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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除了,不然到时他们一并发难,咱们却难应付了。”
萧展如因听了还有这些难题,一时也是千头万绪,无从下手,想了许久也没有个办法,只得向林端穆探问道:“那个魔法学院倒还好,你我当时是以棕发棕眼的形象入学,后来被他们的老师所伤后也是现了原形,咱们硬要不认也无人能提出证据来,何况过了近八十年,当初认得咱们的人也都不在了;而龙族那里,他们也只见过我几面,你又换了人身,只怕早也认不出来了吧……”
林端穆却摇摇头,并未应和他说的话:“虽然已过了七十多年,却未必没人认得,我想还是亲眼去看一次那里的情况为好,若真有画像一类的,也趁早毁了为上。至于龙族那里……若它们不认得了当然最好,若是还认得,说不得只好想个法子降伏了它们,教它们不敢与咱们为敌罢。”
仇人见面
虽说他们为了传道,需得先将敌人处置了,以免将来落了被动,但如今还二人还教着几十名外门弟子,每三日更要对外讲道,实在是□乏术,不似从前说做什么便能去做。事分轻重缓急,反正那尔逊和肯迪已去寻那两名与他们恩怨最深之人,要处置其他人倒是不必急于一时。
那些龙族对他们的威胁其实倒不大,因为曾见过萧展如真面目的,不过是那些随罗耶斯、毕加两国国王去到坦斯观礼的骑龙,而龙谷中的龙族都不曾见他露过脸。至于林端穆,他还在巨龙房舍中时,那些龙族倒还能认得出他,如今脱劫重生,这副人类面孔,却是从未有龙族见过的。再说他们传道时必是要先避着光明圣殿的势力范围,那两国距光明圣殿最近,他们暂且也招惹不到那些龙族。
而多洛国却不一样,且不说那些学院里的老师曾在背后暗剑伤过他们,与他们结下因果在先,那里的人认得他们的也实在太多,虽是大都已死去,但至少还有个精灵在生,万一还有别人命长活着的,一旦向光明阵营举证他们便是八十年前被通缉的那两个恶魔,便能给他们带来无穷的麻烦。去那里看一趟已是必然之事,然而此地事务也不能弃下,故而二人便商议着兵分两路,一人去往多洛,一人在三清宫看家。
萧展如倒欲独自往多洛去打听消息,毕竟他在学校时与林端穆见的人多,由他去找人不容易出现遗漏。这几十年来,他也已将化形等法术练得炉火纯青,林端穆想了想,由他去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便放手由他自去了。只是出门前少不得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举动千万小心,遇事也不要和人争强之类,最后又咬破食指,以精血画了一张符,叫他贴身收好,万一受伤或被困,但以玉清心法驱动那符咒便可回到三清宫来。
萧展如收下了符纸,又收拾了些金银之类包了一包袱,变作个又高又壮的剑士模样往林端穆身前一站,叫他看看有什么破绽没有。林端穆细看了他的衣服面貌,都像个普通多洛人,刚想说他这么打扮没什么问题,就此离去即可,却又突然想到,他们在多洛读书已是七、八十年前的事,当时的衣裳只怕现在人少有穿的了。他把这个顾虑与萧展如一说,萧展如便也觉着自己这身打扮有些不妥,又变成日常来进香的香客模样。
林端穆细看了一回,觉得他的化形法术练得确实不错,只是所变的形象容易露出破绽——那些来进香的人非富即贵,不仅衣着似萧展如新变出来的那般华丽,身边更少不了骄童美婢,萧展如打扮得那样好,身边却无人服侍,让人一看便觉有异。他这么一说,萧展如便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打扮成个什么样了。林端穆想了一下,才说道:“你就这么去也没什么不可,反正一路上隐去身形,也没人看得到你。等你到了国立魔法学院,再仔看那些学生们穿得是什么,变作和一们一样的打扮,只要叫人瞧着不打眼便好。到那后你再随机应变,好好打探昔日仇人的下落。”
