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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从床上蹦起来,冲到窗边。
窗边上下铺的刘传黄和薛帅全都醒了,一个坐起来,一个半侧着身,几乎同时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情况?”
我一边开窗一边解释,“有股特别浓的苹果味儿,我想闻闻那味儿是从哪儿来的。”
“苹果味儿?”邓爽也爬了起来,疑惑的一边揉脸,一边低语着,“哪里有苹果味儿,只有臭脚丫子味儿。”
“怪事儿,苹果味儿消失了。”开窗之前,我还能闻到很浓的苹果味儿,这会儿,苹果味儿却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关上窗户,摸着脑袋朝回走,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杜明陶包着被子,鬼鬼祟祟的坐了起来,小声说:“那个女人哭的声音,也没有了。”
刘传黄扯开大嗓门,“睡吧睡吧,你们两个别闹幺蛾子了。什么女人哭,什么苹果味儿,都是你们的幻觉,是太疲劳闹的。赶紧睡吧,别折腾了,明儿还得训练呢。”
他抖了抖被子,躺了下来。
薛帅也嘟囔着,“是啊,赶紧睡吧,也没几天好觉了。”
我上了床,杜明陶却不回自己床上,硬是要和我挤一块儿,而且挤的死紧。
“我是女的!”我低声警告他,用脚抵着他的腿,朝外推他。
“我,我知道。”杜明陶上下牙在打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他用力吞了口口水,哆嗦着声音,小声说:“我,我刚刚看见,刘传黄身后有一团黑雾。”
“你花眼了吧?”我刚刚看过刘传黄好几眼,根本没看见什么黑雾。
“真的。”杜明陶倏的抓住我的胳膊,吓我一大跳。
我用力瞪了他一眼,“刘传黄说的没错,你就是幻觉了。”
“我没有,我真没有,我真看见了。”杜明陶急着和我解释。
我敷衍着他,“行了行了,你看见了行吧?我得睡觉了,要不然明天又得挨罚。你也赶紧睡吧,管它黑雾还是白雾的,咱们还是想着怎么活着出去吧。睡吧,睡吧,别闹了。”
杜明陶还想说,我一巴掌捂在他的嘴上,警告着他,“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踹地上。”
第49章 甜雾五
杜明陶像是小奶狗似的哼哼了两声,扯过被头,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藏进了被子里头。他左胳膊一直没换地方,还是隔着被子,紧紧揽在我的腰上。
他这胆儿,还不如我呢,怎么会有勇气进入这个训练营?
难道他以为,靠着他能散发植物的味道,还能找洞藏起来,就能躲过去?
真天真。
我有点儿同情杜明陶,还有种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不过,这想法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
因为我能力还不如他呢。
他起码还有个躲避能力,我连这个都不具备,完全就是个招鬼的活靶子。
哎。
但愿我们都能活着出去。
训练还是如火如荼,我和杜明陶的体力越来越跟不上去。
体能训练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像是断了的尾巴,和邓爽他们遥远的拉开了距离。对打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是人体靶子,还是不经打的那种。学习武器的时候,我十枪九不准,杜明陶比我还差,就没个准的时候。
教官看我们两个的眼神,已经由刚开始的恨铁不成钢,变成现在的一滩死水。
估计在他眼里,我们两个已经站在地狱门口了,只消等到几天后去后山,我们就会立刻成为地府公民。
“这几天晚上,那个女人天天在我耳边哭,我都快要疯了。”杜明陶瞅空就抱怨晚上听见女人哭的事儿。
这几天晚上,我摸着了规律,只要杜明陶说能听见女人哭,我就能闻到苹果香味儿。
一旦杜明陶说声音没了,那股香味就像是被乾坤袋收走了似的,瞬间消失。
我觉得这是鬼怪作祟,但又觉得这猜测不成立。
因为,如果是鬼怪作祟,按照我和杜明陶的能力,应该是他闻到苹果香味儿,我听见鬼哭才对。
但是,现在却是反过来的。
杜明陶嘟囔着,“你怎么就听不见呢?”
