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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就是在西都接见了一批贵族大臣。 五月初五,率西都群臣、西太学学子祭屈原。 十一日,李余父子由东都转押西都,在西都处斩首之刑。有臣下提议凌迟,我认为太过血腥,还是斩首示众。 五月十九,离开西都,一路往北,沿途经过冯翌、上郡、延安、雕阴、朔方等郡巡视地方,六月二十五,才到了榆林郡。 六月二十八,在榆林郡(今内蒙古境内)召见突厥始毕可汗阿史那咄吉,不至。 七月初四,颉利可汗使者觐见。 七月十日,渡过黄河,巡视定襄(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南),再遣使者传召始毕可汗。 七月十七,南突厥处罗可汗亲赴定襄觐见。 七月二十,始毕可汗使者至,称可汗当于八月前来觐见。 在定襄耽误了一些日子,一则是等始毕可汗,二来却是要处理西南的一些事务。 南宁州与濮人已经相持了一年多,因为地势险峻,加上南宁州兵力有限,一直没有大的进展。张须陀平定安南返回东都之前,命秦琼、罗士信等领三万大军由交趾沿红水河西进,才使事情有了转机,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澜沧江东岸濮人各部,纷纷归降。秦琼、罗士信进军途中,还顺道收服了和蛮(今云南红河中老越边境一带)。 战报报至东都,东都转送西都,西都再送来定襄行在,已经七月。 我命罗士信、秦琼班师,而以李靖、徐世绩领八千兵马,协助南宁州总管将军杨玄挺征讨澜沧江畔的茫部,然后徐图澜沧江西岸、怒江东岸的望部(今云南临沧一带)。茫部、望部和和蛮都是濮人的分支。其中的茫部,新近收留了逃亡的李野,李野还娶了茫部首领的妹妹,企图借助茫部的力量东山再起。 同时,下旨封归顺的各部首领为土司。 七月二十六,离开定襄,越长城南下,二十八日抵马邑(今山西朔州),等候始毕可汗觐见。 八月十日,夜。 我正忙里偷闲,与几个后妃一起,商议如何过数日之后的中秋节。 “皇上。”许安在门外说道,声音中透出一种急切。 “什么事?”我有几分不悦地问道。 “几位大人在大堂候着,有要事禀报。”御驾到了马邑,自然征用了马邑的各处官衙,马邑郡太守的大堂,如今倒成了金銮殿。 “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议?” “皇上,是义成公主派来信使,有要紧事来报。”义成公主是隋朝宗室之女,如今是突厥始毕可汗的可贺敦(皇后)。 “皇上,”皇后说道,“义成公主急急派人来,恐怕真的有大事。” 我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了,紧忙带了许安前往大堂。 大堂之上,苏威、裴矩、裴蕴、虞世基、宇文述和杨玄感等一干大臣早已经恭候,面带焦急………不仅是焦急,还有恐惧。 “何事如此惊慌?” “皇上,”回话的是刚由东都赶来的张须陀,“义成公主派来信使,突厥始毕可汗已经于八日出发南下。” “是朕传他来的。” “可是皇上,义成公主说,始毕可汗召集了突厥各部四十万人马,一同南下。” 我不能不震惊了。 四十万!始毕可汗的“觐见”,不用说也知道是想做什么了。 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大业十一年的八月初十。 公元六一五年八月,“雁门之围”,始毕可汗领数十万大军南下,围困杨广于雁门,前后一月余。 历史的力量是如此之大,我以为我已经改变了历史,可是历史画了一个圈,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我已经几乎忘却了“雁门之围”,以为这两年,太多《资治通鉴》上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并且我此番北巡,与历史上杨广在六一五年的路线也相差甚远。 可是“雁门之围”还是发生了。虽然我知道,“雁门之围”只是有惊无险,可是“江都之变”,会不会也在我的不经意间发生? 我这两年过的太舒心了,舒心的以至于忘记了许多东西。 但我现在首先要应对的,是阿史那咄吉的四十万大军,不仅仅是为了历史,为了我的生存,还因为我的身边,有了心爱的女人,而在遥远的东都,我的孩子在等我回家。
