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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傻,被一群人追着,难道还跑去灯火通明,守卫又多的地方自寻死路?
柳如墨没有搭腔,抱膝坐在chuang上,等他处理好伤口后,才缓缓开了口,“既然你上完了药,那是不是该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青远向她的方向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当然是另找地方藏身啊!难不成你还想在我这里过一夜?”她的逐客令都这么明显了,他难道还不明白么?柳如墨对于他刚刚那一记疑惑的眼神表示深深的无语,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却明摆着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怎么说她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他这样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但显然,青远是打定了注意不想出去,且不说外面正在四处搜寻他这个“生人”,单说他现在刚上了药,这要是出去了,被那群人发现,免不得伤口又得崩裂,他的体力能撑到躲进她屋里,已经是用得差不多完了,实在是没有那么多力气再寻他处藏身了。
“不若你今晚就先收留我待上半宿?”
这话刚落,柳如墨就瞬间如同炸了毛的猫,“我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你在我这里住上一晚,你有想过我的名节和声誉嘛!”
“呃······”青远想了想,试探地问了句,“那我去你那个丫鬟屋里待一宿?”
“不行!”柳如墨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晴丫本就对于她出手帮他一事耿耿于怀,万一晴丫突然醒来,发现屋里还待着一个他,那还不得把房顶给掀了啊!
青远走到她面前,俯下身躯,双眸紧锁着正仰着脸,一副毫不妥协模样的柳如墨,慢慢逼近,柳如墨不知他要干什么,缩着脖子向后撤了撤,就听他说,“左不许右不行,那你说怎么办?”说着用手扯了扯自己刚上了药的松散系着的衣襟,“你瞧瞧,我这身上到处都是伤,你好歹也算是救下我了,总不至于现在要把我赶出去送死吧?”
柳如墨团着被子看向他手指扯送了的衣襟处,那里有几处纱布正微微渗着红,如他所言,现在让他出去找藏身之所,他对清月湾不熟悉,不见得就能找到地方,只好咬了咬牙,道,“你去把晴丫头带到我屋里来,然后今晚你就先在她屋里待上一晚吧!”
“这才像个救命恩人说的话嘛!”青远满意地退开,从小门出去搬晴丫了,柳如墨气得手指绞紧了被子,恨不得手里掐的就是他那张脸,什么叫这才像救命恩人说的话!要不是他不得不救,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呢!
暗骂着老天爷不长眼,明明她想要避开他,老天爷却总是让他歪打误撞地跑到她跟前,害得她还要费心救他。
青远提着晴丫进了来,甩手将她丢在柳如墨屋里的软榻上,拍了拍手,唇角含笑地对着柳如墨勾了勾唇,“那我就先过去了,救命恩人~~~”
柳如墨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的晴丫,从柜子里取出一条备用的毯子给她盖上,听着身后还没走开几步的宁远小声啧啧着,“这丫鬟肯定伙食不错,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这么沉···”
不禁垂眸看向晴丫,她是真真不想说,晴丫头本来就不瘦啊,平日里一直随她用膳,吃得都是为她特意准备的菜肴,真不知道他怎么看的···
摇了摇头,柳如墨扫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小门,吹熄了蜡烛,摸索着回到chuang上,拥着被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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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该起了,再睡就赶不上大长老训话了!”
一大早的,晴丫就在柳如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柳如墨将被子扯过头顶,捂着脑袋缩了缩,“晴丫头,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求求你了!”
晴丫想起大长老严肃的面容,那苍老的满脸褶子,禁不住一抖,随即拉下她掩在脑袋上的被子,苦口婆心地念叨,“小姐啊!你不是说晨训结束了还让我去给竹屋那位送饭吃吗?我们要是赶不上大长老训话,那可就被大长老揪着跑不掉了!”
送饭?送什么饭啊!宁远那家伙都睡到咱们院子里了,还去什么竹屋!
