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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减少伤亡,隋军以牛革制成了巨大的“斗篷”,每个“斗篷”下是百名步兵组成的方阵,领头的三个“斗篷”之下,还有用巨木制成的撞车。倭军的箭射在“斗篷”上,只能被弹起。
接近护城河时,隋军的动作更慢了,从“斗篷”里伸出了备好的“云梯”………古代中国军队在攻城战中最常用的工具,直到上世纪四十年代仍然广泛使用。
四列云梯并排在护城河上,就成了一座相当宽的桥梁。
隋军的动作依旧很慢,因为“云梯桥”虽然宽,但中间却是空格的,单兵过去固然容易,但排列在“斗篷”下的步兵方阵要想秩序井然地过去,还是很难的事情。
隋军在云梯上铺上备好的木板,前排的铺上,走几步,后排的把木板递给前排,再铺上,再走几步,固然慢,却井然有序。步兵负重如此,快得起来才怪。
倭军打开城门,一批人涌出城,企图对隋军“半渡而击”,但等在河边………搭桥的只有几个方阵,其他的准备用“现成”的………的“斗篷阵”下射出的连弩,让倭军丢下百余具尸体,又乖乖地缩回了城里。
将近半个时辰,隋军在金城西门外的护城河上,搭起五座“云梯桥”,步兵过桥的速度,立时快了起来。
倭军在城墙上也是严阵以待。
你的斗篷阵再厉害,也得到城墙边吧?到了城墙边,总得从“乌龟壳”里出来搭起云梯往城上爬吧?就算不出来,也得靠近城墙吧?牛革挡得住弓箭,却挡不住滚木礌石,倭军早已经在城头备下大量的滚木礌石,只等隋军强攻。
然而除开藏着“撞车”的三个“斗篷”冲向西城门,其他的方阵,都躲在城墙十余步之外,不肯靠近,这个距离,只有些小石块才砸的到。与此同时,隋军的强弩再次发威,并且所有的目标都是西门上不过百余步宽的范围。如此密集的箭雨,倭军要想对正在冲击城门的“撞车”阵扔石头木头,当真不容易。
不容易也得上,城门一旦被撞开,隋军就要冲进城了。
金城虽然是新罗的都城,但在古朝鲜三国中,新罗的军事实力虽然与百济相当,但经济文化水平,却是三国里最为落后的,金城虽然已经具备“城”的形制………护城河、城墙、城门,但说起高大坚固,却还不如中原的一座郡城,加上当日倭军强攻,已经破坏了城防,倭军在占领后虽然重修,但仓促之下,依旧不甚完备,隋军的“撞车”在城门上撞了几下,便已经将城门撞开,急红了眼的倭军将领急忙把“预备队”投入西门,堵塞城门,隋军和倭军一时间在小小的西门前相持,近战之下,隋军也开始出现伤亡。
众将都焦虑万分,请求派出后续增援的时候,周法尚却笑而不语。
倭军当年占据金城,少不了烧杀掳掠一番………不过这种暴行多是士兵自发,没有什么组织性,比起“南京大屠杀”,还是不可同日而语(当时的倭国仍然是奴隶制社会,对于贵族出身的倭国将领们而言,把战败国的人民变作自己的奴隶更加合算,所以并不大纵容屠杀行为),使得金城百姓大批逃亡,十室九空,数万人口的金城,只剩下千余平民。后来,倭军将领开始采取一些“怀柔”手段,增加金城人口,到隋军开始“东征”金城前,城中有平民万余。倭军征调金城百姓修缮城墙,负担差役,倒也没有大开杀戒。
借着倭人增加金城人口的机会,周法尚早已经在三个月前(金白净还没有回来呢)就已经选派了一些身手很好的士卒,装作新罗百姓,混入了金城………反正此时的金城经过战乱,居民大多并不相识。
