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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之心,但能说动人们绝奢去欲,修积善功也算是能达到些目的了。
道法精深,自非人人皆能知,人人皆能信,悟道、得道更是极难之事。经卷所传虽一,各人领会却全然不同。然而只要此地之人能有机会接触大道,能将经义流传开去,将来自然有慧心大悟之人,读了这些典籍,听了这些讲解,便能生出求道之志,不畏艰难,跳出死地,最终成仙了道。他们之所以先向各国传道,却不急于从凡人中择其资质最佳者为徒,也是为此。凡修道者,终需自己立志成道,还需有大毅力修持,若非有这般心念,修道途中百魔侵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岂能成功?
却说林端穆与萧展如将弟子都留在了毕加,自己又到了罗耶斯,趁着毕加与龙族刚刚恢复关系,还来不及借着武力欺压此国时,便向罗耶斯的亲王贵胄传道。罗耶斯国王早已听说了他们在毕加的所为,未及他们待了多久,便亲自找上门来,请他们也垂怜自己一回,替他们向龙族说项。两人来此地正是为了做这个说客,顺水推舟地答应了,籍此同样也向国王要了土地建观。国王如何能不答应?立时便着人在都城中一片繁华街道上挑了一间府邸,叫那家主人搬到别处去,将府邸翻修了,作为林、萧二人传道之用。
既已在两国收买了人心,他们传道之事便可徐徐图之。反正他们在毕加日子也不短,如今又有亲传弟子坐镇,两人就安心在罗耶斯设坛讲道,偶尔就神学问题与那些神官和祭司等进行讨论,借彼之经籍,畅我之精义,自上而下地传播道法。传道之余,他们也在罗耶斯赠医施药,将自己遍尝百草编成的《百草经》和各种处方免费发放,让各地的穷人有些小病可自行服药治疗,或用饮食调理,不致因为无钱请治疗师而拖延不救,以致殁命。
他们这里收徒传道,平淡度日,却不知光明圣殿那里早已掀起了轩然□——魔兽森林外留守的神官在一次例行巡逻时,竟发现魔兽森林外那个奇怪的魔法阵已经消失了,他们在接近森林时,森林并未变成幻影,而是和它本应当的一样切实存在着。那几名神官又惊又喜,就试探着在远些的地方向森林施法术,结果那魔法阵也未出现变化,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人撤掉了一样。
这些神官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但发现这个困扰了他们许久的魔法阵终于消失了,都十分欣喜,一时激动之下,就乍着胆子结队进了森林。一开始他们还小心翼翼,不敢使用魔法,甚至在被魔兽追逐时也只敢用双腿逃跑。后来在被一群灰焰鼠吐着火围攻时,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施放了水系魔法,居然没有引来可怕的攻击,反而把那些焰鼠吓跑了,这才开始胆大起来,也敢用风系魔法加快行进速度了,最后一队人直接飞了起来,直飞到了独角兽山谷的所在。
这么飞在天上,当然是看不见下面的独角兽的。那些神官多年来连外面的森林都没看见过,找不着独角兽山谷也认为是正常的,所以也不算着急,就按着先人留下的地形图仔细寻找。开始时还十分淡定地按图索骥,找了两三个月后,已经把魔兽森林从东到西,由南至北地捋过了一遍,连森林北方他们都一步一步地量了过来,竟然还是没有任何结果。自己找不到,他们就向光明圣殿打了报告,大祭司闻知这件事,也是欣喜若狂,以为失去九十多年的独角兽终于能由他找回,这可真是前无古人的大功劳,二话不说就派了自己手下最得意的三位事务祭司同去调查。
三位祭司带了二十名神官浩浩荡荡地飞到了坦斯,如今他们再也不用像百年前的前辈那样偷偷摸摸,而是有了“独角兽被恶魔藏于魔兽森林”这个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地调查独角兽的所在。可惜他们的待遇虽好了些,调察结果却和从前那些致力于这份工作,甚至不惜为之捐躯的前辈并无两样。经过几个月的仔细搜索,不要说独角兽,就连类似独角兽山谷的地方他们也没看到。在地图上标示着应当是独角兽山谷的地方,只有一大片平坦的林地而已,其中栖息的,也只是森林中随处可见的普通魔兽。
众人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讨论得出的结果上报于光明圣殿——魔兽森林中根本没有独角兽,要么是当年的祭司们记录有误;要么就是这里还有什么在他们能力之外的魔法阵没有解开。这个调查结果深深刺激了大祭司和前几个月同他一起被关在一个奇怪魔法空间的那几位祭司,这种奇怪的魔法阵,就和他们当初被关的那个阵法一样,既无从解开,也无法探知它的结构和魔法本源。
这种奇异的魔法肯定和那两个莫名出现的神使有关!且不说他们被关在魔法阵里几天的屈辱,更可恨的是,那两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收买了龙族,让它们在圣殿的人再度去联系的时候,把他们直接逐出了龙谷,再不复以前的热络和客套。就连那些各地神殿的神官也背叛了光明神,成为了那个神使的信徒。在他们没来得及应对的这段时间当中,这两人还印制了大量伪经,给愚民洗脑,使得不少意志不坚的信徒转信了伪神的旨意,而不再坚信他们所传播的真正的教义……那两个神使做出的种种行为,简直是一步步地蚕食着光明圣殿的势力、信徒,如今竟连独角兽他们也敢染指了!
