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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大了些,那些人多是入门已数年的,便晚的也早学完了《道德经》,平素弟子之间讲的不是如何体天合道,参透有无;便是如何调配坎离,□龙虎,凡此种种,费尔南汀根本插不上话,只能听着而已。
光阴似水,日月如梭,费尔南汀在三清宫中住了不过月余,便有幸见到了他同族中的另一位伙伴——被那尔逊连哄带绑弄回观中的那雷。两人既是同族,又同是被掳劫至此,身不由己,见面之后甚为亲热,互相问了好,也不顾一旁有人监视,便先叙起旧来。费尔南汀本来听说那雷已死,如今见他仍在人间,忍不住便先问道:“那雷前辈,你不是已经回到长老树上转生了吗,怎么还在人世?”
那雷含泪答道:“没有,当时我被圣殿驱逐,只好回到了精灵城,而萧展如却知不怎么去看我,还把我带到了同伴身边。他有个哥哥,对了,就是你后面那个人!天哪,他们两人的样子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这真是太不正常了!”他与费尔南汀久别重逢,眼光一直不离他身上,说到一半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林端穆,这一见之下便大惊起来,他实在难以想像,除了他们精灵族之外,竟还有别人能在几十年间面目丝毫不变。费尔南汀却知那两人本就不是人类,对他们能保持年轻之事毫不在意,仍是催着他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难道他杀了你那些同伴,还谎称你死了,陷害你失去了转生的机会?”
那雷被他催促,也顾不上再问林端穆他们为何能长生不老,只好先回答他的问题:“那倒没有,是我自己要和沸血的同伴们在一起的,他说能替我想法子,用泥塑了个假人,变成我的模样留在房中,做出我已死的假像,又给佣兵团留下了两万块金币,之后他们便离开了。”
“原来如此,那他们待你们挺好的么。又帮你们团聚,又给你们留下了钱财度日。”费尔南汀想起自己被劫的经历,倒是有些羡慕那雷。“那他们为何又叫人把你们掳来,你们又不像我一样曾经伤过他们,才被抓来承受他们的报复。”
“不,这都是因为我不好。”与那雷一同被带回来的奇亚拉上前一步插了话:“是因为我在萧展如变成魔兽的形态时诅咒过他哥哥,所以他一直恨我,连那雷也不肯放过。”
林端穆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便问那尔逊和肯迪:“你们二人带他们回来时是怎么说的,怎么这两人都以为我们是要报复他们才带他们回来的?”
那尔逊十分无奈地答道:“人家当初为了你们吃了许多苦头,听到你们的名字便认定我们不怀好意,我们也一时劝不过来。不过师父且请不必担心,日久见人心,那两人多在此住些日子便知你们是好人了。我和肯迪当初也是受你们教了十几年,才死心塌地认你们为师的么。”
肯迪点了点头,表示支持那尔逊的意见,口中又说道:“当初我们被你们抓进洞府时,也以为是死定了,心里忐忑了不知多少年。他们这些人当初与你们都有过龌龊,如今也该尝尝这个滋味,总不能只有我们日夜受惊吧。”
听了肯迪这话,室中诸人都感到无言以对,林端穆本欲斥责他,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努力掩饰了面上表情说道:“想必是你们劝说他们时不曾用好言好语,却故意吓唬人家,才叫他们误会了我们一番好意。此后那雷与奇亚拉就由你二人负责教导,何时他们也像你们这样懂得道德仁义礼,你们才能将这教导之责卸下。”那尔逊和肯迪唯唯答应了,将两人带回自己家中,又把当初他们被光明圣殿的大祭司卖给师父的情景讲给精灵和兽人听,让那两人莫再生误会,之后又教了他们些乐天知命故不忧的道理。
高足既归,林端穆与萧展如身上的担子便轻了不少,二人便商议起到外国传教之事。说来都欲自多伦四方毗邻之国入手,因这两月新收了费尔南汀和那雷,他们便动起了精灵城的心思,打算带几个精灵族的弟子去那里一试。他们说话时也不避着费尔南汀,因便问他:“我们这次去布里林传道,你愿意跟我们去不愿?若是不愿便还住在这方丈中,不要出去,我们与你一瓶辟谷丹,叫你不必去外间饮食,到时我们也省心些。若是愿意这一路上我们便要点了你的哑穴,将你带在身边,以免你与人交通,说出我们的坏话来,反倒横生枝节。你是愿选哪样?”
