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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大国之援。若派一个使者前去告之,就算无益,也没有坏处。” 裴矩、虞世基等也都建议我下旨厚赏守城有功者,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事实上,的确有援军在八月十六就赶到了雁门附近,那是娄烦镇总兵史大奈的五千兵马。 娄烦镇的兵马从南边赶来,攻击了崞县城外的突厥军,突厥军猝不及防,乱了阵脚,韦云起也乘势杀出,突厥军被杀死四五千人,逃往北面的大营。 史大奈到底只有五千人马,虽然多数是善于野战的西突厥骑兵,贸然进攻,却无异以卵击石。韦云起的五千人,不过千余正规军,守城还可以,野战却很吃亏。但是小小崞县,一下多上五千人马,既无必要,反而可能食物短缺。史、韦两人一合计,史大奈就领了所部,夺取了西边数十里外另外一座城池,并且剿灭没有防备的突厥兵数百人。韦云起继续守崞县,两路人马一东一西,互为犄角。 阿史那咄吉接到败报,急忙调遣了四万兵马对付史大奈和韦云起,如此一来,雁门的压力多少减轻了一些。 此前这几天,突厥一直围而不攻,突厥骑兵擅长野战,攻打城墙高大坚固的城池,却有些“有劲使不上”。 不过,史大奈援军的到来开始刺激阿史那咄吉的神经了,他知道,以后的日子里,隋朝的勤王军将会源源不断地开来。 我站在校场的点将台上,面对着数千雁门军民。 “我全城军民,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当齐心协力,努力击贼,苟能保全,凡在行阵,无论军民,勿忧富贵,朕必不使有司弄刀笔破汝勋劳。” “万岁!万岁!”数千军民山呼之声,鼓起了我的勇气………不直面数十万敌军的时候,勇气还是多少可以保留一些的。 “守城有功者,无官者授品阶,赐物百段;有官以次增益。”我宣布了赏格,校场上再次发出欢呼之声。我于是派出使者,将命令传达到整个雁门城………校场上的毕竟只是少数。 就在此时,城墙上传来报警的锣声,突厥攻城了。 突厥的进攻,持续了整整三天,在这三天里,靠着全城军民的浴血奋战,突厥人终究还是没有登上雁门的城墙。突厥损失了不下两万人,而雁门也承受了近万人的伤亡。 随驾的宫女、太监在雁门的郡学里办起了救护所,皇后和沈莺、贵妃也每天都要去探视伤者,并且带去做好的饭食,这大大鼓舞了雁门军民的斗志。 就在这三天里,又有几批勤王的援军来到了雁门附近………榆林镇的兵马到了雁门西北,云内镇援军到了雁门东北,不过这两路的援军合计不过万人,所以也只好效仿史大奈,把盘踞某个城池的小股突厥人歼灭或者打跑,然后据城固守,再派出人马袭扰小股的突厥军。受到援军到来的鼓舞,雁门人开始自发组织起来,打击出来抢掠………突厥人没有后勤补给,一切都要依靠“以战养战”………的小股突厥人,使得突厥兵“非千余骑不敢出”。阿史那咄吉不得不再分出些兵马对付榆林、云内(大同)的援军,并且放弃了某些城池,以使得突厥人可以集中一些。这些援军对突厥人产生了一些牵制作用,但离为雁门解围还差得太远。 从八月二十日起,突厥停止了大规模的进攻,但是小的进攻却每日都有。守城的物资不足,军民甚至拆除房屋,取其砖石、木料。 雁门周边的定襄、榆林、马邑、娄烦、离石、太原、上谷各郡,已经闻警,动员各鹰扬府征兵,不过他们的力量,只能用来自保。 在我的军事改革之后,太原与其他各郡相比,不过多出不到五百人马………河东道镇守使有三百亲兵,太原郡作为大城,平时的士兵比一般的郡也只多个百余人而已。 太原官民公推卫府少卿、唐国公李渊做太原“城防司令”,李渊通过鹰扬府,加上发动太原的百姓,勉强凑齐了七八千人。 现在雁门真正可以倚仗的援军,是右屯卫将军云定兴的两万人马。 右屯卫的兵马,驻扎在黄河边上,起拱卫东西两都的作用,其中大将军屈突通领一万人在黄河西岸的冯翌郡,要过黄河,却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办到的。云定兴领两万人在黄河东岸的河东郡,八月十三就接到了使者的快马急报………由于十六卫禁军主力都在东西两都(有两卫在南北两京),云定兴的部队,就成了离雁门最近的一支主力。 八月十五,云定兴整军北上,一路在临汾等所过郡县的鹰扬府征兵补充,二十一日到太原,已经有了两万五千人。