这些“细作”,有亡国后投效隋军的新罗“义士”,也有些“黄海隋人”,这些“黄海隋人”都讲得一口还算流利的新罗语,至少比同样是外来者的倭人要强得多,总数有两三百人之多。他们混入金城后,在倭人面前表现的很恭顺、积极,修城、服差役,甚至被某些金城的新罗百姓视作“新奸”。
隋军攻城后,西门吃紧,倭军不得不把主力全部投入西门,其他各门,各只有三四百人警戒,另有数百人看守官衙、粮仓等处要害,只留下大约百人看守服差役的千余新罗壮丁搬运物资。
不过,对于这些差役,倭军很是放心………至少负责看守的倭军是如此,一个个显得漫不经心,他们此刻更关心西门战况。
突然间,两三百壮丁突然发动,几个人攻击一个,壮丁虽然手中只有扁担一类东西,但一来倭军全无提防………这些个壮丁都是平日里最受信任的,有的还是倭人委派的壮丁小头目,二来壮丁不仅人多,身手也都是经过挑选的,片刻间,一百名倭军全数被击倒。
其他壮丁还在发愣的功夫,这些人已经拾起倭军的武器,有的还不忘给尚未断气的倭军补上一下。
一个新罗籍“细作”大声喊道:“国王就在城外,新罗复国在即,大家随我杀倭狗啊!”那些并非“细作”的新罗壮丁此时方才恍然大悟,许多人拿起可以作为武器的一切东西:扁担、棍棒,甚至还有箭………原本是要送到西城的,可惜没有弓,立时连同隋军“细作”在内,有了一支七八百人的队伍,由那名新罗籍“细作”领头,却往东门而去。
除开隋军“细作”是有预谋,这些新罗壮丁都是仓促间加入,此刻情势紧急,也无暇组织,好在倭军此时全神贯注于西门,竟然没有察觉。数百人涌到东门附近,才被守城的倭军发觉,大声喝问,领头的新罗人发声喊,数百人立时往东门冲去。倭军立刻射箭阻止,一些人倒地,有数十个胆小的,逃散开来,但多数人仍然往城门猛冲………在路上,有经验的“细作”们已经叫壮丁们找了些锅盖、木板之类的东西防卫,虽然比不上盾牌,却也有效减少了损害。
东门倭军注意于正面冲来的人群时,数十名身手矫健的“细作”却已经趁着倭军注意力转移,从两侧潜近,突然对倭军发起攻击,霎时间砍倒数十名倭军,倭军不免有些混乱,趁此机会,尚有战斗力的四百多人冲了过来。
倭军此时不过三百人,而隋军“细作”加上新罗壮丁,却有五百人,新罗壮丁虽然是“乌合之众”,但“细作”们却是高手,很快,东门的倭军就成了顽抗。
未等肃清残敌,那名领先的新罗人,已经领着十几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昨夜便已经埋伏在护城河附近的五百隋军精锐立刻通过吊桥冲入城门,而在东门数里外的一座山丘后,五千隋军骑兵由薛万钧、来整统领,疾奔而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救助
林娜带着阿莲回到寨子,已经是她俩偷跑出去的第五天了。
老酋长图林黑沉着脸,不过他眼下还没有心思去追究林娜这几天都跑出去做了些什么。
铁牛关一战,林延不仅没有抢回粮食,还折损了七百多人,占了寨子里能够打仗的男人的三分之一还多。整个部落,正处在悲痛和恐惧之中。
“林那和林延都吃了败仗,林延损失更惨!从今天开始,对汉人作战的事情,有我亲自负责。”图林说道。林延此时垂头丧气,只能唯唯诺诺。
“酋长,”一个头领说道,“损失这样大,我们已经没有力量和汉人对抗了。听说北方的一个寨子已经归顺了汉人,汉人继续让他们居住,还给了他们种子,教他们种地……”
话音未落,另外一个头领大声喊道:“我们闽越人,宁可战死,也绝不做卑躬屈膝的事情!”
“投降是可耻的!”林那也表示反对,“我们就这样向汉人投降,汉人也会瞧不起我们!”
“我们和汉人打了这么多年,两边都死了不少人,汉人怎么会善待我们?”