第五十章 雁门之围
“各位爱卿,以为当如何?” “臣启皇上,”说话的是杨玄感,“马邑城小兵少,突厥四十万大军,恐难应对,应该立刻南返东都。” “不可,”说话的是虞世基,“东都此去千余里,又有后宫车马,如何快得过突厥骑兵?” “东都来不及,可去太原,太原乃河东首府,城池高大,比起马邑,要安全得多。”杨玄感说道。 “只怕如今去太原也来不及,若是在野外被敌军追及,只怕更加难以应对。”虞世基依然反对。 “难道就困守马邑不成?马邑之兵,不过数百,就算调集鹰扬府,仓促之间,也不过一两千可用之兵。骁果卫、千牛卫虽然可以以一当十,御林军也骁勇善战,但突厥兵有四十万,马邑城池不固,存粮有限,如何抵挡得住?”杨玄感反驳道。 “臣以为,皇上可亲率千余精锐,乘突厥未至,即刻南归,不日可达太原。文武百官和后宫,尽可留在马邑。突厥此番南下,只为皇上在边塞,若皇上安然得脱,突厥不能得逞,自然退兵。”宇文述说。 “此何言也?朕一国之君,岂可舍弃朝廷栋梁大臣,舍弃数千忠勇将士,舍弃妻子儿女?突厥贪残,马邑城破之日,孰可幸免?教朕何以面对天下黎民,列祖列宗?”我气愤的说道,就是为了沈莺,我也不可以独自逃生。 宇文述脸色涨得通红,我到底还要仰仗这帮大臣,尤其是宇文述这样的沙场老将,于是又说道:“朕知道,你们是为朕着想,怕朕不测,宁可牺牲自己,也要顾朕周全。然朕若是失去你们,何以安治天下。” 我一番话说的群臣齐声道:“臣等愿效死力。” “皇上,”张须陀出列奏道,“雁门此去不远,为北边重镇,地势险要,城池坚固,纵不及东都、太原,也非马邑可比,臣请移驾雁门。” “臣赞同。”苏威说道,“皇上可先固守雁门,再调勤王之师。” 雁门!雁门之围! 不过,我知道在雁门应该是安全的,根据史书记载,杨广不是死在雁门。 当夜一片忙乱,御驾准备转赴雁门,又命马邑郡和当地鹰扬府尽力固守马邑,迁城外百姓入城。突厥此来,目的在我,我离开马邑,想来马邑就是遭到兵祸,也该有限。 八月十一凌晨,天尚未明,大队人马就急急开赴雁门,可能影响行军的辎重,都留在了马邑。与此同时,早有使者快马赶往雁门,通知雁门做好准备。其他使者,分赴榆林、大同、娄烦、太原等地报信,调兵至雁门勤王。 中午,行至途中,接到榆林镇总兵派人送来的急报:突厥大军十日晨过长城,“尘土蔽日,不知多少人马”,榆林镇守军“唯可固守堡垒,不能贸然出击”,而突厥“弃而不顾,绕堡而行”,榆林守将“知圣驾在马邑,恐突厥异图,遣使以报”。送信人原本到了马邑,得知我已经去了雁门,又急忙赶来。 其实,早在我六月底在榆林召见始毕可汗,他就已经准备要我的命………至少是要活捉我了。所谓“八月觐见”,不过是把我留在边塞的“缓兵之计”。阿史那咄吉要的,不只是我的命,还要中原的“花花世界”,他的如意算盘,是趁我在边塞,来个“斩首行动”,然后大举南下,入侵中原。不过数十万大军调动,却是耗费时间,而阿史那咄吉为了保密,自然又多花了些时间。义成公主得到消息,急忙派出信使,也不过比突厥大军早出发了两三个时辰,好在信使马快,抢出了一天多的时间。 八月十二,大军到达了雁门郡(今山西代县),雁门太守已经调集了全郡守军,加上紧急动员的鹰扬府,不过两千余人,连我的护驾兵力,刚过七千。我又派韦云起、杨暕领御林卫千余人去守保崞县(今山西原平北)。崞县在雁门之南,是连接太原和雁门的一处要地,故而派兵防守。子女之中,唯有杨暕成年,我此时也只能委其以重任了。另外一层,如果我此次不能幸免,就只能寄望于杨暕可不可以为隋朝留条血脉了………杨暕虽然不成器,但此时,一个成年的君主总好过一个小孩子。 八月十三,突厥追至雁门,雁门郡四十一座城池,除了雁门和崞县,全部失守。 雁门城中,现在有兵民上十万,许多邻近的百姓,也已经逃入城中。我派人设法组织城中青壮年男性,用木棍、铁器赶制“武器”,协助防守,如此一来,守城者勉强达到了三万多人。 只是城中粮食,却只够支持二十天。 我依稀记得《资治通鉴》中记载杨广被困雁门,城中有兵民十五万………因为杨广每次出巡,带的兵马绝不止我的区区五千,粮食够二十天,我如今不过十万多,按说应该够将近一个月所用,何以仍然只有二十天?