第五十二章 雁门之围3
在太原,李渊又交给了云定兴两千人马,自己留六千人守太原。 在这两千人中,有一个被临时任命为正九品司马校尉的十六岁的年青人。 这个人,是唐国公李渊的次子,名叫李世民。 李世民原本在洛阳的太学读书,此次借中秋回太原探亲,适逢雁门之围,于是投身军伍。按我当时的规定,正九品司马校尉是将军这一级的武官不必经过兵部、吏部可以自行临时任命的最高军职(大将军可以任命正八品的折冲校尉)。 当夜,李世民求见了云定兴,因为他是唐国公的公子,所以云定兴还是比较客气地接见了他。 李世民向云定兴献上了一条疑兵之计,建议云定兴一路旌旗招展、锣鼓喧天,做出有至少七八万大军的样子。云定兴采纳了他的计策。 八月二十六,云定兴的军马进至崞县,阿史那咄吉果然中计,调出十万人马阻挡云定兴。云定兴兵少,不过虚张声势,自然不敢真的与突厥交锋,于是双方就在雁门以南形成对峙。 八月十七,东西两都收到了雁门传来的紧急军情。 由于中枢都被困雁门,两都只有樊子盖、卫文升留守,可是调动大军却是事关重大,而我事起仓促,竟然忘了将调动大军的符信交给他们,一时间,他们也手足失措。 好在两人到底是久经战阵,慌乱之后,还是转入了正轨。大规模调动禁军已经不可能,两人就从两都留守可以直接动用的兵马着手,倒也各自有一卫可用。樊子盖于八月二十日派出一卫大军北渡黄河,直奔雁门。卫文升则将大军调往五原,企图直接骚扰突厥本土,他又代理关内道的观察使,设法动员沿边的五原、灵武诸郡,进入战时状态。好在兵部尚有于仲文留守,倒是为两人调动兵马提供了一些便利。 北京留守兼代理河北道观察使张衡在八月十五就得到了消息。十七日,他派出驻扎北京的一卫禁军,向西经上谷救援雁门。这路援军也在八月二十七到了雁门以西,迫使突厥不得不再分出五万人马。 而张衡也企图“围魏救赵”。他说服安东都护大将军李子雄,出动泸河镇和奚契丹霫都护中郎将府的万余兵马(怀远镇和辽东兵马须防高句丽,不可轻动),联合南突厥处罗可汗和奚契丹霫十六个都督,共计五六万兵马,攻击突厥本部。 不过,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尽管各路援军分散了突厥的力量,围在雁门的突厥主力,仍然有二十多万。 相持中,已经进入了九月。 城中的粮食已经越来越少,已经开始准备杀马匹了。 樊子盖派来的三万多兵马与云定兴合兵一处,但是也只是勉强能够与当面的十万突厥对抗。与突厥相比,骑兵野战,并不是隋军的强项。 希望,就在北方的义成公主身上。可是义成公主能够帮得上忙吗? 裴矩又向我献上了一个计策。 九月初四的夜晚,一点月色也没有,一个黑影矫健地从西门附近的城墙爬出雁门。 千牛卫中郎将沈光,爬高翻墙,正是他最拿手的。而他去见的,是雁门西门外的突厥军主将,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 我亲笔写了一封信,信中重申了他和大隋的友谊,然后十分委婉却明确地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此战阿史那咄吉如果胜了,阿史那咄苾的颉利可汗的位子,多半也要保不住了。 九月初六,阿史那咄苾借口北方部族袭击自己的地盘(他控制的地方,在东突厥的西北部),将自己的五万人马撤走。 九月十五的清晨,我被欢呼声吵醒,派身边的近侍去打听,不多时,许安跌跌撞撞地跑回来:“皇上,突厥人撤兵了。” 我走上城楼,只看见远方突厥军的烟尘。 宇文成都自告奋勇,领两千骑兵追击,一直追到马邑,俘获掉队的突厥老弱病残两千余人。 就在九月十五,阿史那咄吉收到了可贺敦义成公主的来信。信中提到了西线隋军出五原,深入突厥五百里,东线隋、契丹、奚、霫和南突厥联军更是深入突厥七百里,因为突厥主力都在雁门,使得隋军如入无人之境。