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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以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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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不想解释什么,又怕晴丫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的晴丫还是不谙世事的晴丫,她却已经不是当初的柳如墨,明知那个人是青国未来的帝王,她又怎能放任族人在此处就卷入这场风波?

    “知道啦!”将医药箱收拾好,晴丫端着水盆出了去,柳如墨独自靠坐在chuang边,左手缓缓摩挲着包着纱布的右臂,“那个穿袈裟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她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他,这刚一醒来就被派去采药,接着遇上重伤的宁远,一天下来,竟没能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些事情关联。

    “你在说我吗?”一个清幽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袈裟男子已经立在柳如墨的chuang前,“我说过了,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你已经选择回来,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即可。”

    柳如墨一时有些不忿,坐直了身躯直盯着他,“明明是你将我推回来的,我还没有做选择!”

    “再说了,才不过一天,情况就与我经历过的大不相同,今后的时日,难保不会再生变动!”这才是她所难安的地方,原以为与过去经历过的一样,只要她小心一些,避开这些人和事就好了,如今看来,以后的路都还是未知的,那她留着这些记忆又有何用?

    袈裟男子轻笑一声,长袖一摆,远处的圆凳就飘然移到了chuang边,他款款坐下,不急不缓地伸出左手在柳如墨的面前,“将你的血玉给我!”

    柳如墨顿时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它做什么?”

    她的问话没有得到袈裟男子的回复,只见他嘴唇轻动,白芒一闪,空着的左手中就出现了柳如墨的那块血玉,“你不给我,我一样拿得到。”语罢还饶有深意地觑她一眼,像是在对柳如墨的警惕神态无言的嘲弄。

    “你!”刚刚明明只看见他念了句什么,挂在她颈上的血玉就到了他的手中,这让柳如墨对于他的来历更加好奇,试探地开了口问,“你会玄术?”

    “玄术?”袈裟男子正垂首看着血玉,听她一问,幽幽抬了眼看她,“你以为是玄术?”

    这一眼,令柳如墨怔住了,她一直没有仔细看过这个男子,而在此刻,她才算将这个男子看了清楚,茜色的袈裟中,白色的中衣不算齐整地系着,修长的颈项曲线柔美的不似男子,精致的锁骨从松垮垮的中衣领口处露出来,视线上移,对视上他的眸,柳如墨怔忡地仿佛坠入一汪深渊,他深不见底的眸中,有对她问话的笑谑,还有一缕她看不懂的痛意,深看进去,好像迷失了自己。

    “对你看到的还满意么?”袈裟男子出言打断了她的怔迷,柳如墨终于还是压不下心中的疑惑,“你既然不能告诉我你是谁,那你有什么是能告诉我的?总不能我平白被你救了,被你推回这里再活一遍,却对你这个人一无所知,对未来的日子也茫然无措吧?”

    袈裟男子手掌相合,血玉在他手中发出淡淡的红光,对于柳如墨的话,他一直保持着沉默,直至红光消失,将手中的血玉递给她,两手指尖相接,他一把握住血玉扣住柳如墨的手,手心相握,柳如墨不知他意欲何为,用力要将手抽回,却被他按住,“小心伤口!”

    说着话,扣住她手掌的大手并没有松开,柳如墨感觉到掌心的玉石变得温热,发烫,就好像它血红的颜色般,似乎要灼痛她的掌心,就听袈裟男子清润的嗓音响起,“万变不离其宗,即使这一次与你的过往有再多不同,你只要记住,依着你的心走,就不会错,过程会变,但人不会,这块血玉会帮助你继承国师之位,练好你所说的玄术,如果柳霖不能给予你公平竞争的机会,就将血玉给他看。”

    袈裟男子说完松了手,缓缓起身,身形逐渐飘忽起来,在空中若隐若现,他的声音也不再如方才那般清晰,“当你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将你的指尖血抹在血玉上,我自会前来帮你,谨记!”

    话音既落,袈裟男子彻底消失在柳如墨眼前,他方才坐过的圆凳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血玉仍挂在她的颈上,就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般。

    柳如墨抬手捂着血玉,尚未褪去的余热还在,像是在向她说明,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第八章 一回生两回熟

    第八章一回生两回熟

    更让她讶然与不解的是,她与他在屋里说了这么久的话,屋外正为她准备沐浴的热水的晴丫竟然丝毫没有反应,不曾敲门查看不说,连出声询问都没有!

