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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睿最终站定在一棵正在发芽的白玉兰面前。这一棵树还不算很高大,但枝头白玉脂一般的玉兰花已经颤颤巍巍地开了一树,沁人心脾的花香迎面扑来,令人神清气爽。
而在其上,一只喜鹊正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喜庆。程元睿的眼里透出了笑意,却看不见深浅。他的身后,魅和白祖却真的笑了。喜鹊枝头迎春献唱,不正是好兆头吗?
大富大贵,公子早已不缺,缺的是一人暖心相伴,举案齐眉。
白祖早便替程元睿盼着这个,如今,这个心愿会不会如愿呢?白祖不知道,但是他觉着这也算是个好兆头。
魅看着喜鹊叽叽喳喳,眼眸很深很深,也不知道是盼着什么还是望着什么。她的心里也有着一些念想,在这时候说出来,却还太早。
程元睿透着笑意的眼眸中,也还有更深更深的意思,只是,谁也看不透了。
日光偏午,程元睿几人都被晒出了一身汗,白祖和魅担心程元睿的身体,因此几经劝说,才让程元睿又再一次回到走廊之下。
只是,站在走廊之下,程元睿却再不觉得这小花园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因而他只是略略一站,便作势离开。
“主子可要回膳厅用饭?”魅看着日光,恭敬地问程元睿。
程元睿背着手摇摇头:“去看看那几个该喊冤的人。”
程元睿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戏谑笑意,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052 香气
外头暖醺的春风无法穿入这厚重的墙壁,阴凉的空气犹如寒冬初起,即使是通红的火盆也没能阻止这种寒冷。
阴森又跳动的光线中,再干净的环境也无法抹去这作为一个地下室的黑暗和安静。摇曳不息的火盆中的火光,映照着柱子上的人影,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他们也早已没有像刚开始一般,即使受伤也有着足够的精神。
地下室分成了几个小室,抓来的几人不再被绑在一起,而是闻声不见面。明天能听见的,只有另外几个小室中的用刑声。
啪啪的皮鞭,咬牙的闷哼,单一重复的问话,然后便是各种各样的沉默姿势。
余浩半闭着眼睛,正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绑着手腕的细韧绳索早已把手腕割破,动一动便发疼。这可不是他要的日子。
余浩还记得,当时贴出了的那张告示之下,至少藏着七个好手,正好把那些围观的人包围起来查看。而在一旁登记的那几位显得水准便差了很多。
他曾经用另一张脸去尝试过,显然那隐藏在人群里中那几位才是领头的。
告示是写的是招收护院。谁家护院有了这种好手还需要招收呢?那自然是那主人有些不得了的主意或许惹上了更加不得了的人物。
对余浩来说,无论这家主人的想法是什么,这都意味着一个机会,意味着未来有一段日子将会很刺激将不会无聊的机会。
所以余浩在考察之后很快和某人道了别便过来到了这里。
一开始的训练倒还好,虽然那些人水准一般,余浩觉得一起“玩耍”还是不错的。听到有任务的时候,他还以为预计的日子已经到来,可谁会想到最后却是这个结果?
他不爱被人称赞这张脸皮,可不是说他不爱惜自己这身皮肉,所以,这么多天来,他已经是有些恼火了。
这些绳子再细韧,对余浩来说并不是太困难,只是余浩觉得他需要一个说法,另外也是不希望引起太多的误会。
只是,余浩感觉这日子也确实是够了!且不说这每天的责问没有道理,照余浩这几天听来的动静,这责问基本就在他这里了。
只是责问就算了,该说的早说完了,而若是他不想说的就算动刑他也不会开口。
还算好的就是他们还不会动刑,只是长时间长时间地盯着他看。这压力也没什么!每天一个馒头填肚子也没什么!问题是这样的日子很没意思!余浩感觉很憋屈。
连和审问者对视也提不起劲了。余浩还在和自己的耐心较劲,等待着什么时候耐心消磨殆尽,他也就什么都不管了直接走人!