“我哪里知道。”我扯住他的衣袖,将他拉到我身后,“你跑慢点,到我后头去。”
“哦。”杜明陶应了一声,“晚上一起睡哈,你可别老踢我。你再踢我,我就不帮你垫底了。”
我无力的白了他一眼,拖着酸软的胳膊腿儿,继续朝前跑。
总算是撑到了终点,教官放过了我们两个,大发慈悲的让我们回去睡觉。
我躺倒在地上,连爬回去的力气都没有。
杜明陶也没力气回去,瘫在我身边,呼哧呼哧一直喘气儿。
“就这么睡吧,我实在没力气了。”我大喘了几口气,有气无力的同杜明陶商量。
“我也没力气爬起来了。”杜明陶动了动手指头,在我胳膊上碰了碰。
我盯着月亮,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想着该怎么面对后天要到来的生死特训。
一团稀薄的烟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渐渐飘到月亮附近,缓慢的遮盖住月亮。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云?把月亮都挡住了。”杜明陶不满的嘟囔着。
“不是云,是雾。”这团雾在半空,离我们并没有多远。
“雾?”杜明陶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疑惑的瞅着半天空。
我又闻到了那股甜蜜的苹果味儿,这会儿的味道,比之前几次都浓重。
“那股苹果味儿又出来了。”我站起来,拉着杜明陶,想赶紧回宿舍。
“没有女人哭的声音。”杜明陶疑惑的看向我。
我抬头朝半天空看了一眼,刚才挡住月亮的那团雾,飘到了我们头顶上,与我们的距离只有不到十米。
而那苹果的味道,越发的浓郁了。
“那团雾不对劲儿,我们赶紧回去。”我拉着杜明陶朝宿舍跑。
跑了没几步,那团雾倏然从半空压下,像是一堵墙壁似的,挡在了我们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啊?”杜明陶惊恐的大喊着。
我防备的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这团雾。
雾里像是有些活物似的,在不停的挣扎窜动着,不停的改变着雾的形状。
里面还隐隐传出些声音,有女人在哭泣,还有男人在嘻嘻笑闹,有吵架的声音,还有着乐器敲打出的奇特韵律。
我拉着杜明陶朝左窜了两步,雾像是我们的影子似的,与我们有着同样的运动轨迹,在我们停下的时候,继续挡在我们面前。
“刘传黄,薛帅!救命啊!”杜明陶突然大喊出神,震的我耳朵里像是钻进去了一只蜜蜂,嗡嗡嗡吵闹着。
他不喊还好,一喊,那团雾直接扑头盖脸朝我们压了过来。
雾压过来的速度十分快,我根本躲不开,和杜明陶一块儿被雾包裹了进去。
雾里面有着极其浓重的苹果香味儿,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我像是被关进了塞满棉花的奇怪八音盒里面,身体被一种绵软而不可挣开的东西缠附着,耳朵被迫听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
杜明陶的胳膊还被我拉在手里,我们相距很近,可我却听不清楚杜明陶的声音,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在说话。我大声叫着杜明陶的名字,他也没有应答,估计也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雾里面的苹果香味实在太浓重,浓重的让我呼吸都困难起来,脑袋也越来越昏沉,胃也开始泛酸,隐隐欲呕。
眼前越来越迷蒙,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楚,我勉强的撑着眼皮,徒劳的挣扎着,不想昏过去。
因为一旦昏过去,就会任雾宰割。
想着不要昏过去,可现实不随我愿。我撑了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嘿,嘿,喂,宁彩,宁彩,你赶紧起来,赶紧醒过来,宁彩。”杜明陶像是苍蝇似的,在我耳边不停的闹腾着。
我狠狠睁开眼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揉搓着被他掐痛的地方。杜明陶像是老鼠似的,畏缩在我旁边,眼珠子左瞟右闪,那样儿,惊恐不安到了极点。
快速蹲起来,我抓着身边的枝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那团雾把我们弄过来的?”我和杜明陶两个现在在一片门板大的绿叶子上。叶子前端有尖,后端却没有茎,就这么孤零零的飘在半空,完全的反作用力状态。
这周围,有很多这样的叶子,突兀的在半空静止着,诡异到了极点。
除了这些诡奇的叶子,还有半个叶子大小的四瓣花儿。花儿和叶子一样,飘在半空,绿色的花瓣有卷有舒,花蕊嫩绿,像是一根根变异的韭菜似的,乖巧的飘摇着。
第50章 甜雾六
唯一不在半空飘的是一种奇怪的植物,从下面一直生长上来,高高耸入上头灰蒙蒙的浓雾当中。
这种植物的主干有擀面杖粗细,外形像是莴苣,伸展出来的枝条像是柳枝,但比柳枝坚硬。枝条横着或者斜着生长,像是晾衣杆似的,横七竖八穿插在周围。枝条很长,翠绿,但没有叶子,光秃秃的外皮,摸着发凉发涩,像是蜥蜴类冷血动物的皮肤。
我让杜明陶抱住我的一条腿,让他抱紧了。随后,我小心翼翼的趴下身,把脑袋伸出叶子,朝下看。
叶子下面四五米的地方,被黄褐色的雾遮掩住了,雾很厚重,根本无法得知雾下面是什么。
这雾的颜色和泥土的颜色十分相像,刚刚远远看着别的地方,我还以为这就是泥土,还打算着同杜明陶从叶子上跳下去。
幸亏我趴下来看了看,要不然,我们两个就这么跳下去,摔不死也得摔个半残。
我缩回脑袋,让杜明陶松开我的腿,小心的坐到杜明陶身边。
“你不是生态科的么,你感受一下,这是什么地方?这些怪叶子怪花儿都是些什么?”