    看来,他果然用的不是她所知道的玄术,自从她开始修习玄术起,对于玄术的来历用途也有了不少了解。

    玄术是通过通灵者自身的修习,借以手法辅助实现占卜祈福目的的术法,只有国师柳家一脉才有能力修习此术,柳如墨仔细回想自己接触过的玄术之法,并没有一种是像袈裟男子那样,可以隔空取物和阻隔外界联系的。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晴丫推开门,一边指挥着几个婢女将热水倒进浴桶,一边对着柳如墨说道。

    柳如墨敛去心头的困惑,面色如常地坐在chuang上,等婢女们将水满上,纷纷退下后,才对着正关门的晴丫招了招手,“晴丫头,过来,我有话问你!”

    晴丫锁好了门,转过来提了香膏的篮子走过来,“问吧!”

    “你刚才在外间可有听到什么声音?”柳如墨睨着晴丫的神色,只见晴丫摇摇头,“声音?我一直在外间看着她们烧水,还有准备香膏,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小姐你刚刚喊我了么?”

    那就是了!

    既然晴丫没有听到屋里的声响,也就证明,他真的用了她所不知道的术法封住了与外面的联系,以致于她和他的对话没有人能够听见。

    罢了,他暂且不是最要紧的事,倒是宁远,但愿他不要乱跑才好。

    可惜柳如墨的但愿还是落空了,这厢她才在晴丫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将将入了梦,就听到院外响起了护卫们的喊声。

    拥着被子坐起来,柳如墨提声冲着角房方向喊了一声,晴丫没有回话,想来应该是出去看情况了,她卷起帷帐,摸索着下了chuang,借着窗外透进的微薄月光,想去将梳妆台上的蜡烛点亮,才刚摸到梳妆台的棱角,支着的窗扇就“啪”的一声关上了,屋里瞬间陷入了漆黑。

    紧接着颈上一痛,冰凉的利刃已经抵在喉间,柳如墨背脊一瞬僵直,感觉到从身后之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血味儿,是宁远!

    “不许出声,不然小心你的性命!”听到来自身后的警告,柳如墨这下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她睡前还在希望不要乱跑的宁远。

    青远在她们走了没多久就在竹屋住下,睡到前半夜,感觉体力好了些,就想着趁夜黑人静,探一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却不曾想,误打误撞闯进了清月湾的议事厅,那里不分昼夜都有护卫把守,他的贸然闯入惊动了正要换岗轮值的护卫,于是两队护卫兵分两路将他追赶着来到了柳如墨的院子。

    趁乱打晕了出来查探情况的晴丫,他发现这个院子人很少,也多亏了柳如墨平日里喜静,院子里并没有安排太多的婢女守夜,护卫也都是在院外较远处守着,才给了他窜进来的机会。

    刚将晴丫给安顿好,就见院外手持火把的护卫们靠近这个院子,情急之下就顺着一旁打开的窗户翻了进去,于是就出现了现下的这一幕。

    在确定他是宁远后,柳如墨放松了警惕,嘲弄出言,“公子真是片刻都不能安生,这一天内,就两次对着小女子持刀相向!”

    感觉到拿着匕首的手一震,耳边传来宁远的低笑,“呵,怎么又是你!”

    匕首撤去,青远毫不客气地端过茶壶,掀了盖子直接豪饮起来,“既然也算是熟人了,帮我把那群护卫打发了,怎么样?”

    “谁跟你是熟人了!”柳如墨抬手摸着脖子,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一回生两回熟嘛!”言下之意便是,你也说了,一天之内,咱们都碰上两回了,算得上熟人了!

    柳如墨屋里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眼下他在屋里,也不能点烛火,只好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他二人说话的片刻,护卫们已经到了柳如墨的门外,青远很自觉地闭上嘴放缓了呼吸。

    “小姐,议事厅有生人闯入,属下奉命追查,请问小姐可有发现可疑人物出现?”

