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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时我就看出苗盛天是个厚脸皮,但我完全没想到,他是个捅不穿的千层皮,还带疯癫属性的。
咖啡厅这么多人,苗盛天却丝毫没有顾虑,大咧咧的把我和他是情人这事儿说了出来。他说的时候,甚至故意加大了音量,把第三者这种丑事当成美事宣扬。
论不要脸这方面,我在他面前甘拜下风。
甚至杜蘅飞,也得给他作揖,将首位让给他。
树不要皮,必死。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苗盛天这要是投胎到古代皇家,准能靠着不要脸这一绝技,披荆斩棘,扶摇直上,坐上黄金宝座。
任酮嗓门不大,言语干脆利索,“你做梦。”
苗盛天张狂的咧着嘴,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现在看来像是做梦,但事在人为。说不定,以后做梦的那个,就成你了。”
我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暗戳戳的朝苗盛天竖手指。
中指。
暗示他别奢望了,他这话永远成不了现实。
但显然,咖啡厅的看客们和我的想法不一样。他们在苗盛天这话过后,看向苗盛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赏和崇拜。露出赞赏眼神的,基本都是男顾客,而露出崇拜的,几乎全是女顾客。
如果苗盛天长的丑一些,气势差一些,穿的埋汰些,这些眼神肯定会全部大变样。就算苗盛天说的再煽情,大家也只会用看耗子一样的目光看他。
他的长相和气势太加分。
这导致,本该被围观群众当成过街老鼠的换了人,原本该是苗盛天,现在成我了。
所有顾客,一致用看蟑螂的眼神看着我,就好似我水性杨花在两个男人之间倒腾似的。女性顾客还兼带鄙夷,估计都觉得我配不上任酮和苗盛天。
我一时间想不出治苗盛天的招儿,只能硬受了这些人的这种眼光。
任酮和苗盛天杠上了。
苗盛天能说会说,句句话不带重样的。
任酮虽然几个字几个字的朝外蹦,但每次都直戳重点,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简直就像是孩子打嘴架似的,不争个你输我赢决不罢休。
任酮这种和人争论的情况,实在罕见。
我很想找个录像机给录下来,以后可以用来回味。可我肩膀被任酮揽的太紧了,根本没法挣脱。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能挣脱,否则就有打任酮脸的嫌疑。
任酮先停了话,不是他赢了,而是他不想说了。苗盛天意犹未尽的想继续争辩,却被任酮无视在身后。
苗盛天追在我们后头,追着我们上了二楼。
路峰正在二楼看着电视挖西瓜吃,看见我们上来了,愣了一瞬,勺子差点儿捅到鼻孔上。
他也不嫌冷,大冬天的啃西瓜。
我不赞同的摇头,快速去找了勺子,同路峰抢西瓜。
西瓜现在特别贵,所以上次去超市的时候,一共就买了半个。路峰竟然趁着我们在楼下,偷偷摸摸的吃西瓜,太贼了,下手比我还快。
幸亏我们半截上来了,要不然,等我们发现西瓜不见了,路峰肯定不会承认偷吃。
趁着廖泽不在,我得赶紧多吃两口,等廖泽上来了,我肯定抢不过他。
我抽空送了两口到任酮嘴里。
苗盛天腆着大脸,朝我这边张着嘴,发出“啊”的一声,想让我也喂他一口。我送他一个白眼儿,并在西瓜吃完后,将帽子一样的西瓜皮送给他。
任酮对于我将西瓜皮送给苗盛天,很满意。
他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以行动表扬我。
我有点儿傻眼,因为这是任酮头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儿亲我。
路峰直接傻掉了勺子。
勺子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把我给惊醒了。
我晃晃脸,看向任酮。
任酮表情不变,仿佛刚才亲我那回事儿只是镜花水月似的,甚至还反问我一句,“怎么了?”
