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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个传说吗？那不是一个故事吗？
难道，故事与传说，都是真的？
兽人祭祀在心中不断的吼叫，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眼非但没有带来希望；反倒是带来了无尽的绝望。
看着秦凡那微微扭曲的面庞，兽人祭祀突然在脑海中想起了许多画面，记得这种诡异的眸子，自己曾经在古籍中见过记载。
那时他还在祭祀殿学习，是一次偶然的借阅古籍，才让他知道，这种诡异的眼睛，唤作神陨血瞳。
他猛地盯着秦凡那血红色的眸子，眼皮微微缩起，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畏惧。
果然，果然啊。
不是狂化，不是狂化，这是一种人族特有的瞳术。
兽人祭祀此刻已经完全确定下来，心底得出了答案。
因为，他在秦凡的眸子中发现了一只小翅膀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左右各不相同。
难怪能拥有这股超凡的杀气，难怪能产生这份疯狂与暴戾。
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拥有的气质。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一切的问题都来源于神陨血瞳。
若不是兽人祭祀曾经在祭祀殿进修时偶见过此等瞳术的古籍记载，现在怕依然还是蒙在鼓里。
兽人祭祀盯着秦凡的眼睛，心中竭力回想起关于神陨血瞳的相关记载：
神陨血瞳，上古人皇之瞳，神秘莫测，威能非凡，据说分为八翼，左眼为黑翼，右眼为白翼，传说只要神陨血瞳光华初露，便顷刻间能睥睨天下，扫世间，莫敢不从。
可谓是一门威力绝伦的瞳术。
虽然传说之言，难免有夸大之词，但其中真实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揣测的。
古籍记载，只要见过神陨血瞳之人，几乎都难逃一劫，九死一生，普通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毛骨悚然、心惊肉跳、草木皆兵。
今日他亲眼一见，果然是恐怖之极，带着大诡异。
即使只有区区一眼，兽人祭祀也能感到一股无边的杀气与暴戾，血腥与疯狂在那眸子中交融，仿佛只要一眼就能镇压自己的气势。
传说在黑暗时代，曾经在人族之中出现过一次五翼血瞳，其能力极为骇人，几欲拥有和高级天使对战的能力。
神陨血瞳，隐藏的秘密极多，有人说是上界之物，也有人说是造物者的神迹，更甚者有说是人皇在世的证据。
总之，最后是众说纷纭，谁也没有一个准谱。
不过，有一点，谁也没有半点异议。
那就是此瞳术威力极大，鬼神难测，藏有大威能。
但，没有人能知道神陨血瞳的秘密，除了拥有者自己。
可，此瞳术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现在世间，导致人们只能从一些古代典籍中寻找蛛丝马迹。
因此，也让一些人认为，世上根本就没有此种瞳术的存在，不过是人族的胡编乱造，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兽人祭祀在今天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但一切都在瞬间，被眼前的事实给推翻了。
这少年，他的眼睛里恰恰存在着这样一双血眸。
传说中的神陨血瞳。
一黑一白，两只小翅膀在红芒中不断游走，忽隐忽现，让兽人祭祀无法不相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耳所听也许能假，可亲眼所见又如何能假？
他看见了什么？
为何会吓成那样？
仿佛像是见了厉鬼。
可，兽人祭祀的眼前除了秦凡，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这也就是说，在秦凡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兽人祭祀不至于如此目瞪口呆。
但现在问题是，紫颜根本走不动，只能在心中不断猜想一切的可能性。
不过，即使她想破了脑袋，即使她再聪明，在没有见过秦凡的眸子之前，便也什么都猜不出来。
因此，她只能默默地等待，祈祷。
兽人祭祀的脚步在一步步后退，仿如不受身体控制了一样，缓缓朝后走着。
神陨血瞳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原本计划，毕竟在那份古籍之中，把此种瞳术说得神乎其神，让他心中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边后退，兽人祭祀一边用仅存的手持着剑指向秦凡，说道：“果然不是普通人，你居然有神陨。。。。。。”
可秦凡没有等他把这句话继续下去，身躯一动，快若闪断，紫宸剑化若剑影融入前方的每一寸空气。