“可是,寨子里只有一千多还能够打仗的男人了。”
头领们议论纷纷。
“只有答应阿曲酋长的提亲,把林娜小姐嫁给阿来少爷,两家联手,才可以对抗汉人。”有人提议。
“对,只有这个办法!”林延说到。图林却有些犹豫,前两天阿来少爷来过,实在有些粗俗,长得倒是魁梧,却让人看着有些厌恶,尤其是这个阿来,见着自己全无半分尊敬,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把最心爱的女儿交给这样一个人,图林酋长心底已有几分不情愿,出于不满,加上又找不到林娜,以及林延刚吃了败仗,当日图林并未允定婚事,也没有收下聘礼。
“酋长,您倒是说一句。”
“整个部落的命运,都在您的身上了。”
图林叹了口气,又能怎么样呢?眼下只有与阿曲的部落联合,才有可能保住山寨了。
“小姐,听说酋长老爷已经答应,把你嫁给那个阿来少爷了,三天以后,阿来少爷就要带着人来接你了。”阿莲小声地把自己得来的消息传给林娜。
林娜咬咬牙:“阿莲,你还敢跟我走吗?”
“阿莲说过,小姐去哪里,阿莲就去哪里。”
“我们今晚就走。”
深夜,背着包袱的林娜和阿莲小心翼翼地溜出了寨子,顺着小道,进了一片林子,就在她们将要出林的时候,两个人影出现在她们面前。
“妹妹,你要去哪里?”来的,正是林那和王师傅。
林娜红着脸,轻声应了一声:“大哥。”
“你昨日才回来,今日就又要出去,却是要去哪里?”
“大哥,你也知道,父亲要把我嫁给那个阿来,我不愿意。”
林那叹了口气:“父亲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寨子,为了部落。”
“可是大哥,你也愿意看着妹妹嫁给那个阿来吗?”
当日被剥夺了军权的林那,并未参与铁牛关一战,而是留在寨中,和图林一起接待了阿来,对于这个“妹夫”,也全无好感,想着自己漂亮可爱的妹妹要嫁给那样一个莽汉,也不禁反感。
见林那沉默不语,林娜又恳求道:“大哥,我的亲生母亲过世得早,父亲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痛我的人,虽然我们不是一个母亲,可是我一直拿你当最亲的亲哥哥。”
王师傅对林那说道:“老酋长想要和阿曲联姻,可是据我所知,阿曲酋长也是有野心的人物,经常欺压邻近部落,前几年也曾经抢劫过我们寨子,未必靠得住,而且听说阿来虽未娶妻,身边却有不少女子,有的还是从其他部落抢去的。”普通的土著人,对此到并不太介意,但林那多少受到汉化,王师傅所言,令他对阿来愈加厌恶。
林那再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我怎么放心。”
“哥,咱们闽越人的女孩子,可不像汉家女子那么娇气。”
林那看看妹妹,抽出自己贴身的一把短刀:“长刀带在身边不方便,这把短刀,哥带了十几年了,甚是锐利,你带着,也好做防身之用。”
等林那和王师傅离开,阿莲小心地问到:“小姐,咱们往哪里走?”
“往东北。”
数日前,铁牛关附近。
受了伤的白马继续向西奔去,林延带着土著战士们在后面追赶。
等脚步声远去,路旁的草丛里,却钻出两个女孩,正是林娜和阿莲,适才的一幕,躲在附近山顶树上的林娜,看了个清清楚楚。
林娜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向沟底滑去,阿莲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下去。
沟底,是昏迷的裴元庆。他的左手,已经青肿,头在沟中的石头上磕过,幸好坠马时戴着头盔。
“小姐,他……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娜伸手在裴元庆的鼻边探了探,摇了摇头。
她解下裴元庆的头盔,裴元庆的右额上,有一个伤口,虽然不大,却在出血。
林娜看着裴元庆的脸,突然脸上一红。要知道裴元庆此时不过二十来岁,面容英俊,比起土著男子,当然俊秀许多。林娜先前在山上观战,因为距离远,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是看他的勇敢和身手,又害怕又敬佩。要知道林娜如今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突然见着裴元庆这样出众的男子,心中自然起了些波动。
裴元庆呻吟了一声,林娜一看他的伤势,已经顾不得多想,在四下环顾了片刻,见不远处的红色山壁上长着一丛小花,脸上露出笑容,只见她飞快地爬上山壁,采下那丛小花,又飞快地奔回来,连花带叶送入口中嚼烂。
此时的裴元庆,却是昏迷不醒,口紧闭着,林娜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嘴凑近裴元庆的嘴,将嚼出的汁液小心地送入裴元庆的口中。然后,她吐出口中的花草渣,在手中揉了揉,涂在裴元庆受伤的左手上。接着,她又从附近扯了把草,嚼烂了,涂抹在裴元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