杜明陶摇摇脑袋,惊恐的瞪着遍布红血丝的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瞅着我,一副一心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模样。
“你好好感受感受,别只顾看着我啊。我只认识鬼,不认识这些玩意儿啊。”我用力拉下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按在叶面上,“你不是能感受植物的喜怒哀乐么,你感受一下,和它们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给放出去。”
杜明陶嗖的把手抽了回去,像是被电了似的,狠狠的哆嗦了一下,紧接着,用力的摇着脑袋,“别,我不,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强硬的扯出他的手,用力的朝下按,“可怕你也得试,不试我们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着被弄死或者变成人干吗?”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怕这个怕那个。现在根本不是怕的时候,就算怕,也不能畏缩起来。
畏缩,就等于选择了死。
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甭管用什么办法,要面对什么样的可怕东西,都得鼓起勇气闯过去。
“不想死,你就要试!”杜明陶这畏畏缩缩的模样,让我有些急眼,“不试,咱们就得死在这里。你看看,你看看周围这都是些什么,你看看天上,再看看地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们根本找不到出路。”
杜明陶的手被我按压在离叶子一厘米的地方,抗拒着与叶子接触。
他半垂着眼皮子,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快速左右滚动着,不敢接触我的目光。
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朝下压,也不能将他的手压下去。
“杜明陶!”我低嚷了一声,缓缓松开了手,“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也同样感受到叶子的喜怒哀乐?”
杜明陶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可是,可是真的太可怕了,会感受到特别可怕的东西。宁彩,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你会受不了的,会崩溃的。”
“我们得出去,杜明陶,我还没活够呢。”我伸出手,“把你的能力,借给我,我来感受。”
“宁彩。”杜明陶脸都皱一块儿去了,像是腌坏了的肉疙瘩。
我没耐心和他说来说去,时间很宝贵,得赶紧逃出去。
“赶紧的,别磨蹭。你赶紧告诉我,怎么感受叶子。”
我急的眼珠子都绿了,杜明陶还是磨磨唧唧的,既不敢自己去感受,也不敢让我去感受,一副为了我着想,怕我被吓死的模样。
要不是现在这地方就我们两个活人,必须得互相依靠,而且叶子太小又在半空,实在不够地方发挥,我一定要朝死里打他一顿。
我忍的脸都抽筋了,手也痒,非常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你赶紧的,再不教给我,我就掐死你!”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珠子朝上吊,用白眼球对着他,威胁他。
就这个胆儿,就这么个死到临头还这不敢那不能的窝囊样儿,就算有能感受植物喜怒哀乐的能力,也没什么用处。
到生死关头,他不仅不会成为帮手,还会成为气死人的拖累。
“宁彩,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杜明陶还是不肯教我,那模样又委屈又恐惧,整的就好似我在逼良家去卖似的。
他不教给我,我也不能干等着。我就算急的眼珠子掉出来,恨的牙根儿疼,也拿他没办法。
我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扯了扯身边的枝条,我用力折了折,非常坚韧。
“宁彩,你要干什么?”杜明陶扯着我的衣角,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