狂暴的秦凡已经失去了耐心，脚势一动，破风而来，同时紫宸剑力指前方兽人，去势汹汹，有长风破浪之势。
这一剑很快，仿佛盖过了对方的气势，顿时让兽人祭祀觉醒，却悲哀的发现已经逃无可逃。
对了，这小子神陨血瞳一出，自己的气势就立马被压了下去，照道理一个初级剑士而已，怎么可能在气势上压过高级剑士顶峰的武者？
痴人说梦。
但，因为有了神陨血瞳，便不再是梦，而是转化为了事实。
紫宸剑锋利不可睥睨，当空一舞，便来到了兽人祭祀的面前。
他奋力想喊出什么，却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紫宸剑下，兽人祭祀瞬间被撕碎，化为了两截。
同时秦凡一阵拔剑狂舞，飞云落叶，上下斩杀之间，霎时漫天血雾飘零，血肉遍地。
兽人祭祀的头颅顷刻间便被紫宸剑化为了无数残块，再也难觅踪影。
三尺青峰，摧毁阻挡，玉断昆吾，过境人不留！
任其兽人祭祀嚣张一时，却也逃脱不掉毙命的下场。
刚刚还指手画脚，妄想左右他人生命，转眼间便被秦凡斩杀，情势大变。
且看秦凡那轻松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一般，似乎只是随意而为，意料之中。
不可思议，难以相信！
紫颜的嘴唇已拉开到了一个恐怖的弧度，眼中竟是惊讶又是惊恐。
秦凡这一剑出击，带着的浓郁杀气简直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强烈到了极点。
这……紫颜身躯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看着那站在血泊之中的背影，她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这种杀气与暴戾的感觉，真的是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能拥有的吗？
若果真如此，他究竟杀过多少人 ？＇…87book＇
一百？一千？还是一万？
究竟杀过多少人才能累积出如此恐怖的血腥杀气？
她不敢相信，前一秒还正直不屈的少年，其实手中却已经握有不少冤魂与鲜血。
宛如疯魔降世，只渴望杀戮与鲜血。
看着秦凡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个横劈的动作，紫颜犹豫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叫唤秦凡。
她心中有些害怕，害怕秦凡一转过脸来，其实已经不再是那个朴质少年。
而是早已经化为了索命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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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狐族
秦凡居然把久攻不下的兽人祭祀瞬间斩杀了，这种视觉冲击着实太大，让紫颜心中布满了疑惑。
原本应该极为高兴的事情，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秦凡身上的气质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甚至在一个瞬间，紫颜觉得秦凡比那兽人祭祀更加恐怖。
血腥，杀气，暴戾，疯狂，这一切都让秦凡变得陌生起来。
仿佛判若两人。
她不知道兽人祭祀最后为什么会突然被绞杀，但种种情况都透露着一丝诡异。
最后一刻，明明就在兽人祭祀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
虽然紫颜距离隔得比较远，但这一点她还是没有看走眼。
是什么让他害怕？
他又看见了什么？
突然，不经意间秦凡的身体突然动了，朝紫颜转了过来。
此刻正面看上去，他一身黑血淋淋，看起来模糊恐怖，宛如地狱之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秦凡低着头，迈开了脚步，朝紫颜所在方向慢慢走去。
他身体中依然带着那份浓郁的嗜血之气，并没有因为对方是紫颜而减弱。
并且，他的手中依然紧紧地握着沾满黑血的紫宸剑。
紫颜的身体忽而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秦凡一声不吭的朝自己靠近，低着头，根本难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看不清，才是最可怕的。
紫颜心中很害怕，害怕秦凡一旦走近抬头，却已经不再是那个朴质少年。
而是化身疯狂厉鬼。
两人的距离在拉近，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眼看着秦凡提剑一步步走来，她却只能软坐在地上，无力动弹。
一种彷徨无助的感觉包裹住了紫颜，她从小到大，几乎从没有碰到过如此无奈的时刻，连想要动一下，都是妄想。
