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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人微微眯了一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然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那个被放在扶手上盛着红酒的杯子忽然倒了,暗红色的液体洒落在淡红色的地毯上,将那一片地毯染成了血的颜色。
。。。。。。
在一间阴暗的屋子中,坐着一个将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人,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占卜师常用的水晶球和一副被摆成排阵的占卜牌。
他先是定睛看了一会,接着,像是从中看出了什么般,轻笑了两声,便将它们收起。
拉开窗帘,恰逢几只白鸽飞起,耀目的阳光射进来,他看了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那热闹的有些嘈杂的声音,然后迟疑地踱了踱步,看向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阵子,他抬起了头,打开门,离开了特威穆兹城。房间内,那个被放置在架子上的水晶球悄无声息地裂开,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些细小的光点。
。。。。。。
冰于雪便是这个世界的全部,有一个人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虽然只穿了一件十分单薄的白色衬衣,但他好像并不冷。
银白色的头发,银白色的眼睛,就连皮肤也白的可以融在雪中,他就像是雪构成的一般。
忽然,从漫天的飞雪中飞出了一只全身雪白的猫头鹰,轻轻地落在他肩上。
那人好像是从猫头鹰那里得知了什么讯息,忽然在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然后化为了一道白色的闪电,迅速消失在了这冰天雪地之中。
雪地上,他曾站过的地方,没有留下脚印,甚至没有一丝痕迹,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这里从未有人呆过。
。。。。。。
在珂曼德成的街头,一个红发红眸的少年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他穿梭于人群之中,看上去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但他却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在那个少年的惊鸿一瞥之下,他找到了自己正在寻找的目标,一个富商打扮的人身上的钱袋子。
不留痕迹地靠过去,只一抬手的功夫,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便落在了少年的手上,迅速将其藏入衣袖中,少年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条街,走到了另一条街的街角处。
而直到这时刚才那个被偷的富商因为要买东西,才发觉自己的钱袋被人偷走了。
将钱袋中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少年眼前一亮,急忙数了数钱币的个数。
一共一百零三个金币,四十二个银币,要知道,一个金币是可以轻轻松松的让一个家庭富足的过上一个月的。
有了这些钱,不出意外的话少年在未来的几年里是不用担心饿肚子了,当然,他从未被饿过肚子。
然而,这时,有一只白色的信鸽飞到了少年面前。
这时的少年原本欣喜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将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取下,看完后少年便将其收好,苦笑了一下,便离开了珂曼德城。
。。。。。。
我静静的看着天空,它蓝的是那样纯洁,不含一丝杂质。
我忽然有些为它而感到悲哀,有着一个纯洁无暇的心灵,却要每天来面对这个黑色的世界,不可能逃避,因为它的诞生就是为了这个。
如果是我的话,也许早就崩溃了吧,还真是佩服它啊。
多么希望,有一面镜子,照映着这个世界,时不时的会让人们来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可是一幅无比丑恶的面目啊。
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自己在那片森林里行走的时候没有路过那个小镇,就算路过了,也没有进去,就算进去了,也没有去那所教堂的话,牧师先生不就不会死了吗?有些恨自己了。。。。。。
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何必去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呢,还是去想一想复仇的计划吧。。。。。。
忽然有些倦了,那就先不想了,先睡一会儿吧。
于是,我嗅着身边玫瑰花的香气,抛开了一切的疑问、烦恼,安静地睡去了,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第十三章许普诺斯的梦呓
