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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待要进门,又怕弄坏了地上的东西,只好先在门口自我介绍,表明此来有相帮之意。听到他们说话,屋里人都恍若未闻,只有一位正趴在桌子上看什么东西的女生抬起头来,迷迷噔噔说了句:“好啊,请进吧。”就低下头,接着看她手里的那沓羊皮纸。
他们闻言应了一声,往内便走,边走边不时弯腰拔开脚下那些挡路的东西,直走到那女生面前,重又自我介绍一遍,问她有什么自己能帮忙之处。那女生正在半睡半醒之间,被他们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地上的东西都收一收,没看见都不能走路了吗。”就不再理会他们。
屋里的人各各忙得抬不起头来,倒也不怕有人起来妨碍他们收拾东西,于是两人分工合作,不过一柱香工夫便将地上堆着的各色东西分门别类收好了。收拾罢东西,两人无事可做,又不愿再去打扰别人,就找了张椅子坐下,把玩那些还没做好的小玩意。
正坐着无聊,那位给他们安排活计的女子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喊一声:“就是你,别动,就是你!”说话间,人已冲到林端穆面前,晃着他的肩膀激动地喊道:“欧耐尔,我那英俊纯洁、人见人爱的的欧耐尔,就是你了!”
林端穆被女子这般疯颠之态唬了一跳,以为她发了癔症,便将她的手轻轻推开,说道:“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下面的话未及说出来,那女子就又一阵风跑回自己坐上,拿起她正在看的那沓纸,“啪”地扔进他里,自顾自说道:“快背,欧耐尔的台词我都用笔划出来了,看我干什么,别怕,你只要背好台词就行,演戏我来教你,保证你能演好!”
说着又回头叫另外一个女生:“贝姬,去叫金和玛丽安停止排练,换男主角,马上。朵拉亲爱的,快过来给我的新男主角量衣服。赞美光明神,他长得真是太符合剧本的要求了,简直就像一从山林间走出来的精灵,长得这么英俊,真是太难得了。”
“等等姑娘,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林端穆见全屋的人都为了这女子一句话而忙乱起来,几个年少的女子还伸手往自己身上摸来,忍不住便喝止了她。那女子又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精光迸现,微笑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小弟弟,你们俩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说要帮戏剧社的忙吗?我是戏剧社社长兰妮,现在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请你担任我们这出戏剧的男主角,也就是说,我让你试着演戏。”
“演戏?这,我从没演过戏……”林端穆小时候也看过那些戏班子演的戏,却从没想过学生还能演戏,就问那女子:“不该是从外面请那些演戏的人来演吗,怎会让学生演?”
“咳,我们戏剧社是学生社团,怎么会到外面去请演员,都是学生自己编剧演出的。我觉得你很符合我们这出新戏男主角的感觉……你弟弟也不错,就是年轻了点儿。好了,你到底愿不愿意演,给句痛快话。”
林端穆正在犹豫着,玛丽安的声音却从门外突然响起:“哎,苏鲁特,卡斯,你们俩怎么来了?社长,你要换男主角吗,为什么?”随着一连串的疑问,玛丽安和路克已进到了屋里,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极为朴素的清瘦男子。
“玛丽安、路克,诺恩,你们来得正好。玛丽安,你认识这两个学生?”兰妮指指林端穆:“我想让他担任男主角。诺恩,不好意思,但我觉得他的外形和气质比你更合适欧耐尔这个角色。”
“没什么,我听你的安排。”那名青年耸了耸肩,淡淡说道。
“社长,你想让苏鲁特演欧耐尔大魔导师?”路克往前走了两步,拉过社长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剧本上有些地方我想还须要修改一下。”说罢就叫林端穆他们先回去,等剧本改好再叫他们回来排练。
