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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以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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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分舵主,已经确定了目标,此二人正向京城方向去,一人一马,并无其他暗卫和同伴,名叫南书的是一个书童打扮的人,随行侍奉着身穿云锦的男子。”

    被叫做分舵主的面具男人,屈起一腿偎坐在太师椅上,听完汇报,挥手打发了在侧伺候的两位女子,待门关上后,才对着跪在脚边的下属说道:“可有调查清楚他们的来历?”

    买主的两人虽然解释说云锦乃他们家主的,但识得云锦的人却也不是等闲之辈,寻常百姓压根就没见过上等云锦,何谈因为云锦而对他们家主的身份起疑?可见这两人肯定也是有些阅历和见识的。

    “还没有查到此二人的来历,目前只知道他们是京城人士!”下属低头回禀道。

    面具男人坐直身躯,俯身在下属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挥手将他打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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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公子明显地发觉到,这一次跟踪他们的人比上一次甩掉的人功力高深许多,回想这一路并未与人结仇,也没有显露身份,何以召来两批人马追踪而行?

    握紧了缰绳,慢慢停下马来,白衣公子调转马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朗声喊道:“各位跟着在下行了许久,可否出来一见?”

    笔直的官道上没有任何异动,两旁的树丛随风微微摇曳着,亦没有人作答。

    忽然一声“铿锵”划破空气,向他二人这边袭来,白衣公子挥袖一扫,一枚短箭应声落地,直插在地上,激起一圈尘埃。

    短箭落地后,周遭又没了声息,南书勒紧缰绳,压下心头的不安,警惕地看着四周,座下的马儿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情绪,踏着步子喷着鼻气儿。

    “阁下既是要取本人性命,何不出来当面一战?藏头藏尾,只放暗箭,说出去阁下颜面何存?”白衣公子再次朗声道。

    一声嘶哑难听的长笑划破周遭的安静:“公子好内功!”  



第二十五章 受伤

    第二十五章受伤

    话音落地,五名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们的黑袍上晕染着大片大片的血红色如同火烧云般的图案,配上面目狰狞的恶鬼面具,单是看着都让人有一些惊骇。

    “你们是血盟的人?”

    白衣公子一出口,对面的五人都停下了脚步,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那人笑道:“看来公子不仅内功了得,眼力也是相当不错!”想到自己出门前分舵主的叮嘱,此刻他反倒很是庆幸没有极力建议分舵主直接让他把此人杀了复命。

    看这位公子年纪尚轻,估摸着不超过二十的样子,却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功,方才他射出一支短箭来试探他的武功,他只用衣袖运力就将短箭接下,动作之快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再者,在他们一行人现身前,他以内力喊出的话,要不是他们血盟的人自幼就修习内功,功力醇厚,恐怕就要禁不住震慑而使得五脏受损了。

    “在下与血盟并无牵涉,今日阁下带着人马来,所为何事呢?”不欲与他们客套,白衣公子似乎不想再拖延时间,直截了当地问道。

    喑哑的男声再次响起,掺杂着嘶哑的淡笑:“果然是年轻气盛,耐不住的性子!我也就与公子直话直说了,有人付了赏金买你们两位的性命,血盟接下了这单生意!”

    “那就动手吧!速战速决,在下还有要事需要尽快进京!”白衣公子说着一勒缰绳,翻下马背,紧随其后的书童也跟着下了马,做出了戒备的动作。

    为首的男人摇了摇头:“今天我们来不是要取你二人性命的,而是分舵主有令,请公子二人随我们去一趟血盟分舵!”

    “在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要紧的事在身,恐怕不能如阁下的愿了!”血盟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任务只出一次,成败仅此一次,要杀之人若是有本事赢了他们,活下来的话,血盟就不会再派人来,也不会再接针对于同一人的生意,只是,迄今为止,尚未有人能从血盟的任务中战胜并活下来。

    在接下短箭时,他以内力减缓了短箭的速度,并改变了它的目标,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对方射箭之人的内力并不弱,只是仍在他之下,听为首之人所言,那短箭应该是他手中所出,其他几人的功力想必比此人要略低一些,如此一算,要赢,并不是很难,可,南书怎么办?