    柳如墨装着刚睡醒的惺忪语气,冲着屋外喊道,“没有看到什么生人,我刚睡下没多会儿你们就来了!”说着摸黑向着外间挪去,不巧被青远伸在一旁的腿绊倒,“哎呦”一声倒了下去。

    屋外的护卫不知是何情况,听到她的喊声就要冲进来查看,柳如墨忍着痛赶忙对着外面喊,“别进来!”

    正准备冲进来的护卫闻言立马停了脚步,“我摸索着过去给你们开门,被裙带给绊了一跤!”

    被裙带给绊倒了,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眼下衣衫不整,不方便他们入内,果然,护卫首领明白了柳如墨的意思,将随行打发撤了出去,对着屋内朗声告罪,“请小姐恕罪!累及您跌倒受伤是属下的罪过!”

    “我没事,你们还是赶紧去找闯入议事厅的人吧,不然大长老追究起来你们不好交代。”

    听着院外护卫们远去的声响,柳如墨翻身坐在地上,揉着磕痛的膝盖,“好好的腿伸这么长做什么!”

    青远额角直抽,他只是曲腿坐着,又不是伸直了在那儿,明明是她自己走过来绊上去的,这么想着,他还是将手递给她,“我拉你起来吧!绊了你实属在下的不是,在此先给你赔罪了!”

    柳如墨没有他在黑夜中视物清楚的本事,在空中摸索了好几下才搭上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你先把烛火点上。”

    没有得到他的应声,柳如墨正想说你不点我自己点时,烛火噼啪一闪,屋里亮堂起来。

    “你······”

    “你······”

    隔着烛台,两人对坐两侧,都是略显狼狈的模样。

    柳如墨是匆忙起身,摸黑披了见外衣,刚刚一摔使得外衫滑了下去,原本穿着的中衣也有些凌乱,长发随意披散着。

    而青远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被水泡得皱巴巴的衣裳,经过被护卫追赶躲藏,又翻了窗户进来,身上的伤口有几处又崩裂开来,渐渐浸湿了脏乱的衣裳。

    两人相视无言,柳如墨拢了拢领口,起身去躯梳妆台上拿医药箱,青远就着烛光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白色中衣染上烛光的微黄,一纹一纹地如波澜般散开光晕,少女的身段没有白天见到时的襦裙袄衫裹着,显得格外地玲珑有致,长发披散在曲线优美的腰间,刚才烛火亮起时,不施粉黛的白皙小脸儿闯进他的眸中,这一瞬,让青远的心有些异常地跳动,见她转身走回来,急忙稳住了心神,“两次这样鲁莽地对待你,实在是我的不是,你还好心帮我处理伤口···”

    “谁说我要帮你处理伤口了?”在青远的愕然中,柳如墨拿了一盒药膏向chuang榻走去,“里面有伤药,和今日给你的瓷瓶一样,自己拿了涂吧!”

    放下帷帐,阻隔了宁远的视线,柳如墨一点点卷起裤腿儿,两腿的膝盖处有些破皮,沾了些药膏抹上去,微微有些蛰痛,忍不住小声嘶了一声,对着伤处呼着气儿。

    青远本被她堵了话,想要冲过去执上一句,手刚触及帷帐,听见里面柳如墨小声的嘶痛,不由自主地撤回手,坐回了桌前,自己取了药瓶给自己上着药。

    “晴丫呢?”抹了药,柳如墨放下裤腿儿掀起帷帐,冲着正在上药的青远问道。

    青远手上动作一定,随即有些讪然,“我把她敲晕了安置在窗边的那间屋子了!”说着伸手指了指他翻进来的窗。  



第九章 不安生的惹祸精

    第九章不安生的惹祸精

    柳如墨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正是晴丫平日住的屋子,想来他运气真是好的可以,这么大的清月湾,他都能跑进她的院子,也正巧她今夜觉得屋里闷得慌,让晴丫把与她相邻的这扇窗支着未关,才给了他翻进来的机会。

    实在是不敢想象,他要是运气稍差些,撞进了族里大长老的院中,那场面就着实难以收场了,柳如墨想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算你运气好,歪打正着进了我的院子,你可知除我这一处守卫较少外,任你进了哪间院落,都是插翅难逃!”

    青远低头缠着纱布,听着她的话格外的漫不经心,“正是看准了这边黑着,人也不算多,我才往这边跑的!”

    他又不傻,被一群人追着,难道还跑去灯火通明,守卫又多的地方自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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