柳如墨伸手揉了揉眼睛,被晴丫扶着坐起来,都怪他,害得她还没睡多一会儿就要起身。
“小姐,我怎么记不清昨天为什么睡到软榻上去了···”
晴丫边给柳如墨递帕子,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柳如墨手里的软巾差点儿脱了手,忙正色道,“这你都忘了?昨晚上我不是喊你出去看看情况吗?我在屋里听到噗通一声,出去就看见你一头栽下去,一个跟头把自己给栽晕了,我只好把你扶进来安置在我的软榻上了!”
“我说怎么脖子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栽到了吧!”晴丫揉着发酸的脖子说。
“晴丫头,我梳洗好了,你快去准备早膳吧,我们吃完还要赶去议事厅呢!”
将晴丫打发出去,柳如墨快步走过去推开小门,晴丫的屋里空无一人,宁远早已不知所踪。
柳如墨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家伙不会又出去乱窜了吧?这会儿正是众人前去清月湾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她还想过来给他说一声别乱跑,等上小半个时辰再走呢!
没见到宁远,柳如墨心不在焉地吃了早膳,带着晴丫向议事厅方向走,才转过回廊,远远从议事厅方向跑来一个家丁,见是她和晴丫,面上一喜,加快脚步跑了过来,“小姐,您来得正好,大长老说今早抓到了昨夜擅闯议事厅的人,让小的喊您过去瞧瞧呢!”
第十章 玄术反噬
第十章玄术反噬
“已经确定是昨晚那个人了?”
报信的小仆连连地点头,“绝对没错的,长老们已经检查过了,他身上有几处伤是被议事厅的防卫暗器所伤!”
柳如墨听到这里,顿时就有一种“要完蛋了”的感觉,检查过他的伤口的话,大长老不会不知道伤药是出自她这里,也难怪会着急派人来找她了,看样子是想让她来解释此事,不过这样一来,也就说明宁远暂时还是安全的,还没有被大长老处置。
随着小仆一路赶到议事厅,围在周围的护卫仆人正翘首向里面张望着,柳如墨的到来使得他们纷纷自觉地给她让开道来,撇下晴丫,柳如墨稳步踏进议事厅,大长老和其他几位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都依次坐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柳如墨顿时被他们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如墨,昨夜有人擅闯议事厅,护卫寻到你的院子就找不到人了,但今早抓获他的地方却离你的院子不远,再者,他所用的伤药是出自你之手,对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大长老沉声问道。
柳如墨垂下眼睑不去对视他的眼睛,屈膝跪了下去,“大长老,事关清月湾的存亡,如墨斗胆请求您放过此人!”
“叭”的一声,一个茶盅擦着柳如墨的肩头砸在了地上,“放过他?你难道不知清月湾是国之重地,他是如何闯进这里的,你老实说来!”
柳如墨趴伏下去磕了三个头,“请恕如墨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明缘由,请大长老允许如墨私下向您解释!”
“这······”大长老捋了一把胡须,对她的要求似乎是在考虑,一旁的几位长者坐不住了,纷纷出言劝阻。
“大哥,此人擅自闯入清月湾,居心叵测,不能轻饶啊!”
“大哥!此人理当论诛!”
“······”
如此一番,跪着的柳如墨心头扑通扑通直跳,只好用高过几人的嗓音再次恳求,“大长老,请您回避众人,如墨所言真的牵扯甚广,绝无半句欺瞒!”
厅中兀的静了下去,大长老支着拐杖站起来,向左右挥了挥手,“也罢,你们先下去吧,我听听如墨怎么说,再做决定!”
大长老主意已定,厅中众人只得退了出去,门缓缓关上,大长老来到柳如墨面前,伸出一手将她扶起来,“随我去暗室说。”
柳如墨低头应了,紧随着他进了厅中后堂的暗室。
暗室中,青远早就将一众人等问候了一遍,原想着趁时辰尚早,他先溜回竹屋再说,哪知道这清月湾竟然有晨训的规矩,直接撞了个正着。
把他锁在这石床上不说,还有几个老头把他衣服扒了来来回回抖落了一遍,如果不是有伤施展不开,他早就把这群人给制服了,哪还至于只能在这里额角跳青筋啊!