    白衣公子略微侧首看了一眼斜后方的南书,他顶多也就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起来普通的小贼尚且可以自保,如果对方是血盟这样的高手,恐怕······

    “公子,不必担忧我!”递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南书冲着他狠点了一下头,目光坚定不移。

    听他如此说,白衣公子嘴角上扬,“阁下出招吧,你们的规矩在下略有所闻,如果今日在下侥幸胜了,还望阁下能让我二人离去,如若败了,随阁下处置!”

    为首的男人抬起右手,打了个手势,其余四人接了命令,退到了一旁,南书见此情形,也明白这是要独斗的意思,于是牵着两匹马也退到了一旁。

    “还是那句话,我们分舵主的意思是要留公子活口,既然公子执意一战,那你我二人便来切磋一番,点到为止,输赢既定便停,如何?”为首的男人解了披风扔到一旁,对白衣公子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好!”

    两人迅速陷入了打斗中,赤手空拳搏斗着,围观的五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看到自家公子被那人打中一拳,南书心急地握紧了手,眉峰紧锁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唯一让他庆幸的就是,血盟的人还算讲信用,说单打独斗,便真的是如此,看着另一边盯着战局没有其他动作的四人,南书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并没有要参与的意思,这样,公子应该会赢的吧?

    几个回合下来,一直只守不攻的白衣公子逐渐占了上风,开始转守为攻,步步紧逼地掌风向那个男人袭去,逼得他不得不边防御着边后退,直到他右脚抵住了身后的树干,退无可退之时,眼前白衣公子的拳头已经夹带着劲风逼近他的面颊。

    就在这时,一支短箭破空而来,“刺啦”一声划破了白衣公子的手臂,右拳方向一偏,“嘭”的一拳击打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树干发出一记脆响,紧接着爆裂之声传来,待他回神,白衣公子已经在那个书童的惊呼中捂着手臂退了开去。

    稳了稳自己的气息,这个男人夹带着怒气看向旁观的四人:“不是说了不许插手,是独斗的吗?刚刚是谁动的手!”

    原本独斗之下,输了只怪自己武艺不佳,但如果说是本就输了,下属还暗箭伤人,出手救他,这颜面折损地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为此,他看向沉默不言的四人的眼神更加怒火冲天。

    “怎么?难道本座救你还救错了?”不远处的树上斜坐着一个血红色衣衫的鬼面男人,看着他发怒的情形,漫不经心地问了这么一句。

    “属下不敢!”看清楚说话之人,刚刚还盛怒的男人顿时降了语调,连同剩余四人面向他单膝跪了下去,低头请罪。

    “让你们请个人都请不来,还需本座亲自出马,看了半天,你身为本座护法,独斗竟然还输给一个书生模样的小伙儿,说出去我血盟的脸面往哪儿搁?”要不是他出手相阻,那公子一拳下去,他就要换护法了吧!

    红衣男人跳下树梢,瞬间身形一闪就站到了白衣公子面前:“公子还是随本座走一趟吧,不然,以公子现在受伤的情况,要赢本座怕是不易!”

    “你们太卑鄙了!公子,你怎么样?”南书看着脸色逐渐发白的自家主子,急切地问着,而他的臂上,正慢慢浸染开一片黑紫色的血迹,“公子,你中毒了!”

    白衣公子抬手点了几下,封住了身体的几处大穴,这才撑着南书看向红衣男人:“分舵主盛情相邀,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虽然因为中毒加失血,面色略显难看,他却仍是一副温润如水的态度,语气轻淡一如无恙。

    “公子,你······”南书的话没说完,就被白衣公子按住了手,借着南书的搀扶向马匹走去。

    “接着!”一个瓷瓶抛了过来,白衣公子侧身接下,“这里面是血清丸,解公子臂上之毒的,不过需要连服三日才行!”

    “谢了!”对红衣男人应了一声,白衣公子打开瓶塞将药丸倒进了嘴里。  



第二十六章 你是皇族?

    第二十六章你是皇族?

    红衣男人见他动作毫不迟疑地吃了药丸,有些惊讶地问道:“公子就不怕这药丸有毒?”

