但目前来看,那人不想让我死。要是他想让我死,早在我被关押进来的当天,就会干掉我,而不是折腾出小曲之类的事儿。
这种忍无可忍情况下的破罐子破摔,给我带来了一定好处。
我再没有被铐起来,吃的饭档次也上去了一点儿,减轻了对胃的折磨。我也再没听到有人哭或者有人不停的唠叨,很明显,他们停了迷幻药,不敢再对我下药。
审讯我的时候,我翻来覆去就一句你们直接弄死我得了,气的他们七窍生烟,他们也不敢动手。
我有点儿后悔没早用这一招。
假如早点儿破罐子破摔,我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被抓进来的第十一天,早晨。
有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人,过来探视我。
常月。
常月是任酮好友。
任家没出事之前,任酮的好友。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任酮家倒了,任酮这个好友,却一点儿忙都没帮。在任酮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圆滑的转着弯儿说话。听着挺仗义的,但其实,常月根本就不准备搀和进任酮的事儿里头。
他有难的时候,任酮可谓尽心尽力,帮他找出害他们家的凶手。
但轮到任酮了,却成了另一番光景。
之前,没见到常月的时候,我虽然不喜常月这种独善其身的自私做人方式,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错。他选择这种方式,任酮以前没看透,只能怨任酮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可现在,见了常月本人,我却忍不住的反胃。
可惜他那身优雅好气质,在他身上完全就是一种浪费。
“你来看我笑话的?我没得罪你吧?”我耷拉着眼皮子,用眼角余光瞅着他,恣意散发对他的不屑。
常月笑着说:“我受人委托,过来看你。”
“谁?”我歪着身体,斜靠在椅子背儿上,“幕后黑手?你和想要害我的那个幕后黑手,成了好朋友?”
常月笑出了声音,眼里因为笑而闪润出水光,“任何时候,你都那么有趣儿。”
“能让你乐成这样儿,可真是我的荣幸。”我压着嗓子,阴阳怪气儿的回答他。
第350章 第三者一
“手怎么了?”常月看向我的手,摆出关心的模样。
我将两只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慢腾腾收回大腿上,反问他,“你觉得呢?”
常月皱眉,“你受刑了?”
我乐了,“受刑?你当这是古代啊,用这么文邹邹的词儿。绑的,用绳和铁丝给我吊着绑成这样儿的。”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常月眉心皱的和铁疙瘩似的,装的好似特别关心我,特别为我抱不平。
我摆动萝卜手,“行了行了,别假惺惺的了。说吧,谁委托你来看我的?幕后黑手?幕后黑手的狗腿子?”
常月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是任酮。”
“啊呀。”我夸张怪叫,瞪圆了眼睛,“任酮家出事儿后,你们不是不联系了吗?啊,你可真是一个仗义到了极点的人,虽然当时没有帮任酮,但在过了这么久之后,竟然会愿意帮助任酮来看我。”
伸手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我抽泣两声,“我真感动。”
常月不因为我的隐形挖苦而感到尴尬,时时刻刻展现他的好风度,“当初我不是不想帮任酮,我也有苦衷。当时恰好我公司遇到了困难,频临破产。我全力拯救公司,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去帮助任酮。”
“你公司怎么样了?”我顺着他的话,朝下问。
常月笑笑,“拉来了新的投资,公司起死回生,现在发展良好。”
我也跟着笑了,“投资你们公司的,是想要害任酮的那个人。”
常月笑容凝固几秒,快速恢复正常,“不是,你不要乱想。”
“是,肯定是。”我盯视着他的眼睛,很肯定的论断着,“他让你来套我的话?什么话?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我没有罪,任酮也没有。你帮我带个话给他,让他别扣扣索索的一点点想坏招,让他有本事一块儿使出来。”
常月说:“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嘴里不明白没关系,心里明白就行。”我别嘴角。
常月笑着看了我一会儿,眼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我不是别人给块糖就能骗走的傻子。”我警告他,“下次编瞎话骗我的时候,你最好戴上有色的隐形眼镜,遮盖住眼里的虚情假意。”
常月站起来,叹口气,“我也身不由己。”
“别忘了帮我带话。”我不管他身不由己还是灵魂不由自己,我只希望他能帮我带个话给幕后黑手。
常月朝我笑笑,没说要帮我带话。
但我明白,他肯定会把我们之间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全部告诉幕后黑手。
常月探视后,连续五天,没人过来看我。
在此期间,我和关押室的小强还有小灰成了好朋友。
小强是一只瘦的像是一层干皮一样的小蟑螂,小灰是一只瘦成皮包骨的小老鼠。因为我们三个形象上的一致性,都和非洲难民似的,所以我们三个相处的很融洽。
就譬如现在,我躺在床板上,小强贴在床头铁条上,小灰蹲在床尾角落,我们同时在思考人生。
小灰是一个很慷慨仗义的好朋友,将它身上的跳蚤很大方的送给了我,让跳蚤在我脑袋上安了家。
跳蚤多了不咬人,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痒了。我不仅脑袋不痒,十几天没洗澡的身体,也感觉不到任何痒意。