我静静地行走在一片废墟之中。周围很黑,也安静得很,听不见风声,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静得诡异。
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边走过,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许是我太多疑了吧。
回过头来,我眼中的世界变了样,红色,全是红色,红色的天,红色的地,空气也是红色的。
弥漫着血腥味这个空间。。。。。。
恐惧,我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这股来源于心底的,最真实的恐惧。
仿佛这红色的雾中正蛰伏着一只,不,一群野兽,用它们充满鲜血与嗜杀的眸子望着我。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我的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着。好可怕,好想逃离这里。
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但这股恐惧始终缠绕着我,始终没有离开。
忽然,我觉得背后有着什么,虽然恐惧,但我还是回了头。雾散去了,我清晰地看到了一切。
血液、尸体、白骨。
死去的人们有的惊恐万分,似是不愿面对死亡;有的面目狰狞,似是在抗拒着死亡的降临;有的神情呆滞,似乎还没有反应到死神已然降临;有的则平静而安详;似乎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已是最好的归宿。
忽然觉得脚踝被什么抓住了,低头一看,是一个人,一个只剩下一条手臂和一条断腿,身上有很多处伤痕的人。
从他的伤口和嘴中不断的流出一些黑红色的液体,他的腹部处有一片很大的创伤,肠子和一些内脏不断地流出来。
看到自己的内脏、肠子流了出来,那人松开了我的脚踝,把自己身体中掉出来的部位再塞回去,然后抬起了头,用充满哀求和希望的目光看着我。
我知道,他想让我救他,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找不到让他活下去的借口,且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没有能力去救他。
他绝望了,他的面目变得十分狰狞,血从他的眼角中滚落,随之一同滚落的,还有他的两颗眼珠。
一定十分恨我吧。
不过,自己的生命别人是无法挽救的,只有自己才能挽回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挽回的能力,那么,就好好的保护自己的生命,让它远离被丢失的危险,否则的话,就只能是死路一条,无法挽回。
迈过他的尸体,我向前走去,这时,我的恐惧感已完全消失了。
在打仗,许是他们杀敌时有些有些太过投入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
这场战争竟然没有一点声响,即使被对方砍到,即使失去了性命,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半点声响,似乎在我面前进行对战的是一群机器。
忽然有风刮来,乘风而起的沙尘阻挡了我的视线。不一会儿,沙尘尽数落下了,这时,我看到的是一群披着金色铠甲的骑士将手中的剑对着一个站在一对尸体中央的男子。
这好像是刚才那场战争的结局。但,那个站在尸体中央的男子。。。一样的,和我的发色是一样的,和我的眸色是一样的,就连长相,我们也是那么的相像。
那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接着,一抹金色闪过,那个人的血洒落,这时,他回过了头来,看着我,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和牧师先生一样的笑容,然后,他缓缓的倒下了。
那抹金色是一柄闪着金光的骑士剑,而它的主人,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和眼睛的人,只是他的脸被遮住了。金发。。。金眸。。。
那个倒下的人,应该是我那位未曾谋面的父亲吧。泪水又一次滑落。
曾有过无数次,我羡慕着那些被父亲抱起来,骑在父亲的肩头,听着父亲所讲的英雄故事,并不住的喝彩的孩子。
虽然这种莫名的情绪每次只是存在短短的一瞬,但那种从心底传出的痛却是刻骨铭心的。但此刻,那个曾被我无数次渴望过的人却在我的面前倒下了。
恨,真的是好恨,那个凶手。
那个徽章,那个被刻在骑士们的盔甲上的徽章。。。。。。
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恶,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金头发,贵族的象征。。。。。。金头发。。。。。。这个徽章。。。。。。
那个金发恶魔!是那个金发恶魔的家族徽章!是默多家族的人吗。。。。。。
无论是您,我的父亲,还是亲爱的牧师先生,都要等待啊,等待着我斩下仇人的头颅,用他们充满罪恶的鲜血来染红这复仇的黑玫瑰。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我要杀死默多家族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谁!