一问才知道,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大家应该还记得,为了解决财政困难,我曾经下令把官仓中三年以上存粮全部出售。 我只好下令对粮食严加控制,实行限量供给,为了显示公平,连后宫、百官和我这个皇帝也在限量之列。我记得,雁门之围前后三十多天,我必须保证粮食吃不少于三十五天。 八月十四,突厥攻城,我为了“鼓舞”士气,亲自登上北门城楼。 望着城外黑压压的突厥兵,我再无了半分豪情壮志。 四十万,听着只是一个数字,看在眼里,才知道是何等的庞大。 我此刻,只能发抖,发抖,冷汗直流。这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对战争,和影视中缩减,完全不是一样的感觉。而这第一次,就如此规模宏大,又如此力量悬殊………很不幸,我处在力量薄弱的一方。 一支箭直奔我的面门而来,如果不是身边的宇文成都一把把我扯开,我恐怕再也不用感到害怕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沈光、宇文成都他们搀扶下………也可能是抬下城墙的,一直到回到雁门郡的太守衙门………而今的“行在”,我的灵魂才终于又回到我的身上。 与灵魂一起附体的,是恐惧,我于是又开始不停地发抖。小杨杲抱着我的腿哭着。 许多老人和妇女也登上了城,他们为的并不是我,谁都知道,突厥人如果攻破了城池,会是怎样的结局。经过守城军民的死战,突厥人的进攻终于被打退了。 当然,所谓的打退,不过是没有攻上城墙,突厥人在雁门四周扎下大营,绵延百里。 突厥人把主力都放在了雁门,留万余人盘踞在被攻占的各处城池,只有不到两万人攻崞县,韦云起和杨暕调动了整个崞县的力量,使得守军达到五千,倒也支持得住。我虽然不放心杨暕,但还是放心韦云起的。 当然,在十四日这一天,我完全顾不上去想崞县。
第五十一章 雁门之围2
八月十五,中秋。 这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突厥并没有攻城………事实上,第一天的攻击中,突厥损失了上万人,这使得阿史那咄吉也不敢轻视雁门的力量。 夜色降临,我和皇后、沈莺、贵妃一起用晚膳。 说是晚膳,却极其简单………几张面饼,几碗小米粥,一盘大酱,几棵青菜和几块烤肉。 不过,这却已经是整个雁门城中最丰盛的一张餐桌了。 我也终于停止了颤抖,满怀歉意地对我的女人们说:“今天是中秋佳节,朕却只能让皇后和爱妃们吃这些东西了。” “皇上能够和将士百姓们同甘共苦,苍天有眼,必定庇佑皇上平安渡过此劫。”皇后宽慰我。 “臣妾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商议过了,”在人前,沈莺还是以臣妾自称的,“城中兵民,伤者甚众,我们想把宫女、宦官也派出去,协助救治伤者。” “皇上,四方勤王的兵马,该是快到了吧?”贵妃面带急切。 我是八月十一才派出的信使,算来就是近的几处,也要十二日才能够到,大军调动,没有三五日是不行的,我估计最快的援军,也要两日之后,而且数量有限,比起突厥的四十万,实在杯水车薪,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宽慰这些女人。 “应当就在这两日吧。朝廷在长城和河东都驻有重兵,当可解雁门之围。” 第二天与群臣再次商议,宇文述又旧事重提,建议到我率领数千精锐骑兵突围去太原。 苏威立即表示了反对:“守城则我有余力,轻骑乃突厥之所长,皇上乃万乘之主,岂宜轻动!” 张须陀也说:“皇上乘危侥幸,一旦失败,悔之何及!不若据坚城以挫其锐,坐征四方兵使入援。皇上可亲自抚循士卒,厚为勋格,必人人自奋,何忧不济!”(这段话本来在《资治通鉴》中是樊子盖说的,我因为一直安排他留守东都,所以就把这番话安在张须陀身上了。) 内史侍郎、国舅萧瑀出班上奏道:“突厥之俗,可贺敦预知军谋。且义成公主以帝女嫁外夷,必恃大国之援。若派一个使者前去告之,就算无益,也没有坏处。” 裴矩、虞世基等也都建议我下旨厚赏守城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