费尔南汀思虑良久,一时觉着这两人不在,独留他在这里正是逃生之机,一时又觉得回到精灵城中,有同伴救援才更容易脱出魔掌,心下权衡,竟是去留两难。林端穆见状,便教他不必急着答复,离他们去那里传道还有些日子,还是再多考虑些日子再决定为好。
他们在多伦各地建观传道已有数年,所需物品一应俱全,真个要去布里林,比之多伦地界也不麻烦多少,唯有道观一时难备,若去了那里,既没个道场传道,也没有屋宇居住,不比在多伦治下,多有人信他们道教,想在何处建观便可建起。故此两人议定传道之事后,林端穆又在多伦各地转了一圈,取了坚木、美石、宝珠、魔晶等物,做成了一座仅有巴掌大小的小楼,其楼虽小,其中陈设却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做好后又施法祭炼了四十九日,将那小楼炼得可大可小,大可容千人共坐,小可立于掌心,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直到林、萧二人向国王上了辞表,带着弟子们要离开多伦时,费尔南汀才想清楚他的去留问题。他深知,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要被这两人禁锢在身边了,不管从哪里逃都十分困难,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回布里林一趟,能再看一眼故乡的山水也是好的。于是他在二人最后一次问他是否要去时,便答应与他们同去。
林端穆顺手点了他的哑穴,又用乙木遁法遁了他,方才说道:“我当初受你们所害至深,对你总有点放心不下,只好施此下策,让别人无法见到你,你不要多虑。”费尔南汀欲哭无泪,但此时他要反悔也来不及了,只得这么委委屈屈的跟在林、萧二人身边,做个透明人回到了他的家乡。
布里林城是精灵的故乡。精灵族在大陆上地位崇高,无人敢伤,对外人并不设防,城外也没有什么关卡。他们一行只有不到十人,顺顺当当地进了城中,便在城中一处空地放下了林端穆新炼的小楼,变得不大不小,恰恰能容他们几人居住。小楼搭好,立时有许多精灵驻足观看,不知是什么奇特的魔法,此时那几名随林、萧二人同来的精灵弟子便将他们的身份宣扬了一番。他们本来都是精灵城出身,与城中之人几乎都是旧识,他们说的,有许多人立时便信了。林端穆与萧展如站在楼上,看弟子们殷勤奔走,不一时便说动了许多人来向他们求道,便定下转天正午时分,便在此楼中讲道,叫那些来问道之人回去口耳相传,但有疑问,明天一并问了,他们到时定然一一解答。
转过天来一早,看看外间无人,林端穆便将小楼变大,直占了整个广场大小,方才在一楼大厅中放满了蒲团,等人进来后好座在其上听讲。那些精灵路过广场时看见小楼变得这般庞大,都觉得是神明的手笔,心中先自服了几分。转眼到了正午,众弟子在外将人放入,屋中又有弟子为那些精灵安排座位,叫他们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排了座次听讲。
天气正交午时,林端穆便上了讲经台,手向天上一指,便有天花撒落下来,沾人即落,一但遇土地便钻入其中不见。有人将花拈起来玩赏,竟发现那花并不是洛安达大陆上任何一种植物的花,都十分新鲜,又叫别人也同来观看。其实林端穆洒下的花都是牡丹、芍药一类,皆生长在中原,洛安达大陆上怎么会有?那些精灵互相询问,却无一人知道花的来历,便有不少人问林端穆他用的是什么法术,变出来的又是什么花。
林端穆便答道:“这花是天花,只因我要讲大道,惊动天地,所以便有天花落下,以嘉我讲道之功德。凡听道者,即便只听一次,也能有所收益,故此那天花也沾到你们各人身上。若好好收藏,不使它接触到金属、木头、水、水和土壤等物,这花能保持数十年不凋零。“
“那这花怎么保存啊,难道只能一直把它戴在头上了吗?“
“或许放在衣服之类的上面也不会坏吧。”
