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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的她,只觉得脑袋胀得难过,会场叽叽喳喳的,她听不进任何一个字。
好歹她也是上官府的五姑娘,竟然沦落到被拍卖的地步。
教她最生气的是,得标的金额,还不是全进她的口袋!
早知道她就不求助大姊,反倒自个儿举行这场拍卖会,还能将银子私饱中囊。
心痛呀!
上官小鸯小脸垂得好低,暗中盘算被大姊坑去的银子。
她仔细算一算台下,有十个人,十万两就这样平白落入大姊的口袋。
怎么想,这场得利的都是大姊!
当上官小鸯饮恨时,上官小玥已经宣布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她面前的屏风也被移开来。
台下坐满一排她不认识的年轻富贡,每个男人都是锦服紫冠、相貌堂堂,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一丝霸气。
他们个个都是人中之龙,不分轩轾,比起她之前的招亲名单,这群男人胜过许多。
她的眼光偷偷移动,最后移到一位公子身上,他一身银白色的衣裳,衣袖边还滚着金色绣线,从头到尾贵气逼人,尤其腰间系着一只剔透的玉佩。
仔细一瞧,玉佩雕成狼形。
她倒抽一口冷气,抬眸。
果然是一张熟悉不过的俊颜──申屠狼一。
虽然见他出席,她有些震惊,但想想,这场拍卖会就是为了钓他出现,他此时出现在会场,也不是什么好惊讶之事。
他在其它几名男人之中,气势不输给他们,反而还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杀气,彷佛今天若得不到她,他会用尽各式各样的手段,将她占有己有。
除了他,其它人碰不了她的一丝毫发。
她在台上,他在台下。
他的心里满满是她。
她的脑袋里想的也是他。
她的耳里听见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数字。
数字快速的往上攀,举手的人由多至少。
可他举手的次数却没有因为数字往上攀升而减少。
他像个不屈不挠的战士,尽管前方有着毒蛇猛兽,他都会斩去荆棘,毫无畏惧的勇往直达她的面前。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举手、放下的反复动作。
他不嫌烦闷、繁杂的重复,一颗心悬在她的身上。
数字多寡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再多的数字于他也只是九牛一毛,他不会看在眼里。
随着银子一万、一万的往上跳,上官小鸯几乎快窒息了。
他是疯了不成?
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更不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他怎能出手这么大方?
十万两。
当众只有他高举着手,突兀的引起众人的惊叹。
上官小玥拿起木杵,轻轻敲在圆木盘上……
铿!
表示成交。
他标下她。
也证明了,申屠狼一是出类拔萃的打败众人,也是有钱人中的金主。
申屠狼一总共花了十万两,取得「上官小鸯」的拥有权。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上官小鸯是个活泼乱跳的姑娘,不是一件让人随意摆布的物品。
尽管他标下了她,他还是无法强迫她,做任何不愿意的事。
何况上官小鸯的身分又是凤天城首富的五千金,更没有所谓「卖身契」这种鬼东西。
总而言之,申屠狼一有病!
凤天城正传着这样的八卦。
若不是他脑筋有病,就是有钱没地方花,才会花钱去标下上官小鸯。
而标完上官小鸯的申屠狼一,也才猛然的惊觉。
他,被上官小玥摆了一道。
是哪!他非常不愿意别的男人拥有上官小鸯,所以他才会贡献出大笔的白银,阻止其它人拥有她。
他遏止其它男人的企图,不但连一张薄薄的契约都没拿到,连人他也没有碰到一下,这场拍卖会就结束了。
娘的!他被上官小玥唬弄了。
他得到的是──在凤天城出名了。
大伙传着,申屠狼一是个出手摆阔的金主,也是个纨袴的散财童子。
他一相情愿,愿为上官五姑娘散尽家财,只求她真心嫁他。
也有人传着,十万两其实是上官小鸯的聘金。
流言终究是流言。
就算十万两是上官小鸯的聘金,可是分到她手里时,也所剩无几了。
上官小鸯自拍卖会结束后,便眉头深锁,因为申屠狼一的实力确实不容她小觑。
被大姊说对了,他真的很有钱,有钱到……有点笨!
