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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念歌,跟现在的东华一样,都可爱极了。
虽然是她的灵兽坐骑。
可曲歌根本就没有骑过它。
她总是说:“念歌就跟我的小宝宝似的,我好不忍心坐在他后背上。”
可琉煌月却总是嘲笑她。
“念歌说,你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是喊着要吃掉它的。
第一次听说有人喜欢吃自己的小宝宝。”
而后不用说,她一定会将琉煌月狠狠的揍一顿。
琉煌月经常说,“曲歌是一个女疯子。
不不不,曲歌是一个只有在东岳面前才像个女孩子一样的女疯子。
这世间,除了东岳没人能治得了她的疯病。”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琉煌月说这话一点没错。
当年的她唯独在意东岳一人。
所以,她只听东岳一人的话。
可现在…
她谁都不在意了。
这世间,她只听自己的。
她垂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念歌。
想想那时的他,再看看现在的他。
他曾经给她带来了无数的欢乐。
一万年前,念歌有多依赖她,她是知道的。
可她却因为他跟东岳一起离开了云山岛去找她而迁怒于他。
事实上…她只是因为念歌靠近了东岳而已。
思及此,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再次给他度气,帮他治疗。
“上神…”念歌感恩的看向她。
她冷冷的喝道:“闭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念歌心中微微一暖。
上神救他,这是不是意味着,上神原谅他了?
待念歌身上的伤全好了。
曲歌站起身往小黑屋外走去。
见念歌不动,她没有回身,口气冷硬。
“还愣着干什么?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不要没事儿就出来碍我的眼。”
念歌扬起唇跪下:“是。”
回到了房间,曲歌觉得自己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环顾一圈见东华还没有回来。
她自己在床上躺下休息了一会儿。
几天后,春萝终于将给夜谦的贺礼准备好了。
她从人间搜罗了一颗罕见的夜明珠。
“老母,这是珍世明珠哦,人间仅此一颗。
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到的。
你看这样的礼物送给莽荒之帝可拿得出手?”
她将夜明珠在手心里把玩了一圈儿。
“既然这东西这么珍贵。
那夜谦自然是配不上。
放起来吧。”
“啊?”春萝愣了一下:“放起来?那老母的意思是…”
“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笨了?
这东西放起来,我们自己留着。”
“那…莽荒之帝的礼物…”
“再准备一份就是了。”
春萝有些想要晕。
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的这个夜明珠。
老母说私吞就私吞了?
哎呀,她再去哪里找这么合适的礼物呢。
“可是老母,时间紧迫,我们…”
春萝欲言又止。
曲歌努嘴想了想对她勾了勾手指,在她耳边碎碎念了些什么。
春萝听后甚是诧异:“啊?”
“啊什么啊,去吧,早去早回。”
“那礼物…”
“这就是了。”
春萝挠了挠眉心:“老母,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
“夜楚大帝好歹是莽荒之帝,送这种东西…”
她怎么有种感觉,老母不是要去赴宴的,是要去吵架的…
“这种东西怎么了?别废话。
照我说的做就对了。”
她说着起身打个懒仗往门口走去。
边走边轻呼道:“东华…东华?”
春萝跟在身后垂头丧气的嘟囔道:“小上神跟着念歌出去玩儿了。”
曲歌扬了扬眉,自从念歌回来后。
东华是不粘她也不找东岳了。
天天让念歌驮着他这儿那儿的瞎胡闹。
“念歌可有说过他们去哪儿?”
“好像在银河那边玩耍。”
“恩,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去吧,我去银河那边转转。”
呀,老母来真的呀。
曲歌来都银河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念歌和东华外,东岳也在。
念歌驮着东华在银河上飞来飞去。
东华开心的啊啊大叫着。
东岳坐在银河边的碎金子上看着两人。
感觉到曲歌的气息。
东岳回身,正看到曲歌转身要离开。
他轻唤一声:“歌儿…”
曲歌愣了一下,歌儿,他好久没有这样唤她了。
“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吧。”
“与你在同一个空间里,我觉得很不舒服,还是算了吧。”
“起码东华在的时候,不要让他看到我们的不合好吗?”
曲歌抬眼,东华正坐在念歌背上往这边看来。
她对那边招了招手往东岳身边走去。
东华原本有些担心的小脸儿上展现了笑颜继续玩儿去了。
东岳转头专注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曲歌。
一瞬间,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你还记得吗,在仙都,你说你发过誓,这辈子都要陪在我身边。
那时我问过你,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让你无法原谅的事儿,你可还会愿意陪着我。
你说你相信我,愿意陪着我。”
曲歌重重的嗤口气没有做声。
“在仙都时,我本来打算如果成功击退墨音,就跟你坦白的。
前一世,你作为挽歌陪在我身边时就是如此。
恢复了记忆很快就离开了我。
这一世我知道,恢复了记忆的你也一定会离开。
这就是为什么一连两世我都尽量保护你,却不让你想起过去的原因。
歌儿,没有人错过一次之后还会再错第二次。”
东岳转身握住她的手,她却并未甩开,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前方。
“我多希望…我们现在还是在仙都。
你唤我师傅,我宠着你惯着你保护你。
只要我唤你一声月奴,你就会飞奔到我的身边。
我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我不怕别人嘲笑我作为师傅却违背伦理娶了自己的徒儿。
在天上时我未能给你一个圆满。
到了人间,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可是…”
曲歌冷笑一声轻轻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出。
“东岳,人不会永远都那么傻的。
月奴说过,她这辈子都要陪在你身边没错。
她也说过,相信你,会原谅你的一切。
但是…月奴已经死了。
被曲歌杀死了。”
她缓缓站起身:“我多么庆幸自己恢复了记忆。
我多么庆幸没有继续爱你。
东岳,别再纠缠了。
或许,我们真的没有缘分。
不然为何我们相识了一千万年。
世间所有认识我们之人都说我们很般配。
可我们却一直没有成亲?