那个骑着马,手持着骑士剑的金发魔鬼和他的帮凶们消失了。
我的父亲躺在玫瑰花所建成的墓中,圣洁的白玫瑰环绕着他。
忽然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转过头,我看见了一个孩子,只有三岁大,蓝色的头发,蓝色的眸子,脸上满是惊恐与仇恨。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就这么呆呆的站着。
他的眼睛中。。。好像有着一些惊讶与一些欣喜。。。。。。
这时。。。小时候的我吗。。。。。。
这一切。。。就是被我所遗忘的吗。。。。。。
许普诺斯,睡眠之神啊,这只是一个梦吗?又或者,这根本就是我心底的记忆。。。。。。
“就让他一直这样行吗?”看着熟睡中的撒尼尔,西肖德斯问站在身边的内森。
“唉,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们,在他的眼里,我们只是他的工具,同时,他也是我们的工具,对于他来说,我们与他之间只是互相知道了名字的陌生人罢了,所以,现在还无法完全掌控他,只能先顺着他的性子来,让他慢慢的打消对我们的芥蒂,再加以利用。”
“这样吗?要等多长的时间啊?”
“先等等看吧,最多八年,八年之后,如果他还是不信任我们,就只好把他杀掉了,毕竟虽然他的能力十分罕见,并对我们来说有很大的作用,但,如果不能为己用,那就不能让其他人得到了。”
第十四章那个被遗忘的自己
在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梦境之中,我都与小时候的自己呆在一起。
起初,我并不喜欢这样,因为晚上的时候做梦,或多或少会影响到白天的精神状态。
但后来,由于只要我一进入睡眠状态就会进入梦境,所以也就慢慢习惯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很爱笑,起码,每次我见到他时他都是笑着的。
那个笑容很亲切,和牧师先生,和印象很模糊的父亲的笑很像。
不知为何,在这段时间里,我竟然忘记了复仇的事情,每一个白天,我甚至只会望着玫瑰花发呆,我甚至在期待夜晚的降临,期待着入睡,期待着梦境。
每一次,我们都坐在同一片原野上,靠着那唯一的一棵垂柳,透过随风摇摆的柳条的缝隙看着夜空。
黑天鹅绒一样的夜空上缀着无数的钻石,每一颗钻石上都会放射出一种莹莹的光,柔和,但却耀目。
有时,我会十分安逸的去数星星,然后被那些充满着梦幻色彩的小光点所吸引,诞生出化为它们中的一个——这种古怪的念头。
这个时候,小时候的我总会拉着一把小提琴,虽然只有三岁,但他拉琴的动作却是十分娴熟的,我曾问过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琴艺?
那时,他淡淡的看着我,眼睛像极了天上的钻石,然后,他用一种难以琢磨的悲伤的语调说:“为了等待你记忆的苏醒,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八年,拉了八年的琴,而那个场景——父亲死去的场景,我在悲伤与愤怒中看了2922次,一天一次,直到你到达这里的那一天才得以终结,每看过一次,我就更加坚定,一定要用这把琴把这首曲子拉好,因为这是父亲最爱的曲子和最爱的琴啊。”
当时,我什么也没有说,心里却有着淡淡的感伤。
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看来,我们都曾经有过同样的经历。
但,事实上,我要比他幸运得多,因为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我只经历过两次,他却经历过那么多次,想要麻木,却做不到,因为死的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
每次听到那个幽雅、朦胧、清澈、空灵、静谧的曲子时。
我便会应着曲调不由自主的唱起来,那是一首从未听到过的歌,以一种从未接触到的语言,从我的口中发出。
同样的幽雅、朦胧、清澈、空灵、静谧。第一次唱起它时,我瞪大了双眼,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自己的嗓子,好像唱出来就是我的本能一样。
后来,我习惯了这样,甚至在白天的时候,在没有听到那个曲子的时候,我也会不由自主的唱出来,这使白天时我不会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了。
再后来,我才慢慢的发觉到,我所在做的,不是我一直在追求的事情,不是去复仇。
不是决定了吗?一定要复仇的呀。
不是决定要杀死默多家族的所有人了吗?为什么还没有行动?
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完全沉浸在不知是梦境,还是被遗忘的记忆之中?
要复仇,要放弃,要放弃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晚上,我依然来到了这里,他依然在树下等我。
我依然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