甚至在拍卖会的事后,她才恍然大悟。
原先在场的陌生男子,其实都只是上官小玥从戏班找来的戏子,陪着演出这场拍卖会。
弄得像真的拍卖会,全是上官小玥削了申屠狼一一笔的伎俩。
难怪!
她就想,大姊就算再怎么惊世骇俗,也不可能将她当成货品出售才是。
到头来,她和他都是被坑的角色。
上官小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在房里闷了好几天,始终不敢拿正眼瞧申屠狼一。
他很有钱。除了这点让她惊讶之外,还另外有一个重点。
他随随便便的被坑了十万两,竟然连眉眼都不眨一下,也没有火大的告她们姊妹俩诈欺。
甚至她也忘不了,拍卖会过后,他望着她的眸子,依然如此温柔……
她竟然对他有愧疚。
上官小鸯在房里,摸着大姊刚派人送来的银票,那是从大姊手中剥削后的分红。
难得她见到银子没有心花怒放,反常的盯着银票瞧,心里全被疑问绕着。
为什么他舍得花这笔冤枉钱呢?
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他想要用钱买回地吗?
可是她与他认识不到个把月,为何他要在她身上砸下重金呢?她咬咬粉嫩的唇,侧着脸想着。
哎呀!这个问题扰得她有些烦。
也因为这场拍卖会,她将原本的招亲名册全丢掉了。
好吧、好吧!她承认。
自从拍卖会结束后,也确定他是个有钱人,她的心确实动摇着……
爱钱的个性没变,但是对申屠狼一的兴趣,却悄悄变了。
许是他的银子打动她的心!
她找不到被他恼得心烦气躁的原因,拿这个借口安慰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快就倾向于申屠狼一,于是归咎于原本爱钱的个性。
只要有赚钱的快捷方式,她肯定会走上一遭。
换句话说,申屠狼一是一条通往大富之路,她没道理放弃他呀!
是哪!现在的他在她的眼中,就像个挖掘不完的金山银矿……
她找了一连串的理由说服自己,当初对他的不顺眼,全一扫而光。
或许,当他的未婚妻,似乎不坏呀!
嘿嘿!那她就不客气的吃了自个儿送上门的申屠狼一。
小羊扑饿狼 2
我被你的温柔给打动
我被你的深情给感动
你问我,爱你的理由
我却迟迟说不出口……
第四章
送上门的小肥羊,当真有这么容易好吃?
第一次,上官小鸯打错了算盘。
申屠狼一以十万两高价标下一名姑娘,那名姑娘还是自个儿的未婚妻,这个行为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但也因为他这种豪气的作法,在凤天城里传开了名号。
而事情就发生得那么巧──
上官小鸯正想把握住这名自个儿送上门来的金主时,却发现老天爷总爱阻挠她的发财之路。
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她前脚才刚踏进他的厢房,便听到服侍他的奴婢说,有名来自严府的总管,送来一封信。
接到信的申屠狼一看了后,便往龙凤茶楼赴约去了。
上官小鸯当然好奇,随后跟上。
龙凤茶楼在凤天城是个数一数二的高级茶楼,茶楼的主人更是响当当的人物。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一到茶楼内,让贴身婢女去打探消息,才知道原来他赴约的对象是个姑娘!