小强还达不到我和小灰的境界,时时用细干干的小腿儿搔搔干瘪的身体,看起来特别滑稽。
我没笑话它,实际上,我有点儿忘了该怎么愉快的笑。
我现在擅长的是嗤笑冷笑阴笑,愉快的笑这种笑法,我忘了该怎么施展。当我想愉快笑的时候,我脸上的肌肉就有点儿不对劲儿,绷的特别紧,根本扯不弯嘴角。
又有人来看我。
我已经预感到,来看我的不是任酮他们。
来看我的,果然不是任酮,是个我从没见过的大帅哥。
帅哥长相匪气十足,像是野生的动物,却穿着板正的铁灰色西服,衬衫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气质像野兽,打扮像老处女,反差极大的两种状态让他有种奇特的禁欲感。
帅哥笑起来很爽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但爽朗中又透着一股奇怪的阴险劲儿,让我有种危险感。
帅哥不喜欢绕弯卖关子,直接将自己的来头说了出来。他是苗如兰的表哥,苗盛天。
这名字,和他长相挺贴合的,霸气十足。
“你代替苗如兰来看我笑话的?”我斜眼瞅着他。
苗盛天露出八颗牙,抬起右手,搭到桌子上。他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像是另类造型的小蒲扇似的,平压在桌面上。
拍拍桌面,苗盛天笑着说:“是我,我个人想来看看你,慕名而来。”
“因为我的美貌倾国倾城么?”我斜挑着右眼,吊儿郎当的晃着右腿。
“闻名不如见面,我现在心跳很快。”
一听这话,我立刻潇洒的撸了把头发,并用力朝他那边甩了甩,力图尽量送几个跳蚤到他脑袋上。
我和小灰一样,都是慷慨的那种类型,尤其对欣赏我的人。
“很多人都迷恋我,你爱上我,不足为奇。”他无耻的吹捧我,我不要脸的自夸。
苗盛天拍拍脸颊,也许是在拍掉我甩过去的某个小跳蚤,“给个机会。”
“我名花有主了。”
苗盛天完全没有做人底限,“我不介意做第三者。”
“有条件。”我立刻提出条件,“把我弄出去,我就让你当第三者。”
苗盛天挑眉,紧接着,笑容袭击了他整张脸。
他眼里笑意弥漫,和中了几亿大奖似的。
拍了下桌面,他含蓄的表示,“我不一定能做到,但我会尽力。那么,在此之前,我能不能预支一点福利?”
“福利?”我当即撩起袖子,用力搓胳膊。
在我的努力之下,从胳膊上搓出一个绿豆大小的灰丸子。
我仔细的将灰丸子捏成四角小星星形状,小心翼翼拖着送到他面前,“我现在仅有的,就是这些东西了。这个小星星,就当做我们的定情信物。”
苗盛天笑的前仰后合。
笑够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灰色的手帕,将灰丸子接过去,小心包成小包袱。他捏着包袱口儿,并没有将灰丸子放进口袋里头,估计是怕把灰丸子给挤碎了。
第351章 第三者二
苗盛天提议,“你直接跟我得了。”
他像是开屏求偶的公孔雀,将所有值得炫耀的条件都显摆出来,“我有钱有权有能力,专一不花心。”
“那些都是额外的,和人身上的衣服似的,属于附加价值。”我摇头,指出重点,“床上功夫怎么样?”
苗盛天惊愕几秒钟,倏然爆发出一阵猛笑,笑的桌子跟着一块儿乱颤。
停了笑之后,他眼里冒着邪气和侵略气息,像是钩子一样,勾搭着我,“自然很好。”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男人都喜欢拿这个自吹自擂。这样吧,你录个录像给我看,如果真的持久,我就考虑和你凑一块儿。”我严肃警告他,“别搞后期处理那一套,我要真实没有经过处理的。”
“这么麻烦,不如我们直接在床上切磋。”
“那不行。”我用鼻孔看着他,“要么录视频,要么你一直当第三者。”
苗盛天笑着问:“我们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认识?”
“别搞前生今世那一套忽悠我,我们以前不认识,今儿第一次见面。”我翻白眼儿。
苗盛天弯嘴角,“也许我们上辈子真的认识,所以头一次见面就能聊的这么开心。也许,我们上辈子,是情人。”
“拉倒吧。”我不齿,“别用这些好听的掩饰你自来熟的本质,你明摆着就是自来熟。你这样的,甭管第一次见到谁,都能拉着人说半天。”
苗盛天将手绢窝成的小包袱在我眼前晃了晃,“如果我把你弄出来,别忘了答应我的。”
“等你把我弄出去再说。”
“好。”他笑里带着深意,“那,外面见。”
“外面见,三儿。”我也扯起笑容,朝他摆手。
临走前,他突然倾身过来,在我嘴唇上亲了一口。
我仰头看着他,“从我进来到现在,我没洗过脸也没刷过牙。前天我亲了和我住一屋的一只小老鼠的尾巴,昨天我亲了一只瘪蟑螂。今天,过来见你之前,我从头上摸了个跳蚤,想事情的时候,我把跳蚤送进了嘴里头。”
想了想,我加了一句,“跳蚤味儿不错呢,烤蚂蚱味儿。”
苗盛天的脸扭曲了一瞬,随后笑了,但是笑里多了股咬牙切齿的味儿,“我不介意。”
“我懂,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我吃屎,你也觉得我嘴是香的。”我快速揪住他的衣领,撅嘴朝他嘴上凑。
他后退一步,挣开我的手,狼狈的整理着衣领,声音里透着狠劲儿,“等你出来,我让你亲个够。”
想的美。
等我出去了,我立马撒丫儿就跑,让他连影儿都摸不到。
见苗盛天之前,我情绪在低落和高亢之间徘徊,蹿高蹿低,整个儿处于重度抑郁症和重度躁狂症循环状态。
现在,我从这两种状态中钻了出来,轻松的不得了。
因为,很快,我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苗盛天,肯定会把我弄出去。
常月和幕后黑手是一伙儿的,这个苗盛天肯定也是,他有这个能力将我弄出去。
苗盛天和我说话的时候,多次将手平展在桌面上,这是一项暗示。
将手掌平展在桌面上这样的动作,只有两类人非常喜欢,一类是玩主奴游戏的奴隶,另一类是有这类习惯性毛病的。
苗盛天穿着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