义成公主信中还说,北方的铁勒人趁机“图谋不轨”,这其实是为了解雁门之围编的假话,不过正好和阿史那咄苾的撤军理由相互印证。 自己的老窝告急,这边的突袭已经成为旷日持久的对峙………并且由于隋军逐渐赶来,实力的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撤军,便成了突厥人最好的选择。 突厥撤军以后,各路勤王军的统帅很快就进了雁门见驾。 东西两路隋军也先后撤回了国境之内………突厥主力既已返回,再滞留突厥既无必要也很危险。真正获益的却是处罗可汗阿史那叱吉和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 阿史那叱吉在隋军撤回的同时也撤回自己的地盘,掳回大批人口、牲畜,增加了自己的实力。阿史那咄苾则趁机以“反击侵袭”为由,吞并了两个小部落,突厥是由许多部族、部落组成,这些小部落虽然并不直接从属大可汗,却是要向阿史那咄吉进贡以示效忠的,阿史那咄苾此举,无疑是从大可汗那里抢劫。 九月十八,我抵达太原。 在太原,我“亲切”接见了唐国公李渊,不管怎么说,李渊在危局中“挺身而出”,守备太原,还尽力向雁门提供了两千援军,算起来也是有功之臣了。 但我知道,李渊此时,是已经有了反意的。因为据史书记载,李渊这些年在太原“结纳豪杰,众多款附”,杨广征高句丽时,李渊与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士及(算起来还是杨广的大女婿)密会,至于密会的内容,还是李渊当皇帝以后自己说漏了嘴,他当时很器重宇文士及,而宇文士及既不是最早起兵的“元勋”,归附后又并无大功,这使得其他人不解(包括不满),或许为了缓和大家的情绪,李渊说:“此子与谋大事,还在诸位之前。”何谓大事,可想而知。
第五十三章 忙碌
我在太原停留了将近半个月。 这半个月,我颁布了许多诏令。 首先,是封赏雁门有功将士军民。根据历史记载,杨广在平安无事以后食言了,对雁门的有功之人封赏十分吝啬,大失人心。 我可不打算食言。 守卫雁门崞县将士,五品以下,皆升一级;有功者千余人,升两级,殉国者,追赠官职,抚恤家属。绸缎百匹,予以兑现。 五品以上官员,不便升迁,无爵者赐伯爵,郡公以下,升爵一级,赐绸缎百匹;郡公以上,赐百金,绸缎百匹。 雁门、崞县城中百姓,免三年钱粮赋税,有功者三千余人,赐从九品散官,殉国者,全家免五年钱粮赋税,另赐银抚恤。 雁门全郡并突厥所掠其他各县,免百姓一年钱粮赋税。 勤王各军,并契丹、奚、霫和南突厥各部,均与赏赐。 如此一来,国库又出去不少银子,好在裴矩的贸易之策已见成效,连同拍卖专营权、卖粮,国库还算有些家底。 除了封赏,还有一批人事调动。 李渊以功“升任”正三品太常卿,太常寺是管祭祀的部门,地位倒是很高,其实并无多少的实权,我把他调离太原,正是要架空他的实力。 云定兴倒是向我提了李世民的功劳,于是任命他做了正七品的鹰扬郎将。 宇文成都,从五品武贲郎将。 裴元庆,正七品鹰扬郎将…… 王威,权摄(代理)河东道观察使。 高君雅,河东道镇守使。 这两位是忠心耿耿的,不过才干不足,好在李渊已经“调虎离山”,去了东都就职,这两位放在太原,应该还算稳当。 和东突厥这一次是撕破脸了,我不得不考虑对东突厥武力打击的问题。 但是东突厥不比契丹、党项,和他的战争,只能是一场全面战争,必须准备充分。 现在,我暂时只能采取守势: 调禁军两卫向北,分驻太原、延安; 于定襄设定襄镇,五原设云中镇,雁门设雁门镇; 伊吾、敦煌、张掖、武威、灵武、上谷各郡,加缮城守,增郡兵至八百;五原、定襄、马邑、雁门、朔方、娄烦,增郡兵至千;太原、涿郡,郡兵一千两百;各道镇守使亲兵增至五百,观察使护兵两百,按察使、长史、监察御史护兵百人。 陇右道增加军马的数量,以备骑兵作战所需。 十月初三,我终于回到了阔别将近半年的东都洛阳。 元妃领着两个孩子,在宫城门口热切地期盼我们的归来,顺妃挺着大肚子在她身旁,还有一个多月,她就该生产了。淑妃、德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