申屠狼一为了姑娘赴约?这引起了她的兴趣,于是缓缓的来到二楼。
在二楼最偏角落的位置,果然发现申屠狼一的身影,以及另一名背对她的姑娘。
是个姑娘身影没错。
那名女子背影窈窕曼妙,身着绣着牡丹丝绸,梳了一个华丽的发髻。
光是从那名姑娘的背面瞧,即可得知其出身不凡,直挺的背影、优雅的坐姿,猜测来自于好人家。
尤其她身后更带着两名婢女,虽穿粗布衣裳,却整齐好看。
上官小鸯又断言,这名女子不但出身好人家,家世背景亦不容小觑。
但她不在意,抬起胸,款款来到他们的面前。
申屠狼一远远就见到上官小鸯的身影,见她脚步毫不迟疑的前往自己的方向,当下便离开椅子。
「狼一哥哥……」原本背对上官小鸯的姑娘,一见到申屠狼一莫名的离开座位,也好奇的回头一瞧。
姑娘与上官小鸯的美眸对上,两人的表情都有些诧异。
上官小鸯认得,那是严府的四千金,严英莺。
怪了,申屠狼一怎么会与严英莺兜上呢?
当上官小鸯纳闷时,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一张俊颜有着惊喜的表情。
「午安,申屠公子。」一见到他,上官小鸯不忘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开玩笑,他现在在她的眼里,可是难得一见的大金主。
「妳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剑眉间原本的折痕顿时舒解开来,为她展了一抹浅笑。
「我来找你的。」上官小鸯很大方,唇瓣更往上扬了一个弧度,「但是,你似乎在忙……」
她的眼光又移到严英莺的身上。
严英莺确实出身在大富之家,只是严老爷有一妻四妾,而她正是第四房小妾所生的女儿。
「上官姑娘。」严英莺也离开位子,来到她的面前打着招呼。
「我似乎打扰你们了?」上官小鸯敛下眸子,脸上有着抱歉的表情。
「不──」他急忙张口解释。
「是打扰了。」严英莺却截断他的话,擅自抢白,「英莺今日好不容易与狼一哥哥碰上一面,还有些事需要商谈。」
「哦?」上官小鸯挑挑眉。这严姑娘叫得可真是亲热,一开口就是狼一哥哥,「听严姑娘的语气,与申屠公子为旧识了?」
那过于亲密的称呼,让上官小鸯浑身都不对劲。
严英莺生得一张花容月貌,虽然比不上上官小鸯精致的五官,但整体而言也白皙端正。
「在我还在我娘的肚子里时,就注定成为狼一哥哥的妻子了。」严英莺说着,有些得意的挺起胸。
此话一出,上官小鸯整个人像是被雷击到般,睁着一双受到惊讶的大眸。
末了,她将眼光轻移到申屠狼一的脸上,彷佛无声的向他求证这件事情的真伪。
然而他却没有反驳严英莺的话,「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件事。」
严英莺像是打了胜战的女神,扬起得意的笑容,「若上官姑娘不相信,我身上还有一个申屠府的传家之宝。」
说完,她便亮出手上的金锁片,上头果然刻了「申屠」两字。
上官小鸯的小脸几乎铁青一半。
半路果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而这块阻碍的大石头还真大呢!
她虽然嬴了严英莺的外表、家世背景,却输在起跑点上。
他和严英莺从小指腹为婚,而她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私订终身,说什么也比不上父母之言。
对她而言是个打击!
「她『也』是你的未婚妻?」上官小鸯加重语气的问道,美眸带着可怜,一脸就像弃妇,指控着他的花心。
顿时,他慌了手脚,急忙开口解释,「我也是刚刚才得知。」
「尽管如此,这是申屠家的传家之宝,错不了的!」严英莺甜美一笑,眼里有着胜利的光芒。
上官小鸯沉默一会儿,没多久,唇瓣扬起动人心弦的绝美笑容。
她轻移莲步,什么话也没有说,主动上前勾住他的手臂,与严英莺对上眸子时,逸出的笑容有着过分的甜美,甜美得像是糖果藏了毒药,眸底流泄着一股不肯认输的决心。
「那严姑娘可否明白,他也是我的未婚夫呢!」上官小鸯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铿锵有力的宣示所有权。
她不可能让这个突然出现的程咬金,来破坏她已下定的决心──要将他占有己有。
「我听闻你们的婚事是儿时的一场童言童语,比不上我与狼一哥哥两家的父母之言。」严英莺也不是简单的角儿,伶牙俐齿的回着。
「哦?」上官小鸯依然不减半分的笑意,更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