说着,他凑过来,又亲了我一下。
这会儿我不傻眼了,路峰也捡起了勺子,苗盛天则吆喝起来,“想用这个办法让我放手,没门儿。”
他这话说的,十足十的无赖。
无赖过后,苗盛天又瞬间正经起来,“猫头这件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但我听过关于这个猫头的传说。”
“传说?”我怀疑的瞅着苗盛天。
“前年,我公司有个导演,想拍个恐怖片,找的剧本就是关于这个猫头的。后来没拍成,因为剧组去拍的时候,处处不顺利,还闹出两条人命。”苗盛天解释。
他摸出电话,拨了个号码。
等那边接通的间隙,他对我们说:“我给那个导演打电话,让他亲自过来解释。”
导演姓侯,长相也肖似一只猴儿,黑干干瘦巴巴,还有点儿罗锅斗鸡眼儿。我一打眼看到他,以为他起码得有五十,因为他脸上褶子挺多。
他进来先点头哈腰的问好,笑的嘴角现出两条深沟似的法令纹,鼻子上也起着褶子,眼角两边褶子更多,呈放射状四散而开。
岁数这么大的朝我点头哈腰,我受不住。
我赶紧起来,想同他问好,却被苗盛天叫住了。
苗盛天笑眯眯的看着我,“他才二十,你是长辈,受的起。”
我一惊,以为苗盛天在骗我。
姓侯的导演慌张的摆手解释,“我二十虚岁,只是长的有点儿着急。”他摸着干恰恰的头发,“真二十,我身份证可以作证。”
苗盛天拍拍小侯导演的肩膀,让小侯导演坐到他旁边,对我们介绍,“我堂弟,侯赛田。”
简单介绍完,苗盛天让小侯导演讲拍猫头时候遇到的邪门事,让他详详细细的讲,一点儿都不准遗漏。
小侯导演很听话,虽然长相老成,但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里,能看出他是个年轻人,而且是没被社会折磨过的年轻人。
小侯导演说,那猫头名字,叫猫儿吊。他当时没查到苗儿吊出现的年代和出处,但查明,苗儿吊的出现,是为了镇海。
苗儿吊就和黄河里的镇水兽一样,是为了保水边居民不受水患危害的。
但,猫儿吊远比镇水兽邪气的多。
第363章 猫儿吊六
苗儿吊的制作工艺,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
我以为,猫儿吊,就是砍个猫头,用红线缝起来,倒吊在古香槐的歪脖上。吊好后,念念咒语,做做阵法,这个镇海邪术就算是完成了。
实际做法,远比我想象中复杂千百倍。
首先,猫头得选正好二岁零二个月的,取二月二龙抬头的龙意。猫要公猫,个头不能大不能小,有明确体形。体重不能轻不能重,精确到分毫,确保不会出现差池。猫可花可白,但不能全黑,全黑不吉,不用。
猫得选在半夜二点二分砍脑袋,一样取二二龙抬头的龙意。
砍好的猫头,并不直接缝起来,而是放到阵法当中,等待猫头风干。
猫头在阵法中,一天就可以风干,到晚上就可用。这一天时间,并不浪费,需要取两岁童男童女鲜血和舌头,用大瓮收集半瓮,备用。
等猫头风干后,画上法咒,扔到大瓮里面。猫头会吸光大瓮里面的鲜血,并将舌头纳到头中。
两天后的半夜两点,启开大瓮,将吸光鲜血吸纳舌头的猫头取出来,猫头和活着的时候会毫无差别。
将猫头即刻用做了法的红线缝合,倒吊在歪脖槐树正中。
吊好后,猫叫两声,则阵法成功。
如果不叫,猫头腐烂成臭水,就只能继续寻找适合的猫头和童男童女,进行同样的法术,直到成功为止。
小侯导演刚开始说的时候,还挺拘束,不时摸摸脑袋揉揉鼻头,腼腆的不得了。可没出五分钟,可能是说到自己喜欢的方面了,他来了精神头儿,越说越激动,后头连胳膊都上了场,连说带比划,恨不能给我们现场导演一番猫儿吊的制作过程。
讲完了,小侯导演高昂的情绪瞬间消失,又恢复成拘束样儿。
任酮问小侯导演,“猫儿吊镇的是海妖?”
小侯导演摸着后脑勺,摇摇头,“这些我们没查出来,但我猜,镇的应该是海妖。总不能,是龙吧?”
什么都选了二为数,还真有点儿和龙较劲的意思。
难道镇的是龙?海龙?
小侯导演像是被打开了某个智慧开关似的,环看了两遍我们的脸色,突然激动的跳站起来,“难道真的是龙?镇的是东海龙王?”
没人回答他,因为我们也不敢肯定。
小猴导演也不在意我们是否回答,这镇龙的观点,本身就是他提出来的,我们甚至都没想到呢,自然没有他知道的多,也就回答不了他。
苗盛天很了解小侯导演,一巴掌拍在小侯导演的肩膀上,“行了行了,你回去吧,去仔细查查这个事情。查清楚后,剧本这回给我编好看点儿,开机也把拜神工作做好,别又给我闹出幺蛾子。”
小侯导演整张脸都放光了,激动的眼珠子直颤颤,“堂哥,堂,不,老总,苗总,能让我再次开机了?你的意思是,我不用继续做场记了,能继续当导演?”