有脚步声传来,青远立马止住了腹诽,凝神听着,没过多久,石门打开,今早的老头儿之一带着他的“救命恩人”进了来。
“不许抬头!”大长老对着身后的柳如墨说道。
“是!”柳如墨乖顺地垂着脑袋,看来宁远就被关在这里了。
大长老走过来将青远被扒掉的衣裳盖在他身上,遮住了他仅着锦裤的身躯,这才扭头对柳如墨说道,“过来吧!”
闻言,柳如墨向着石床走了过来,看清chuang上被大字型捆着的宁远,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你这丫头,还不说明原因!”
笑声戛然而止,柳如墨撇了撇嘴,自袖中取出针包,抽出一支银针,向前迈了两步,站到chuang边。
“喂!你···你···你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我没说是你救的我啊!”青远盯着她手中泛着寒光的银针,瞳孔都缩紧了。
“闭嘴!”柳如墨打断他的话,针尖在自己食指上一点,便有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挤了一滴血在青远额头,柳如墨收回手指噙在口中允了允,他真的是宁远吗?不仅没有她记忆中所认知的沉稳大气,反而这般咋咋呼呼,竟一句话就把她救了他的事给兜了底儿!
但现在救他要紧,柳如墨当着大长老的面双手合十,结了玄印,青远额上的血珠缓缓渗了进去,消失不见,随即有一道金色龙纹显露出来。
收了手,柳如墨对着大长老低了头,“大长老请看,正是因为这一点,如墨才贸然救下他,还请大长老查验真伪!”
大长老凑近青远瞧了瞧,伸着手在他额上抹了几下,龙纹印记仍然鲜亮,丝毫未见褪去。苍老枯瘦的手噌的青远有些烦躁,不禁拧着脑袋躲开他的手,“喂!老头儿,你要杀要剐能不能给我个痛快?”他是真的受不了这几个老头儿又是扒衣服又是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了。
确认了龙纹,大长老叹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对退到一边的柳如墨招了招手,“如墨,既然他是皇室中人,那就另当别论了,你拿着我的令牌出去,吩咐下人给他收拾出一个院子来养伤,过些日子随你一同入京!”
“是!”接过令牌,柳如墨向青远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向暗室外走去。
“你们怎会知道我是皇室之人?”石门开启又再次重新关闭,松了绑的青远坐起身来,手指在自己额前摸了摸,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清月湾柳家族地承国师一脉,玄术自可通灵卜卦,刚刚如墨用的玄术探求出你的身份,这并不是难事!”大长老解释道。
如墨?青远脑中一闪即过,原来她叫如墨啊!这才发觉他到现在才知晓她的名字。
“既然你们已经知晓我的身份,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此次回京途中遭遇截杀,误入清月湾,还请长老对外保密,以免节外生枝。”
大长老恭敬地对他颔首,“那是自然,皇子放心在清月湾养伤,老夫会安排如墨负责你的疗伤事宜!”
柳如墨出了暗室,耀眼的阳光沿着窗扄撒进厅中,打开大门,候在议事厅外的众人一股脑围了上来,其他几位长老站在了最前排,等着她宣布大长老的决定。
将令牌在几位长老面前一一过了,她才朗声宣布大长老的决定,“大长老有令:仆从立即将枫曳居整理出来,供贵客居住疗伤,其他人等,各司其职,不得对贵客无礼,各自散去吧!”
“不可能!那小子算哪门子的贵客?一身是伤出现在清月湾,难保不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大哥怎么会如此决断!”二长老对于她的话并不全信,其余几位长老也纷纷点头,在他们看来,她越是极力想要保下这个人,越是可疑,然最坏的一种情况便是,他们一手养大的如墨丫头与那人有了私情,这是他们所不允许的,因而才想将那人除之而后快。
柳如墨将令牌交到二长老手中,对着几位长老盈盈委身行了礼,“几位长老若是仍有异议,且在此处等候大长老出来,事实如何一问便知,如墨略有不适,就先退下了。”
晴丫很有眼色地上前扶了她,对着几位长老行了礼,就扶着柳如墨向她们的院子走,拐过议事厅的围墙,晴丫只感觉扶着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