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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体制最为完备,但较之中原依然相去甚远,至于百济、新罗,比起高句丽又有不及,中央集权尚在初级阶段,地方首领还有相当势力。来护儿此举,正是为了争取当地部族的支持。
由是,黄海郡形成一城一镇五寨七县和一都督府,初步建立起顺从中央的地方政权。至大业十五年初,已经移民五万(这些移民在以后又向其他新征服地区扩散),归顺当地居民十三万余。而谷城、顺东两寨的设立,则有效限制了新罗势力向蟾津江以西的渗透扩张。
这一日,我在御书房览看奏章。
前面看了一些,有兵部关于扩军的折子,有户部关于国库收入的折子,这第十五份,却是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从七品奉朝请刘路。
然而折子里的内容,却是不一般。
刘路参奏的,是弹劾兵部左侍郎,朝廷重臣于仲文,说他是杨暕谋反的同党,依据,则是杨暕当初所谓的“兵部行文”。
其实洛阳的事情,千牛卫已然调查清楚,就是于仲文,也是被千牛卫从大牢里救出来的。
于仲文或者有失察之过,不过说到是杨暕的同党,实在是无稽之谈。
我不屑一顾地将折子扔在一边。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剩下的二十来份奏折中,居然有五六份都是弹劾于仲文的。
看看这些奏折,不过是来自些六品七品的官员,但是如此众多的奏折说同一件事,却说明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背景。
果然,第二天,我就受到了于仲文的辞呈,其中不乏辜负皇恩,乞骸骨还乡一类的句子。我下旨慰勉,不允所请,可是没有多久,于仲文又进了个养病的折子。
而这几日,朝中弹劾于仲文的折子也是源源不断,已经达到五十余份之多,而官员的品级,也上升到四品五品。
我也只好先准了于仲文的折子,许其在家养病,而派出千牛卫暗中调查。
御花园的小屋,沈莺抚着琴,轻轻吟唱。
事情过去已经半年,她终于恢复了一些。
等她唱完,我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你而今已经有了身子,天凉了,还要多保重些。”沈莺的信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我是学医出身,虽说而今已经荒疏不少,但这样简单的常识还不至于搞错。
沈莺看着我:“这里,到很有些日子没有来了。”
“你若是喜欢,我天天陪你在这里。”
“莺儿哪敢?我可不想做人人唾骂的妲己褒姒。”
“其实妲己褒姒,倒未必真是什么红颜祸水。”
她又看了我一眼:“你这人,总是说些和别人不一样的话。”
“像我这样的皇帝,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莺儿想要求你一件事。”
“你说。”
“我们的孩子,既不要做什么王爷,也不要做什么公主。”
“我依你。”
“真的?”
“君无戏言。”
千牛卫此时已经做了调整,分作左右两卫,人数自然翻了一番。因为人数增加,新设了千牛备身,却是正九品。
左卫仍然作为皇帝的亲随近卫,而右卫,则是全盘负责各种情报工作,有点类似后世的锦衣卫,只是权力没有那么大。
千牛右卫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三五日,事情就查清楚了。
弹劾于仲文的总后台,是礼部尚书,所起却是“党争”。
朝廷里,隐隐已经起了几派,一派是一帮“老成持重”的旧党,正是礼部尚书为首,另外一派却是些新锐,比如韦云起、魏征,是为新党。从感情上,我自然是倾向于新党。
于仲文算起来是老人,可是却和韦云起等人走得很近。旧党视之为“叛徒”,正好借着东都的变故群起而攻之。
而在其中,还有一个人暗中起了不小的作用,这个人正是宇文化及。
于仲文和宇文述的关系,一向微妙。而宇文述死后,宇文化及颇想也做个大将军,几年来却一直是个闲职,这自然是我的原因,可是宇文化及却迁怒张须陀、韦云起和于仲文等人,以为是他们从中作梗。云定兴事败,左屯卫大将军出缺,宇文化及曾经积极运作,并想走韦云起、于仲文等人的门子,可是送礼的人连韦、于二府的大门都没能进,宇文化及更是怀恨在心。
不过倒于的人也都是师出有名,我除了斥责他们“不明事理”,倒也找不到他们什么大的过错。
礼部尚书被调到了太仆寺,做太仆少卿,降了一品,也算是小做惩戒。刘路等五人被贬斥,不过他们本就是些小官。杨义臣接任礼部尚书,他虽非旧党,却与旧党中人关系不错。
旧党受到了一些打击,暂时收敛了一些,却远未到一败涂地。
在党派之间搞平衡,这时帝王必须擅长的权术。虽然我更喜欢新党的人,但也不能让新党在朝中一手遮天。
而于仲文忧恚之下,真的一病不起,未出九月,竟然病逝,如此又折一员大将,使我不胜唏嘘,下旨厚葬。
十月初一,诏南京留守窦建德进京,接任兵部侍郎。
而南京留守一职,我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让江汉道观察使王世充接任。
王世充是个奸臣,不过也确实是个“干臣”。并且我也很有信心,只要我这个“杨广”不死,想来他王世充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并且,比起窦建德,他也不再兼任江南东道观察使。
第八十七章 突厥兴兵
对突厥的战争准备,这两年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打仗靠什么?