余浩低垂着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有时间流逝,当一阵风吹拂过跳跃的火光,停留在他的面前。
余浩原本没准备抬头的,早已习惯了他们的直来直往,穿越过所有其他同样的命运的人直接来到他的面前。
但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
余浩用力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那些许清香,已经很淡很淡几乎消散在空气之中了。若是晚来几日,说不准便真的闻不到了。
而伴随着清香而来的,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消息——同样淡薄的铁锈味粘附在空气之中与清香纠缠,带着淡淡的腥气——
这哪是什么铁锈味!分明是血腥味!而那股清香,不正是!……
程元睿带着魅和白祖站定在了余浩的面前,他已经听说了这余浩这几日来的表现了。不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是身经百战另有所图也罢,只要确认余浩真不是内贼,程元睿便准备把这余浩培养成自己身边的另一名猛将!
白字辈七人在未减员之前是不可能再有新人加入,但是魍魉早已缺席多年,但还是可以给个机会的。
确认的过程已经基本进行完毕,这余浩的嘴巴也够严实,尽管因为无需定罪而没有进行过刑讯,但是他们也用过各种方法给了他足够的压力,却还是没能探出一分一毫。
程元睿的打算便是今天自己过来折腾折腾这个不曾真正低头的小子,抓住机会。若是能问出什么来倒也好,若是问不出来,他倒是还有打算请能人帮忙帮忙,拿出些什么药来掏掏这小子的嘴了!
今日的小花园一行倒是让他心情舒畅了不少,程元睿并不打算来个速战速决,打算好好折腾一下这小子。
程元睿这几天的身体和功力似乎又是精进不少,在白祖和魅的面前偶尔泄露些许底子问题倒是不大。
说起来,也就当心情舒畅下的回光返照了。程元睿在心里自嘲了一句,一直沉重的心里突然轻松了些许。
地下室把所有的风雨日晒都关在了门外,偶尔“噼啪”的柴火爆裂像是在宣泄这屋中渐渐升高的闷热。
程元睿不理会其他任何人的目光,见余浩抬起头来,便朝他微微露齿一笑。
从不轻易示人的混合了阳光和邪魅的笑容轻易地让周围许多跟了程元睿许久的人愣了神。
主子的笑容即使很轻,也是说不出的灿烂迷人,让人迷失其中……
魅发着愣。
余浩抬起了头,似乎也是愣了神。但他的愣神却不是对着程元睿——程元睿的笑容再稀少又关他何事?——余浩的目光掠过了程元睿,投向了有些发愣的魅。
白祖见此不由得轻皱了眉头。魅即使蒙着面巾也依旧对得起她的名头,无论身材和双眼都是上上之品,加上她的那一身清冷的气质,无一不是吸引男人的顶尖武器。
若是魅刻意收敛了倒还好,魅有各种办法能让自己不引人注目,可如今她却明显有些不在状态……
白祖的目光在魅和程元睿之间转了个来回,再一次看向余浩的时候,却发现余浩的目光凝结在了魅的长剑上——
魅的长剑虽还算不上神兵利器,倒也还是上品。白祖想,余浩这模样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嗜武识货之人,若是这样……
白祖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成形。
那个面容平凡的余浩,向来满不在乎的脸上表情一敛,却是瞬间狰狞!
——那股清香,不正是!狗鼻子的香气!