精灵们听了林端穆之言,各自接了几朵花,将它们或插入鬓边,或别在衣上,惊喜交加地听林端穆演说。林端穆讲时,因那精灵族都能长生不老,死后也可通过长老树重生,若讲延年卫生之法,恐怕他们也不爱听,便讲起何谓神来,说的是:“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也。”
知道那些精灵听不懂他说的话,他便叫一名徒弟来替他将这话译成精灵语。待那名弟子译过了,便仍用多伦语讲解起来:“你们虽然信奉神,却对神所知不多。你们只知跪拜神殿中所供奉的那些神像之类可以得到神的保佑,却不知世上还有不被人类当作神供奉的神,他不需人祭拜,自己按照天道行事,凡是日月运行,万物生长、衰老、病亡都是由他支配,比那些需人供奉的神还要灵验。这个不算神的神,便叫做道。无论是天地还是神明,都是按照‘道’来运化,人类也是一样。”
他整整讲了一下午道生万物,运化万物的道理,嫌只用语言来说不够有说服力,还释出法力,掌间先后化出了人类、兽人、矮人及精灵等各个种族的婴儿,按其生老病死至复生的顺序,演示了其他种族因不合“道”而至不能长生的缘故,又说明精灵族能够保有长生,且死后尚能复生都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方式能合道之帮。
林端穆讲道时所化出的幻像十分逼真,弹指间,一个寿数长达数千年的精灵便由生至死,历经了一个轮回,看得那些总是感叹生命太过漫长、难以消耗的精灵族都生出了朝生暮死之叹。待众精灵听罢讲道走出小楼时,有不少都对“道”这个闻所未闻的主神产生了坚定的信仰,觉得他正是一直眷顾着精灵族,赐与他们长寿、美貌与法力的神明。
地下城与道士
林端穆在精灵城开讲《黄帝阴符经》,共讲了一十三日,除了第一日人略少些外,听者日日加多,计到第十三日时,在精灵城中,几乎已无人不曾听过他讲经了。讲完这本经书后,他便去往精灵长老们的居所,说是座下这几名徒弟都是精灵城出身,想为他们在此地修建一座神庙,供他们在此修行传道。精灵族一向十分重神,又早听说林端穆与萧展如二人是神使下降,对他的要求自然是言听计从,无有不允,便在城中圈了一块地方,预备拆除几幢房屋,好替他们建观。
林端穆自己仍在城中讲经,派了几名弟子盯着那些人动工。精灵族于这些工程一向不大擅长,凡举土木工程,都是请居于附近地下城的矮人大师们动手。林端穆见此,觉得正是传道之机,每日也趁那些矮人收工后,替他们讲些阴阳风水、堪舆之道,正好切中了矮人心中痒处,过了几日,便有矮人族的使者请他们到地下城去详细讲解。
此时林端穆正在精灵城中讲着《南华经》,也和在提兰时一样,三日一开讲,倒是有时间去地下城。但地下城与精灵城间来回须一日路程,若是带着弟子来回奔波,那些弟子必定十分劳顿;且矮人族的地下城建得十分复杂,那些矮人光是迎送他们,在地下带路,也要费不少工夫,因此林端穆便叫萧展如带几名弟子往地下城去给那些矮人讲课。
萧展如得了他的吩咐,也不带弟子,只带了费尔南汀一人便要动身。林端穆却不肯放他这样前去,拉着他的袖子说道:“你若是一个人去,我也放心。可这个费尔南汀心术不定,当初就是他在背后下手伤了你,你若与他同去,我实在不放心。”
萧展如看了看费尔南汀,眼中精光一闪,微笑着靠在林端穆肩头,悄声答道:“这个精灵是本地人,若是留在精灵城,想法与人交通信息,反倒于你我不利,不如我将他收入袖中,带到外面去,你在此传道也好,建道场也好,就不必再费心思盯住他了。再说,师兄你也不要认为我是任人欺骗的小孩子,当初那大祭司多么狡猾,我不还带着他千里迢迢地找到你了吗?”
林端穆扳过他的脸,与他双目对视良久,从那双眼里看到的只有自信和坚定,只得叹了口气道:“你自然有你的打算,我也不能总是管着你,但是一切小心,不可轻信人言语,更不可将你我的来历告诉不知根底的人。费尔南汀毕竟害了你一次,对他的事,须要更加经心才是。我给你的符还在么?若受伤中毒时,立刻用那符回我身边来。”说着又塞给他一瓶辟谷丹,叫他路上给费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