玛丽安见林端穆还留在那不走,就把他们往外推:“快回去吧,以后要开始排练,会很累的。表演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带着你,社长也会指导你的。”
既然有玛丽安与他同台,林端穆也再没什么可推托的,就把这事应了下来。回宿舍后,正好约书亚也在,就把今日之事向他诉说了一番。约书亚反应极怪,一时说起替他高兴,一时又说他背叛同伴,闹得林、萧二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过从约书亚口中,他们也大概知道,这演戏于他们这里人而言是件极好的事,那社长选中林端穆,倒是他的造化了。
半夜时分,梅格才晃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刚一入门,约书亚就把林端穆要演出戏剧社那出新戏主角的消息告诉了他。梅格对这个消息嗤之以鼻,把自己刚淘来的最新消息告诉了他:“不,内定主角已经不是苏鲁特了,而是卡斯。我缝完幕布回去时听他们说的。”
“怎么会,那个社长亲口说的,让我哥哥演那个……那个男主角。再说,我哥哥比我长得更英俊好看,他演应当比我合适啊。”萧展如听说师兄不能再演主角,反而让他演,十分讶异。
“嗯,女孩子都这么觉得。所以路克不同意。”梅格看着萧展如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便大发慈悲给他解释了一遍:“苏鲁特长得太讨女孩子喜欢,路克有危机感,所以说死说活地让社长换了你当女主角。他说你和玛丽安演对手戏他比较放心。”
“路克把我当作何人了,我怎会有这种好色之心。”林端穆愤然驳道,态度之认真看得约书亚和梅格叹为观止。两人讪讪地劝了他半天要理解男人的嫉妒心之类,见他仍是不懂,也只好由他去了。倒是萧展如没想到他师兄于这事竟这么计较,心里暗笑了他一夜。次后两人就日日到戏剧社帮忙,平时做些道具、服装之类,晚上还负责给社员们做些提神补气的宵夜。二人干活十分麻利,烹饪尤精,众人对他们的态度都是赞许不已。
过了两天,路克给了萧展如一份剧本,让他自己抽时间背熟,晚上到戏剧社排练。萧展如与林端穆细细研读了那剧本,写的是古代一位大魔导师欧耐尔与洛恩帝国一位公主的故事。
那位大魔导师本来出身山野,只是个普通猎户,一日在山中遇上了行猎的公主,两人一见钟情。无奈男方地位太低,婚姻难谐,于是那位大魔导师便毅然从军,在军中获得了一位大魔导师的照应,学会了魔法,还在与黑暗阵营的斗争中立下大功。最终他功成名就,得到国王的奖赏,还把公主许配与他,是个大团圆的戏。
剧本写得十分曲折动人,大魔导士与公主之间也是情深似海,萧展如看着自己要背的那些台词,脸上一阵阵发烧。旁的倒还好,只是那男女主角在一起时,说的那些情话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林端穆看他这般羞窘,实在可怜,就要去找那社长商量,还是由自己来演好些个。
萧展如心中只要想到师兄对玛丽安说些个你情我爱的,还要与她成婚,心里就说不出的堵心,即便只是演戏,他心里也不愿。想到这些,他执意拒绝了林端穆的提议,自己背起了词来。晚上正式排练时,他台词背得就已经极熟了,只是对着玛丽安,总是一副十分疏淡有礼的态度,毫不像情人。玛丽安与社长三番两次指点,都如对牛弹琴,只好草草收了场,让他回去自己揣摩。
离开排练室后,林端穆便劝慰他,说他从未演过戏,一时演不好也并不奇怪。又劝他不要不好意思,戏文中多是这般男欢女爱之词,不过是照本搬演,不可当真。如此劝了一路,萧展如方才振奋起来,说那玛丽安是个妙龄女子,犹能不计脸面,他一个糟老头子,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虽是想开了,他对着玛丽安时态度仍是有些不自然,闲暇时只好让林端穆与他对词。说来也怪,他与玛丽安对词时觉得那些词写得十分羞人,多有正对着词便笑出声者;可对着林端穆念时,却觉得那些词都变了一番滋味,字字句句,如出本心。尤其是有一出那魔法师与公主别离的戏,其中有一句词是“如果我和你只能在一起一天,那么我宁愿这是我生命中最后一天。”念此句时,恍惚间又忆起初到魔兽森林中那种孤寂无依之感。心中一动,眼底热泪便滚滚而落。