知道吗,我们是用这一千万年的时间离开彼此。
现在,是时候了。”
她起身,不再顾忌什么转身离开。
曲歌冷冷的笑了一声。
月奴,月奴…
她内心深处
也那样渴望过。
如果她还是月奴该有多好呢。
起码,她不会觉得难过。
每天就那样简单的活着。
唯一的心愿就是扑倒师傅。
那时的月奴,与曾经的曲歌一样。
没有痛过,所以不懂得如何去恨。
那日,她天雷阵中,发现腹中有异样才察觉自己怀孕了。
被尊为上神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摊血水从自己身体中落出。
她知道,她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完全没有了生的意志。
她只想随着那个孩子一起离开。
永远的从东岳的世界中消失。
她虽然不知道东岳最终用什么方式帮她拢聚了魂魄。
但她从来都不感激他。
曲歌离开后,念歌载着东华来到东岳身边。
东华蹲在东岳面前:“爹,娘为什么又走了?
她又生你气了?”
东岳苦笑一声:“爹可能真的犯了弥天大错。
不然为什么你娘就是不肯原谅爹呢。”
“我娘说,一个女人的心很小,就只能装下一个人。
可也可以变大,装下全世界。
她说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伤害的。
还说…什么来着。
啊,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
她会觉得这个男人比全世界还大。
爹,你说我娘是什么意思呢?”
东岳凝眉,目光深邃。
“你娘还在生爹的气。”
“爹,你前途堪忧啊,加油吧。”
东华说完有模有样的拉住了念歌的手。
“我们去旁处玩儿吧。
让我爹一个人静静。
想想要怎么才能把他的女人追回来。
不过爹,你不会我娘摆摆臭脸你就放弃了吧。
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爹爹。”
“放心吧,为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那…爹爹加油,念歌走吧,去玩儿咯。”
念歌没有做声,揉了揉东华的头。
他幻化出鹰身,驮着东华往银河那头飞去。
东岳沉声,这个小子,真是…鬼灵精。
一万年的老小孩儿果然是不容小觑。
在莽荒,人们都称现世为六道所。
莽荒之帝夜谦生辰那日。
莽荒与六道所之间的空间门打开。
从六道所去莽荒为夜谦贺寿的人一共有五个。
东岳,曲歌,罗摩,琉煌月,明秋。
那日,曲歌特地耽误了很长时间,才慢悠悠的离开仙岛来到莽荒。
她进入莽荒之前,被远处摇晃着飘来的琉煌月给拦住。
琉煌月似是又喝了不少的酒。
他手搭在曲歌的肩膀上,一开口就满嘴的酒气。
“怎么…这么晚…咯…才来?
你可是…咱们六道所的…领头人,咯。”
曲歌伸手指点着琉煌月的脑袋,将他推开几分。
按理说,被莽荒邀请的人都该是神级的才行。
可琉煌月是个例外。
他是早就有上神资质却死活不肯受上神封号的上仙。
他说这样可以显得年轻点。
可是有一段时间,曲歌经常叫他‘老东西’。
她说,她是想要帮琉煌月清醒一下,认清现实。
这世上,年纪最大的莫过于他了。
如果他都要装嫩,那就有些太不合适了。
叫着叫着,她发现他还是一样厚脸皮的装年轻。
不肯接受上神封号。
慢慢的,她也就放弃改造这个桀骜不驯的疯子了。
“看你这表情,怎么好像嫌弃我似的。”
月老恬不知耻的更凑近了些。
曲歌一脚将他踢的向前踉跄了数步。
“不用看表情,我就是嫌弃你。
你离我远点,别跟我套近乎。
搞的好像咱俩很熟似的。”
“你这死丫头,咱俩本来就很熟。
反正现在咱们是男未婚女未嫁。
更熟络点才好呢。
多一份成家的希望。
你要实在嫌弃东岳。
不然咱俩将就将就得了。
你看咋俩多合适,郎才女貌。
你要是总这么嫌弃我。
我会心生叛逆心理的。
到时候我一个不开心,就把月宫的红线扯乱了。
天下间爱情乱了套,就会有许多乱纪行为。
到时候…嘿嘿,你可就惨咯。”
曲歌白他一眼:“我以为你一直都在叛逆。”
她说完已经先一步飘远。
月老想追,可奈何…有些喝大了。
“嘿,死丫头。
你等等我。
我眼前的路怎么是晃的。
哎你搀我一把。”
到了夜谦所在的宫殿门口。
她才刚双脚沾地,就听门口守卫高喊道了一声。
“六道所云山老母曲歌上神到…”
接着听到门边咣的一声敲了一声锣。
曲歌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在引路仙娥的带领下,她被带进了举办宴会的大殿。
大殿宽敞的足以容下千人。
因为她来的比较晚,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莽荒是一个在六道所之外单独存在的空间。
类似于八荒之道一般。
夜谦是整个莽荒的王者,为莽荒世人所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