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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尔逊见他不再说话,便把目光投向了抱着孩子的少妇:“夫人,那两个人来抢你的孩子时有没有说什么,特别是关于他们将来要往哪里去,要干什么之类的?”
少妇神情紧张地摇了摇头,显然是被刚才的事吓坏了,除了摇头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旁边一个女仆便代她答道:“那两个男孩来了以后就不停地劝少夫人把小少爷给他们,后来小少爷被他们吓哭了,那个高点儿的不知怎么就把他抱到了怀里,施了可怕的魔法让他不能哭。后来少夫人上去和他撕打,他就把小少爷又还给少夫人了。然后老爷也进来了,那两个人看到自己的恶行无法成功,就悄悄地溜走了。”
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那尔逊挥了挥手,让那仆人不必再说了,心里却是十分懊恼。萧展如教了他和肯迪十多年,虽然前几年学的都是些之乎者也之类,但林端穆的辟谷丹不是白吃的,不只功止饥,更将他们的身体早筑炼得神气完足,肌骨坚牢。之后他们正式从萧展如学了那个玉清心法,虽然学得不多,却也受益无穷,才知道那两人当真是有如神一般的存在。只是没等到他们学到更多的道法,那两人就已经离开了洛安达大陆,不知所踪,令他们非常遗憾。
这几十年来,那尔逊从未放弃过寻找两位“师父”的努力,而今日在这家与他们缘悭一面,真让他觉得难以接受。他忍不住又看向那名少妇怀中的婴儿,虽能看出魔法天分不差,却也没什么特殊的,若论天赋,绝对比不上自己,为什么那两人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自己,反而要求着这家主人收这孩子为徒呢?
师徒
这家的三口人看着那尔逊变化多端,却始终十分阴沉的脸色,都有些不安。那主人又鼓起勇气问道:“莫非,那两个人其实是恶魔的化身,真是要抢走我的孩子去当祭品的?”
那尔逊正为失去林、萧二人的行踪烦恼,听到这样的问题,简直恨不得过去敲他一顿,只是顾及自己的面子,不好这么做罢了。眯缝着精光四射的眼睛扫了他们一眼,极为严肃地嘱咐道:“听着,那两个人不是什么恶魔,而是精通白魔法的传说中的魔法师,我和肯迪都曾受过他们的照顾。他们因为受到神的宠眷,所以能像精灵一样几百年也不会衰老。至于他们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那只是在测试你们对光明神是否足够虔诚而已。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和任何人说起,约束你们家的下人,也要对此守口如瓶。还有,如果下次他们再出现,你们务必要想办法留住他们,还要派人通知我们,好让我们能见到他们,记住了吗?”
他当了多年的大魔导师,法力又高得惊人,说出话来哪有人敢不从的?那三口儿都忙着点头。那个上了年纪的魔法师突然想起林端穆说过“和他们缘分已尽,以后不要相见”的话,忙对那尔逊说了。那尔逊听后,默然无语,心里恨那两人太无情,看这家人,尤其是那孩子时便觉有些不顺眼。但他也知道自己嫉妒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实在是太过丢脸,死命压制住了自己情绪外露的倾向。又反复交待了他们等那两人来时要想尽办法拖住他们在这里,好让自己和肯迪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那尔逊又等了一会儿,肯迪才从外面回来,和他预想的一样,这趟搜寻毫无斩获。那两人的魔法高强,又会隐形,即使是对面相逢,他们若说不想见也就走了,何况是这样追上去。两人对看一眼,又摇了摇头,留下一头雾水的那三人,径自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他俩一直焦急地等着那家再传来讯息,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他们等到了那两人再出现的消息,不过却是出现在另一家,也是求人家将孩子给他们当徒弟,只是这回比上回在人家呆的时间更短,只问了两句,得不到回答便走了。听到这消息后,肯迪拍案而起,怪那一家不知道留下他们两人。
那尔逊把他按到椅子上,带着难以按捺的喜悦说道:“别生气肯迪,我知道他们会出现在哪了。这回我们一定能再找到他们,然后再也不会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把我们踢出门去。”
“我亲爱的老朋友那尔逊,我就知道你是最靠得住的。你觉得那两个“师父”还会去哪?”