053 拜访
天已经大亮了,和平镇上幽静的大宅子的门口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只见他衣冠鬓角微湿,神情却是轻松如常。衣着虽不起眼,长得却是丰朗神俊,惹人注目。
看得出来是赶了不少时间的路了。至少在大雾弥漫的时间了,他也没有放弃争取这么一点时间。
来人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又在门口处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在倾听。
幽静的大宅子的门是关着的,只要稍微问一下便知道,这座宅子虽然大家都知道是住着人的,可是几乎没有开过的时候。
“似乎住着的是一个归隐的大人。”街坊们神神秘秘地对来人说着坊间流传着的流言。
归隐的大人?来人不由得偷偷嗤笑了一声。他若是归隐了,保不得那谁得唤上十队百队的军队前来,非把他逼回去不可。
不过,有这么一个回答已经够了,那人笑了笑,来到了门前敲了敲。
没过一会儿,门内响起了回应。轻轻地“咣”一声是门闩被拉起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人探出头来。
“绘云城,林佩景前来拜会主人。”来人对着门内的人抱拳说。
“林公子。”门内的人一听,连忙把门打开了,“您里面请,公子正在院子里。”门内的人让了一个位置,待林佩景进来,又小心了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异常,才把大门又闩上了。
大宅子的大,无论是对这宅子里的下人还是对林佩景来说都不是问题,曲径通幽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展现,会客厅已然在望。
宅子看不出来有什么人,林佩景听得见多数人还是藏在暗处时刻警戒的。是他们的职责习惯,也是他们时刻不放松的训练。
不愧是那里的人。林佩景暗中点头。
绘云城虽也不小,但毕竟只是一座城。再怎么样也比不上这大好山河,这人的纪律自然也比不上这看似小小的一隅了。
前来带路的人没有说话,林佩景同样也没有,只噙着一抹微笑,一边跟着,自顾自地欣赏着这院子里的景色。
院子虽小,景色倒还可以,花鸟虫鱼看着都挺精神的。
天色不错。林佩景无意间的一抬头,明晃晃的阳光便晒进了他的瞳孔中,映下一片光辉。林佩景想。
突然,一阵血腥味翻腾而出,伴随着一声无法遏制的怒喝:“站住!”
只见另一个院子里,一个身影冲天而起,只着了一件中衣,上面正沾染着点点血迹。而他手中的长剑更是清楚地说明了他所做过的事情。浓稠的血滴点点,随着那人的跃动,扬洒在天空之中。
后面,一人紧随而上,手持长剑,黑色劲服连同玄色面巾将面目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没有被遮住的眼睛里的怒意,却是明晃晃的:“站住!”
林佩景不由得眼神微眯,从服饰标记上认出了追在后面的那人正是白祖。
出事了?
林佩景带着疑惑,见那持剑的贼人正好向他而来,毫不犹豫足尖轻点,便迎了上去。
整个大宅子早已都活了过来,所有隐藏在暗处的人纷纷现身,身形行动却仍犹如鬼魅一般,让人看不清楚。带路的人也早已不见踪影。
林佩景拔出手中的长剑迎上前去,那人见他前来,却也半点不惧,手中的长剑一挥,便是剑光璀璨刺眼,光芒动人。
这人功夫很强!一招别过,林佩景便已经有了结论。
“余浩!若想活命,便乖乖束手就擒!”白祖此刻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没想到这么多日下来的关押下来,余浩竟还如此精气神满满,挣脱束缚竟是毫不费力的样子。虽说没有动刑,但无视、恐吓、盘问、审查、苛刻他们是一个也没放过,在那么一个阴森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为的也是增加他们的心理压力。
怒的是,余浩下手毫不留情,罔顾了近一个月来的交情。虽说本是非敌非友,但余浩在这段日子以来的表现都是让人欣喜的,所以他们也是向来是欣赏他的。
想起如今躺在地下室的魅,那猩红的血仿佛流淌的小溪,让人心冷如冰。白祖的眼中更现狰狞。
“哈哈哈!束手就擒?”余浩傲然站在屋檐与林佩景以及白祖等众人对峙,面露讽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你什么意思?”白祖沉着脸问。
“哈哈哈!问问躺在地上的那女人,近日剑上沾过谁的血!”余浩的眼中爆发出了无限的怒气,“我余浩在此便告诉你们,若是我发现她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会回来血洗此地!”
余浩字字如刺,丢下这句话后,便不再理会众人,飞掠而去。
白祖因余浩的话一时迟疑,再想追上去的时候,便发现已经是追赶不上。其他人更不用说,白祖没有命令,他们也没有立刻追上去。而且大多数他们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私心的,对于余浩平日的做派他们也是清楚的,因而见余浩如此理直气壮,心里也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