大祭司越想越气,这两个人是什么神使,一再地拒绝光明圣殿的示好,还主动向他们提出挑衅,仗着自己的魔法高超,把光明圣殿都不放在眼里,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五指用力,捏皱了手中的羊皮纸,脸上却还保持着略带忧郁的虔诚殉道者应有的神情,用柔和却十分清晰的声音说道:“现在这样,怎么办呢?如果失去了独角兽,我们的光明圣殿一定会受到极大的形象和名誉损失。原先我们一直对外公布说,独角兽是被恶魔锁在魔兽森林里,可现在魔兽森林外的魔法阵被解开了,在其中却找不到独角兽,我们要怎样向外面交待?难道说我们这么多年都守着一个空森林浪费时间,还是说其实独角兽早已被恶魔全数杀害了?”
众人概莫能知其中关窍,一位年纪轻些的祭司试探着问道:“大祭司阁下,我们还是暂时将魔兽森林围起来,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魔法阵已经解开了吧?至少是不能让人们知道,独角兽山谷找不到了。”
“也只能这样,叫人仍旧把魔兽森林围住,不许人进出。可是独角兽的下落也必须寻到。近百年来,因为没有独角兽,我们已经流失了多的虔诚的信徒,失去了多少应有的供奉?何况现在那两个自称神使的人又与我们为敌,到处显示他们的魔法,编织各种幻境,正巧踩在了咱们这点弱势上。若没有独角兽,显示不出神迹,再过不了多久,光明圣殿的信徒都要被人抢走,咱们这些人也要跪在地上祈求他们的一点施舍度日了。”
从前参加过提兰斗法的那位老魔法师此时站了出来,劝告他们:“大家不要这么冲动,我们曾和一个神使进行过比赛,亲眼见识过他们那种魔法,那是非人间的高深法术,绝不是咱们可以破解的。我想,龙族之所以改变态度,必定也是他们在其中做梗。可是,不仅龙族,矮人和精灵族也归顺了他们,这也表明他们可能真的是神的使者。咱们得罪了神使,早就该去赔罪,否则,真惹怒了他们,就是惹怒了光明神,后果定会是毁灭性的。”
此言一出口,当初去了多伦的那几名祭司一起站了出来,劝他们不可与神使为敌,曾上过高台的那两位神官更是言辞恳切,情深意长,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独角兽,把当日的情景幻化出来给众人瞧瞧。大祭司恨道:“我难道不知道他们法力高强?可是如今他们与咱们已经结了怨,说不定独角兽谷的事就是他们搞出来的。难道他们要除掉我们,我们就任他来杀?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总要搏上一搏。我看那两人长得丝毫不像传说中神族的模样,倒和当初那场事故中记录的恶魔十分相似,说不定只是假托神使身份的骗子罢了。”说是这么说,毕竟拿不出证据来,不敢肯定。众人议论纷纷,总没有什么好主意,大祭司无奈,只得先记下此事,叫大家把关于独角兽的记录都搬出来,试图先找到独角兽失踪的缘故。
流言
又过了月余工夫,有一个奇怪的悄然席卷了整个大陆。流言中不仅详细描述了百年前那两个祸乱大陆的魔物的相貌和恶行,还指明那两个魔物如今已经重生了,并用假造的身份骗取人民的信任。如今他们已经打开了魔兽森林外的封印,将他们百年前禁锢在魔兽森林的独角兽全数抢走。如果不能除掉那两只魔物,夺回属于光明圣殿的独角兽,整个光明阵营都将失去光明神的庇佑,各国都将被它们夺占,人民从此将沦为恶魔的血食。这流言中虽未道破他二人的姓名,但容貌事迹,都一一对应,便是三岁小儿,听了也能与他们对应上。
林端穆与萧展如此时正在罗耶斯传道,尚不知道此事,待到肯迪驾着云幢千里迢迢地从提兰给他们报信来时,半个大陆上的人都已对这流言信以为真了。纵然是他们传过道,扎下根的地方,也有些轻信的人为此动摇了信心,将这流言与他们结合了起来,几乎要怀疑起他们的根脚来。