神仙不比凡人,轻易不会动心。一旦心血来潮,必有非同小可之事。林端穆见他无缘无故哭成这样,深以为不祥,掐指算时,前途又不大明白,想来是这片大陆冥冥中自有主宰,不肯任他窥视天机。算不出将来之事故然令他心中难定,萧展如眼下这副模样,才更令他痛惜。林端穆摇了摇头,先不去管心底那点隐忧,伸手将萧展如搂进怀里细细安慰。
敌人再现
战报传得越来越频,学生们入伍的日子也定下了,神学院与各校魔法学院集结的日子相同,不过出发前都要在国王广场前接受国王的训话,还有各项节目和庆祝仪式,萧展如所主演的那出戏剧就是当日出演的节目之一。
日子一定,林端穆就去学院里替自己兄弟请假,只说是战争在即,不放心家里,须得回乡看一看。其时已有不少学生为战争之故要离校,院长对此已是习以为常,十分痛快地准了他们的假。两人私下准备行李,只待神学院召集便随军入伍,却把要离开之事只字不提,连约书亚和梅格都瞒了过去。
到了部队离都当日,林端穆自行收拾了行李,站到神学院的队伍里;萧展如则要先随戏剧社的人登台演出,直到演出结束后才好换上光明神官的白袍,随神学院的队伍出征。那出戏编得实在感人肺腑,不少人感动得洒泪当场,胸中顿生报国之志。而夹在这群激动不已的观众中的,还有两个更加难以自持的人,正是为了追踪萧展如兄弟,从坦斯的魔兽森林一路流浪到海拉的大魔导师那尔逊和魔导师肯达。
“那尔逊,你看,那个棕色头发的男孩,是不是咱们见到的那个……”肯达和那尔逊一直找到多洛,早已倦了,自己也没有了定能找到那二人的信心。本想看看戏剧放松一下,不成想竟从舞台上见到了他们追寻数月的人。虽然头发和眼眸的颜色有所不同,但相貌身形都和那两名恶魔毫无二致。“咱们快去舞台后面找找,他的同伴说不定也在附近。”
肯迪的激动情逊毫无疑问地感染了那尔逊,想到数月来遍寻不着的两名恶魔如今近在咫尺,他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终于有机会将这恶魔一举成擒,消解了光明圣殿与各国心腹大患,怕的是那恶魔一旦被拆穿身份,难保不会露出本来面目,将此处学生与平民全数杀了。需知以他和肯迪魔导师之身,还曾被那两人无声无息地打晕扔掉,若是激怒了那恶魔,自己纵有余力与他一战,周围这些人的性命却万难保住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冷了下来,劝肯迪不要激动:“那两个人已经认识咱们了,而且在魔兽森林时也和咱们交锋过,如果现在贸然去找他们,说不定会惊动他们。反正那个恶魔会在这里表演戏剧,就表示这些人认识他,咱们等一会他走了,打听到他们住处,再去多请些人来帮忙对付他们。”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先去打听他现在用的身份,看看他那个哥哥是不是也在这里,还是到了别的什么地方。”肯迪说罢,就挤进人群里,向那些学生探问那两个恶魔的来历。不多久,他就从国立魔法学院的学生口中得知,台上演男主角的那人是国立魔法学院的学生,名叫卡斯,他还有个哥哥叫苏鲁特,做饭做得极好,兄弟二人都在术法学院读书。至于更多的,却也没能问出来。
肯迪听了这两个名字,越发确定台上的少年就是他们当初在魔兽森林所见之人。听说他们竟然大模大样地混入了多洛国立魔法学院,不禁十分震惊,就问那人他俩究竟是哪里人氏,怎么进入的魔法学院。那学生和萧展如二人也不相熟,又嫌他问得太多,反问他道:“你是干什么的?对我们学校学生的事得这么关心,有什么目的?”
“我是……”肯达刚要亮出自己的身份,让那个学生配合自己,突然想起了那尔逊的劝说,怕自己和这个学生闹起来,会让台上的卡斯和不知躲在何处的苏鲁特听见,只好讪笑着挤到了一边去,又向别人打听起他们的情况来。
等到这出戏剧落幕时,他们已经大体打探到了苏鲁特、卡斯兄弟在多洛国的情况,从他们在学校的成绩,到二人常到贫民区周济穷人之事,都听了回来。戏剧落幕后,学生部队便组织起来向城外开去,其他看戏的人也都散了,他们两人就远远缀着国立魔法学院戏剧社的学生,跟他们一起走进了魔法学院的大门。
进到学校之后,两人就亮出自己的身份,要求见学院长霍克斯。霍克斯听说大魔导师那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