“你能猜到他们这次到多伦来是为了什么吧,他们已经失败过了两次,一定还会有第三次。咱们两个是“记名弟子”,这次他们要收的肯定是“正式弟子”。当初他们想要收咱们当弟子时下了这么多工夫,这回要收正式弟子的话,更不可能轻易放弃,所以……”
“所以咱们只要抓住那些有孩子的魔法师家庭,总会等到他们两个上门。”
“是这样的。肯迪,跟我去一趟魔法公会,我们去看看那两个被他们选中的孩子有什么特点,也好在他们出现在第三个家庭前做点准备。”
他们俩说定之后再不耽搁,径直到魔法师公会查了那两家人的底档,都是相传三代以上的魔法世家。他们又照着这样的条件筛选了几个家族,将各家的家主都叫到魔法公会,把林端穆和萧展如的外貌和来意都同他们说了,叫那几人在这两人来时务必想尽办法留下他们,并尽快通知自己。说罢,又告诫他们千万要隐秘行事,不能让外人知道。那几个魔法师虽不明其意,但凭着对这两位那魔导师的信任无条件服从了,便各各回家去做准备。
做下此事后,他们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关于萧展如、林端穆的身份,他们比旁人要清楚得多,尤其是这两人与光明圣殿之间结下的那些仇怨。如把这两个人引到多伦来,无疑是要给多伦和光明圣殿之间的关系造成不小的影响。可是这两人的魔法之高,绝不是光明圣殿,不,可以说不是洛安达大陆上任何人可以比拟的,若他们能到多伦来,必定能使多伦在诸国的地位再升高一步。
再说,多伦不是当初的坦斯,他们若是能把那两人当作“神秘的白魔法师”留下,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不信仰光明神之事,光明圣殿便没有借口对付他们。这两个异域来的神,如果能在多伦更广泛地传授那种“道法”,那么即使有一天他们又要离开,多伦也拥有了足以傲视群侪的魔法师,再配合战无不胜的兽人军队……两人甚至不敢再想下去,也不管天色早晚,进宫要求见国王陛下。
正巧当晚王宫内举办舞会,他们两人本就是国王的魔法老师,便到宫里参加舞会,并在跳舞的间隙将国王请到了楼上的房间,和他说了林端穆、萧展如两人出现在提兰一事。他们对外时一直将自己失踪那十几年的经历瞒得死紧,可对王室并不敢有欺瞒,因此国王塔沙也自幼就知道他们曾遇到过有神一般高超魔力的不老魔法师的事。只是事隔数十年,此事早已被他淡忘,今日乍闻那两人再现,那国王也十分好奇,亟盼一睹两人之真容。
国王既然插手此事,动作自然比那尔逊和肯迪要大,当时就要下令全国魔法师做好迎接传说中的魔法师的准备。那尔逊和肯迪可没忘记当年坦斯之事,立刻进谏道:“陛下,寻找那两人的事,绝不能动静太大,而且务必要将此事彻底瞒过光明圣殿,因为这两人,其实并不信仰光明神。”
“不信仰光明神?”国王塔沙一下子楞住了,这么多年来,那尔逊和肯迪都只说遇到了神秘的白魔法师,并在当时的光明圣殿大祭司的引荐下成了他们的弟子,可从未提过这魔法师是不信仰光明神的。“难道他们是黑暗阵营那里来的恶魔?”