肯迪自从听到流言后,一时情急,也顾不上和那尔逊商量,乘了云幢便来回这两位师父,请他们想个主意来应对。可是话已说完了半天,那两人竟都是一言不发,谁也想不出个主意来。肯迪看这他们这副样子,越发着急,只得自己先出了主意:“师父,光明圣殿传出这种流言,都是针对你们而来,你们要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怕整片大陆上的人都要被他们迷惑了。实在不行,你们,你们就弄一只独角兽出来让人们看看,总要有个凭据证明你们比光明圣殿更近神,更可靠吧?”
“他们猜得还真准,这该不会是从前那个大祭司给他们留下了什么凭据了吧?”萧展如从椅子上起来,也跟着徒弟一起在屋里转来转去,思量许久也没有应对之法,只好问林端穆:“这群人只会背后耍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咱们该怎样应对才是?”
林端穆仍端坐在椅上,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既似全然不把光明圣殿的手段放在心上,又似已经被这番变故震惊得脑中空空。过了一会儿才问肯迪:“这些流言传得有声有影,想必也有些人信。咱们三清宫的香火可有损失?”
“端穆你到了这时候还想着香火怎地?快想想怎么让人们不再信这些流言才好。不行的话,我这就杀上光明圣殿,将那群无耻之徒全数除去,看今后还有人敢与咱们作对!”一言未落,萧展如脚下已踏起云霞,身子就要往观外飘去。如今他们连龙族也收服了,肯迪对他杀人灭口的本事十分有信心,也从怀里掏出小旗就要跟他一起冲出去。不过未及出门,两人就被林端穆拎着领子拽了回来,一手一个按在了座上。
“你们这么杀上去,杀得着人家吗?光明圣殿外的魔法阵,你上次也是那老儿从里面给你开了,才得进去,如今又要怎样杀进去?还是乱杀一气,倒引得他们全来围攻你?只有你一个人去,我也放心点,如今还要带上徒弟,他这点微末本事,真给人杀了也是难说。再说,这谣言虽说得活灵活现,毕竟没有指名道姓提到你我,若这么杀上去,倒给了那群人借口,让他们说咱们是因被说中了痛脚,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
萧展如刚要开口,林端穆手里一杯茶已递到了他嘴边,另一只手里的茶碗也拍到了肯迪身边的桌子上,叫他先喝一口,压压火气再说话。萧展如就着手将一盏茶都喝了,仍是满怀郁愤,只是走不得,便问林端穆有什么打算。
林端穆先不答他的话,反问肯迪外面的人如今有多少信了那流言的。肯迪蹙眉道:“恐怕信得不少。他们是先在我们没插过手的那些国家播散的流言,人们没见过师父们的本事,又一直被光明圣殿洗脑,自然深信,但提兰那里,信的人却不多。三清宫的香火比平时没什么减少。”
“正是这个意思。”林端穆接口道:“咱们如今,早已不是百年前那样只有两人互相倚靠了。提兰咱们下过十多年功夫,只怕信咱们的倒比信他们的多,但别处就不好说了。不过,为何咱们身在这里,却不曾听有一人提起过这事?难道他们在外面播散流言,却不敢在自己伸手可及的这个罗耶斯国传播?”他又顿了顿,看着萧展如,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正因为他们惧怕咱们。他们拿不出任何凭据说咱们是假的,只敢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来动摇人心而已。所以此时,我们更要沉得住气,不能自己先把把柄送