“能,你可以继续拍你这个恐怖片。”苗盛天回答的豪气,“但是,你得给我弄好剧本,还得给我做好开机前的拜神工作。要是拜不好神,就给我找几个高僧回来,做做法,保证开机后一切顺利。”
“谢谢苗总,我一定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保证开机后一切顺利。”小侯导演恨不能三根手指朝太阳,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苗盛天是个擅长拉拢人心的,在给予小侯导演开机承诺后,夸奖了小侯导演一句,“我一直很看好你,别让我失望。”
这话一出,小侯导演这样涉世未深的愣头青,当场就感动的眼圈红了。
要不是顾及我们几个在场,估计小侯导演能抱着苗盛天哭出来。
单纯的孩子,真是容易满足嗳,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很久很久之前,我也曾经这么容易满足。我爸妈去外面约会,回来给我带个酒杯里边放着的小纸伞,亦或者给我带个雕刻的萝卜花回来,我都开心满足的不得了,觉得爸妈约会都不忘记我。
可现在,即使有人给我带这些,我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心境。开心是有的,但绝对不会感到满足。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过去的幸福,也只能成为追忆中一抹半甜半酸苦的光景。每每想起来过去那些事情,感到幸福的同时,常常不自觉就会落泪。仔细想想,心酸反而更多一些。
小侯导演急匆匆跑了,想要去收集猫儿吊的资料,再次开拍他的恐怖电影。
我们有了猫儿吊的来源,调查起来,就容易多了。我们也不浪费时间,准备即刻去调查,赶紧解决猫儿吊这个隐患。
苗盛天突然一拍脑袋,“反正我最近没事儿,和你们一块查吧。”
他这话说的很勉强,就好似我们求着他帮忙似的。
任酮直接回绝,“不用,我们自己人就够。”
苗盛天耍无赖,“我帮宁彩的。”
“和宁彩没关系。”任酮把我撇除在外。
苗盛天不信任酮,胸有成竹的说:“我刚进咖啡厅的时候,宁彩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这件事情不止和宁彩有关,而且关系大了。”
任酮看向我,眼神和冷锥子似的。
我赶紧解释,“我没说,我只是问他是不是又在背地里坑我,别的什么都没说。”
苗盛天抢话,“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不需要你多说,只寥寥几句暗示,我就明白所有意思。”
“心有灵犀?”任酮看着我。
我铿锵有力的表明态度,“我和他永远不可能心有灵犀,他害过我,我又不是记吃不记打的鸡,谁害我,我都记着呢。”
朝任酮眼前凑,我扯出讨好的笑脸,朝任酮眨眼睛,“我就想和你心有灵犀。”
“我也是你情人,这对我不公平。”苗盛天打定主意胡搅蛮缠,不把我和任酮关系搅和坏了不罢休。
我拒不承认以前答应过的话,“谁说我们是情人的?我们的关系仅止于你害我差点儿废掉手,没别的关系。”
苗盛天露出惊讶的模样,转而,眼角眉梢又冒出得意,仿佛抓住了我什么把柄似的。
他缓慢的将手伸到兜里,从兜里掏出一只录音笔。
将录音笔在我们面前晃了一下,苗盛天得意的朝我摇头,“我就知道你事后会赖账。幸好,我把你当时的话录了下来。”
第364章 猫儿吊七
我愣了一秒钟,然后猛然出手,从苗盛天手里把录音笔抢了过来,并塞进任酮裤子口袋里头。
苗盛天呆滞了。
他愣兮兮的盯着我,目光像是画直线似的,滑向任酮裤子口袋,在任酮裤子口袋上停留两秒钟后,回到我的脸上。
“你。”苗盛天从呆滞恢复正常,准备指责我刚才抢录音笔的行为。
我截断他的话,抢着说:“我什么,我什么,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干。”
“好,好好。”苗盛天连说三个好字。
他用力拍了拍手,边拍手边朝我点头,“好,很好,你做的很好。”
“好什么好。”我忍不住呛他。
苗盛天咧开嘴,笑的像是牡丹开花似的,“我很欣赏你刚才的做法,好,很好。怎么办,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