试问，她尊为紫罗兰家族的幼女，身边保护者的定然不少，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中，都是少不了人一路跟随与庇护。
因此，长到这么大，还真是没有吃过什么大亏，顺风顺水。
但，帝都学院的考核严格，严禁家族插手相助，只能依靠自己，不然不仅仅是取消考核资格，还要昭告帝都其无胆的行为，受人鄙视。
这种一步步的慢慢逼近，比瞬间揭晓答案要难受得多，心中忐忑不安的紫颜，只能默默地看着那少年朝自己靠近。
但，突然秦凡在距离紫颜十米左右便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反倒是身子微微一震，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就像，失去了活力一般。
紫颜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情况并不明朗，她只能选择等待。
可，秦凡一路上都低着头，根本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揣测不安的等待了片刻后，紫颜还是准备率先打破僵局，对秦凡出声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了重伤？”
秦凡沉默不语。
紫颜秀目微微抖动，蹙眉微挑，再次出言问道：“你究竟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回答，依然是给予沉默。
紫颜心中不明，为何秦凡要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再也不往前前进一步。
随后多次试探，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不对，正常人应该早已经听见了才对？
除非……除非他根本没有听见。
一动不动？问而不答？
难道……
细细的闭上眼睛，紫颜发现四周的血腥气息早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没有察觉的时候便已经离去。
那个少年身上也不再产生强烈的暴戾感，而是平静了下来，宛如湖面。
没有一点波动。
四周突然死寂了下来，没有波动？那是不是连生命的波动也已经消失？
紫颜挣扎着想要起来，双腿却不争气的打着摆子，就是与她唱着反调。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紫颜娇弱的身体，使她前进。
我一定要过去看看。
紫颜心想。
双腿不能动？双腿无法前进？
那么自己就靠双手前进，靠身躯前进。
紫颜伏倒在地上慢慢地开始朝秦凡方向前进，默默地依靠双手爬行着。
虽然速度很慢，但距离还是随着她的努力而在渐渐缩小。
只有十米，她需要知道前方不远出的那个少年究竟出了什么事。
毕竟，是他，是秦凡救了她，击杀了兽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突然滋生的信念在支撑紫颜前进。
十米，对于双腿发软的紫颜来说，突然变得如此漫长。
而此时此刻，就在紫颜朝秦凡慢慢挪动的同时，在斯普洛特山脉的北方，有一场变故正在发生。
人族居于斯普洛特山脉的南面，对于北方的事情了解甚少，长时间的封闭与隔绝，人族信息已经很是落后与闭塞，甚至许许多多的人都不知道北方除了兽人还有什么？
斯普洛特山脉北方的一个小部落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人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在一个房间之外等待着什么。
“大家不用着急，待我去查看一二。”
一个老者开口了，他看起来老态龙钟，脸上沟壑纵横，弯腰勾背，其状似龙弓腰；似钟扣地。
他长着狐狸的脑袋，看起来满是愁容，此时正对着一个精致的房屋弯腰道：“祭祀大人，您怎么样了？”
此处，就是一处狐族的聚居点。
刚才，听闻守护在房屋之外的守卫汇报，房内传来一声动静，似乎是祭祀大人的呻吟。
这一下，立刻全族立马沸腾起来，争先恐后的赶来此地，目光忧愁的看着那精致的房屋。
领头的，就是那刚刚的老者，他是狐族的大长老，就是他带领着其他民众在此等待。
祭祀，在他们这种已经没落的小部落之中，地位崇高，比之首领都不遑多让。
可，里面却迟迟没有回答传出来，仍然是安安静静。
那狐族大长老轻声朝门外的守卫问道：“祭祀大人是不是还没有回归？”
祭祀进去房间之前就告诉过大长老，自己要施展秘术，暂时不得分身，没有自己的吩咐，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否则，重罚致死。
屋子门外的狐族守卫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大长老，我们也不知道祭祀大人怎么样了，您也知道，祭祀大人施法时，是严禁族人出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