萧展如点了点头,又自去拿了一面镜子放进包袱,踏上祥云自天井中飞上云端,寻多洛国的国立魔法学院去了。他在多洛和魔兽森林这趟线上也来回走过不少次,算得上轻车熟路,这趟再去多洛,也没花几日夜工夫便到了。
萧展如立定于城中一座塔楼之上,细察街上众人的衣衫打扮,确实比诸当年他们上学时变了不少,倒似更奢华了,就连穷人的衣裳也都是好几层叠穿着,不像从前那般只用小块布片缝制而成。他手掐真诀,将自己一身衣装变得和路上的一个普通佣兵差不多少,却不再打扮成法师模样,只怕法师的职业太过招眼,行事不够隐秘。
打扮好后,他便悄悄下了塔楼,混迹于人群当中,往他们曾经停留最久的国立魔法学院行去。他本是一个普通剑士打扮,在街上并不扎眼,在学校里又被剑术学院的那些学生掩盖,也看不出特异之处。既然无人注意到他,他便循着脑海中的记忆,去往术法学院寻找当年在背后偷袭他的那三人中寿数最长的精灵老师费尔南汀。
他当年在这学院中读书时便常去院长办公室,此时再去仿佛又回到了在这学校读书的日子,十分自然地径自往办公室走去。直到半路有个年长些的学生问他“你是战士学院的学生吧,到术法学院来干什么?”他才明白过来,如今已不是八十年前,他也不是那个可以任意出入学院的普通魔法学徒了。
萧展如点了点头,算是受教,便默默避过一旁,找了个无人处将身形隐遁,展开轻身功法,三步并作两步进到了院长办公室中。那办公椅上正坐着一位老师,看年纪也有七、八十岁,须发皆白,正看着手中一份文件。萧展如见他年纪这般小,料他不知当年之事居多,便先不现身,就站在门边等那位精灵老师过来。也实在是他当初极少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几次去见院长时多能见到那位精灵老师,便以为他就该在院长办公室里办公,因此在那办公室里守了一天,却未见有精灵的身影出现,心中便有些失望,以为精灵老师早已离开了这学校。
到晚上院长便将办公室内灯俱灭了,自己锁上房门回家去了。萧展如却并不跟着他出屋,而是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将院长办公室中的文件挨篇翻了一遍。直翻到半夜时分,他才将所有文件通读了一遍,但其中却并无一篇写到当初那三名老师联手暗杀自己之事。难不成此地之人早已将他们二人忘记了,抑或是当初那位大祭司事后要求多洛国清理了关于他们的一切消息?
萧展如不敢断定,便将身与剑合一,从门上钥匙孔中穿了出来,见校园内早已万籁俱寂,并无一个人还在活动,便又偷偷溜进了校长办公室,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与自己夫妻二人相关的文件。一进校长室,便见到壁炉上方摆着几张奖状,走近一看,其中一张的日期正是七十六年前,他被光明圣殿俘虏之后不久。再看其上的文字,果然是光明圣殿为了嘉勉学院在抗击恶魔中做出的重大贡献而发放的。
萧展如冷笑了一声,将奖状揣进怀里,又变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放回原处,之后便又一处一处地仔细翻找,将所有与当时事件有关的材料都翻了出来。却幸其中并无他们二人的肖像,虽有几张画像,也只是画出了他们二人的妖身,想来是那些人以为他们已经身死,便想不到要留下他们的肖像供后人分辨,只顾将他们画得妖异可怕,好夸耀他们那几位老师的功绩。直翻到天色初明,他才将校长室中所有与他们有关的文件全数袖了起来,却留了假的在原处,以免那校长回来便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动过了。将那办公室收拾成原样后,他照样化作剑光飞出了门外。
刚出门不远,便见一个穿着灰袍的学生正在附近的树荫下捧着一本魔法书学习。萧展如心中一动,便在不打眼处现了身,慢慢走到那学生面前问道:“你好,请问你是术法学院的学生吗?”
那学生正聚精会神地读着书,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抬起头一看,仿佛是战士学院的学生,便顺口答道:“是的,你有事?”