    却听白衣公子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以毒攻毒岂不是更好?”

    红衣男人哈哈一笑,他越来越觉得留下他的命没有直接杀了是多么的明智了,这个人比他想象地还要聪明,而且更加有意思。

    因为白衣公子受了伤,在去往血盟分舵的路上,南书与他同骑,另一匹马被红衣男人抢了去,可南书他们已经在那五人的前后陪同下走出了一段距离了,那个红衣男人还在与不肯走的马大眼瞪小眼。

    “吁!”飞身坐上了马背,谁料想马儿认主,打从他坐上起,就扬着前蹄试图将他翻下去,原地甩着脑袋止步不前,似乎是不将他甩下去便绝不前行,红衣男人握紧了缰绳,挺着脊背努力地迎合着座下马儿的动静,尽可能地使自己贴合不被它甩下。

    白衣公子听到动静,停了下来,两指一合在唇边轻吹,一声清脆的口哨响起,原本躁动的马儿霎时安静了不少,平稳地向他的方向走来。

    “公子的马倒是烈性,激起了本座的驯服之心!”红衣男人抚了抚座下马匹的鬃毛,道。

    “骖羽是正统的北疆野马,性情暴烈,极难驯养,却也是在下极爱的一匹。”白衣公子探手过来拍了拍骖羽前额,马儿喷着粗气儿蹭了蹭他的手掌。

    “北疆野马?”红衣男人眼中精芒一闪,听是听过,但这还是头一次见,如果能驯服一匹的话,比之血盟里的那些本土马种,可是要好太多了。

    “北疆野马行踪不定,即便是北疆人,想寻到它都不是容易的事,公子又是从何处得来此马的?”爱马心切的分舵主无意识地就开始与白衣公子聊起来。

    “在下幼时去过北疆,有幸遇上了野马群渡河南下的场面,骖羽便是在那时救下的。”

    听他一说,红衣男人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渡河南下?”他只听说过鸟类会南下过冬,这野马也会如此?

    “非也,野马群渡河南下并非因为严寒的气候,而是十八年前,北疆政局暴乱,当时的当政者为扩充兵马之力,派了军队围困马群,想以此获得强壮勇猛的战马,并且节省军费购马的开支。”

    听完白衣公子的解释,红衣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事他有印象,十八年前,他还是血盟里的普通下属时,曾跟着当时的分舵主前去拦截从北疆逃入青国的北疆皇族,面对着挥刀砍向那一群老弱妇孺的同伴,初入血盟的他终是没能下得去手,假意追赶着一个女人跑离了同伴的包围,他后来借口说是那个女人掉下了悬崖,好在并没有人怀疑他说谎,此事也就过了,自那以后,他就再没有被派出国去执行任务,一晃几年,分舵主被盟主怀疑,惨死之后,他也就随在了盟主身边,时至今日,想想当初的自己,存着一丝妇人之仁的不忍,不愿妄动杀戮,而今,却不知已有多少人死在自己的手下了。

    “想必你也看出来,本座并没有杀你之意,却为何还自愿随本座走这一趟?”

    白衣公子晃了晃手中的瓷瓶,“为了明后两天的解药。”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他已经想明白了,他的身份暂时不宜表露出来,那么,何不借此机会,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想要买他的命。

    红衣男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瓷瓶,“你很有胆量!”语罢驾着马儿欲走,然他忘了马儿的主人不是自己,一夹马腹,本已安静下来的骖羽一声嘶鸣,再次暴躁地跳动起来,将毫无防备的他甩下了马。

    旋身一转,红衣男人稳然落地:“果真是烈性!”言语间丝毫没有被甩下马的不悦,反而透露着更多的赞叹。

    “公子,你还好吗?”南书握着缰绳,不放心地低声问着自家公子。

    “无碍,你不必担忧。”服过一颗药丸后,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了,他的精神头儿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穴位封着,暂时因毒还不能解开。

    南书小心地让他靠着自己,尽可能地驾着马儿使它行得更加稳当,不至于颠簸。

    红衣男人这次没有再骑上骖羽,而是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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