勇士?武器?
对于游牧为生的突厥而言,男子几乎个个都是战士,劫掠便是天性,只要有人,几乎谈不上什么战争成本。
人家习惯了做没本钱买卖。
可是对以农耕为主的中原而言,打仗却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中原王朝打仗,第一重要的,是钱。
所以,这几年里,钱粮的准备是最最要紧的。
然而又不能大肆搜刮,我当然不会忘记《资治通鉴》上记录的隋是如何亡国,也记得明朝覆亡的教训。
好在这几年,除了北边,天下倒算太平。
像榆林马邑这样的地方,从来就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减免几年赋税,并不影响朝廷大局………只要不再大把大把地往里面丢钱就好。朝廷倒是也在那里赈灾,不过我借鉴后世常用的办法,搞“以工代赈”,正好修固雁门、榆林、云中、定襄等一些重要的城寨。女子、五十以上的老人和十五岁以下的孩子、残疾,可以领取足够填肚子的口粮,而青壮年男子则需要“工作”换取,但是他们所得比不需劳作者高出四成之多。老百姓有了吃的,又有了事情做,自然不会闹事。当然,很重要的一点,是要官员清廉,不能克扣贪污。再者,也不能让官员过于追求“政绩”,劳民过甚。所以,我一面派御史台明察,一面着千牛右卫暗访,从东都到地方个个环节,严加防范,并且规定,允许百姓上告,一经查实,严处犯事官吏,连上级也要牵连问责。
而大业十年以来,黄淮安定,长江沿岸也得到了很好的开发,这几年朝廷虽然并未加征,不过因为户口增加,征收的钱粮赋税都有了一定增长。南宁的屯垦勉可自足,但岭南、安南和辽河却是成了帝国新的粮仓………那些地方本就是或气候适宜,或土地肥沃的地方,在古代之所以“落后”,是因为开发不够。而我既然是来自千余年之后,自然知道这些地方的重要。所以,这几年,往南宁移民不过五万,可是岭南、安南则移民十余万,辽河流域移民也有十万之众。
与邻国的商业贸易已经成为帝国新的财源。丝绸、瓷器和茶叶是最大宗的出口物资,为了保持帝国在商业贸易中的强势地位,我非常重视“知识产权”的保护,不许丝绸、瓷器的制作技术和桑苗、茶种“出(玉门)关下海”。随着帝国在南方的扩张,骠国、文单、赤土等国或成藩属,或遣贡使,除了西域,南洋也成为新的贸易方向。即使是对处在敌对状态的东突厥、高句丽、百济、宝髻,贸易也并未中止………只是有许多限制,战争物资是受到严格禁运的。对外贸易为帝国的国库带来的丰盈的收入。当然,对外贸易也并非一帆风顺,比如帝国最重要的西域贸易,西突厥的射匮可汗和他的部属常会做些“抽成”的买卖,虽然名义上他们还是大隋的藩属,但本性总是难移的,只要不太过分,我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货物要从人家的地盘上过,而我现在主要的敌人是东突厥的阿史那咄吉。
帝国的工商业这两年也得到很大发展,这也是常情,天下太平了,工商业自然活跃,何况我来自遥远的未来,自然是深知“无工不富,无商不活”的道理,虽然不会提前一千多年搞“市场经济”,但对工业(当时主要是手工业)和商业基本上还是采取了鼓励态度。工商业的发展也给朝廷带来巨大财富。赌坊、馆阁(高级妓院)等“娱乐业”会被课以比较重的税,酿酒、贩酒和金银器等奢侈品的制售次之,其他的税赋都比较低。不过对于矿业,我并未大加鼓励,原因以后会讲。
朝廷而今已经度过了库存紧张的日子,有了钱有了粮,才可以准备打仗。
不过,我还在等待时机。
十月初一,漠北草原,始毕可汗阿史那咄吉的牙帐(今蒙古国后杭爱省境内)。
阿史那咄吉非常地生气。
“南朝小儿,竟然敢入我大突厥境内,实在可恨!更挑唆铁勒诸部叛乱,使我突厥连年内乱,本指望刘武周之辈疲敝南朝,不想却今日竟成丧家之犬,逃来我处。这口恶气不出,难平本汗心中愤恨!”