萧展如满面堆笑,极客气地问道:“我想请问你一下,咱们学院有一个名叫费尔南汀的精灵老师,他曾经……”
“哦,你是说费尔南汀老师啊,他是曾经斩杀恶魔,让他现出原形的三位勇士之一,你是想问他当时的事吧,没问题,费尔南汀老师很喜欢给学生讲那段经历呢。今天早上第一节课就是他的古代魔语,你耐心点等到下课就能见到他们。不过费尔南汀老师身边总是围着很多学生的,你不一定能挤上去。”
那个学生听到费尔南汀这个名字,突然就从沉默少言变得极能说会道,口若悬河,前后判若两人,连萧展如也吃他吓了一跳。知道了仇人所在的喜悦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他向那个学生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问清了古代魔语课的教室便转身往那里寻去。他到得极早,却不急着找费尔南汀对质,而是眼看着那位与从前毫无变化的精灵法师进了教室,讲完了一堂课,方才在他出教室门时拦住了他,装作一个天真无知的学生一般问他:“费尔南汀老师,我听说您是当初捕捉恶魔的三勇士之一,能否给我讲讲那个故事呢?”
他边说边留心观察费尔南汀的举动,却发现他在听到“捕捉恶魔”时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又迅速露出了过分喜悦和激动的表情,笑着说道:“没问题,你是战士学院的学生吧,你要是想听的话,就到跟老师办公室里去吧,我还得判作业,不过判作业时可以给你讲这个故事。”
“多谢老师。”萧展如也笑得如春花初绽,跟着精灵老师一起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路上费尔南汀虽然讲着那件旧事,语气也十分自豪热烈,却没看过萧展如一眼。直到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便把作业堆在桌子上,埋头判了起来,口中却仍继续讲着故事:“……那两个恶魔一个是火龙,另一个是披着五彩麟片的奇异独角魔兽,他们化身为人类,自称是一对兄弟,混进了学院中。当时的术法学院院长达克、艾维和我虽然看出了他们的身份,但是为了稳住那两个恶魔,一直装作没发现的样子。后来达克院长要求我在他们身上画下了一种可以封住魔法的法阵,那两个恶魔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直到最后的战争中,我施法束缚住了他们的魔力,而艾维老师和达克院长用剑和魔法将那两个恶魔杀伤……”
萧展如坐在办公桌旁的空椅子上,默不作声地听完了他的故事,才将身子靠近了他,状似天真地问道:“那两个人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吗,为什么要说他们是恶魔,还要杀他们呢?”
“不是的,他们是被光明圣殿所通缉的恶魔,是全大陆的敌人。再说,他们是恶魔,就算是没有做坏事,恶魔也是恶魔,必须要除掉他们,你懂吗?”费尔南汀听他问的话有异,抬起头来望向他的眼睛,然而他眼前仿佛梦幻,不,仿佛是出现了最可怕的恶梦一般,坐在椅子上的学生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竟变成七十多年前,他们已经杀死的那个独角恶魔的脸。费尔南汀简直就要尖叫出来,可他却发不出声音,萧展如已经提前一步下手点了他的哑穴。
此时萧展如才问出了心中真正想问的问题:“那时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我们明明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就连光明圣殿,那时候也只是他们逼迫我们,我们却是对他们处处容让的。”费尔南汀想叫却叫不出声,想动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被萧展如拉上飞剑,直飞上九重云霄之间。
萧展如解开了费尔南汀身上的穴道,叫他看着脚下的云层,淡淡说道:“我问你的话,你最好老实回答,如若不然,我就把你从这云端推下去。就算你是精灵,我也不信你摔成一块肉饼还能活着。”他说罢,便见到费尔南汀脸色变得比脚下的云还白,额头上滴下了豆大的汗珠,这才替他将穴道解开,问道:“你说实话,当时为什么要对付我们。不要说是那尔逊和肯迪的命令,我与那个大祭司和那尔逊他们对过口供,并没有人逼你们来杀过我们夫妻。”
费尔南汀紧盯着他的脸,不敢把视线往下挪,哑着嗓子说道:“你们在国立魔法学院里上过学,如果让人知道了,我们都会被光明圣殿处罚的,连整个多洛都会沦为坦斯那样的下场,而我们这些老师也都可能会被处死……如果不杀你们,我们就要遭殃,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去战场上找你们的,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你能理解的,对不对?”
“我们就不会这样。”萧展如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抬起眼睛看着费尔南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和端穆都不会,拿别人的性命,换取自己的如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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