“不是的,这两个人的身份非常奇怪,他们信奉的是我们从没听过的神,而且他们也自称是神一类的存在。那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从异空间而来的一样,语言、文字、信仰、魔法都和我们这里完全不同。”那尔逊惭愧地向国王解释道:“我们那时候其实是因为无力反抗,才被他们逼迫着学习那种魔法的,可是开始学习后才发现,那是一种比世上所有现存魔法都更高明的法术,到最后,反倒是欲罢不能,求着他们再多教我们一些。”
“其实,我们一开始也并不想学习那种魔法,可那两人竟找来了当时光明圣殿的大祭司,是大祭司劝我们留在那里随他们学习的。如果没有他的劝说,我们是绝不会学习那种魔法的。”肯迪听那尔逊把实话都说了出来,赶忙又把已故去多年大祭司拉出来,以免国王真把那两人当成恶魔。
国王自幼由那尔逊和肯迪教授魔法,对他们一向充满信任,自己就想出借口来替曾教过他们魔法的人开脱:“当时的大祭司在各国间地位都非常崇高,又因为识破坦斯国王以恶魔假扮女神之事取得了坦斯的掌控权,可说是目光如炬,对神的虔诚更是无可指摘,怎么会替那种不信神的人做证呢?所以说,那两个人也许根本就是光明神派来的,只是为了掩饰身份才说出那种不敬的言语。”
可能吗?那尔逊和肯迪暗自翻了翻白眼,他们到现在还记得“无为天地之始,有为万物之母”,“域中有四大”等等,其中可无一字提到光明神。那大祭司开始时对那两人紧追不放,后来又改口说他们人不错,肯定也是和自己一样,受了人家什么好处,只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告诉人罢了。
他们又想起从前和林端穆、萧展如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两人虽然法力高强,但除了光明圣殿外一向与人为善,又吃软不吃硬,只要国王把他们奉若上宾,再弄些魔法天赋好的孩子们来让他们教,总能想办法把他们多留下一段日子,好为多伦培养些人才。想到这里,又赶忙问国王对那两人的看法,能否将他们留下。
随那尔逊他们学习魔法三十几年来,塔沙对林、萧二人的印象一直是“神秘的白魔法师”,即使如今听说他们不信仰光明神,也难一时摒弃这份好奇心。何况自己的两位老师都对他们十分推崇,到今日也还希望能再见到他们,更使塔沙坚定了要见那两人的决心。
有了国王的命令,那尔逊和肯迪行事就更方便了,准备得也更周全,不止上次筛选出的那几家,而有更多的魔法师都接到了国王陛下的命令,替他们留意黑发黑眼,上门来讨要孩子的少年。
果然如那尔逊和肯迪所想,过了不久,那两人便又出现在了一户魔法师家中,要收他们家刚刚诞生的婴儿当弟子。那尔逊和肯迪听到消息时都愣了一愣——因为这家是孩子刚刚落生,那两人就已穿门进户,说什么孩子和自己有命运的羁绊,要做他的师父。若不是那家里恰好有一个五岁的男孩,被国王下令注意,可能这回又要让那两人走掉了。
他们打听了一下,那两人已被那家拖住,立刻抓起那个来报信的人,施展飞翔术,以最大速度奔到了那户魔法师家,进门之后也不顾礼仪,乘着风就飞进了客厅里,果然见到林端穆和萧展如穿着全套道士服色,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重归门庭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四名师徒相见时也是一样难免眼红。不过这眼红并非仇恨所至,而是徒弟们因许久不见恩师,悲喜交加之下红了眼圈。
两人进门时林端穆和那家主人正谈着收徒之事,一时并未想起要起身走脱,四人正好就打了个照面。林端穆因想起自己前两天才说了与这两人无缘,不该再相见之事,这话还没落音,两个徒弟就到了眼前。幸好听到这话之人不在眼前,不然岂不会当自己算术不灵,道行不高?因此心里就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了红,低下头去吃茶不语。
萧展如当初教那两人的时间最长,见他们如今虽已须发皆白,面目衰老,但满面精神,体态轻盈仍如少年,便十分满意地含笑点了点头,伸手便想捋捋胡子,作高人状。待摸了一把才发现颏下无须,脸上也浮出了一丝尴尬。
那尔逊本来是怒冲冲地要向他们兴师问罪,后来看出这两人对着他们时都有些羞愧之意,还不是完全无情,再加上两人都是那般年少俊秀,让人不忍苛责。又想起他们传功送药的好处来,自己现又有求于他们,便收了怒气,把当初的尊师重道之心重又拿起,只是还难免有些心里含酸,眼眶泛红。当下扯了扯肯迪的衣裳,也不管屋里有人,双双跪倒尘埃,恭恭敬敬地用不大标准的汉话说道:“师父、师叔,弟子有礼了。”
这徒弟倒也不错啊,起码知礼数,对他们的孺慕之情又这般深,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他们收徒弟屡受拒绝,这两个却不顾艰难辛苦,一直不忘师恩,颠倒来寻他们。萧展如一喜之下,便起了身来扶他们,口称:“贤徒快快请起,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坐下说话便可。”
他们一听便知萧展如的心已活泛了,有再收他们入门之意,都诚惶诚恐地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