“大汗,”突厥重臣史蜀胡悉说,“听说南朝如今正整军经武,其志必在我大突厥,大汗应当先下手为强,趁隋朝尚未做好准备,蹂躏河东、关中,西取长安,东取太原。”
“不然,”一个叫阿史那塔奇格的特勒反对道,“隋朝而今在边境防范甚严,起榆林云内等十余座兵镇,更有精锐十余万驻扎关内、河东两道。前番我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而援助刘武周的数万人马,也几乎匹马未还,此时若贸然攻隋,未必有取胜的把握!”
“那么,就任由南朝轻视我大突厥?”
“大汗,臣以为,还有比南朝更可恨的!”
“谁?”
“您的弟弟,阿史那叱吉。”
听到阿史那叱吉的名字,阿史那咄吉果然勃然变色:“这个叛徒!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屡屡与南朝勾结,确实可恶。”
“大汗,除了阿史那叱吉,还有契丹这些叛徒,他们原本是归顺我们大突厥的,可是现在也帮着隋朝人,处处与我们作对。”
“不错,这些家伙,的确比南朝人更加可恶!”阿史那咄吉点头说道。
“大汗,臣以为,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隋朝!此时应当集中全力,打击隋朝,不可旁生枝节!”史蜀胡悉说道。
“史蜀胡悉大人,什么是旁生枝节?阿史那叱吉和契丹这些叛逆不除,我大突厥威严何在?我大可汗威严何在?再说,我若起兵攻隋,阿史那叱吉等辈必与南朝勾结,为我祸患。”阿史那塔奇格说道。
“契丹、奚等不足虑,阿史那叱吉终归也是我突厥人,晓以大义,可汗不妨对其多加安抚,难道我们不可以联合阿史那叱吉攻打隋朝吗?”史蜀胡悉说道。
阿史那塔奇格冷笑一声:“史蜀胡悉大人,你该不是受了阿史那叱吉什么好处,竟然为他做说客?”
史蜀胡悉大怒:“你说什么?”
阿史那塔奇格仍是冷笑:“我说什么,大汗自然清楚。”
史蜀胡悉面向阿史那咄吉:“大汗……”
阿史那咄吉脸上很不高兴:“本汗当然相信你的忠心,但是阿史那叱吉这个小丑,妄称大汗,与本汗分庭抗礼,本汗自当讨灭之,我意已决!”
“大汗英明!”阿史那塔奇说道,“进攻阿史那叱吉和契丹、奚等部,然后可攻打辽西、北京,臣闻北京繁华,不亚于太原!隋在东北,只禁军一卫,加上安东都护所部及各地守军,不足十万,尚需防范高句丽。到时,我取河北、辽河之地,易如反掌,更可收服靺鞨诸部,再交结高句丽、百济,何忧南方小儿。”
第八十八章 君臣失和
十月十八,高句丽首都平壤。
三个衣着打扮与汉人相仿,可是相貌却有些不一样的人引起了高句丽人的注意,很快,士兵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然而三人面不改色,为首者甚至神色倨傲:“我是始毕可汗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